“不勞妹妹動手了，我不渴。”蘇暮雲冷聲道，而後又道，“妹妹是這蘇府的嫡女，怎麼敢勞煩妹妹。”
蘇柳驚慌失措的擡眼看向蘇暮雲。
蘇暮雲走向她，笑着看她，“蘇柳，我倒是沒想到什麼時候我蘇暮雲的孃親竟然成了你的孃親了，我倒是想問問我娘，什麼時候生了你這麼個嫡女出來！”
杜凝煙和鄭媛媛聽到這話皆是大驚，“蘇姑娘這是何意？”鄭媛媛問道。
青蘿在蘇暮雲身後冷哼了一聲，道，“兩位姑娘，我家小姐纔是正室所出的嫡女。”
“不！”蘇柳大聲高呼，“不，姐姐……”蘇柳看向蘇暮雲，眼中盡是懇求。
杜凝煙冷聲道，“柳妹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暮雲移開了視線，根本不看蘇柳，“有些事，做了就要自己承擔，你今日讓車伕先走，將我留在書院，原來打的就是讓天擇書院所有的人都以爲你纔是嫡女，妹妹，這個身份有這麼重要？你可知道從天擇書院回到蘇家的這一路有多長？我不過只是一介弱女子，若是遭遇歹人，我和青蘿手無縛雞之力，我們能怎麼辦？妹妹，你的心，何至於如此狠毒？”
蘇暮雲聲聲淒涼，簡直是聞之驚心，聽者落淚，這一席話不禁將蘇柳拋下她們的事說了出來，還將蘇柳的錯誤放大，暗示其心之歹毒。
杜凝煙和鄭媛媛震驚的看向蘇柳。
鄭媛媛高聲道，“你……柳妹妹，你竟是騙我們的嗎？”
杜凝煙也是難以相信的開口，“你不是說你纔是嫡女嗎？”
蘇暮雲更是在一旁又說了一句，“妹妹，我自以爲往日待你不薄，你說什麼，你要什麼，我都聽，都做，可你竟然爲了一個身份如此待我……你將姐妹之情都忘到哪裡去了？”
“蘇暮雲！你閉嘴！”蘇柳大聲尖叫，更是踉蹌的後退了兩步，這個蘇暮雲竟將是非黑白顛倒成這幅模樣，“你根本就是在騙她們！”
蘇暮雲眼眶猛然紅了一圈，“我騙這兩位姑娘？那我敢問我騙她們什麼了？我難道還要幫你騙她們說我是二夫人所生嗎！”
“不……不是這樣。”蘇柳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辯駁，蘇暮雲將話說到如此地步，她根本就是無話可說，蘇暮雲是嫡女，自己也的確是將她扔在了天擇書院……
“既然如此，妹妹，那我們就去找爹爹孃親她們，問問他們你到底是我娘所生，還是二夫人所生！”蘇暮雲冷聲開口，卻是憋紅了臉，任誰聽着都是滿心的委屈。
“柳妹妹，你這是何必呢？”杜凝煙在一旁冷聲開口，她們都是庶女，蘇柳的欺騙就是爲了想高她們一等嗎？
“姐姐……姐姐，我錯了……”蘇柳眼睛一紅便哭了出來，而後猛然上前拉住了蘇暮雲的手，“姐姐……柳兒只是一時糊塗啊，柳兒不想讓書院的人看不起我，所以我”
“庶女難道會被人看不起嗎？書院的人，那些人的眼光竟比我這個親姐姐還重要嗎？”蘇暮雲還未等她說完便激動的甩開了她的手，冷聲質問。
而聽了蘇柳這話的鄭媛媛和杜凝煙卻是瞬間便沒了怒氣，她們也是庶女，在家裡便是被嫡姐妹，嫡兄弟欺負的命，出去之後也是硬生生的就低了別人一頭。
蘇柳說那話自然便是爲了引起鄭媛媛和杜凝煙的同情，若是這兩個人出去宣揚，那她還能在天擇書院待下去嗎。
“可姐姐現在已經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啊。”蘇柳哭的梨花帶雨，一副的我見猶憐。
鄭媛媛和杜凝煙心中的天平已然偏到了蘇柳這邊，鄭媛媛道，“蘇姑娘，柳妹妹年紀小，不懂事，蘇姑娘這個當姐姐的，就多擔待擔待吧。”
蘇暮雲在心底冷笑，“年紀小不懂事？她雖叫我一聲姐姐，可我卻也只大她幾月，她不懂事，我憑什麼要擔待！”
三人皆是一驚，大約都沒想到蘇暮雲會這麼說，一點情面都不給她們留。
而蘇柳呆了呆卻是在心底暗喜起來，蘇暮雲越是苛刻，對她就更是有利！
“蘇姑娘，你這話是不是有點失了嫡小姐的禮儀？”杜凝煙說道。
蘇暮雲看向她，清麗的模樣透着莫名的孤高之感，杜凝煙一時竟覺得心裡一陣的恐慌。
“自古以來，長幼有序，尊卑爲則，我爲嫡，她爲庶，她爲一己之私，殘害嫡姐，還要我擔待，這天下，哪來的這個道理！”
蘇暮雲這話一出，杜凝煙臉色瞬間慘白。
“凝煙……我們……我們先走吧。”鄭媛媛偷偷的扯了扯杜凝煙的袖子，她已經發現了，這個蘇暮雲可不是柔弱可欺的主，爲了蘇柳，她們可沒必要給自己惹出事來啊。
杜凝煙立即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鄭媛媛得了她的回答，連忙開口道，“既然蘇大小姐和蘇二小姐還有話要談，那我和凝煙便不打擾兩位了。”
“媛姐姐！”蘇柳驚道，現在她可不想讓她們走。而且，剛剛鄭媛媛居然叫她的是二小姐。
“蘇二小姐，我們改日再登門拜訪。”鄭媛媛直接開口將話說死了，拉起杜凝煙的手就要走，“蘇大小姐，打擾了。”
蘇暮雲心中不禁挑眉，這個鄭媛媛倒是還有幾分聰明。
“煙姐姐……”蘇柳明白她叫不回鄭媛媛，便立即柔柔弱弱的開口叫了聲杜凝煙。
杜凝煙回頭看了她一眼正欲說什麼，鄭媛媛立即加快了步子，將杜凝煙一把便拉走了。
蘇柳懊惱的瞪了鄭媛媛的背影一眼。
她只求這兩人不是亂說話的人，否則今日之事……
“青蘿，去讓人把車伕帶過來。”蘇暮雲在一旁吩咐道。
青蘿立即頷首，“是，小姐。”
“不許去！”蘇柳聽了這話立即大聲制止了青蘿，而後便含淚看向蘇暮雲，“姐姐，柳兒往後絕對不會再如此了，姐姐不要。”
蘇暮雲微微瞥了她一眼，轉身便走，“爹爹等一會應該會派人來喚妹妹的。”
蘇柳瞬間面如死灰。
蘇暮雲今天這樣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她也想過蘇暮雲回來會生氣，會罵人，也許還會哭，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蘇暮雲居然會去找蘇晨，她以前不是那麼怕蘇晨的嗎！
蘇暮雲怕蘇晨，那是蘇暮雲小的時候，可現在的蘇暮雲是重生過一次的人了，蘇晨如此待她，她對蘇晨只有恨！
蘇柳想着就直接跑去找何如歡了。
“青蘿，我
們回去。”蘇暮雲走到一半就叫住了青蘿。
青蘿詫異道，“小姐，你不是要去找老爺嗎？”
蘇暮雲笑了笑，道，“他會來找我的。”
“啊？”青蘿更爲疑惑。
蘇暮雲笑着搖頭，並未解釋，而青蘿想了想卻也沒問，她想的總是到時候就知道了。
回去之後，蘇暮雲就安安心心泡了杯茶看起書來了。
等到蘇暮雲用過了晚飯，蘇晨便就派人來叫蘇暮雲了。
青蘿對此頗爲詫異，心中越發的覺得她家小姐當真是料事如神了。
蘇暮雲過去的時候，何如歡正坐在一旁抹眼淚，而蘇晨則是陰沉着臉，滿臉的惱怒，蘇柳……不在。
“雲兒見過爹，見過二夫人。”蘇暮雲將手放於腰側，盈盈一拜。
何如歡看了她一眼，又幽怨的埋下了頭。
蘇晨卻是嘆了口氣，揮袖道，“起來吧。”
蘇暮雲點了點頭，起身看向蘇晨疑惑道，“爹爹……你這麼晚叫雲兒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蘇晨看了何如歡一眼道，“也沒什麼事，只是如歡說今日你妹妹沒等你便回了府，這可是真的？”
蘇暮雲聽了此話分明一愣，而後眼神躲閃的搖了搖頭，“今日……今日雲兒是跟妹妹一同回來的。”
何如歡驚訝的看向蘇暮雲。
“雲兒，不可騙爹！”蘇晨佯裝微怒道。
蘇暮雲張了張脣，半晌才委屈道，“妹妹今日約摸以爲是有兩輛馬車，所以才留了我一人在書院。”
何如歡聽了此話，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方纔蘇柳一來找她，同她說了今日之事，她便知道這件事一定會被蘇暮雲抓到把柄，讓她去蘇晨面前說，指不定得說成什麼樣，所以她便風風火火的就來找了蘇晨，在知道蘇暮雲還沒來的時候，她便心安了，更是在蘇晨面前哭了一場，可現下這個蘇暮雲竟裝成如此委屈的模樣，讓她如何做！
“那你回來可去質問了你妹妹？或是嚇了她？”蘇晨見蘇暮雲如此，心中的火氣就少了一點。
蘇暮雲臉色一白，眼眶已是紅透，“爹……是雲兒錯了，雲兒回來後是去找了妹妹，問她爲什麼不等我，要留我和青蘿兩個弱女子在書院，若不是遇到徐大哥，只怕我和青蘿現在都還沒回來。”
蘇晨狠狠地瞪了何如歡一眼，“你剛剛跟我說的什麼！說雲兒罵了柳兒，還將柳兒推倒在地上！”
蘇暮雲一聽這話立即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何如歡，“二夫人……你怎麼，怎麼能這樣污衊雲兒！”
何如歡實在沒想到平日裡看着蘇暮雲愣頭愣腦的一個人，現在居然憑着了了幾句就讓蘇晨完全相信了她。
何如歡腦子裡轉的飛快，眼淚瞬間噴涌而出，“老爺啊，妾身當真沒污衊雲兒啊，你剛剛也是看到柳兒那個樣子的，如果不是雲兒，那柳兒難道還會自己動手嗎？”
蘇晨又有些納悶，他剛剛的確是看了蘇柳，腿上和手上都被蹭破了皮，眼睛也哭的紅腫了，還一個勁的說都是她的錯，可現下……他看了蘇暮雲一眼，那倔強着不讓自己哭出來的神情，卻更讓他心疼。
“二夫人！雲兒敢對天發誓，雲兒絕對沒有推妹妹！”蘇暮雲在一旁大聲開口。
何如歡趕緊道，“雲兒，你說你沒推柳兒，可小蘭已經將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你不僅推了柳兒，還口口聲聲的威脅柳兒，要將事情告訴老爺！”
“小蘭是妹妹身邊的丫鬟！”
“好了！”蘇晨厲聲開口，卻見蘇暮雲紅着眼睛看着他。
蘇晨皺着眉對何如歡道，“威脅柳兒，你看看她這樣子可能威脅柳兒嗎！她剛剛一來還在維護你養出來的好女兒！”
何如歡面色一僵，這個蘇暮雲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若是無意便是她運氣好，若是有心，那這一切都是她布的局，她和蘇柳，還有蘇晨都是她的棋子！何如歡連忙開口，“老爺，你不相信妾身嗎？”
何如歡將語氣放的極輕，臉上也是一副震驚之中還帶着絕望的神情。蘇暮雲看了她一眼，不得不佩服這個何如歡倒是真的會演。
蘇晨見到這樣的何如歡，心裡也軟了幾分，“好了！”語中有淡淡的無奈，“想必是柳兒以爲雲兒已經先回來了吧。”
這樣的藉口！
蘇暮雲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蘇晨又道，“明日我會派兩輛馬車的。”
何如歡也收了眼淚低垂着頭不再說話，即便是蘇暮雲有心算計又如何，在蘇晨的眼裡，最疼的人還是她們母女。
“謝謝爹爹。”蘇暮雲頷首。
蘇晨點了點頭道，“雲兒先回去休息吧。”
蘇暮雲應了一聲，微微擡眼看了一眼何如歡，而後才轉身離開。
何如歡被那一眼看的有些心驚，蘇暮雲那樣的眼神，她竟然覺得背後直冒冷汗。
蘇晨見蘇暮雲走了，便冷聲朝何如歡道，“雲兒也是我的女兒，你們怎麼也該收着點！”
話落便起身拂袖離去，何如歡臉色慘白的坐在凳子上，蘇晨這是警告嗎。
蘇暮雲回了自己的院子心中不禁有些自嘲，蘇晨那樣的人，她跟他玩什麼心計，只要何如歡一哭，蘇晨就二話沒有了。
今天唯一的好處怕就是明天能單獨坐一輛馬車了。
第二日，蘇暮雲到了門口，就見到蘇柳在哪跟車伕爭論什麼。
蘇暮雲看了看四周，一看就明白了，門外停了兩輛馬車，一輛馬車極其精緻，馬車四角還掛着流蘇，而另一輛卻是極其樸素，不論是做工還是車外的飾品，都不能跟第一輛比。
“妹妹一大早在鬧什麼？”蘇暮雲走下臺階，不屑的看向蘇柳。
蘇柳正在跟車伕爭論，聽到了蘇暮雲的聲音，不禁背上一僵。
“姐……姐姐……”蘇柳轉過身來，面部僵硬至極。
何如歡昨日已經將蘇暮雲在蘇晨面前所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蘇柳，還提醒了她，讓她離蘇暮雲遠一點，現在的蘇暮雲可不是從前那個只會由着自己性子來，不管不顧的蘇暮雲了。
所以現在的蘇柳對蘇暮雲恨不得退避三舍。
蘇暮雲冷冷的瞥了蘇柳一眼，像是在看什麼討厭至極的垃圾一樣。
“姐姐，你這麼早就出門了啊。”蘇柳忍住了心中的怒氣，笑嘻嘻的同蘇暮雲開口，像是昨天的事根本只是一場夢。
蘇暮雲脣角一揚便冷笑道，“你不是更早嗎。”
“青蘿，我們走吧。”蘇暮雲說完也沒再管蘇柳陰晴不定的臉，微微側身便向一直跟在身後的青蘿開口道。
青蘿點了點頭，立即走上前去扶住了蘇暮雲的手，“是，小姐，你慢點，可別一不小心摔了，讓別人看見了一定會以爲是二小姐推的呢，這樣對二小姐就不好了。”
蘇柳聽了這話卻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待她反應過來才知道了自己做了什麼，擡眼便瞪向了青蘿。
蘇暮雲在心中不禁失笑，這丫頭還真是想氣死蘇柳。
青蘿扶着蘇暮雲駕輕就熟的就走向了那輛精緻的馬車，“師傅，這輛馬車是嫡小姐應該坐的吧。”
青蘿將嫡小姐三字咬的特別重，重到剛剛還在跟那車伕爭的蘇柳腳都擡不出一步了。
那車伕早就受不了蘇柳了，硬是要坐這一輛，可這一輛卻是吩咐過要讓嫡小姐坐的，“正是，大小姐，請。”
車伕將馬車前的木凳拿下來放在車旁，而後側身讓出了一條道。
蘇柳看着這一幕，已然氣的不行，爹爹他竟然真的這樣對她！
“小姐，你看二小姐氣的那個樣子。”青蘿撩開車簾，笑着朝蘇暮雲開口。
蘇暮雲淡淡的瞥了一眼，道，“還不夠。”
“啊？”青蘿不解的看向蘇暮雲。
蘇暮雲將耳邊的鬢髮別到耳後，平淡道，“我要她蘇柳一輩子都爬不起來。”
青蘿只覺得心中一跳，卻也沒什麼想法，她家小姐不是那種殘忍的人，現在她對蘇柳的恨意，怕也是因爲之前何如歡母女對她和大夫人太過了，這叫報應。
蘇暮雲下了馬車就看到站在書院門口的鳳靖耀，蘇暮雲心中一愣，她現在看到鳳靖耀不是以前的煩，而是尷尬。
“暮雲。”鳳靖耀也看到了她，笑着叫她。
蘇暮雲笑了笑，“世子……嗯……”蘇暮雲在喊出這兩個字之時就在鳳靖耀越漸不悅的目光下改了稱呼，“鳳師兄。”
鳳靖耀聽到這個稱呼才緩和了臉色。
“奴婢參見世子殿下。”青蘿看到鳳靖耀也趕緊俯身行禮道。
鳳靖耀笑道，“青蘿無需客氣。”
鳳靖耀的態度讓青蘿一驚，卻也恭敬的回道，“奴婢不敢。”
鳳靖耀無奈的搖頭，還真不愧是蘇暮雲的丫鬟，一點都不留給別人示好的機會。
“暮雲，我們先進去吧。”鳳靖耀側身對蘇暮雲開口。
蘇暮雲點了點頭。
青蘿見他們要進去了，便開口道，“那小姐，我先離開了。”
“嗯。”蘇暮雲應道。
兩人一同走向書院，引來了不少人的視線。
“鳳師兄無需等暮雲。”蘇暮雲想了想終於開口道。
鳳靖耀笑了笑，“我是碰巧。”
蘇暮雲在心底嘆了口氣，鳳靖耀都這樣說了，她還能怎樣。
鳳靖耀又道，“今天可記得一定要去谷夫子哪裡。”
蘇暮雲一愣，點了點頭。
兩人又歸於沉寂。
周圍皆是人看着他們。
“坊間早有傳言說旬王府的世子殿下同一個富商家的女兒在一起，這位便是嗎？”
“就是這個，叫蘇暮雲，靠着世子殿下的權利還入了谷夫子門下，誰不知道谷夫子的規矩就是不收女弟子啊。”
“也就欺負我們這些平民了。”
周圍時不時的傳來一些討論聲。
鳳靖耀的臉色越漸陰沉，蘇暮雲靠着他的關係才被谷夫子收到門下？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的權利竟然這麼大。
蘇暮雲卻是無所謂的走着自己的路。
不過幾句流言，怕什麼。
鳳靖耀雙拳緊握，這怕是他長這麼大頭一次憋着氣。
“暮雲……”鳳靖耀終於忍不住道，“抱歉。”
蘇暮雲一愣，緩爾笑道，“做什麼道歉？”
“她們這樣揣測你。”鳳靖耀眉間緊皺。
蘇暮雲搖了搖頭，毫不在意的開口，“她們是嫉妒吧，”
鳳靖耀一愣，隨即也笑着揚起了脣角，“也是，她們是嫉妒。”
鳳靖耀將蘇暮雲送到了瀚海院的門口才離開的。
他自幼在天擇書院學習，現下早已完成了學業，只是偶爾還要去谷夫子哪裡聽課，可現下，他怕是每日都要來這天擇書院了。
鳳卿辰原本是在瀚海院的不遠處等着蘇暮雲，他從宮中帶了一些糕點想拿給蘇暮雲，可卻看到蘇暮雲同鳳靖耀是一起來的。
鳳卿辰不知道手中的糕點是何時落地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跌跌撞撞的回了自己的教室的，只是臉色陰沉的嚇人。
蘇暮雲進了教室，鳳火火還沒來，蘇暮雲暗自鬆了口氣，她現在是真不想招惹事端。
“蘇姑娘，剛剛你是跟着世子殿下一起來的？”韓飛源見她進來了便湊上去問她。
蘇暮雲點了點頭。
韓飛源驚訝的看向她，“你真喜歡世子？”
蘇暮雲一愣，“你這是何出此言？”
“現在天擇書院裡都傳遍了，說你喜歡世子，還是靠世子才進了天擇書院，拜入了谷夫子門下，還有那首詩，她們都說是世子幫你作的，當然，這些我是不信的。”所以他才只問她是不是真喜歡世子。
蘇暮雲聽了他最後的一句話不禁笑道，“你爲什麼不信？”
韓飛源冷哼一聲，不屑道，“哪些是作假，那些是真才實學，韓某人雖不才，卻也還是能分辨出來的。”他昨日同蘇暮雲一直在聊天，一個人是不是飽讀詩書，從言談舉止就能看出來了。
蘇暮雲聞此便抱拳學着男子做了個謝禮，“那暮雲可得感謝韓兄的信任了。”
“別打斷話題！”韓飛源又是冷哼一聲，“你這可不像是喜歡他？”
蘇暮雲誠懇的點頭，“我跟世子只是普通朋友。”
“他可不拿你當普通朋友，蘇姑娘，你不喜歡他還是離他遠一些，那朝廷上的大官們，一個個的可不是省油的燈。”韓飛源說完這句話便翻起了手中的書。
蘇暮雲苦笑着點頭，她也不想跟鳳靖耀走的那麼近，可是她欠了鳳靖耀一條命，這條命沒還，她就不可能對鳳靖耀狠心。
蘇暮雲也翻起了手中的書，視線卻已經飄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