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點了點頭，“回稟老爺，今日小姐一回府便去見了大夫人，這您是知道的。可大夫人自從前兩日就臥病在牀了，大夫還說大夫人已經沒救了！”
“小姐就不信，問了李嬤嬤大夫人的飲食是誰負責，還傳了給大夫人診脈的那個大夫，誰知道……誰知道小姐這一問，卻問出了大夫人的身體不是病，而是毒啊。”
“青蘿！”蘇暮雲沉聲，雖然面上一副嚴厲的樣子，可她心裡卻是在爲青蘿鼓掌了。
這丫頭也太聰明瞭些。
“雲兒，讓她說完！”蘇晨臉上越發陰沉！
他雖不喜袁碧霞，卻從來沒想過要她性命。
這是那個找死的下的毒！？
蘇暮雲張了張脣，看上去是想說什麼，卻終於忍了下去。
青蘿立即應聲，“老爺，就在小荷告訴小姐是二夫人讓她給大夫人飲食中下毒的時候，二夫人就氣勢洶洶的過來了。”
“小姐纔剛問二夫人一句知不知道這件事，二夫人張口就罵小姐沒教養，還說大夫人是老爺明媒正娶的妻又如何，還不如她一個妾！”
“小姐氣急就打了二夫人一耳光，誰知道二夫人就像瘋了一樣衝到小姐面前，一直朝小姐的臉上打。”
蘇暮雲差點沒忍住給青蘿叫一聲好了。
這丫頭整個過程中可沒說一句謊話！
但就是將是非黑白給顛倒了，簡直就是太機靈了。
蘇晨看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何如歡，“何如歡！那丫鬟說的可是實話！”
“回老爺，她說的有一些的確是真的，可妾身絕對沒有給大姐下毒啊，而且，而且雲兒剛剛是拿着刀想殺妾身的啊。”
蘇晨氣都差點沒喘上來。
蘇暮雲一聽這話，立即含淚看向她，“二孃，那兩個人都說是你做的，難道我和青蘿還能冤枉你不成嗎！你說我拿刀想殺你，可我哪來的刀？”
“好了！那兩個人現在在哪？給我把他們帶到前廳去！”蘇晨只覺得頭痛無比，“來人啊，還不趕快請大夫。”
當真是家無寧日！
“爹，雲兒不需要大夫，孃親現在已經是危在旦夕，雲兒只求爹能給孃親找個大夫。”蘇暮雲俯身朝蘇晨狠狠的磕了個頭。
蘇晨看的極爲心疼，立即應了下來，“好好好，雲兒放心，你娘一定會沒事的。”
“謝謝爹！”蘇暮雲激動的揚起了嘴角。
蘇晨看着這樣的蘇暮雲，不由得想，從前他怎麼就沒發現這個女兒，其實比蘇柳要惹人憐惜的多呢。
蘇暮雲的臉傷的並不重，只是破了皮而已，好好的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不會留疤。
可何如歡臉上的傷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蘇暮雲那一簪子劃在臉上，皮肉都綻開了！
就算是用最好的金瘡藥給敷上，那也得留下不小的痕跡。
何如歡聽了大夫的話，差點沒一頭撞在牆上，把自己給了斷了。
她自小便是美人胚子，現下卻被蘇暮雲毀了容，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實在非常人所能承受！
“蘇暮雲！我要你不得好死！”
何如歡心中聲嘶力竭地吼道。
她已經無法再懷上孩子，現在唯一剩下能夠拴住蘇晨的美貌，也毀了！
這都是因爲誰？
還不都是那蘇暮雲！？
蘇暮雲，我何如歡跟你不死不休！
否則咽不下這口氣！
“小姐，你這幾日可得吃的清淡一些。”青蘿看着蘇暮雲已經敷了藥的臉，忍不住的皺眉。
蘇暮雲朝她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知道了，幾日不見，你這丫頭倒是越來越嘮叨了。”
青蘿剛剛在蘇晨面前的那一席話，實在是將何如歡得罪的徹徹底底。
青蘿對自己是全心全意的維護，這讓她怎能不感動。
“奴婢哪裡嘮叨了。”青蘿委屈的看着蘇暮雲。
蘇暮雲失笑出聲，“好好好，青蘿一點都不嘮叨，是我說錯了。”
青蘿見她這樣敷衍的態度，臉上更爲不滿，“小姐啊，奴婢說什麼你偶爾也聽聽行不行？你今天劃傷了二夫人的臉，跟她鬧翻了，今後指不定二夫人要怎麼對你呢。”
“她對我？青蘿，你太小看你家小姐了。”蘇暮雲擡手揉了揉青蘿的頭。
若是玥兒這般大的時候，一定也會像青蘿一樣開朗率真吧。
青蘿嘆了口氣，“小姐啊，奴婢也知道你聰明，可是二夫人那種人，你們不知道，我們做奴婢的可是看得透徹的很。”
“嗯？”蘇暮雲挑眉，頗爲驚訝的看着青蘿。
“二夫人這個人，在老爺面前就是一副善良柔弱的樣子，實際上她非常有手段，又自私殘忍，她院子裡的丫鬟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個了，要麼就是死了，要麼就是被她逼得在蘇府待不下去了。”青蘿說到最後，越漸憤懣了起來。
蘇暮雲微微皺眉，她雖一直知道何如歡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卻沒想到，她竟連一個與她毫無仇怨的丫鬟都不放過。
“小姐，你這幾日一定要當心啊。”青蘿擔憂的看着蘇暮雲。
蘇暮雲笑着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大小姐，老爺請大小姐去前廳。”外面走進來了一個丫鬟，恭敬有禮的同蘇暮雲開口。
蘇暮雲冷笑了一聲，應道，“嗯，我知道了，你告訴爹，我馬上就過去。”
“是，大小姐。”
青蘿立即去給蘇暮雲找了條新的裙子過來換上。
蘇晨找了大夫給袁碧霞診了脈，確然是中毒所致，何如歡用的是一種慢性毒，下在飲食裡服用一個月纔會在身體上有些許反應，看袁碧霞這個狀態，至少已經中毒兩月了，蘇晨氣急卻見蘇暮雲的臉沒有大礙，又見何如歡那副萬念俱灰的樣子，便想起之前他因自己對何如歡的不信任，親手打掉了何如歡腹中的胎兒，已是對不起她，此次……袁碧霞的解藥已經配置出來，也沒有了性命之憂。
蘇晨現下實在不知該相信誰纔好。
只是這府裡上下，想要袁碧霞死的人，卻也只有一個何如歡了。
“爹。”蘇暮雲在青蘿的攙扶下，柔弱的走了進來，“雲兒見過爹爹。”
“都是一家人，這麼生疏做什麼，趕快去坐着休息。”蘇晨微微皺了皺眉。
蘇暮雲點了點頭，心裡卻止不住的冷笑，她記得她上一世總被蘇晨責罰，原因就是沒規沒距，不像個大家閨秀
，現在蘇晨居然說他們是一家人，禮儀周全顯得生疏。
“雲兒啊，若你孃的事真是你二孃做的，你當如何？”見蘇暮雲坐下之後，蘇晨坐在高位上沉吟了半晌纔開口道。
蘇暮雲一愣，擡眼看向蘇晨，“若真是二孃爲之，定當爹爹與孃親定奪。”
還真是奇了，蘇晨居然會問她的意見，蘇暮雲都忍不住想，要不要拜託鳳靖耀再多陪她演幾天戲了。
蘇晨點了點頭，眉頭可沒鬆動一分，“雲兒，一個家總要和和氣氣，團團圓圓的纔好，若是……若真是你二孃對碧霞……你和碧霞，一定要多擔待一些。”
這意思就是要袒護何如歡了！
這次若非她及時回來，她孃親就死了，蘇晨居然還要她和孃親多擔待！
蘇暮雲不可置信的看向蘇晨，“爹……”已是欲語淚先流。
“等你二孃來了再說吧。”蘇晨扭頭不再看她，冷聲結束了談話。
蘇暮雲垂眸，握緊了雙拳，她還真是不能對蘇晨有一丁點的期望。
只恨她如今還不夠強大，不能跟蘇晨鬧翻了臉！
青蘿站在一邊也是急的不行，她真怕蘇晨站在何如歡那邊。
前廳裡的氣氛連呼吸都變得僵硬起來。
“老爺，二夫人來了。”沒過一會丫鬟就進來稟告。
蘇晨嘆了口氣，“讓她進來。”
“是。”
何如歡傷的比蘇暮雲重的多，此時她的臉上已經包了一層紗布，眼睛已經哭的腫了起來，“妾身……見過老爺。”
蘇晨拂袖，臉色陰沉道，“起來吧。”
何如歡擡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我已經盤問了那兩個人了。”蘇晨一手拍在身旁的桌子上。
何如歡腳下一顫，嚇得差點又跪在了地上。
“何如歡，你就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老爺……妾身，妾身冤枉啊。”何如歡哭着跪在了地上。
“兩個人都說是受你指使，你冤枉在哪裡？”蘇晨真想給她兩耳光，真是一個妒婦！
偏偏這個妒婦是他的妾。
何如歡渾身顫抖的看向蘇晨，“妾身……妾身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要讓我把人帶上來跟你對質，還是把他們送去見官，讓官府的人來讓你知道。”蘇晨又是一拍桌子，也不知道這怒氣是給蘇暮雲看的，還是真的。
何如歡一聽到見官，就驚恐的朝蘇晨磕起頭來，“老爺……老爺不要啊，一夜夫妻百日恩，妾身招了，妾身什麼都告訴老爺。”
見官那就是故意謀殺，那她這輩子還有出頭之日嗎。
“是妾身讓小荷在大姐的飲食裡下毒的，也是妾身買通了大夫，可是妾身這樣做真的是有苦衷的啊……”
“二孃！我娘同你無冤無仇，你上一次故意陷害她，這一次更是想殺了她，你的苦衷比得上一條人命嗎！”蘇暮雲朝何如歡大吼。
何如歡看了一眼蘇暮雲，並未理她，而是哭着繼續朝蘇晨開口，“老爺，這滁州城的人都只蘇家的大夫人來歷不明，妾身幾個月前去樂安寺上香的時候，無意之中就聽到了有人說，大姐嫁給老爺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所以妾身趕緊去求了一簽，簽上顯示，大姐一生孤苦無依，命中剋夫啊……”
“何如歡！你簡直就是胡言亂語！”蘇暮雲這下子是真的怒了，騰地就站了起來，臉上陰沉的可怕。
“二夫人，你怎麼能這樣詆譭大夫人。”青蘿也顧不上這是在蘇晨面前了，眼睛一瞪就開口道。
一生孤苦無依，還命中剋夫，何如歡她也真敢說。
蘇暮雲只恨這裡沒刀，不能殺了何如歡。
可有人不信，也會有人信。
尤其是對待跟自己的性命有關的事，世人大多都會選擇寧信其有。
命中剋夫……蘇晨握着茶杯的手越漸用力，“你說的可是真的？”
何如歡抹着眼淚，信誓旦旦的開口，“妾身若敢說一句胡話，定教妾身不得好死！”
下足了血本。
蘇暮雲冷笑，現在已是多說無益了吧。
只見蘇晨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暮雲，這才穩定了心神開口道，“你先起來。”
果然如此！
蘇暮雲垂着的雙眸，閃過一抹嗜血的殺意。
他蘇晨的命是命，她孃親的命就不是了嗎！
命中剋夫，他同袁碧霞已在一起了十多年，要剋夫的話，早就克了不是嗎！
平時蘇晨不是那麼聰明嗎，在何如歡面前就連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了嗎！
“雲兒……你看……”蘇晨皺着眉頭爲難的看向蘇暮雲。
他心裡已經認可了何如歡的說法。
也認可了何如歡的做法，毒死袁碧霞，救下他自己。
蘇暮雲深深的看了一眼何如歡，那雙眼睛平靜到泛不起一點漣漪，卻讓何如歡渾身一顫。
“爹既然決定了，那雲兒說什麼都是白說不是麼？”蘇暮雲連裝都不想再裝。
她已經徹底對蘇晨這個所謂的爹死心了。
“雲兒……你二孃她也是爲了爹，雖有錯，但……之後府上的事都交給你娘，這樣可好？”蘇晨是個好面子的人，這件事鬧得府上沸沸揚揚的。
人言向來可畏，他絕對不會做因小失大的事。
何如歡詫異的看向同蘇暮雲示弱的蘇晨，這讓她不由得想百花盛宴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會讓蘇晨對蘇暮雲態度的轉變如此之大。
蘇暮雲看向何如歡，蘇晨立即朝何如歡使了個眼神。
何如歡立馬頷首，“這件事本就是妾身考慮不周，老爺怎麼罰妾身，妾身都毫無怨言。”
“雲兒先告退了。”蘇暮雲俯了俯身，還不等蘇晨開口便直接往外走了出去，青蘿也立即跟了上去。
何如歡見蘇暮雲這樣的態度，忍不住就朝蘇晨抱怨道，“老爺，你看這孩子。”
“你下毒要害死她娘，還指望她對你有禮不成！”蘇晨看着何如歡也是一肚子氣。
這一家子人就沒一個讓他省心的。
何如歡膽怯的縮了縮脖子，她今日被蘇暮雲毀了容，膝下又只有蘇柳一個女兒，今後蘇晨還會不會再娶一門都不知道，她可不敢再去惹蘇晨。
蘇晨見她如此怯懦，心道今日她大約是嚇慘了，大夫說那金簪差一點就會傷到眼睛，蘇晨嘆了口氣，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你也多擔
待擔待吧。”
何如歡心中一喜，看來臉上這傷傷的還挺值，若非這傷，想必蘇晨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原諒她。
不過……她一定要找到能治好臉上的傷的法子！
……
“小姐，小姐你慢點。”
一出了門蘇暮雲就有的極快，青蘿在後面一直小跑的跟着。
蘇暮雲臉上陰沉的嚇人，難道這一世她還是保護不了她孃親嗎！
爲什麼！
憑什麼！
蘇暮雲簇然停下，一腳將地上的石子踢到了湖裡。
“何如歡！”
蘇暮雲咬牙切齒的念出了這個名字！
湖面驚起一陣波紋，卻又很快恢復平靜。
“青蘿，最近沉夢閣怎麼樣了？”蘇暮雲已經恢復了冷靜。
青蘿剛剛還在她身後嚇得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這時候也應聲回到，“沉夢閣在沈先生的打理下已經擴展了三家店鋪了，滁州城的姑娘們現在都用的是沉夢閣的胭脂。”
蘇暮雲搖了搖頭，“還不夠！”
“啊？”青蘿呆愣着看向她。
蘇暮雲的眉眼更爲冷靜，“滁州太小了，我們先去看我娘，然後就出府。”
而後轉身就走，那氣勢洶洶的樣子看的青蘿心裡又有些慌。
蘇暮雲平時是個很好的人，只要不遇上袁碧霞的事。
李嬤嬤正從外面聽說了府上的事，還在躊躇着要不要告訴袁碧霞，沒想到蘇暮雲就來了。
李嬤嬤一看到蘇暮雲臉上的傷就心疼的皺了眉頭，“大小姐啊，你這是做什麼啊。”
蘇暮雲朝她溫和的搖了搖頭，“嬤嬤，我沒事的，孃親她……知道了嗎？”
李嬤嬤立即搖頭，“我正在想要不要同夫人說呢。”
“那就好。”蘇暮雲鬆了口氣，她真怕袁碧霞從旁人口裡知道了這件事。
李嬤嬤嘆了口氣，“大小姐，你這又是何必呢。”
蘇暮雲直言道，“嬤嬤，你在孃親身邊多年，應該知道孃親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人。”
“唉……話雖是這麼說，可今後，夫人該怎麼辦啊……”
“這件事根本就是何如歡的錯，我沒殺了她就是我心善了。”蘇暮雲打斷了李嬤嬤的話，冷聲開口。
李嬤嬤呆愣的看着這樣的蘇暮雲。
蘇暮雲繼續開口道，“嬤嬤，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孃親有事的。”
青蘿也在蘇暮雲身後朝李嬤嬤開口，“嬤嬤，小姐她有分寸的。”
李嬤嬤嘆了口氣，而後似堅定了什麼想法，點頭道，“大小姐進去吧。”
蘇暮雲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笑容，“謝謝嬤嬤。”
而後就推門走進了屋裡。
袁碧霞已經喝過了藥，她坐在牀上手中拿了一本書，恬靜淡然的模樣美得如一副水墨畫，她的面色也終於多了一絲紅暈，蘇暮雲不由得慶幸何如歡下的不是太過猛烈的毒。
只是毒已侵入肺腑，再怎麼喝藥也得落下病根。
蘇暮雲不由想起何如歡的話，她說外面都傳袁碧霞來歷不明，這般絕代佳人，就算來歷不明，看都能看出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吧。
指不定蘇晨還是高攀了袁碧霞。
袁碧霞聽到了腳步聲才擡眼朝蘇暮雲看去，一見到蘇暮雲袁碧霞就揚起了嘴角，“雲兒。”
“娘。”蘇暮雲趕緊走上前去。
“雲兒，你的臉怎麼了？誰幹的！”袁碧霞看到了蘇暮雲臉上的傷，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蘇暮雲笑了笑，坐在了袁碧霞的牀邊，“孃親放心，這傷是雲兒剛剛在花園裡不小心弄的。”
站在蘇暮雲身後的青蘿暗道她家小姐說謊居然都臉不紅心不跳。
袁碧霞皺了皺眉，“找了大夫來看過沒有？”
蘇暮雲點了點頭，“看過了，大夫也說只是擦破了一點皮，過幾天就好了，不會留疤的。”
“你啊。”袁碧霞無奈的揉了揉她的頭，眼中盡是寵溺。
“青蘿，你這幾天看緊大小姐，別讓她亂跑，越大越調皮了。”
蘇暮雲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辜的同袁碧霞說到，“娘……我可沒有調皮，我那不是不小心嘛……”
“娘還不知道你。”袁碧霞笑着搖了搖頭。
她的寵溺太過濃烈，讓蘇暮雲忍不住的鼻尖就泛酸。
“對了……這次的百花盛宴，你沒出什麼事吧？”袁碧霞看向蘇暮雲。
她這個女兒，太能折騰，她是真怕她在百花盛宴上鬧出什麼事來。
蘇暮雲立即搖頭，“當然沒有，我那麼乖，那麼聽話。”
蘇暮雲挑了挑眉，頗爲興奮的同袁碧霞繼續開口，“而且啊，這次我穿着娘給我做的衣服，那些人簡直看呆了眼呢。”
袁碧霞一愣，聽了這話並未有多開心，“是麼……”
蘇暮雲點頭，笑道，“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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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有什麼權貴特別注意雲兒吧。”袁碧霞問的有些躊躇，臉上的憂愁異常濃烈。
蘇暮雲有些疑惑，按理說孃親應該開心纔對啊，蘇暮雲想了想，輕聲道，“世子殿下……算不算權貴？”
鳳靖耀又拿來做了一次戲。
蘇暮雲默默的在心底同鳳靖耀道了聲對不起。
袁碧霞美目一睜，像是聽了極其可怕的事，“世子？”
蘇暮雲又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極爲認真。
袁碧霞不作他想，眼裡已多了幾分愁思。
“娘？”蘇暮雲扯了扯袁碧霞的衣袖。
袁碧霞嘆了口氣，是她錯了，“雲兒，別再回去了。”
別再去洛陽，回京城。
“那裡就是一個是非之地。”
蘇暮雲一愣，腦海裡突然多了一個想法，“娘……今日……今日雲兒聽到有人說，說娘……來歷不明。”
“別聽她們瞎說！”袁碧霞下意識的就提高了聲線歷聲反駁。
激動的讓蘇暮雲更爲堅定了那個想法。
“娘是不是從京城來的？”
她同袁碧霞沒一點隱瞞，除了那些善意的隱瞞。
袁碧霞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雲兒，你一定要記住，你的身世比那些人高貴的多！”
蘇暮雲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高貴，這是什麼意思？
“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袁碧霞搖了搖頭，她現在還不能告訴蘇暮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