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裡溫泉便煙霧繚繞,歡聲笑語不斷。
有妙齡女子載歌載舞,絲竹管絃聲悠悠然然。
好一派神仙般的悠閒!此刻靖國的九五之尊----靖文帝坐在一張檀木雕花的大牀上,他的身邊坐着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正笑吟吟地遞上一串晶瑩剔透的葡萄。
靖文帝並不用手,而是悠閒的張開嘴。美人輕笑一聲,把葡萄丟進皇上的嘴裡。一室的春色融融,惹人心醉。
眼看着一場雲雨就要展開......突然,一個侍者突然的闖入打破了這讓人臉紅心跳的節奏:“稟報陛下,太子求見。”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太監,皇上無奈的收回自己已經伸出的手,轉而向太監勾了勾手指。太監心領神會的上前來幫着披上袍子,又拉好了牀簾,這才宣太子進來。
太子走近,先給靖文帝跪下了:“父皇,孩兒有要事稟告。”太子雖然聲音很是正常,但是可以看得出他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這說明了他心中的恐懼。
如果太子此刻擡頭就會看到靖文帝臉上帶着他常常會露出的那種壞笑:“太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麼?”
太子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但是他還是保持着儘量平靜的語調:“父皇,兒子的殿禮能不能推遲。如今西北戰事未平,各地實力動盪不安,兒子想專注的輔佐父皇度過難關......”
殿禮是太子特有的一種儀式,在太子年滿二十五歲的時候,他就會正式獲得一塊封地。並且用自己的政治理念管理這個地方,就像正式的管理一個國家一樣。
而在那天,文武百官都回到場看着皇上在地圖上爲太子親自圈出一個地方交給太子,這就是殿禮儀式的關鍵。而且太子還有權利挑選一批官員作爲他的幕僚,共同致力於管理這塊封地。
皇上爲了體現自己的恩德,往往不會挑選富有和平的地方,而回選擇一些貧困落後難以治理的地方圈給太子。讓太子施仁政,運用自己的能力讓這塊封地的狀況變得好起來。這也是作爲對一個合格太子的考驗。
能夠得到自己的封地是每個太子都渴望已久的事情。但是此時太子之所以提出要推遲殿禮,主要是因爲經過他們討論,一致認爲在這個文武百官都必須到場的巨大典禮上,叛亂就會發生。
靖文帝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太子,你是不是覺得你的父皇老了?沒了你就不能擺平這些事兒了?”這
兩個火藥味極重的問題一提出就使得太子嚇得渾身發軟,連連辯解:“我......我沒有!父皇,我絕沒有這個意思!”
靖文帝一隻手抓住太子的頭髮,逼迫他年輕的兒子擡起頭來正視自己的臉,他的眼睛中充滿了危險:“還是說,你覺得你很有本事,能不在封地上實驗就能直接掌管這個國家了?”
太子此刻連跪姿都難以堅持,癱軟在地上,連聲辯解:“絕不是!絕不是!父皇,我只是想再幫你一段時間,以後我還是想要封地的!”
靖文帝鬆了手,一腳把他踢翻:“你個不肖子!朕在這行宮稍事休息,你就來提出要推遲殿禮,實則責備朕不勤於政事!朕可是你能責備的?來人啊!”
左右侍衛聽見靖文帝的喊聲,立刻就趕了上來。靖文帝指着在地上癱軟成一團的太子說:“給我把太子帶下去,綁好了,衝一夜的涼水。我要讓他清醒一下自己的腦子!”
皇上話音剛落,侍衛們就上前把太子綁了,太子仍然不停地扭動辯解:“父皇!父皇!孩兒冤枉啊!冤枉!”皇上又繼續說:“給我把跟着太子一起來的人都一起綁了,丟進天牢,朕要親自審問!都是些什麼狗東西把太子帶成了這個樣子!”
侍衛們大聲應了一聲,然後就離開了這個有溫泉的房間。等外人都離開了,一雙白淨窈窕的手臂從帳子裡伸了出來,像柔軟的藤曼一般繞住了皇上的腰。靖文帝收起臉上怒火沖天的表情,任由那雙手把自己拉進了帳子裡......
蓉慶和劍玉簫身着一身囚衣坐在牢裡百般無奈,天牢裡是男人與女人分開囚禁的。但是並不是完全的隔離,蓉慶就正關在劍玉簫的對面,兩個人日日相對,面面相覷。
這一晃,就在牢裡呆了有一個月了,太子那殿禮推遲的願望百分百的實現了。因爲他被罰禁足一個月,原定於這個月月初的殿禮因爲這一次的責罰而必須拖到月中舉行。
但是還好日曆上最缺的不是良辰吉日,因此太子的殿禮只是推遲了幾天舉行。
這一天很快就到來了,整個皇宮都被裝飾一新,各色的鮮花被擺到宮裡到處都是,宮裡的每一個角落都被擦得乾乾淨淨,閃閃發亮。
在大殿上,朝中的文武百官都齊聚在一起,每個人都坐得端正正希望待會兒太子在選擇臣子的時候能選到自己。大殿的中央掛了一幅巨型的靖國地圖,皇上一會兒就會在這幅地圖上劃出太子將要管理的封地
。
皇宮裡的每一個人都在爲這一盛事忙碌着,一部分侍衛都被調集去幫忙了。蓉慶和劍玉蕭則是待在太子的身邊冷冷的看着這一切,經過那場牢獄之災,她反正是再也不想救這個皇上了。
所以,無論他幹什麼傻事,她都不會攔着的。比如這種有人要殺他,他還把自己身邊的侍衛調出去端茶倒水之類的作死的行爲。
坐在首席的自然是丞相徐達,他大腹便便一臉的笑意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周圍的幾個大臣都巴結的說:“徐大人這一次定能得到太子的垂青!”徐達謙虛的拱了拱手說:“哪裡哪裡,都是爲了國家效力嘛!”
蓉慶看見這個奸人這副模樣,心裡先就把他給恨透了,他哪裡是爲國家辦事,他是想把這個國家據爲己有吧!惹到了穆王爺,算他倒黴,一會兒就要找他算賬!
而坐在次席的是另一個身材修長瘦得像竹竿的男人,他是徐達在朝廷中的對手,叫做劉開——任靖國的戶部總管,雖然官職沒有徐達來得大,但是他集結了朝廷裡所有的小官員,自稱一系力量也足以和徐達代表的大官僚分庭抗禮。
他此時黑着個臉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這裡不是他的優勢之地,他只得忍耐。他所代表的那些小官們因爲官階較低,都坐在比較後面的位置,只有他一個人“孤軍深入”,周圍坐的都是徐達的勢力。
因此他很是不滿意。此時有人也向他問話:“劉大人,這一次可有意輔佐太子啊?”劉開把頭一搖:“我只用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至於輔佐太子還是讓其他的賢能者上吧!”
能幫助太子管理封地是無比榮耀的事情,而且能夠提前在下一任皇上那裡留下極好的印象,可以說是求也求不來的升官的絕好機會。這個徐達,竟然不想去?這個回答引起了好幾個人的關注:“怎麼?徐大人竟然有此等淡然的態度?”
徐達瞥了一眼剛剛解除了禁足,一臉倒黴相的坐在前頭椅子上的太子說:“哼!只能說人各有志了!”在其他大臣聽來,劉開的潛臺詞就是,這樣的太子,誰愛巴結就巴結,反正老子看不上,大不了隱居山林就是了!
蓉慶對這個男人也沒有什麼好印象。他的“人各有志”可不是這個意思,他可不是想做一個輔佐這個國家運行的良臣,而是想敲響這個國家的喪鐘。
只聽得大殿外兩聲雄厚的鐘聲被敲響,在鐘聲迴盪中,這場殿禮就正式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