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兒,快過來奶奶這裡,奶奶給你買了糖。”課間時間,孫靜隔着鐵門,對着操場裡的小女孩招手。
樑姿一見孫靜,嚇着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孫靜見樑姿呆站着,已將怒氣就上來了,這個小賤種,跟她媽一個樣!但是一想到上自己的目的,便把怒氣壓下,笑了笑,慈祥地叫道:“姿兒,你不認識奶奶了嗎?快過來,奶奶給人買了好吃的。”
樑姿身邊一個穿着藍色連衣裙的,扎着兩條辮子的小女孩見孫靜對着樑姿招手,撞了撞樑姿的腰,說:“樑姿,你奶奶來了,你怎麼不出去?”
她認得樑姿的奶奶,因爲這個每一次過來,都會拿着大紅色的包包,坐着四個輪子的車過來的。
她每一次見樑姿的奶奶,都在想着,那大紅色的包包裡面的什麼呢?是不是裝滿糖果?還是裝滿那些糯米糕?
樑姿看了她一眼,隨即跑掉了。
那小女孩不滿地嘟囔,又不是要吃你的東西,問一問都不行?
孫靜見樑姿走開,直起身子,罵罵咧咧,這個小賤種,才離開她不到一個,現在,居然有那個膽不理她了,直接走開了。
看到時回到家後,她不把她掐死!
孫靜氣憤地回頭看了那個操場一眼,然後把手上剛花了大價錢買到底大白兔奶糖的皮給剝開,放進自己的嘴裡。
有些甜,不過味道還是可以的。
自從那天她從海春玲手上搶到那個存摺和現金後,第二天,爲免夜長夢多,她就和兒子去把那存摺裡的錢取了出來。
裡面有兩萬塊錢,也不知道還有一萬去哪裡了。
她一個農村人,也不懂得看數字,等回到家裡讓兒子一看,這才發現少了一萬。
氣得他。當場就要回過去找海春玲。
兒子拉住他。
兩萬,再加上那搶到的三千多的現金,她才覺得生活好過一些。
不過,趁着兒子出門找工作。她又打起了別的主意。
這不,就過來了。
下午放學,孫靜就守在那小學的門口,等着樑姿出來。
不過,那崽子挺精,看到她守在門口,立馬就跑過去到了劉小蓮那裡。
害得她白等了一個下午。
樑姿回到家裡,心裡仍是有一些恐懼。
但是又不敢跟媽媽說。
第二日,孫靜照舊來了。
而且,每一節課下課。她都守在鐵門裡,手裡拿着糖,叫她出去。
樑姿非常地害怕。
晚上,樑姿聽到晚飯,鍾離上察覺到這兩天孩子不對。便問鍾離母道:“媽,姿兒出來的時候有什麼嗎?”
自從她離婚之後,樑姿一直由鍾離母接送。
兩個小學也離的不遠,鍾離母走路來回接送。
“沒有什麼呀,跟往常差不多,不過,這兩個比較熱情。一見我,就撲着過來了。”鍾離母想了想,然後笑着說道。
不說還真不知道,一說,她就想起來了,可不是麼。姿兒這兩天好熱情呀,出校門口,一見她,立即就撲了下來,好像好久不見她的感覺。
鍾離上立馬就皺起眉頭。
她回房間看了看。看見樑姿正在專心地寫着作業。
不對勁。
她感覺不太對。
“姿兒,最近你可是遇到什麼人?”待樑姿寫完作業,鍾離上就問道。
樑姿瞳孔一縮,身子抖了抖,好像想到什麼害怕的事情,她笑了笑,說:“媽媽,沒有。”
鍾離上抱過樑姿,親了一口,哄道:“發生什麼事?告訴媽媽好嗎?有媽媽在,有外公外婆在,還有小姨姑婆在,沒有人能夠欺負我們姿兒。”
半晌,樑姿這才說道:“我看到奶奶了。就在操場外。她想抓我。媽媽,我怕。”
鍾離上急忙安撫地摸着她的背,低聲哄道:“不怕,姿兒不怕,媽媽在這裡。我們在外婆這裡,永遠不回去奶奶家裡了。奶奶不會再掐姿兒了。”
鍾離上一聽到樑姿說見到孫靜,立馬就怒了起來。
她和樑允離婚了,她只允許樑允過來看樑姿,而現在,孫靜居然來了。
孫靜不是被抓了嗎?
怎麼出來了?
而且,樑允也沒有跟她說一聲!
這孫靜,一出來,就到小學那裡恐嚇她的寶貝?!
“你奶奶做了些什麼?”儘管心裡怒火攻心,但是鍾離上卻仍是溫柔地哄着女兒。
“她在鐵門那裡,讓我過去,說給我買了好吃的。下課的時候都在。放學也在。好在放學的時候有外婆,要不然,我就要被奶奶抓去了。”樑姿哽咽着說出,身子不自覺地往鍾離上的懷裡縮了縮了。
“姿兒不怕。明天媽媽和小姨就去找你奶奶,她以後不會單獨出來找你了。”鍾離上急忙摸着樑姿的背,安撫道。
這孫靜,一出獄,就打的什麼主意?
她沒有什麼好圖謀的!
難道她想着那10萬塊錢?還是覺得後悔了,想把姿兒要回去?
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妥協的。
鍾離安撫樑姿睡了之後,就出來和家人商量。
“姐,我跟你一起去。”鍾離善聽到,沉默一下,然後道。
這孫靜,又打的是什麼主意?
這人太歹毒了,她不敢讓鍾離上一個人去找她,也不敢再她過來找樑姿。
唯有親自去找她,看她找的什麼鬼主意。
“上上,你就讓善善跟着一起去。善善會武功,到時有個什麼,也好有一個照應。”鍾離母說道。
那些賊人來砸門的那天,他們都被鍾離善的英勇給嚇住了。
後來,鍾離善說是跟一個世外高人學的,他們雖是不怎麼相信,但是事實上也是如此,不得不信。
如今,那孫靜那麼彪悍,有着鍾離善出馬也好。
“我正是那麼想的。就算妹妹不提出。我也打算請妹妹一同去。”她一個人鬥不過她婆婆,還是得鍾離善出馬。
善善近最了好多,讓她不自覺地想着依靠妹妹。
“不!”孫靜尖叫着,從夢中醒了過來。
她剛纔夢中她家被人潑了油。她困在家裡,想逃出去,但是門在外面鎖住了,她怎麼努力都逃不出去,然後活活地燒死。
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但是雙手還在使勁地顫抖,她還能感受到那大米燒到身上的感覺。
今天中午,她卻是夢到了她走在路上,被人打死。
而昨天晚上,她則是夢到她去爬山。然後摔下山,生死不明。
她做惡夢好久了。
沒進監獄之前,她只是做一些小小的惡夢,夢醒了,什麼也不記不得。
進字監獄之後。惡夢越做越多,而越做越頻繁。
出了監獄後,幾乎是一睡下,她就要做惡夢,每一次做惡夢都不得善終。
睡都不睡不好。
“媽,你怎麼了,大半夜的。發出什麼怪叫?”孫靜剛平息自己的恐懼,就聽得自己兒子的聲音。
“沒事,沒事,就是做了一個惡夢。”孫靜叫道。她都做惡夢了,兒子不知道爲安慰她,反責怪她。
又不是她想要做惡夢的。
“媽。睡之前別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就不會做惡夢了。天天晚上這樣子,還讓人睡不睡的。我明天還要起來找工作呢,這睡不好,怎麼找工作。”樑姿抱怨道。
這房子的隔音不是很好。他媽叫的又大聲,他還怎麼睡?
這才幾天,他眼底就到了一層青色。
“好了,好了,沒事了。明天不會做了。”孫靜不耐煩地說道。
她也不敢罵兒子,她現在,還得靠着兒子。
那天拿出來的錢,兒子只給了那一千塊錢做家用,其它的錢全存到他兒子的存摺裡了。
樑允嘟囔幾句,翻個身,沉沉睡去。
孫靜去翻來覆去睡不着,她一閉上眼睛,就看到熊熊大火。
她只得翻來覆去剪鹹魚。
早上,樑允出去了。
工作找不到,加上手頭上有錢,他打算自己做點小生意。
他也不是那種能在別人手下打工的人。
他是做慣了老闆。
孫靜一個人在家,她出門買了兩根油條還有一杯豆漿回來吃了早飯,然後就打算繼續去學校那裡圍堵樑姿。
她就不信了,她天天在門口裡守着,能不見到樑姿。
孫靜剛把門關上,就看到鍾離上和鍾離善。
孫靜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說:“你們兩個來這裡做什麼?”真是晦氣,一出門就遇到兩個掃帚星。
上一次,她找人去砸了鍾離善的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事情邪門的很,鍾離善一家人都沒有事,她找的那五個人個個進了監獄。
還好那一次她兒子幫忙擦尾巴,要不然,那個警察就查到她的身上了。
這也不是她不願意直接去找鍾離上的原因。
“有事來找你。”鍾離善擋住路,臉無表情地說道。
看孫靜這樣子,肯定是想去小學那裡。
“婆婆,不,孫嬸,你去學校找姿兒做什麼?”鍾離上興師問罪地問道。
“我是她奶奶,想見了見好,去學校找她有什麼不對?!”孫靜一聽鍾離上這麼一說,就知道自己私自找樑姿的事露餡了。
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她也不想瞞着。
“以後,不許去。”鍾離善瞪着孫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