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個月就過去了。
但是鍾離善還是沒有找到第八件物品。
她這幾天晚上幾乎都睡不着了。
她的心裡非常地焦慮。
還有不到一個月了,若是找不到,韓蒼和周澤時就要進空間。
雖然進了空間,孩子不會立即死亡,但是也會慢慢停止成長。
就算她最後在孩子死亡之前找到那第八件物品,那麼,孩子在空間那麼久,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問題。
她家師母這個孩子來之不易。
就在鍾離善眼底的黑眼圈越來越重的時候,她忽然收到二條消息。
第一條是上次在周澤時湊辦的那個畫展上,非常囂張地想要用錢去買那個仕女圖的那個少年,此後幾次,都到那個畫展裡鬧,有一次,更是誇張,扛着一個麻袋的錢過來,想要直接把畫給買下來。
畫展的負責人自然是不肯。
這些畫是周澤時花費了大量的精力讓那些收藏家把畫給拿出來展覽的,人家不缺錢,肯定是不想賣的。
這個少年來過幾次,都是被工作人員給叉了出去。
到後來,售票的那個工作人員直接不賣票給他。
那個少年在畫廊的門口前蹲點了幾天,後面終於走了。
周澤時覺得這事有些奇怪,便把這事告訴鍾離善。
鍾離善覺得沒有什麼,便沒有去調查。
只是一個二世祖,仗着家裡有錢,就想要買東西而已。
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第二條是寧敏貞找電話打她。
鍾離善接到電話的時候非常地驚訝!寧家不是落魄了嗎?寧敏貞不是去擺地攤了嗎。她怎麼還敢再來找她?
寧敏貞說她手頭上有十幾幅仕女圖,有三幅是畫着古代的仕女撲蝶的。有兩副是宋朝的作品,一副是明朝的作品。她問鍾離善有沒有空,若是鍾離善有空,那麼,她願意把這些畫讓鍾離善看看,看是否有她要找的。
鍾離善大驚,因爲她雖然找那仕女圖,但是除了周邊的一些朋友之外,其它時候都是託周澤時去找的。
那寧敏貞是怎麼會知道是她在找那仕女圖,而不是周澤時找的?
因爲時間越發地迫近。但凡有一絲的希望,鍾離善都會抓住。
鍾離善同意了寧敏貞見面的要求。
他們兩個是在一家叫四季的咖啡館見面的。
這一家叫四季的咖啡館是一個高檔的咖啡店,鍾離善聽到寧敏貞說要在這裡見面的時候,心裡着實非常地驚訝。
以她對寧敏貞的瞭解,現在,寧敏貞擺兩個月的地攤,都不足以支付四季咖啡館的一杯咖啡的價格。
而寧敏貞,居然主動提出要求在那裡見面?
第二日,鍾離善穿戴好。自己開車就去了那四季那裡。
她剛一坐下,就看到寧敏貞款款而來。
一個多月沒有見,鍾離善覺得眼前的寧敏貞整個人都變了非常地多。
寧敏貞穿着一雙黑色的,足有十釐米高的高跟鞋。身上穿着一身大紅色的連衣裙,手裡拿着一個小香包,頭髮燙成大大的波浪卷。臉上化着濃濃地妝。
就連她的臉色也變了,好像。好像,變的更加地嬌媚一些。
鍾離善心裡立馬就浮現一個想法。莫不是這個寧敏貞,跑去做那些不正當的生意去了?
要不然,怎麼才短短一個月,就變成了如今這樣。
她眼光不差,自然看得出那寧敏貞身上那一套裝扮非常地昂貴。
寧敏貞衝鍾離善笑笑,走到那凳子前,非常自在地等那侍員拉開凳子,然後坐下點東西。
“你沒有把畫給拿出來?”鍾離善眼着她空空的雙手。
“沒有。你不會天真到我什麼都不提,就把畫給你看吧?那些圖可是價值不菲。”寧敏貞嗤笑一下,然後優雅地拿起糖包,往她面前的咖啡給加上糖,接着用勺子給攪拌一下。
她端起咖啡,深呼吸一下,這才喝了第一口。
好香,果然是記憶中的味道。
她是有多久沒有喝過這咖啡了?
明明她昨天才喝過!
“你想提什麼條件?”鍾離善也不怒,說道。
“條件不多,就是一條,讓周澤時陪我一週,我就把那十幾副仕女圖免費送給你。那裡有兩幅宋朝的,一幅明朝的。”寧敏貞淡淡地說道。
她如今就只剩下這一個念頭了。
她非要把自己的心願給了結不可。
鍾離善嗤笑一下,說:“你想的倒是美!連話都沒有讓我見到,就想要周澤時陪你一週?!莫說是把畫送給我,就算是把你的全部家當送給我。我也是不願意的。周澤時是什麼人,哪裡輪到你這般折辱他?腦子長成這樣,難怪會累的家人把產業給被敗光。”
鍾離善怒極反笑。
她想不到寧敏貞的要求竟然是這一個?
這寧敏貞,難道還沒有吸取教訓?
周澤時,也是她能肖想的?
上一次,這個寧敏貞肖想澤時,對她出手,卻害的自己家破,由鵬林市首富的女兒直接變成了那菜市擺地攤的商販!
這一次,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寧敏貞有錢了。只是,她有錢了,現在,居然還想着周澤時。
“不關你說,你說,你答應是不答應?答應的話,我立馬就去把畫拿來給你,絕無二話!”寧敏貞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
她就是喜歡周澤時,這也有錯嗎?
“不答應。我勸你好好珍惜現在這日子,別作了。這些日子的苦難生活難道不會讓你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有錢的,是怎麼買到那些仕女圖的,但是你現在既然有錢了,也不用早出晚歸去擺地攤了,怎麼不好好珍惜,還想着去消想周澤時?難道你又想回去擺地攤嗎?”鍾離善看着寧敏貞那明豔的臉,忽然有些不忍心,勸道。
都是偏執與愛情惹的禍!
“我不用你管,只是一週,一週的時間,你就能得到我手上的那些仕女圖了。你這段時間找了那麼久,也找不到,估計那些畫就在我的手上。”寧敏貞說道。
這個鍾離善,也忒小氣。
她現在是不奢望周澤時,她只是求着周澤時陪她一週,但是就是這樣,鍾離善居然還不肯!
鍾離善不是想要找那一幅少女撲蝶圖嗎?怎麼她都把條件給開出來,鍾離善居然會拒絕!
“不答應。周澤時不是一個物體,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我的愛人,不管是爲了什麼,不管是爲了什麼理由,我都不可能拿他來找東西的。那十幾幅仕女圖你留着吧。”鍾離善說道,然後就站起來,準備走。
“你別後悔!”寧敏貞大吼道。
她不敢相信鍾離善居然那麼快就拒絕了。
“我不會後悔的。”鍾離善拍了拍寧敏貞的肩部,雙眼俯視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怎麼可能會後悔?
鍾離善嘴角一笑,站直身子,轉身離開。
寧敏貞在後面氣得把兩人的咖啡都咂了。
她上次救的那個女孩是一個暴發戶的女兒,那個暴發戶的精子存活率不高,到四十多歲了,只得那麼一個女兒。
出事那天,是保姆和保鏢帶着他的那個女兒出去玩,結果那個女孩子差點就被車給撞了。
寧敏貞救了她。
那個暴發戶非常地感激寧敏貞,加上他的那個女兒也喜歡寧敏貞,一來二去,那個暴發跟寧敏貞好上。
那暴發戶的髮妻在他發跡不久之後就死去了,爲了不讓他家的女兒受委屈,他情人倒是養了一大把,但是正式的女朋友卻是沒有的。
他家女兒喜歡寧敏貞,所以,這纔是寧敏貞能成爲那暴發戶花大牛,不,花鵬的女朋友的最主要的原因。
寧敏貞成了花鵬女朋友之後,由是這花鵬自己就是一個暴發戶,有錢的很,對於寧敏貞這個女朋友也極爲大方。
寧敏貞從他的身上得到了很多錢,她用這些錢給自己的父母買了房,買了鋪子,把他們從貧困的生活解脫出來,接着又用這些讓她自己恢復到原來的生活。
有了錢,好辦事。
她利用錢去打聽周澤時的事,知道周澤時開了一個畫展,也知道周澤時正在找一幅古代仕女撲蝶圖,便又求了花鵬,讓他買了十幾幅仕女圖。
她就是想用這些仕女圖來成全自己的夢想。
她一生,最大的夢想是嫁給周澤時,替他生兒育女。
但是這個願望是基本不可能實現的,從前,她家是鵬林市的首富的時候,尚且是不可能,現在,她淪落到依靠花鵬生活,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只求周澤時一週。
但是,只是一週,居然都不可以!
鍾離善可以擁有周澤時一生,她只要一週,只要一週,爲什麼不可以?!
寧敏貞委屈的大哭。
晚上的時候,周澤時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了。
他正想讓人去調查寧敏貞的事,但是鍾離善阻止了她。
她打算去探探寧敏貞那裡。
她今天在寧敏貞的身上下了追蹤粉,就等着晚上夜幕降臨,去寧敏貞那裡看看,看她收集的那些圖當中有沒有第八件物品。
雖然這樣子做有些不厚道,但是鍾離善已經顧不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