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旺財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男子被綁在了地上。
他來的時候,因爲事情緊急,也沒有來的及聽鍾離寶說。
鍾離寶只是說家裡發生了事,而且,還報了警。
他素是知道鍾離善是一個懦弱的,卻怎麼也想不到,鍾離善和鍾離寶兩個弱女子居然把人抓了起來了。
那個男人可長的五大三粗!
烏旺財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被綁的那個人。雖然那人有些面生,但是對於在村裡長大而且熟悉整個鎮上的人來說,他一瞧,就知道那面的那個人是誰。
張冬!
上河村的張冬!
他怎麼會在這裡?
張北看到烏旺財進着幾個男的進來,一下子就懵了,他沒有想到,鍾離善說人來就人來。
怎麼會那麼巧就來人,而且,還是一個女的領着過來了,再看那女的走到鍾離善的旁邊,他忽然驚覺,這女的肯定是鍾離寶!只是,她什麼時候跑出去了?
還叫人來了?
那一刻,張北深恨自己的大哥辦事不牢靠,連兩個女人都搞不定!早知道,就讓他先過來!
一看到烏旺財他們進來,張北就意識到,自己今天這個局,賠了夫人還不成,還要折兵!
“張北,你小子,你們全家在阿善家做什麼?”烏旺財的眼珠子在這些人的身子轉了幾圈,最終把目光盯在了張北的身上。
“呵呵,烏大哥,我們就是來看看。”儘管是三伏天,張北還是流着冷汗,聽到烏旺財的問話,他就打着哈哈。
他是來弄仙人跳的,但是他能這麼說嗎?
“哦,來看看,看什麼?”烏旺財看向張冬。意味不明。
張北走了過去,對烏旺財使了一個眼神,又用中指食指和拇指搓了搓,說:“就看看。就是想來向鍾離善取個經。我聽到她做衣服賣,我女朋友也是做衣服的,嘿嘿,嘿嘿,來學習學習。我大哥先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誤會,所以鍾離善把他綁了?”
若是今天這事有烏旺財包圓,那就好辦一些了。
烏旺財是一村之長,如果站在他這邊,那他還怕啥鍾離善?
橫豎她也鬥不過村長。到時,還不是他說啥就是啥。
只是,這樣子,就得費一些錢了。
可惜烏旺財沒有收到他的暗示,他道:“什麼誤會?善善。你來說?”
這個張北想要賄賂他!
呸,也不看看他烏旺財是誰?他會差那幾個子花?能爲了那幾個子而包庇他?
做夢!
“我就是想到像善善姐取個經,我也想學做衣服,在外面飄蕩了幾年,啥錢也賺不了,那天在市裡看到善善做的衣服,所以一時興起念頭。想過來拜師學藝。估計來的急,善善姐誤會了呢。”那個燙着波浪卷的女子,也就是張北的女朋友說道。
若不是事先聽到他們的談話,鍾離善肯定覺得這人說的是真的。
這演技,堪比奧斯卡。
“就是。我們是來學藝的,不是來偷東西的。這個家裡那麼窮。偷啥?沒有想到,誠心上門,卻被人當成賊,可憐我們當家的,到現在還沒有醒!”那個穿着花衣服的中年肥婆哭哭啼啼。一臉理直氣壯。
鍾離善對他們的無恥程度又刷新了一番。
也不知道是誰找來這些人的?
鍾離善便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烏旺財。爲了她們的名譽着想,她把張冬從牆頭翻過來,想要過來偷東西,恰好被她看見,所以她用罐子砸了,然後和小姑一把他綁了的事告訴衆人聽。
張北一聽,心裡鬆了口氣,這個鍾離善,始終是一個要名聲的,要不然,也不會把流氓說成小偷。
只是,今天這事不能善了,等會他也不知道要出多少血?
“什麼?居然是這事?!”烏旺財一看就知道是什麼事,也知道鍾離善這麼說,是爲了保全名聲,當下也做出驚訝的樣子。
同着烏旺財來的那幾人,也紛紛道。
“旺財叔,你說吧,這光天化日的,這賊可猖狂了,而且,這明擺着趁我們家只有兩個女人在家,就上門來偷。哼!還爬牆,若不是我警醒,這事情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這可不是事謀劃好的?”鍾離善道。
烏旺財轉頭看了鍾離寶,點點頭,然後沉下臉,對張北道:“你們怎麼說?”
這張北一家聽到在外面做生意,也發了一點小財,這穿的,人模狗樣的,想不到,居然一家子出動,來鍾離善家裡“取經”。
到外面學,哼,好的不學,學壞的,然後來欺負同鎮裡的人。
他知道鍾離善的主意,配合鍾離善拖延時間。
鍾離寶剛纔報了警,從石寧鎮坐車過來,也不過十來分鐘,他就在這裡拖着張北這夥人,等警察過來。
“叔,這不是誤會嗎?也怪我,沒有事先打好招呼,也怪我大哥心急,來早了,結果造成誤會了。我大哥也遭了罪,你看,這事就算了吧。”張北急的汗水不斷地往下掉,旁邊那兩個女的,現在一聲不吭,就站在張北的身後,等着他來處理。
“哼,算了,沒有那麼容易,我已經報警了。”鍾離寶看張北那無恥樣,氣的出了聲。
一句他大哥也遭了罪,算了?!沒有那麼容易!
若是今天被這人得了逞,她和善善哪裡有臉面在這個村裡生活。
這些人一點活路也不給她,那她也不會客氣。
說話間,鍾離父們回來了。
鍾離父等人一進家門,看到一大堆人在自己家的廳裡,他剛想問鍾離善怎麼不叫人坐下,反而讓人站着,就看到了地上躺着那個男子。
鍾離父臉色一白,隨叫看向鍾離善和鍾離寶,見她們兩個沒有什麼事,心才放下來。
鍾離母和桂圓則跑到鍾離善的身邊,詢問她有無事?
元建國則快步跑到鍾離寶的旁邊。
鍾離父聽到原委後。沉默了一會兒,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了時候,走過去,一巴掌就扇到張北的臉上。
“啪”的一聲。異常響亮。
跟着張北一起來的三個女的,其中最老的那一個最快反應過來,立馬就走到了張北的面前,做出一個防護的動作,瞪着鍾離父,大聲說:“你打我兒子幹嘛?!”
這是她來到鍾離善家裡的第一次說話。
“呸,打一巴掌就算輕的了!若不是打人犯法,老子早就把他打殘了。連婆子,你教的好兒子!”鍾離父恨恨地道。
他十幾年如一日在這個鎮上賣豆腐,哪一家發生什麼事。他會不知道?
明面上這一家子在外面做生意發了財,但是他卻知道,這一家子,是做仙人跳的。
仙人跳那是什麼?那是專門騙錢,訛人錢的。
別人這一家人都長的整齊。其實全家的肚子裡都是壞水。
這家人在外面騙別人還不夠,今天居然趁他全家的男人出去,翻牆來騙他們家裡的人。
說的好聽。
誤會,他媽的,要不是善善警醒,她今天就要重複幾年前的那一幕了,整個上河村誰人不知道這個張冬是一個好色的。
這個張北也不是一個好的。
打他一巴掌怎麼了。若不是怕惹上事,他拿起鋤頭就打。
鍾離父越想越覺得心裡堵的慌,走上前去,狠狠地往躺在地上的張北的手踩了上去。
鍾離父用上十分的力。
昏迷中的張北痛的眉頭都是皺起了,但是還是沒有醒。
那個連婆子一見鍾離父又向她另外一個兒子開刀,啊的叫了一聲。就往鍾離父衝過來。
鍾離父肯定不讓她撲個正着,他一個大男人,能打別的男人,但是和一個女人廝打起來,那就太丟臉了。
那女子看鐘離父閃開了。又大叫一聲,眼睛四處亂轉,然後看到了桂圓。
她就往桂圓的方向撲了過來。
鍾離善早在她四處看的時候,就暗暗做好警戒,在那個連婆衝過的時候,一把就抱起桂圓,往旁邊躲去。
這個女人瘋了。
“烏三,烏四,你們去把那個連婆抓住,不讓她到處亂衝。”烏旺財這邊也看出來什麼,急忙吩咐道。
這個連婆婆肯定是瘋了,先是拿進哥沒有辦法,現下,還撲向桂圓?!
烏三和烏四就衝了過去,拿住連婆。
連婆使勁掙扎,但是一個老年人的力氣,除非天生神力,要不然,怎麼可能敵的過一個男人?
整個過程中,除了張北喊了一聲媽,他們那夥人再也沒有動靜人。
鍾離善不禁覺得一陣心涼與心驚。
這張北是多麼地涼薄呀?剛纔她爸打他的時候,他媽護着她。
等他媽被人抓了,只喊了一聲,一點動作也沒有!
真真是枉爲人子,這種人,絕情的可怕。
“喲喲喲,還真熱鬧喲,我來遲了,可錯過了什麼?”事情剛平息,鍾離善等人就聽到一聲調笑聲。
衆人就看到幾個穿着白色襯衣的人進門來。
來人,正是那警官許揚,他今天沒有像兩村鬥毆那天一樣,穿着警服,而是穿着休閒服,若不是鍾離善對他印象深刻,還一時記不起來。
鍾離善又細看了一下,沒有那麼來的那個劉警官,鍾離善鬆了一口氣。
許揚上上下下瞄了,然後笑道:“看樣子,發生了不得了的事?!”
鍾離善真想把他臉上的笑容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