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惶惶不安地在已經屬於獻灼頎的領地上逃遁,連半歲都不到的他哪裡獨自外出過這麼遠。平時不是在母獅的看護下在固定地點玩耍,就是跟着獅羣稍微跑遠一點散散風。
夜色蒼茫並無一點月光,黑漆漆的草原上回蕩着兇殘鬣狗的叫聲。真戰戰兢兢,奔跑的四肢已經有些發軟。
“嗷~”他極輕極輕地叫了一聲媽媽,眼睛酸澀,他想念沁了。以前庇佑在沁的羽翼下還不覺得,現在沒了沁什麼都從好奇有趣變得恐怖。
真又餓又累又困,跑着跑着,突然身體被沒有注意到的小石子一絆,狼狽地從高土坡上滾了下來。
緊接着身體一陷,從土坡上掉進了洞裡。真嗚咽着來回掙扎,但發力點始終找不對,最終還是沒有撲騰上去。
此時真已經累得睜不開眼,又劃了幾下,迷迷糊糊的在已經被鬣狗逮住分食掉的疣豬洞裡睡了過去。
一晚上過去,睡得極不踏實的真睜開眼睛。他晚上一直做着噩夢,夢到有頭雄獅在他身後咆哮着緊追不捨,真回頭一看,眼看着那頭雄獅就要猙獰向他撲來,他被嚇醒了。
醒來再次回憶,夢裡的雄獅就是之前準備殺掉他的那頭。他安撫安撫了心跳,剛剛要再次使力爬上去。耳邊就聽到那讓他膽戰心驚的獅吼聲,綿長的吼聲,威懾着這整片領域,也讓真好不容易的進展再次嚇得重返洞底。
吼聲斷斷續續響了一天,真縮在洞裡連探頭也不敢,期間他的肚子一直咕咕叫。難受的真舔着爬過他身旁的蟻類來緩解飢餓,但這種東西怎麼可能管用,真反而越來越餓。
他軟軟得趴在洞底,想用閉眼睡覺這個笨方法讓自己感覺不到飢餓,可他餓得狠了連睡覺都做不到。
“嗚~”真無意識得可憐兮兮地發出叫聲。在他有些暈頭暈腦時,突然聽到囂張至極的呼哈呼哈聲,真咽咽餓出來的唾液,趕忙挪動着虛弱的身體又向疣豬洞側洞裡移了移。
幸虧真年紀小,疣豬洞容納他不成問題。他顫抖着身體看被鬣狗爪子抓散下來的土灰,嗚咽着叫,媽媽,媽媽。
一開始極小聲,到後來鬣狗撓洞的動作大了,他也驚恐尖叫着。“嗷~”媽媽救我!媽媽救我!
真叫了好一陣,眼看着洞被鬣狗撓得越來越淺,他已經徹底絕望了。
“吼~”一聲焦急地母獅聲由遠及近而來。
“嗷~”媽媽,媽媽我在這裡。媽媽快來救我啊!
“吼~”母獅就是沁,聽到的兒子的呼喚,她身體加速,呼嘯着跑過來。
現在在洞穴旁的還只有一隻鬣狗,沁忍着後腿被獻咬傷的疼痛,乾脆利落一口解決這隻鬣狗。然後下了洞將真扔上去,然後也趕快爬上來。
“吼~”快走。沁已經感覺到了鬣狗快要接近,咬了真後頸一下,示意他趕快跟着自己跑。
真短手短腳吃力跑着,當時逃命的速度後來想想還覺得不可思議。但就是在那麼餓累交加的情況下,真做到了。
沁當時一時之間找不到好的掩映之處,只好將真帶到了最初生寶寶的地方。將洞口再次修飾掩蓋了一番,沁和真在裡面暫且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