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夜晚,上弦月掛在空中,月光讓肉食動物的殘酷掠食清晰可見。
“吼!”
“呼——呼——哈——哈”
獻靜靜伏在地上,後腿已經不再流血,但從那仍舊時不時抽搐的動作來看,疼痛恐怕沒有絲毫減輕。中間他也睜開過眼睛,但疼痛讓他選擇了繼續昏睡。
鬣狗和雄獅聲越來越接近獻趴伏的合歡樹,即使獻的精神再不濟,也不得不掀開沉重的眼皮。幽綠的雙眼給了他夜間良好的視力,一睜眼,他就看到這片開闊的平地上,一隻雄壯的雄獅正在驅趕十幾頭鬣狗。但顧得了左,顧不得右,仍有兩隻鬣狗衝破了雄獅封閉的路線,一路向自己奔來。那垂涎的眼神,讓他混沌的腦袋瞬間明白鬣狗們的目標是自己。
這已經是鬣狗們的第二次嘗試了。第一次在真毫不留情的利齒下,以傷亡四頭鬣狗而行動告終,但第二次鬣狗們集聚了更多夥伴更加執着,真應對之間難免會有失誤。此時見已經有鬣狗向獻衝去,惱恨之下,匆匆殺出一條路。
那兩隻鬣狗跑到近前才突然發現獻已經醒了過來,猶猶豫豫地在獻周圍打轉,待看到獻那猙獰的傷口和想站起來似乎力不從心的樣子,又重新厲聲尖叫起來。
“吼~”獻恐嚇着,但這時候鬣狗已經明白那只是虛張聲勢,絲毫不把獻的小把戲放在眼裡,越來越靠近獻。
被這種以前毫不看在眼裡的動物輕視,獻感覺滿腔憋屈,即使後腿疼痛得要命,也死撐着站起來。兩隻鬣狗先是被獻的架勢嚇住不敢再往前,但獻的外強中乾很快被識破,有一頭鬣狗張狂呼哈着撲了上來。獻被這一壓,後腿的傷口立馬崩開小口,鮮血又流了出來。他的身體也撐不住地趴回地面。
另一頭鬣狗見獻如此簡單可欺,以爲這頓大餐絕對到手了,以猥瑣的走路姿態慢慢靠近。倏地後背傳來一陣涼風,鬣狗心裡一驚,狼狽地向旁邊閃躲,但真的目標本來就是他,半空中一轉頭,獅盆大口仍舊將鬣狗的腦袋嵌在口中,一用力,鬣狗的後頸骨已經扭曲,沒在地上蹬腿兩下就徹底沒了呼吸。
解決完這一頭,真上前兩步將早已嚇得從獻身上下來的另一頭鬣狗驅趕走。之後看也不看獻一眼,就扭轉身體漲開鬃毛渾厚吼聲接連不斷的威懾着還在周圍徘徊的鬣狗。直到鬣狗們見今天真的沒有利益可收穫,一個一個退去後,才蔑視地斜了獻一眼,趴在了離獻十米之外的地方。
獻從心底對這頭雄獅感到恐懼,傷口的疼痛仍在,就又見到元兇,他小心地將身體更靠近大樹一些。冷不防那頭雄獅似乎對他的行爲感到可笑,犀利的雙眸上下掃了他一眼,正當獻想發出吼聲警告時,卻又將腦袋轉向了另一邊。
雄獅雖然看起來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但獻卻不能不緊繃身體,隨時警惕。但這種情況沒有維持多久,那頭雄獅就站起身離開了這裡。獻雖然困惑不解,但能放鬆一下,讓傷口的疼痛減輕一點其它的他就不再多想了。
在獻又迷迷糊糊想要睡過去的時候,東西擦地的聲音,以及甘美的鮮血味讓他吞嚥着口水睜開了眼睛,不遠處那頭雄獅慢慢拖着一頭鮮美肥嫩的幼年斑馬向這邊移過來。獻一看,本來就空空如也的肚子更是咕咕叫起來。但讓他和雄獅搶獵物,以他現在的狀況只有找死的份。
真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將獵物拉到獻近前後,就開始大口大口撕咬吞食起來,直到將獵物啃食地只剩下幾塊肉後,纔將將停住,慵懶地走回之前趴臥的地方休息。
獻在雄獅吃的時候,口水都快流了出來。此時餘光一瞄見雄獅合上眼睛,就瘸着腿快速移到骨架旁,也不管雄獅是否還會繼續進食,把那幾塊肉兩三口塞進了嘴巴里。待擡眼見到雄獅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時候,獻咧開嘴巴心虛地吼了一聲。
誰知道真卻是對獻偷吃的行爲沒什麼反應,幽綠的眼睛看着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晃就是半個月過去了。獻在這期間靠着真剩下的殘肉勉強活了下來,他右後腿的傷口已經完全長好,但外翻的皮肉作爲傷疤留了下來。而且走路一瘸一拐,行動極爲不便。
這天他趁着雄獅又去捕獵的時候,拖着那條壞腿向領地邊緣走去,既然已經是失敗者那就沒有繼續停留在這裡的理由,況且他不想最後連命也保不了。
“吼~~~~~~”真生氣地放下獵物,仰天大吼。這半個月他已經將獻當成了私有物,獻的不辭而別讓他大爲惱火。甚至已經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看獻過得痛苦。或許從那副骨架聯想到自己小時被獻從沼澤裡銜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動搖了。
真丟下剛獵的新鮮肉食,邁開大步開始在四周尋找獻的蹤影。
……
獻吃力地走着,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走路也能成爲一件痛苦的事。強撐着走了很久,眼見就要走出已經呆了五年的地方,身後呼嘯聲響起,他還沒來得及扭頭看是什麼,就被一股大力帶得跌倒在地,脖頸也被死命咬住摁在地上。
“吼~”熟悉的吼叫聲,讓獻身體一僵。當他以爲雄獅要將他殺死時,其後發生的事讓他明白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真奔波了一圈,在見到獻那一瘸一拐的背影時,怒火已經達到了最巔峰,壓上獻背部的同時,域望也直接頂了進去。
“吼!!”獻不可置信,大力晃動身軀想將真搖下來。但真本來就比獻魁梧,何況又牢牢摁住他,直到真一次發懈完,獻才掙脫出來。強忍着後面的撕裂疼痛,獻一口向真咬去。但那動作在真看來遲鈍不堪,一側身就閃避過去。
幾分鐘後,真似乎覺得陪獻玩夠了。又強迫地推倒獻,跨上去就慫動起來。
這場並不愉快的幸,在獻多次逃跑未果之下,進行了三天,還是獻受傷的後腿因爲劇烈的動作發腫沁血了,真才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此時獻的後學早已被大黑塊抽查得沒了知覺。最後一次完,獻不理真想要親暱的想法,帶着傷徑直離開領地。
這一回真並沒有阻止,他以爲獻是不喜歡這個地方,所以在獻幾步之遠的地方緊緊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