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跟着雲聽雨父女一起回了家,聽雨這才知道父親也是剛剛回家,還沒來得及做飯,聽雨二話不說一頭扎進廚房給父親煮麪。
沐晟沒有離開,陪着雲海在客廳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沐晟說的起勁,雲海聽得很認真。雲聽雨也知道對於自己的師父沐晟和父親有相同的好奇和疑問,但是聽雨可不想現在就讓沐晟知道,免得自己今晚沒得睡。
別看沐晟長得一臉的成熟沉重,其實根本是個徹頭徹尾的好奇寶寶,對任何事都充滿好奇,每個人完全被他的外表所欺騙,小時候雲聽雨可沒少被騙,現在嘛,只要他不被她騙就好了。
等了一晚上都不見雲聽雨說起自己的師父,雲海好幾次開口問,都被聽雨很巧妙避開,成功轉移話題。沐晟等的失去耐心,起身告辭,自己這次在家裡的時間不會短,還怕沒有時間問她,對她“嚴刑逼供”?
雲聽雨洗完澡回到房間,看到父親正坐在牀頭,拿着她和弟弟雲洲的合照,知道父親又想弟弟了。從弟弟被母親帶走那天,她和父親就沒有一天不想。
“爸……”雲聽雨走過去在旁邊坐下,“你想弟弟了?給我點時間,我會找到弟弟的,我也很想弟弟。”
雲海放下相框,拿過雲聽雨手裡的毛巾給聽雨擦着頭髮,“聽雨,你那個師父是……”從來沒聽女兒說過自己有什麼師父,怎麼突然就冒出來一個?看那個人的衣服着裝,應該很不錯。
雲聽雨扭過頭看了下父親臉上疑惑,還以爲父親今晚不回問呢,沐晟離開已經十點,雲海催促着聽雨趕緊洗澡休息。
“師父是我今天剛認的,今天以前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個師父,”雲聽雨垂着頭,任父親怎樣給自己擦着頭髮,然後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給父親說了一遍。
雲海聽得目瞪口呆,這個女兒……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還能寫小說,而且很快小說就要出版。
說完後雲聽雨等着父親說話,半天不見父親問自己什麼,給自己擦頭髮的動作也停止了,扭過去一看,父親目光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似乎想從頭頂把她給看穿。
“爸,你怎麼了?沒事吧?”雲聽雨把手在父親面前晃了晃,不就寫小說嗎,至於這麼震驚嗎?
這就讓父親這麼震驚,要是自己忽然做了設計師,父親豈不是要被嚇暈過去?父親膽量不是一直很大嗎?
雲海回神,“聽雨,能給爸爸看看你寫的小說嗎?”
雲聽雨穿上拖鞋,過去寫字檯那裡拿了一個本子,放到父親手裡,“這裡是我小說的開始,爸爸看了如果有興趣繼續看下去我再給你看後面的。爸爸要是有什麼意見可不要吝嗇纔好,怎麼說爸爸你都是清華的研究生。”聽雨笑着。
雲海一點不含糊,當即放下手裡的毛巾,拿着本子就看,翻了三四頁後,雲聽雨明顯看到父親眼睛的光芒,等父親合上本子,聽雨立即湊了過去,笑着,“爸爸,怎麼樣,好看嗎?”
雲海點點頭,“很好看。不過意見,要等爸爸看完以後才能給你。”雲海不確定自己看完後是不是真的能給得出意見,剛剛只看了幾頁,也就一小章故事,辭藻美麗,人物鮮明,故事很吸引人。
雲聽雨呵呵輕笑着,過去把寫字檯剩下的本子一起拿了過來放在牀上,“這部小說有三部,先給爸爸看第一部,等爸爸看完了再給你看第二部,第三部,但是我有要求,你可不許告訴任何人我會寫小說,我不想當名人,馬上要上高中,我想安安靜靜讀完高中。”
雲海用審視的目光看着雲聽雨許久,“馬上讀高中了,你現在又寫小說,會不會累?”
雲聽雨抱着父親,“我喜歡寫小說,喜歡用文字寫故事。爸,你相信我,我會合理安排時間,不會因爲寫小說耽誤了學習。”鬆開父親,聽雨看着父親,“爸爸是清華的高材生,我就做北大的學生好不好?以後別人問起,我們多驕傲,父女倆都是牛人。”說着豎起大拇指,一臉驕傲。
“爸,你會支持我的對嗎?”
雲海哈哈大笑三聲,撫摸着雲聽雨的臉龐,“你是爸爸唯一的女兒,不管你做什麼爸爸都是會支持你的。但是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高中課務繁忙,你吃的消嗎?爸爸不在乎自己的女兒會不會是名作家,爸爸在乎的是你是不是健康平安。”
雲聽雨朝父親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然後把臉貼着父親的胸膛,“爸,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再讓自己生病了。爸爸,我喜歡小說,我想寫小說,並不是爲了以後當名作家,我有自己的打算,我想找到弟弟,我們不知道弟弟現在在哪裡,我只有靠自己才能找到弟弟。”
聽到雲聽雨說,這麼做是爲了找到弟弟,雲海心裡酸澀的厲害,身爲父親,他不止沒能給女兒一個健全的家,還丟了兒子。這個父親做得真失敗。
雲聽雨一點不奢望自己狠心的母親有天會良心發現,把弟弟雲洲送回來,如果會,當初她又何必趁夜帶走弟弟,這麼多年不給他們任何消息。
“潘虹,如果有天你知道爸爸並不是你說的一無是處,那時候你會不會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雲聽雨在心裡問着,眼睛裡盛着深刻的恨和痛,卻又有淚從眼睛裡滾出來。
睜開眼睛,看着窗外依然燦爛的太陽,直覺告訴雲聽雨這一覺她睡了很久,擡起手腕一看,可不是很久了嗎,已經上午十點半了。
昨晚雲聽雨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夢見自己回到小時候,夢到和弟弟雲洲在一起的時候,夢裡有父親,有弟弟雲洲,有自己,卻沒有母親,是自己不能真的原諒母親,所以連做夢都把她排除在外了吧?
出去的時候,父親正坐在客廳裡看川劇,嘴巴跟着電視裡的演員一起唱着,手也比劃着,“爸,今天怎麼沒上班?”
“起來了,”雲海看着雲聽雨,“今天我休假,爸爸去給你把飯菜熱一下。”
“爸”雲聽雨拉住父親,“不用了,馬上就中午了,留着一起吃吧。”
雲海一下拉下臉來,“早飯是一天裡最重要的一餐,不管起的多萬早飯都必須吃。”看着雲聽雨癟着嘴,“爸爸給你熱碗豆漿行了吧?”
“呵呵……”雲聽雨輕笑着,“難得休息一天,你看電視吧,我自己去熱就好了。”
“那你去吧。一會兒爸爸跟你說說你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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