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六生病
雲聽雨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亮了,望着陌生的房間,這是哪裡?怎麼一點想不起發生什麼事了呢?
將房間觀察了一圈,鼻尖濃烈的消毒水味道讓雲聽雨明白過來自己現在在醫院裡,同時也幫助她想起昨晚的發生,她在舞臺上唱歌,在歌曲剛結束她就跑下臺,衝出後臺,在雨中奔跑,在校門口大喊,然後遇到莫離,他幫她買了衣服,送她回家,在後來發生了什麼她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患了短暫性失憶了嗎?”雲聽雨用手敲着腦袋,自言自語,後來一定發生了什麼,好像她在跟爸爸要冰淇淋,還是草莓口味的。
目光落在趴在牀上的莫離身上,他一直在這?他守了她一整夜嗎?雲聽雨輕輕把手放在莫離頭上,笑着,或者他纔是那個自己真的尋找等待的兩人。上一次他們沒能遇到,所以老天才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就是爲了讓他們在這一次和對方相遇。
“你醒了。”莫離直起身問了下,把手放到雲聽雨額頭上,“退燒了,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莫離鬆了口氣。
“這不是沒事嗎?你不是沒被我嚇死,還好好的活着不是嗎?”雲聽雨笑着,說,“你一直在這裡陪着我?”
莫離點點頭,站起來把雲聽雨扶起來坐着,“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那裡不舒服?”
雲聽雨搖搖頭。
莫離正要說什麼,電話響了,“我出去接個電話,馬上進來。”
雲聽雨點點頭。
“你醒了?”昨晚的護士推門進來,看到已經醒來的雲聽雨,把衣服裡的體溫表拿出來甩了甩讓聽雨含在嘴裡,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
“他是你男朋友嗎?好帥啊”護士眼睛閃閃發亮,“你也好漂亮,你們很般配。”
嘴裡含着體溫表,雲聽雨只好含糊不清地說了聲“謝謝”。心裡一邊慶幸護士沒認出她是誰,一邊欣賞着護士春心蕩漾的表情。
“你男朋友昨晚守了你一夜。你不知道他抱你來醫院多緊張,多着急,我從沒見過像他那樣的家屬。”小護士偏着頭往門口那邊看了下,說,“她抱着你大喊大叫從外面衝進來,我帶着他去急診室,他把你放在病牀上問我醫生在哪,我說在辦公室,給他指了指辦公室的門,還沒說我去叫醫生他唰的一下從我面前消失,像一陣風,沒過多久,大概一分鐘不到就看到他揪着吉醫生的衣服把他從辦公室拖了出來……”
這護士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應該剛從護校裡畢業,穿着白色的護士服,帶着白色的護士帽,配上她一張圓圓的稚氣未脫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活脫脫一個美麗天使。
小護士聲情並茂的把昨晚看到的講給雲聽雨聽,剛講完莫離從外面進來了。護士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站起來把體溫表拿過來看了看,“燒已經退,不過你還得在醫院待一天,醫生說你喉嚨有點發炎。”說完偷瞄着莫離,桃花四散,他怎麼那麼帥啊
雲聽雨還沒說話,莫離說,“多住一天吧,待會兒我去學校幫你請假。”然後偏着頭看着發呆的小護士,“你還有別的事嗎?”
“啊?”小護士如夢初醒般一愣,然後看向莫離。
“沒事的話你先出去吧,需要的話會出去叫你。”莫離說完,看着雲聽雨,“要不要喝水?”
雲聽雨點點頭。
雲聽雨接過莫離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用嘴指指出去的小護士,“你不是很早就在國外學習嗎,怎麼沒一點紳士風度?就不知道憐香惜玉?人家可是小姑娘,你卻繃着個臭臉,人家不過多看你幾眼你就要人家芳心破碎是麼?”
雲聽雨癟癟嘴,給了莫離一個“我鄙視你”的眼神。
莫離倒是一臉的不以爲然,“別人看我我就要給他好臉色麼?我又不是賣臉的。我就這樣,對不認識沒興趣的,我沒別的表情。”心說,沒對她不耐煩就算不錯了。
“好了,你不用在這裡陪我,去公司吧。”雲聽雨說,“這裡有護士,需要的話我會叫她的。”
“你……”
“別說你可以不去公司,”雲聽雨打斷莫離,指指他兜裡又響了的電話,“放心吧,我不會偷跑的。”
莫離把電話接起來,說了句“半小時後到”就掛了電話,一隻手穿到雲聽雨後腦捧着,低頭吻了吻,“我先去公司,中午如果趕不過來我會讓凌孫送吃的過來給你,”
“知道了,莫經理,你趕緊上班吧,不然被炒魷魚我可不負責哦”雲聽雨難得像小女孩一樣調皮地說話。
莫離笑了笑,離開。
病房裡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雲聽雨靠着牀望着上方的天花板,過了會兒掀開被子下牀,在低頭穿鞋看到身上的衣服時愣住了,她穿的是睡袍纔對,怎麼會穿上衣服的?誰幫她換的?莫離?那豈不是被她看光光了?
雲聽雨糾結了,一仰頭倒在病牀上,兩人雖然同榻而眠不是第一次,可是每次他們都是穿着衣服的,這下好了,被看光了?不過這小子是柳下惠轉世嗎,居然沒對她怎麼樣?還是說她的身材不怎麼樣讓他沒興趣?不管怎麼樣莫離是個真正的男人,不會趁人之危不是嗎?
雲聽雨並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麼折磨的莫離,更不知道莫離不是柳下惠,要不是她生病說不定早被莫離“啊嗚”一口吃掉了。
“遭了,昨晚那樣跑出去,今天又沒去上課,歐陽溪風他們找不到她非嚇瘋不可。”雲聽雨一下子坐起來,翻了翻衣服,裡面沒有電話,穿上鞋跑出病房,跑到護士站,“我能借下你們的電話嗎?”
“好的。”一個扎着馬尾的護士轉身把身側電話拿起來放到櫃檯上,坐回到椅子上繼續寫病歷。
雲聽雨那些電話,飛快地撥了歐陽溪風的電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歐陽溪風把電話接起來。“哥,是我。”聽雨說。
“聽雨?”電話那邊的歐陽剛好從學校裡出來,準備去家裡找雲聽雨,“你在哪了?我在找你。”
“我在醫院……”
“醫院?”歐陽溪風驚駭地長大眼睛,停下來,看了下旁邊幾個跟着一起停下來的人,“你怎麼會在醫院?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快說,你在哪家醫院,我這就過來。”
“你聽我說完再問好不好?”雲聽雨撫了撫額頭,關心則亂,“我沒事,只是有點感冒。我打電話就是怕你擔心,我沒事的,晚上就回家,你幫我去給教授請個假吧。”
“你在哪家醫院?”
歐陽溪風聲音裡的急切雲聽雨不是感覺不到,想了想,聽雨說,“我可以告訴你我在哪家醫院,但是你必須答應我讓其他人知道,乾媽他們也不行,答應嗎,不然你也別過來了。”
“好。”
“我在仁和醫院,”雲聽雨沉沉地呼吸一下,說,“你和雪柔姐過來吧,其他人我現在不想見。”
歐陽溪風答應着掛了電話,跟另外幾個擔心的人說,“沒事,聽雨感冒了。我和雪柔現在過去看他,熹,麻煩你去幫聽雨跟教授請個假。”
“好。”朱熹答應着去了。
歐陽溪風拉着方雪柔就走,周濤上前一步,看了下另外幾個人,“我們和你們一起去吧。”
“你們別去了,”歐陽溪風說,“剛纔在電話裡聽雨的聲音很奇怪,她說除了我和雪柔現在誰也不見。”說完拍拍周濤肩膀,招來一輛出租車,拉着方雪柔鑽進去。
四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仁和醫院門外,歐陽溪風付了錢,拉着方雪柔一起下了車,歐陽溪風拉着方雪柔就往醫院裡跑。
“聽雨……”歐陽溪風一把把病房打開,幾步走到坐在牀上看雜誌的雲聽雨跟前,抓住她的肩膀,“你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會感冒?”
“哎哎哎,你先鬆手好不好,你抓得我好疼。”歐陽溪風連忙鬆開手,雲聽雨揉揉肩膀,苦着臉看着方雪柔。“雪柔姐,不好意思啊,又讓你們擔心了。”
歐陽溪風看了下方雪柔,“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的吧?怎麼會感冒,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
雲聽雨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很快又恢復到無所謂的樣子,“淋雨了唄,淋雨了就感冒,感冒就發燒,然後就像你們現在看到的,被送進醫院來了唄。”
“那你爲什麼要淋雨?”歐陽溪風上前一步,一臉的嚴肅,“告訴我,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昨晚?雲聽雨低頭諷刺地扯了扯嘴角,擡起頭又是輕鬆的表情,“你們不都看到了,上臺,唱歌,離開,然後你們不知道的就是出來的時候外面在下雨,我在雨中狂奔,最後就病了在這裡了。”
“雲聽雨”歐陽溪風沉聲道,表情是雲聽雨從未看過的生氣,不對,應該是憤怒纔對。
“聽雨,”方雪柔上前,“你就告訴我們你到底怎麼了?昨晚你跑出去溪風一直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後來你關機,那時候我們又不能先離開,晚會剛結束溪風就去找你,你不在家,那邊也找了,早上也找了,他很擔心你。”
“沒什麼了,不接電話是沒聽見,關機是沒電了,家裡沒人大概那時我在醫院裡吧。”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們過來了。看到歐陽溪風隱忍的怒氣,方雪柔的擔心,雲聽雨笑着,“我真的沒事啊。”
“那昨晚你爲什麼要跑?”歐陽溪風說,“雪柔說她看到你哭了。”
哭?雲聽雨繼續編故事,“我昨晚唱的歌難道你們沒聽懂歌詞嗎?不覺得歌詞內容很傷感?就沒有因爲歌詞想像一下歌詞所描述的故事?可能寫小說入魔了,我在唱歌時腦子裡隨着歌詞出現一個很悽美的故事,所以就難過了,然後就像你們看到的那樣哭着跑了。”
“真的?”歐陽溪風半信半疑地看着雲聽雨,“那你爲什麼要選那麼悲傷的歌?”
“誰知道我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被驢踢了,纔會選那首歌。”雲聽雨小聲嘀咕了一句,想起什麼,“你怎麼那麼多爲什麼?汪洋來找我我哪有時間想啊,還不是被我們親愛的校長給害的。”
看着雲聽雨不耐煩地樣子,歐陽溪風和方雪柔不再多說什麼,他們知道事情根本不是她說的那麼簡單,但她不說他們追問下去也沒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