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還記得上次你答應我的事嗎？”雲聽雨看着父親，給父親夾了一筷子青菜，“你說如果你有一個自己的花圃你會辭掉研究所的工作，自己出來單幹，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自然是算數的，”雲海迷惑地看着一臉認真的雲聽雨，自從生病後，這個女兒一下子變了好多，好像……很能幹。“只是……”
“沒什麼只是，只要你願意離開研究所就好。”雲聽雨笑着，“爸，明天你有沒有時間跟我去一個地方。”
本來想自己把所有事情辦妥之後再讓父親知道，給父親一個驚喜，但是既然是送給父親的自然是要父親喜歡纔對，對於花草，雲聽雨知道品種，至於其他她只是個門外漢，還是得父親親自去看才行。
“怎麼，有事嗎？”
“嗯，是有點事，不過現在不能告訴你，反正是好事，你明天有空嗎？”雲聽雨笑着，好像已經看到父親變成花卉大王時意氣風發的樣子，還有一個人後悔莫及的樣子。
這孩子搞什麼名堂？神神秘秘。雲海笑着，“明天上午我休息，下午還得去所裡。馬上就到春節了，所裡比較忙。對了聽雨，過年要用的東西還得再等幾天才能去買，這幾天所裡實在抽不開身。”
“好了爸，這些事你就不要擔心了，我會自己看着準備的。”看樣子在父親眼裡她仍舊還是個小孩子，上輩子加上這輩子年齡，她比老爸都大。好吧，她承認，她還是很享受被當小孩子被人寵的感覺。
一會兒先給顧爺爺打個電話，得問問他明天有沒有時間才行，不然白跑一趟就不好了。
可能實在太累，吃完飯雲海在外面看了會電視，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雲聽雨從廚房出來時看到父親昏昏欲睡的樣子，失笑，“爸，回房間睡吧，小心感冒。”
雲海打了個哈欠，站起來，“那我先回房間了，你也別太晚睡，別寫小說太晚，夜涼。”
“我知道了。你快回房間吧，不然周公等得不耐煩了。”
雲聽雨把父親送回房間，出來關了電視，這時電視實在不讓她感興趣，雖然很多節目上輩子是她沒有看過的。
雲聽雨去房間拿出顧老爺子留給她的電話號碼和地址的紙條，撥通了顧老爺子的電話。
“喂，你好。”
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着慈祥，應該是顧老爺子的老伴，“我找顧爺爺，請問他現在在家嗎？”
“在。你稍等一下。”顧老太太伸手拍拍蹲在地上玩遙控車的孫子，說，“小寶，去房間叫爺爺下來聽電話。”
“OK。”小寶抱着遙控車往樓上跑。
等了大概兩分鐘便聽到顧老爺子的聲音，“誰打電話找我？”
“不知道，聽聲音是個女孩子，”顧老太太把電話交給顧老爺子，把孫子抱在懷裡，“是不是你老頭在在外面包二奶？怕我生氣，才故意這麼問？”
雲聽雨黑線，玩笑不是這麼開的吧？
“我都一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人，還包什麼二奶，我說你怎麼這麼記仇，都那麼久的事情怎麼還記得？”
呃！看來顧老爺子年輕時是隻花蝴蝶呢！
電話裡傳來顧老太太用鼻子哼出的聲音，然後安靜，想必是走了。一陣悉悉簌簌聲音後，顧老爺子的聲音總算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喂，哪位找我？”
“顧爺爺，是我，聽雨。”
顧老爺子笑了，“是雲丫頭啊!”
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叫她？她不是丫頭，她有名字的。算了，丫頭就丫頭吧，總比阿貓阿狗好。雲聽雨壓着內心的鬱悶，“顧爺爺，您明天不會出吧？我幫您找到買花圃的人，明天我帶他過來給你看看？”
到底是他們買花圃，還是人家買他們啊？
“我明天沒事，你們什麼時候過來？”
“上午，大概點到。”雲聽雨說，“我們會按您給的地址直接去花圃，您老在花圃等我們就好。”
“行，我明天在花圃等你。”顧老爺子很期待很好奇，雲聽雨給他心愛的花圃找了個什麼樣的人託付。
“那好，顧爺爺，時間也不早了，您也該休息了吧，明天見了，拜拜。”
“拜拜。”
掛了電話，雲聽雨進廚房倒了杯水出來，打開電視看了會兒，然後去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下，回到房間，一眼看到被放在枕頭邊的熊寶寶。
放下擦頭髮的毛巾，雲聽雨坐到牀上，曲着腿，把熊寶寶抱在懷裡，把熊寶寶左右看了下，“你到底是誰？”
第二天，父女倆都起的很早，吃了早飯便下樓，在樓下遇到散步的沐奶奶，說了幾句話便匆匆忙忙走了。
去花圃前雲聽雨讓父親先去一趟銀行，從存摺裡取了五萬塊錢。父女倆一人騎着一輛自行車往花圃去，花圃在市中心北邊，騎了將近兩小時纔看到向陽花圃四個大字。不過這裡離市一中倒是蠻近的。
雲聽雨自顧地點點頭，心裡有了另一番打算。
“來了。”雲海父女剛跳下車，顧老爺子立刻迎了過來。
“對不起，我們來晚了，讓顧爺爺久等了。”這些老人怎麼都這樣，大冷天的站在這裡多什麼，喝西北風啊。“爸爸，這位是顧爺爺，是這個花圃的主人。顧爺爺，這是我爸爸。”
顧老爺子把雲海看了一下，“什麼話進去再說，外面冷。”
知道冷還待在外面。
把車放在門口，跟着顧老爺子一路往前走，以爲顧老爺子會直接帶他們去房間，誰知他竟待着他們把花圃看了個遍。
還別說，這個花圃還真是大，花的品種繁多，員工也不少，穿着統一色白色衣服。在他們參觀時他們心無旁騖擺弄着手裡的花草，很認真很仔細，被問到纔會放下手裡的花草，回答完又立刻忙自己的事去了。
“這是石斛蘭吧？”雲聽雨走到一張擺着蘭花的長桌前，指着其中一株蘭花問道。
“你認得？”顧老爺子驚奇地看着雲聽雨。
“我爸爸是清華植物系畢業的研究生，家裡很多關於花草的書籍，沒事的時候會看看，所以知道一點。”這麼說到不是炫耀自己的父親有多本事，只是想顧老爺子能放心把花圃交給父親。
雲聽雨看得出來父親很喜歡這個花圃，沒參觀花圃一個地方父親眼睛裡都閃着奇異的光芒。
“說說你對蘭花的瞭解。”顧老爺子饒有興趣地看着雲聽雨。
“全世界蘭花約有700個屬，2萬餘種，但其中僅一小部分約2000多個種具有觀賞價值，這就是我們通常聽說的蘭科花卉。蘭科花卉中的每一種植物都可以稱爲蘭花。”
“蘭科花卉按生態習性可分爲地生蘭和附生蘭兩大類。我國習見栽培的地生蘭花，皆爲蘭屬多年生常綠草本植物，包括春蘭、蕙蘭、建蘭、墨蘭、寒蘭、臺蘭、虎頭蘭、大雪蘭、碧玉蘭等。蘭花在我國有悠久的栽培歷史，受到國人普遍的喜愛，其清幽、逸緻、潔淨、高雅的風姿也很符合中國人的傳統，故稱爲國蘭或中國蘭花。地生蘭大多產於亞熱帶和溫帶林區，性喜溫暖、溼潤和半陰的環境。與附生蘭類相比較，其假鱗莖較小，葉片較窄且薄，花序直立，花小色淡，但香氣濃郁。”
“蘭科花卉中經常栽培觀賞的附生蘭，又稱熱帶蘭或洋蘭。洋蘭從字面上看是指外國產的蘭花，其實並非如此。所謂的洋蘭是與國蘭相對而言的，也就是說是指國蘭以外的蘭花，主要包括卡特蘭、蝴蝶蘭、萬帶蘭、石斛等。它們既有國外產的，也有中國產的，例如石斛和萬帶蘭，在雲南、海南、臺灣等地也有。所以將蘭花分爲國蘭和洋蘭，實際上是不科學的，但在民間已被廣泛使用，沿用下來也未必不可。附生蘭大多產於熱帶和亞熱帶森林中，附生於樹幹或岩石表面。其形態一般是假鱗莖較大，葉片較寬且厚，花序彎曲下垂，花大色豔，但無香氣。”
“這個是卡特蘭、這個是蝴蝶蘭、這個是萬帶蘭、”手指一一指過那些蘭花，最後說，“這個是石斛蘭。別名，石斛，石蘭，吊蘭花，或金釵石斛，優質的石斛又名，鐵皮石斛，紫皮石斛，霍山石斛，金釵石斛。幹品名爲，楓鬥，霍鬥，西楓鬥……”
雲聽雨把自己對蘭花的瞭解仔仔細細說了一遍，上輩子聽雨最喜歡的就是蘭花，所有對蘭花特別留意過。剛纔也特意留了心眼，要是問其他的花草，她還真的不怎麼了解。
“顧爺爺怎麼樣？我回答的您還滿意嗎？”看着顧老爺子讚許的目光就知道，他已經放心把花圃交給他們了。
顧老爺子點點頭頭，女兒都這麼厲害，想必父親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好歹人家也是清華畢業的研究生，前段時間研究所研究的天竺蘭花他可是早有耳聞，似乎這個雲海的功勞最大。
“走吧，我們去屋裡再說。”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