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三惡作劇
下午雲聽雨、莫離、凌孫陪着崔玉梅去外面轉了轉,一起去了郊外的寺廟祈福,傍晚一起回家做飯,崔玉梅一直都是喜眉笑眼,就像小孩子得到自己渴望已久的糖果般開心。
這讓雲聽雨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而莫離也是欣慰,他是崔玉梅的外孫卻不能在在別人面前叫她外婆,在她身邊承歡膝下,就算偶爾在街頭偶然相遇他們也只能把對方當成陌生人其中一個。
吃過晚飯已經九點,崔玉梅知道雲聽雨和莫離有別的事要忙,剛吃過飯便催促着他們快走,然後去廚房拿了些點心給他們帶走,又送他們到巷子口。
“外婆,我答應你,從現在開始每個週末我都儘量抽時間和聽雨過來陪你好嗎?”莫離握着崔玉梅蒼老的手,他很想留下來。
雲聽雨無語了,怎麼又和她有關?
“真的嗎?”一整天的陪伴崔玉梅已經很滿足了,可是還是希望自己的孫子能多點時間陪陪自己,老人嘛,總是覺得自己時間不多,所以想多些時間和兒孫在一起。
“真的,”雲聽雨上前說,“每個週末我都和莫離過來,莫離要是沒時間我一個人過來,不過外婆要答應我不要每次都準備那麼多菜,不然我就不來了。”
“好好好,”崔玉梅抹了把眼睛,催促道,“你們快回去吧,我知道你們還有別的事要做。”
崔玉梅目送着他們離開,他們車子開得老遠她依然站在原地,看着身後越來越看不清的人,雲聽雨莫名的有些心酸,“答應了外婆就要做到,多抽些時間陪陪外婆吧,她老了。”
莫離點點頭,沒有跟雲聽雨擡槓。
雲聽雨沒想到五一過後第一天去學校會收到郭建宇寄來的包裹,包裹有些大,裡面有他在布達拉宮前拍的照片,有他站在草原上,騎在馬背上,穿着藏族服裝的照片,每張照片上他都拿着米鳶的照片。還有些別的東西,各種顏色的哈達,一些精緻的小飾品,最後帶着一封信。
信很短,只是告訴雲聽雨他現在的情況,讓她不要繼續給他發短信或是電話,告訴她西藏的天很藍雲很白,草很青,草原一望無際,說西藏比他想象中還要好,說米鳶一定會喜歡。最後告訴她他暫時會留在西藏,等存夠了錢再去下一站,說他會給她自己的消息。
看着寥寥幾行字拼湊的信,雲聽雨能感覺到郭建宇在寫下這些時內心的落寞和哀傷,還有多米鳶的思念。
明天晚上就是藝術節,上午學生會主席汪洋過來這邊找雲聽雨,把自己寫好的詩歌交給聽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文筆有限,你看看行不行,不行我拿回去下改。”
雲聽雨看了下面前羞澀的大男生,結果汪洋手裡的稿子,汪洋幫忙寫詩歌還是校長紀學敏親自下達的命令,美其曰多給聽雨時間做自己的事。大致看了下詩歌,還別說寫的真不錯,不過是不是太多了點?整整五頁。聽雨翻白眼,紀學敏故意的吧,想讓她在臺上被圍觀的時間久一點是吧?
“寫的很好,不過不好意思,我不想朗誦什麼詩歌。”雲聽雨把稿子送還到汪洋麪前。
“那……”汪洋有些爲難,有些急促地看着雲聽雨,“是不是我寫的不好?我可修改。”這篇稿子已經被他修改了十次。
“不是你寫的不好,”雲聽雨搖搖頭,想了想,“如果我說我不想朗誦,想換別的節目,不知道來不來的及?”
“這個……”汪洋繼續犯難,節目單已經遞上去了,但還是點點頭,“你想換什麼,我幫你去問問。”
雲聽雨點點頭,垂着頭想了下,擡起頭,“唱歌好了。”聽雨回答完,不出意料地看着汪洋身體明顯一抖,瞳孔比剛纔放大一些,估計是她和紀學敏談話的內容流失出去,被嚇到了。
“學長不用這麼害怕,雖然我五音不全跑調得厲害,但我會拿出十二萬分的誠意去完成校長給我的任務。我想,就算我五音不全也會高朋滿座,你們希望我參加不就是想看看我在臺上的樣子,我一定不負衆望讓大家得到你們想要的回答。”雲聽雨嘴角掛着笑意,“要不這樣好了,我也不想全校幾萬人暈死在我聲音裡,你通知他們各備棉花,到我上場就把耳朵塞住,這樣既不會被我嚇死又能一睹我臺上的風采,一舉兩得。”
汪洋愣愣地點點頭,不知道是同意雲聽雨的意見還是答應幫她改節目單,拿着詩稿往樓下去。看着離開汪洋,這樣的呆頭鵝怎麼會當上學生會主席,還是校學生會主席,比歐陽溪風的官還大。
聽到些碎碎的說話聲,雲聽雨漫不經心的轉過去,對着教室裡貼着窗子或立在門口旁聽的同學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哪知他們一個個彷彿看到女鬼般伸着脖子眼口水,而聽雨有種惡作劇後的快感,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心裡早就樂翻了天。
離開的汪洋又折回來,雲聽雨歪着頭故作疑惑,“學長怎麼又回來了?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
“你還沒說你唱什麼歌?”
“哭砂。張惠妹的。”雲聽雨想也沒想就回答了,又說,“還有,我要有吉他的伴奏。”
汪洋答應着,然後離開。
晚上回家接到季秋寒的電話,雲聽雨將白天的事將給秋寒聽,她在電話那邊笑得四仰八叉,直說雲聽雨變成壞小孩了,變成會說謊喜歡惡作劇的壞小孩。後來又跟宛馨說了一遍,宛馨說了和季秋寒相同的話,最後睡前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莫離,他到沒說別的什麼,只說“你呀”,幾分寵溺幾分無奈。
掛了電話雲聽雨陷入了沉思,自從從外婆那裡回來她就時不時主動打電話給莫離,或告訴他學校一些事,或抱怨幾句。每次打電話她都不看時間也不考慮他時不時有時間接她電話,但每次她打電話過去他都接了電話,安靜聽她說完,沒有點煩躁,她能感覺到電話那邊莫離的歡愉。
“怎麼會這樣呢?”雲聽雨在牀上翻了一圈後,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喜歡上他了嗎?”
後臺更衣室。
“那個,”李菲兒在遲疑很久後踩着銀亮的高跟鞋走到雲聽雨跟前,猶豫着開了口,“聽雨,你別誤會,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覺得你還是朗誦詩的好,這樣更能顯示出你作家的身份。”
站在方雪柔身邊的歐陽溪風憋着笑,這丫頭也有惡作劇的時候。當汪洋心急火燎地找到他問他有沒有聽過雲聽雨唱歌,等他把事情解釋給他聽後他立刻什麼都明白了。
歐陽溪風很配合地點點頭,一臉的抱歉,“你按聽雨說的做吧,備好棉花,不瞞你說我聽過聽雨唱歌,她的聲音簡直……”
歐陽溪風恰到好處的不說了,有裝出痛苦的表情。看到王洋一臉糾結,知道他誤會了,雲聽雨要的目的達到了。早在汪洋來這裡找歐陽溪風前他就接到雲聽雨的電話,叫他配合自己演戲。
雲聽雨慢條斯理地合上手裡的雜誌,擡起頭對歐陽溪風眨了下眼睛,然後看着打扮的華麗麗的李菲兒,她是今晚的主持人,扯了扯嘴角。
看到李菲兒快哭出來的樣子,雲聽雨連忙安慰道,“學姐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把你們真的嚇死,我會盡量正常一點,但是不保證我的聲音聽不聽我的話會不會唱着唱着就跑到別的地方去了,它有點調皮,我掌控不了。哎,我不是叫汪洋學長通知你們帶棉花嗎?怎麼,該不會他沒通知你們吧?”
李菲兒將五官擠到一塊,雲聽雨說,“要不一會兒輪到我上臺,我什麼都不做,就站在那裡人你們觀賞這種行了吧?”
李菲兒保持着自己的表情,正要說什麼,前面有人進來說時間到了,叫她趕緊準備上臺主持。
又眼神複雜地看了雲聽雨兩眼,李菲兒這纔拿着旁邊的節目單踩着高跟前去前面。聽雨則繼續低着頭悠閒自得地翻着雜誌,將旁邊小聲的嘀咕無視。
隨着李菲兒開場白結束,節目正式開始。雲聽雨的獨唱被安排在第八個節目後,也不知道是不是擔心把她安排在最後壓軸會讓那些沒被嚇死的同學回去做噩夢,所以刻意把她節目安排在前面。
雲聽雨到是無所謂,早點唱完早點走人,還能回家多寫些小說,免得每天被藍顏一個接一個電話追着跑。
“現在是不是特有成就感?”歐陽溪風走過來,四下看了下,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現在是不是特開心?”
“豈止開心,簡直開心得要死。”雲聽雨表情誇張地說,“如果要用一個字來形容我的心情,那就是爽,兩個字,特爽,三個字,爽呆了,其他你以此類推吧。”說完拍拍歐陽溪風,站起來拿着地上的袋子去了更衣室。
雲聽雨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脫掉,把袋子裡的黑色齊膝短裙,裙襬下和袖口邊都有一圈黑色的蕾絲。又拿出袋子裡一雙黑色高跟鞋,話說她N就沒穿過高跟鞋,不知道穿上以後還會不會走路?最後雲聽雨站在鏡子前端詳了一下自己,伸手將束着頭髮的橡皮筋扯下,珍珠般黑亮的頭髮傾斜下來,又拿出袋子裡的化妝盒。
“沒辦法,誰叫我天生麗質,化妝都不知道在怎麼下手。”雲聽雨對着鏡子自顧得瑟了一下,把化妝盒又放回去。
習慣了雲聽雨的衆人在看到從更衣室出來的雲聽雨仍舊愣了一愣,將她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大量了一遍。
“十一號雲聽雨獨唱,準備上臺。”
雲聽雨將那些目光統統屏蔽,走到歐陽溪風跟前,湊到他耳朵旁,“當着女朋友看別的女生看得目不轉睛,當心惹禍上身。”說完指指身後的方雪柔,轉身朝舞臺走去。
順便掃了一眼其他人,除了歐陽溪風其他人都是如出一轍的擔心,是擔心她把外面那些人嚇死,他們沒辦法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