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蕭雲海提着一個放滿二百四十萬日元的包,與高翔風等十多個兄弟,來到了一家歌舞廳。
精通日語的特種兵趙翔來到一個混混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要見你們老大。”
那個混混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幹什麼的?”
趙翔道:“送錢。你就說我們是《非誠勿擾》劇組的人,專程爲他來送保護費,他就知道了。”
那個混混似乎聽過《非誠勿擾》這個劇組,對一個黃毛兒點了點頭。
黃毛兒會意,走進一個包廂,裡面的沙發上,坐了四五個身強體壯,胳膊上刺滿紋身的傢伙。
一個面色微黃,個頭也不是太高的青年正與一個美女唱歌。
黃毛兒走上前去,附在平川一郎的耳邊,道:“老大,那個《非誠勿擾》劇組來送錢了。”
平川一郎一聽,臉上露出了笑容,揮了揮手,音樂迅速停了下來。
“呵呵,我正等着他們呢。上次那個華夏劇組不服氣,被我修理了一頓,乖乖的給我交了一千萬。這次怎麼着也得有這個數吧。各位美女,你們先出去,我要會一會這位趕來送錢的導演。”
五六個美女分別在平川一郎的臉上親了一下,嘻嘻哈哈的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蕭雲海、高翔風、趙翔走了進去。
其他人都被攔了下來。
趙翔指着蕭雲海,用日語說道:“這位是我們《非誠勿擾》的導演蕭雲海先生,專程過來給您保護費,希望您能將我們劇組的副導演從警局裡放出來。”
平川一郎輕蔑的一笑,用一口流利的華夏語對蕭雲海說道:“你這個導演也太沒文化了,連日語都不會說,還敢來這裡拍戲。”
蕭雲海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別看眼前這傢伙一臉縱慾過度的樣子,沒想到他的華夏語說的這麼溜,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蕭雲海坐到平川一郎的對面,將黑提包放到桌子上,道:“平川先生,任何一個地方都要講究規矩。我們劇組來拍戲,自然會給您送來保護費,但你把人弄到了警察局,那未免就太過分了吧。”
平川一郎不屑的說道:“誰讓那傢伙不懂規矩的。你們去打聽打聽,我平川一郎在這個地界上是出了名的按規則辦事,凡是到我這裡交了保護費的劇組,從來就沒有出過事兒。”
蕭雲海哼了一聲,道:“他只是個副導演,我讓他提前過來,只是爲了做一些拍攝前的取景、找羣演等準備工作。他身上根本就沒有錢,怎麼給你。”
平川一郎擺擺手,道:“這我管不着,凡是來我這裡的,必須交錢。還有,你跟我說話,態度放端正點兒。”
“我說話一向就是這個態度,就請平川先生擔待一些吧。”
蕭雲海說完,拉開提包的鏈子,露出裡面一捆捆嶄新的日元,道:“這是二百四十萬日元,還請平川先生把我們的人給放了。”
平川一郎看到裡面的錢,貪婪的目光一閃而逝,臉上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道:“由於你們那位副導演太不懂事,所以費用漲了,一千萬。”
蕭雲海臉色一冷,道:“平川先生,我知道你是黑虎組組長平川雄的侄子,也知道黑虎組是這裡最大的幫派組織。但是我要告訴你,我過來給你送錢,只是因爲不想爲了這小小的二百四十萬日元大動干戈而已,並不代表着我們怕了你們。”
平川一郎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威脅我。很好,衝你的膽量,我給你一個機會,跪下來,向我道歉。要不然,你會挨一頓揍,然後被扔出去。”
蕭雲海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爲什麼不殺了我?混黑社會的不會連人都沒有殺過吧?”
聽到蕭雲海的話,平川一郎渾身一震,望着蕭雲海三人那冰冷不帶絲毫人類情感的眼睛,不禁哆嗦了一下。
黑虎組雖是黑社會,實際上絕大多數人都只是一羣烏合之衆,仗勢欺人可以,但你要他們與人以死相拼,估計跑的比誰都快。
平川一郎就是個沒有半點辦事的二世祖,曾經看到過叔叔身邊幾個真正殺過人的保鏢,他們的眼神和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與蕭雲海三人毫無二致。
難道說他們殺過人?
平川一郎臉色凝重的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蕭雲海冷冷的說道:“殺你不費吹灰之力的人。平川先生,不過是幾百萬日元的事情,我不想走到這一步。但如果您真的要逼我,那隻能魚死網破了。金錢還是刀子,您自己選擇。”
蕭雲海話音剛落,一把軍用匕首閃電般插在了桌子上,平川一郎嚇的臉色大變,直接站了起來,旁邊的五個大漢也紛紛用戒備的目光看向三人。
平川一郎很清楚,以剛剛那個中年人的匕首功夫,如果他的對象是自己,恐怕……
想到這裡,平川一郎突然有些不寒而慄。
蕭雲海輕輕一拍桌子,匕首便彈了起來,落入了自己的手中,轉頭對高翔風道:“老高,在平川先生面前怎麼能如此無理,還不道歉?”
高翔風從蕭雲海手裡接過匕首,玩弄了兩三下便不見了蹤影,然後對平川一郎道:“不好意思,剛剛驚擾到各位了。”
看到蕭雲海和高翔風露出的這一手功夫,平川一郎哪裡還不知道,自己這是遇到了華夏的功夫高手了。
若是惹惱了人家,萬一他用匕首給我來一下,那自己豈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蕭雲海望着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平川一郎,感覺嚇唬的差不多了,便重新將提包推給他,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道:“平川先生,華夏有句古話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結。我蕭雲海不是不懂規矩的人,《非誠勿擾》劇組實際上不過是個小劇組而已,原本只需要交一百二十萬,但我帶了兩百四十萬過來,已經充分彰顯了我的誠意,還請平川先生給兄弟這個面子。”
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老祖宗傳下來的這句俗語被蕭雲海用的是出神入化。
平川一郎看到對方給了自己一個臺階,立刻就坡下驢,哈哈笑道:“蕭先生客氣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蕭雲海笑道:“本來就該如此。平川先生的華夏成語用的非常不錯,是不是曾經去華夏專門學的?”
平川一郎察覺到蕭雲海露出的善意,便坐回位子上,道:“沒錯,我去華夏做了四年的留學生。”
“靠,連混黑的都是留學生,真是他孃的搞笑。”蕭雲海忍住心中的笑意,道:“原來如此。”
就在這時,那個黃毛兒突然衝了進來,哭喪着臉,用日語大聲喊道:“老大,不好了,我們的人和對方幹起來了。”
平川一郎一聽,道:“趕緊出去看看。”
衆人來到舞廳,此時戰鬥已經結束了,數十個混混躺在地上,慘叫連連。
平川一郎看到對方不過才十幾個人,就把自己這麼多手下給收拾了,心中暗自擦了一把汗,慶幸道:“幸虧沒有與對方爲敵呀。”
蕭雲海眼珠一轉,突然爆喝一聲,舉起右掌,猛然拍在旁邊一個桌子上,只聽砰的一聲,桌子四分五裂。
強勁的掌力讓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
平川一郎更是嚇的面如土色。要知道桌子是實木做的,堅硬無比,蕭雲海能一巴掌把它拍爛,那如果拍在自己身上,豈不是五臟六腑都要碎了。
蕭雲海衝着衆人怒道:“你們一個個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啊?我讓你們動手了嗎?我與平川先生已經成了朋友,你們搞什麼?等你們回到燕京,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罵完他們,蕭雲海轉身對平川一郎,道:“這羣傢伙曾經是我們華夏的特種兵,出手不知輕重,真是不好意思。這樣,歌舞廳的損失、兄弟們的醫藥費以及他們的精神損失費由我包了,明天我會讓人把錢送到,絕對不讓大家吃虧。”
經過蕭雲海接二連三的刻意敲打,平川一郎哪裡還敢在他面前囂張,微笑着說道:“蕭先生客氣了。區區小傷,對我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
蕭雲海道:“那不行,該怎麼着就怎麼着。平川先生,您看的我的人是不是……”
平川一郎連忙道:“蕭先生放心,沒有一點問題。我這就打個電話,你可以讓人直接去接他了。”
蕭雲海高興地握着他的手,道:“那就多謝平川先生了。”
平川一郎對蕭雲海一掌拍爛桌子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看到他與自己握手,不禁嚇的臉都白了。
蕭雲海心中暗笑,鬆開手,道:“既然如此,平川先生,那我們就回去了。以後,劇組拍攝的事情,還請您多幫忙。”
平川一郎現在恨不得蕭雲海趕緊滾蛋,聞言連聲道:“沒有任何問題。只要是在這裡,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給你們搗亂。”
蕭雲海道:“那就太好了。再見。”
平川一郎道:“蕭先生慢走。”
送走蕭雲海,平川一郎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道:“這傢伙太可怕了。”
他身旁的一個保鏢點點頭,說道:“一掌把桌子給拍成那樣,這也未免太可怕了。”
平川一郎皺眉道:“讓弟兄們都給我長點眼,《非誠勿擾》劇組的人,絕對不能惹,知道嗎?”
“知道。”五個保鏢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