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琅與父親張越經過一陣排隊檢票的手續之後,終於迎來了通往上海火車站的火車,張琅的父親張越拉着一個行李箱帶着張琅走上火車,在人流擁擠中不斷尋找自己的座位。
“爸,我們的座位在這裡”張琅眼睛比較尖看到父子倆的座位,張琅的父親順着張琅的聲音看向火車座位,只見一箇中年男子,衣着樸素,身上一股濃濃的煙味,一個帽子蓋在臉上,整個人躺在一排的位子上。只見此人,身形較爲高大,腰圍較粗,這也是難怪一人佔淨一排座位,看上去確實不好惹。
張琅無奈輕輕的拍拍座位上男子的身體:“師傅,麻煩您讓讓,這是我們的座位。”
火車上其他人看着這一幕心裡想着要有好戲看了,但出人意料的是,座位上的男子聽到張琅的聲音之後直接動了一下,接着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順口對着張琅和父親張越說道:“不好意思,你們坐。”接着並不在說話。
張琅內心鬆了一口氣,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蠻橫無理。
張琅讓父親張越做到中間,自己坐在靠近過道的位置,順眼打量了下剛剛的男子,只見該男子一臉鬍子,眼神較爲靈活狡黠,眼睛一直盯着父親張越的行李包在看。
張琅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裡面咯噔一下,不妙!
這次上海一行,因爲銀行卡業務的開展才剛剛推廣,對於dy這種縣來說,銀行還沒怎麼涉及銀行卡業務,這也造成了張琅父子帶了20幾萬的現金,這些現金原本是打算作爲機器購買的定金的,爲了方便,並沒有使用銀行支票。但是目前來看,父子倆很可能被人盯上了。
張琅低下頭,過了一會又擡起頭往火車其他地方觀察,車廂內不斷有人來來往往,在車廂鏈接處,幾個成年男子在抽菸聊天,其餘乘客要麼抱着行李閉着眼睛在休息,要麼看着窗外的風景,想着自己的事情,透露着一種詭異安靜的氣氛。
張琅又四處觀察了一下情況,發現車廂鏈接處的幾個聊天的成年男子眼睛不斷往張琅父子倆這邊掃射,尤其是與之前佔座的男子有一絲眼神交流。
張琅內心裡面倍感緊張,剛想跟父親張越交流一下這個特殊情況,只見張越的父親抱着行李滿臉的警惕,接着佔座的男子開口對着父親張越說:“大兄弟,哪裡人啊,去上海麼?”
張越的父親雖然警惕,但也不好不回答別人的問題,尤其是這個男子雖然佔了座,但是也並沒有太爲難他們父子倆,於是回答道:“呵呵,去上海,老家dy的。”
佔座男子哦了一聲又問道:“去上海乾啥,做生意。”
張琅見父親張越緊張了一下,回答道:“沒有沒有,出去旅遊,兒子中考完,我帶他去上海見見世面,哈哈。”
父親張越打了個哈哈,手中又緊了緊行李包,隔壁的中年男子聽着父親的張越的回答,看着他一臉的警惕,並說道:“我也就隨便問問、隨便問問。”
接着並轉過頭看向了窗外,目睹一切的張琅看着佔座男子與車廂連接處人的交流,知道父子二人最終還是被盯上了。上海一行,按照現在的車速起碼要6個小時左右,這一行不平靜啊。
90年代的人可不像21世紀,21世紀法律相對完善,各種監控設備完善,隨處可見警察維持秩序進行執法監督;最重要的是21世紀的人比90年代的人更講法,懂法,遇事不會亂來,治安環境要好的多。劉德華的電影《天下無賊》裡面的賊王黎叔在現實中絕對不是少數,而且現實中的黎叔行事更加囂張,更加狠毒。
父子二人,明顯感受到越來越多目光打量着他們,越到後面越是肆無忌憚。
說起來也是父子二人倒黴,佔座男子,姓王名成,車廂連接處的三個中年男子都是他的同鄉好友,一行四人原本是山西人,前幾年去往廣東打工,在廣東期間遊手好閒,別的沒學會坑蒙拐騙的手段學了不少。這次之所以去上海,也是因爲在廣東的時候一次意外捅死了人,不得已跑路,想着以後就去上海謀求發展。原本王成一行也沒想着要在火車上乾點什麼,但是張琅的父親張越的行李包硬邦邦的碰到王成身上,王成就知道這個行李包裡面有一筆現金,看着父親張越警惕的樣子就知道這筆錢不會是一個小數目。
王成站起身,走到車廂連接處,掏出口袋中的香菸,眼睛盯着父親張越的揹包,眼中完全是赤裸裸的佔有。
王成身邊的幾個同鄉,也走到王成一側,嘰裡咕嚕的一直低聲商量着什麼。
張琅趁機拉了拉父親張越的衣服,低下頭對着父親小聲的說道:“爸,我們被人盯上了。”
父親張越當然知道這一行肯定不會順利,如此肆無忌憚的目光哪裡還不知道兩人被人盯上,父親張越回答:“我們兩個不要分開,等到了上海火車站再看看。”
張琅知道這也是最好的解決方式,畢竟父子兩人人少力薄,完全不能對抗王成一行人,現在社會風氣也不支持他倆向陌生人求助,出門在外大家都是求着平平安安,很少有人會爲了陌生人出頭撐腰。只能寄希望於父子兩人不分開,不給別人有機可乘。
路上,火車噶次噶次的聲音不斷的傳入張琅的耳朵,張琅從來沒有想過火車上的時間是如此的漫長,也無心看着窗外的風景,更不敢迎上王成一行人的目光。
經過5個多小時的行駛,突然車廂處出現了一個乘警,預計從張琅的這節車廂穿越過去,張琅內心一喜,目光與父親張越一交流,張越的眼中也表達了興奮的意思。看着乘警快要走近張琅父子,張琅要站起來跟乘警溝通的時候,上完廁所的王成,直接擋在了張琅身前。張琅的身體上感受到了一陣刺痛,原來是王成身上的刀子隔着衣服抵在張琅身上。
張琅內心恐懼感涌上心頭隨後又是一陣憤怒,光天化日居然如此赤裸裸的動刀子,但是張琅還是默默的坐了下來。乘警匆匆從張琅的車廂穿越而過。父親張越看着王成擋在兒子張琅面前,也知道張琅沒喊乘警一定是受到了威脅。
父親張越騰出一隻手,抱着張琅的肩膀,內心憤慨的張琅坐在位置上感受到父親張越的關心,憤怒的心情有所平息,罷了罷了,實在不行這次的錢就不要了,錢沒了大不了多跑一趟,命要是沒了,就完蛋了。
張琅父子二人,默默的坐在位置上,看着王成一行人分散了開人,車廂首尾都有人站着。這時,車廂上傳來聲音,含着還有10分鐘就要到達上海站。
與此同時,王成手裡拿着一盒方便麪,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