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高弦早就打定主意了,趁着二十五週年國慶的機會,今年無論如何都要到國內走一趟。
原因無他,隨着開國偉人們年事已高,公開露面的次數越來越少,高弦再不抓緊機會拜會一下的話,就要徹底錯過了。
應酬完了三邊委員會的事務後,高弦很低調地辦了件私事,借用易慧蓉一位叔叔易康榮的校友名義,給普林斯頓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捐了點款。
大家族的底蘊體現在很多方面,比如開枝散葉。
而不管是加拿大還是米國,易家都有族人在那裡發展。
就拿易慧蓉的這位叔叔易康榮來講,在普林斯頓大學博士畢業,在麻省理工大學進修博士後,是一位化學家。
高弦給普林斯頓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捐款,可不是錢多了沒地方花,而是另有所圖,他想挑個合適的機會,混進去弄一個高點的學歷。
米國私立大學在錄取方面一向照顧校友,尤其那些肯捨得捐款的校友,而普林斯頓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這兩所世界聞名的大學,在學科方面十分全面,進而給高弦更多的選擇空間。
高弦不是五六十歲、畢生成就基本定型的老頭子,明年才邁入而立之年,確實應該解決自己的學歷問題,以適應他參與更多全球精英活動的需要。
給普林斯頓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各自捐了數目可觀的五十萬美元,並承諾明年還會來撒錢,吊足了他們的胃口後,高弦便動身離開米國,來到了加拿大,看看易慧蓉把婚禮籌備得怎麼樣了。
不得不說,有了易慧蓉這位賢內助,高弦實在是太省心了,他現在也就是幫着參謀一下賓客名單。
儘管易慧蓉主張婚禮低調,但易家親友肯定要到場,就讀多倫多大學的易慧蓉在加拿大也有一些關係不錯的同學校友前來道賀,至於高弦這邊,社會關係更加複雜了,除了香江的親朋好友,在新加坡、文萊、英國、米國等等世界各地,都有不少重要的人脈關係。
說白了,高弦和易慧蓉結婚,不是普通人家的結婚,打一個俗氣的比喻,和兩家上市公司合併差不多,因此,在喜慶洋洋地慶祝的同時,還要考慮到社交的功能。
高弦不免發愁道:“香江棉紡業同業公會裡那些老闆們,一向熱情,不請他們的話,就容易得罪人了,要不,我們在香江再辦一次吧。”
“你知道的,我之所以堅持在加拿大舉辦婚禮,就是不喜歡香江的媒體氛圍。”易慧蓉搖了搖頭,“這樣,你包架飛機,負責接送願意親自來加拿大的香江賓客。”
“這當然不成問題,咱家出得起這個費用。”高弦點了點頭,“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是簡單問題,但你還要注意一些細節問題。”
“像英國王儲查爾斯這樣的大閒人,甚至大衛·洛克菲勒、基新格這樣的特殊人物,都會親臨婚禮現場,這裡面存在一個賓客圈子差異的問題,安排上稍有不妥,便徒增不快。”
“沒關係。”易慧蓉成竹在胸地回答道:“我爸幫我從歐洲請的人,有負責過王室成員婚禮的經驗。”
高弦嘴脣動了動,差點脫口而出,“我的大小姐,你主張婚禮低調,可好像沒低調下來啊。”
不過,高弦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加拿大畢竟不是香江,如果自己和易慧蓉真的在香江舉行婚禮,肯定是全城轟動,易慧蓉正是不喜歡這一點,但在加拿大,兩人的婚禮也就是檔次高一些而已。
……
在一步步地確定賓客名單的同時,高弦還親自處理了一下對加拿大的投資,尤其是幫英特爾在多倫多建個工廠。
米國硅谷的光芒過於耀眼,以至於讓很多人忽視其它地區的計算機發展成就。
其實,大衆所謂的熟知,無非就是個人電腦等等經常接觸到的產品中,最表面的那部分。
而按照這個標準,加拿大也不是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比如,用於個人電腦的顯卡行業裡,有兩個廠商——ati和matrox,就是來自加拿大,尤其前者,被amd收購後,爲其apu產品提供了顯卡功能方面的技術基礎。
總而言之,英特爾在加拿大建個工廠,不缺人才之類的條件。
當然了,事情要想辦得稱心如意,最好還是走一下高端路線,取得加拿大官方的大力支持。
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太難,畢竟,全球石油危機之中,加拿大不可能獨善其身,等再過兩年,蒙特利爾奧運會成了一個史無前例的虧本買賣後,其經濟發展壓力更大。
一個證據就是,高弦本來在和多倫多市,以及安大略省的正府官員商談,但加拿大總理皮埃爾·特魯多得知後,也開始親自過問起來。
就投資規模而言,英特爾這個被高弦忽悠到加拿大的工廠,少則幾千萬美元,多則幾億美元,都是合理範圍,就看加拿大這邊的投資環境了,由此驚動加拿大總理,也不算太多意外的事情。
只要對米國正治稍有關注,便會知道米國有“父子總統”的現象,而加拿大也出現過“父子總理”的現象,其中的“父”就是目前這位加拿大總理皮埃爾·特魯多,“子”則是皮埃爾·特魯多的大兒子賈斯汀·特魯多。只不過,賈斯汀·特魯多上臺是“老劇本”裡幾十年後。
和皮埃爾·特魯多面對面地先後落座後,高弦不由得想起這位總理上任以來的一個數據,即一九六八年他就任時,加拿大的債務是一百八十億元,但這幾年卻打着滾地往上漲。
因爲當下這種經濟衰退,加拿大國會即將提起對皮埃爾·特魯多正府的不信任動議,好迫使正府解散,舉行大選。
目光掃過其他與會者後,高弦暗自琢磨,自己的項目對於皮埃爾·特魯多而言,未嘗不是一種機遇,因爲這位被加拿大國會逼得位置岌岌可危的加拿大總理,需要扭轉自己不擅長搞經濟發展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