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主管共和國農業的院領導郭軍的辦公室裡,坐着秘書黃必達和農業部部長寧嫺瀾女士。
郭軍指着桌面上的三份資料:“老領導說了,要我們三人把對王平老師的擔保拿回去。”
寧嫺瀾女士說道:“領導,老領導理解了我們的做法?”
黃必達則沒有詢問,把自己的擔保書摺疊起來,小心的放回自己的中山裝口袋,這擔保一收回,就表示自己的政治前途沒有額外的風險了。
老領導對他們三個小輩還是愛護有加,只是在對王平老師的戰略佈局方面,發生了意見上的分歧,在無法調和的情況下,三個小輩爲了保護王平老師,只好寄出自己的殺手鐗,用前途來爲王平老師擔保。
現在,老領導要他們三個收回自己的擔保,這是件令我鬆口氣的大好事!
郭軍說道:“老領導沒有理解我們的做法,是王平老師修改了自己的地產投資戰略。”
“這不可能!”寧嫺瀾斷然說道。
“怎麼不可能,我已經派老黃去了解了,老黃,你給寧部長說說情況。”
“是!”黃必達把寧嫺瀾的擔保書幫她仔細的疊起來,放在寧嫺瀾女士的手邊。郭軍也把自己的擔保書摺疊起來,鎖進了抽屜。
黃必達說道:”寧部長,王平老師已經在拋售自己手中的熱門地皮和樓盤。”
“這不可能!”寧嫺瀾跟王平進行過暢談,知道王平佈局地產的雄心壯志,一切都建立在王平罕見的前瞻性上。最少五到十年時間,王平不會離開地產行業。他的資金雄厚,隨時出手收購地皮,不用擔心地皮泡沫風險,這就是放長線釣大魚。
“是真的,王平老師的地產公司在南方召開了一個房地產峰會,在會上,王平低價出售自己手裡的地皮和樓盤,引起南方地產商們一陣哄搶,這個事情,已經在南方地產界引起了轟動。”
“低價出售?”寧嫺瀾難以置信。
“是的,低價出售,不過相對於王平老師的低投入來說,還是大賺了一筆錢,只是賺得不多而已。在目前一天一個地價的時候,王平老師決定急流勇退,套現回來做農業,老領導知道後很開心,所以讓我們三個收回爲王平老師做的擔保書,領導對我們很愛護,不肯讓我們最後付出不必要的前途代價。”黃必達說道。
寧嫺瀾看着黃必達的眼睛:“老黃,你親自去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我親自了解了,不過沒有跟王平老師碰頭,他能想通我們的建議,套現回來發展核心農業,我真的爲他高興。”黃必達笑道。
“我也是,我很高興看見事情有了轉機!”郭軍說道,“這樣對大家都好。”
寧嫺瀾說道:“我雖然不明白王平老師爲什麼突然低價拋售,不過我會打電話向他問清楚的!”她拿起手邊的擔保書,放進自己的隨身包裡,“領導,還有別的事情嗎?”
“有,老領導說了,因爲王平老師大肆拋售地皮和樓盤套現,華糧和中糧的投入資金都有望收回,只要王平老師安心專注農業板塊,把主要精力和錢投入農業發展上,領導們都願意恢復王平老師的職位。”郭軍笑道,一張黑臉給人親切感。
“我想他是不會接受聯盟職位了。”寧嫺瀾說道,“我無法說服他,領導,你得派老黃來協助我。”
“這點沒有問題,只是真正棘手的,可能還是另外一個問題。”郭軍有些爲難的笑笑。
“什麼問題?”寧嫺瀾狐疑的看看領導和老黃。
“對於這次舉報王平老師地產戰略的有功人士,以華糧原財務部總經理衛秉爲首,都需要恢復他們以前的職位。”郭軍說道。
“這不可能!”寧嫺瀾說道,“我雖然看不透王平老師投資地產戰略的計劃,但是我知道他的國企改革,是切實可行的,華糧和中糧的效率高了最少兩倍,吃大鍋飯的管理人員,基本被王平老師的優勝劣汰制度給清理了,現在要這幫被清理走的人再回來,管理就會混亂,擁護王平老師的新人和過去養成懶惰敷衍工作習慣的老人之間,會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
郭軍看向黃必達:“老黃,你覺得呢?”
“我——同意寧部長的意見——我覺得,要把共和國的糧食安全戰略交給王平老師,就不能通過行政力量來修改他的制度,這樣會打擊他後續的戰略整合。”黃必達說道。
郭軍嘆口氣:“好吧,這件事情我就先壓一壓,你們兩個,負責先恢復王平老師的總經理職務,這個任務,應該能完成吧。”
寧嫺瀾看看黃必達,猶豫的說道:“領導,我真心沒有把握。”
“沒有把握也得有把握,在共和國農業領域,我們只有王平老師這樣一個大家。”郭軍加重了語氣。
“不是隻有他一個大家,大家很多,只是王平老師具有管理才華和開拓國際市場的能力,其他的大家,都只有專業知識,是學者,但不是商人。王平老師即是學者又是商人,這是他不可能讓其他人替代的地方。”寧嫺瀾說道。
“寧部長,你也知道這一點,我也知道這一點,領導們也都知道,所以領導們才下達了恢復王平老師糧企聯盟總經理的位置。領導們說,過去的糧企管理幹部,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能一竿子就把所有人全部掃下來。”郭軍說道,“寧部長,你和老黃負責讓王平回來,只要王平回來,我就知道王平有辦法安頓這一批被刷下來的老幹部們。他有這個能力!”
寧嫺瀾看看黃必達,黃必達笑道:“寧部長,王平是你孫女婿,你能辦好的。”寧嫺瀾表情一板:“老黃,別給我戴高帽!”黃必達和郭軍都忍不住微微一笑。
其實,這就是兩個男人事前商量後的安排,寧嫺瀾還有寧奶奶的身份可以用,他們兩個,就沒有這方面的優勢,這個問題看起來很簡單,其實卻是非常的棘手,爲什麼,因爲要說服的是王平。王平,只能說服不能壓服,這就是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