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價?”
“這把刀的價錢。你要什麼都可以。”
“刀刀你覺得,你值什麼價?”林果問。
胖蘿莉用肥爪子託着下巴想了想,“神蕪孃親。我要神蕪孃親。”
溫涼皺着眉頭,“你說的神蕪,就是流月神廟供奉的那位,創造了人類的母神?”
“嗯!”胖蘿莉用力點頭。
一屋漢子都沉默了。神蕪的泥像金像石像倒是有一堆,你要麼?
溫涼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那你先借我用幾個月。”
“你說借就借?我纔不會離開果果!”胖蘿莉甩白眼。
見大家又沉默下來,胖蘿莉冷着小臉:“你們殺不死果果,我會先殺死你們。”
她已經敏銳感覺到衆人心底的殺氣了。
溫涼又是長長地嘆了口氣,轉頭看向黑暗裡一個男人。
“二哥,要不這樣,老九不是爲了這把破刀在那府裡頭已經被燒成焦炭了麼?不如,就讓這丫頭先頂上如何?”
“你的意思是,跟我們一起行動?”黑暗裡男人緩緩說道。
“對。她絕對可信,我拿命擔保。”
林果:“……”草,什麼事能不能先跟我說一聲,你怎麼就以命擔保了?你的命不值錢的大哥!
“我考慮下。”被稱爲二哥的男人目光落在林果身上。
林果能感覺到那目光中沉甸甸的分量。這個二哥,是元嬰老怪。
“林果,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溫涼走到門口,用肩膀撞開酒窖的破門,回頭示意林果跟過來。
刀刀抱着刀,從長凳子跳下來,蹦蹦噠噠跟了上去。
外面月色很好,這院落破敗安靜,不知從哪裡傳來幾聲狗叫,夜色悠長。
溫涼一屁.股坐在院子的井欄上,拍拍旁邊,示意林果也過來坐。
林果轉過眼當做沒看到。
這傢伙一肚子壞水,誰知道等會兒會不會惱羞成怒把她按到井裡。
“我還以爲你死了。”溫涼睨着她。
“我還以爲你死了。”林果跟他彼此彼此。
“老子送你的玉環呢?”
“……額,本來一直帶着,後來掉到古墓棺材裡了。我被人埋在墓裡埋了三年多。”林果有點心虛。
“放屁!就是沒放在心上。那可是老子貼身帶了十幾年的東西,老子那麼多姘頭纏着跟老子要,老子都沒理,就給了你,你還敢給老子弄丟?”
“……對不起嘛。”
林果今天遇到溫涼,還是很開心的。尤其把他暴打了一頓,更開心了。
見他因爲這件事發脾氣,不自覺就矮了一頭。
“所以呢,就幫哥哥做成那件事情當做回報吧。”
“什麼事?”林果很警惕。
他們這個隊伍,乍一看都是糙硬漢子,但其實實力都非常強橫。還有幾個人,是林果也看不穿的修爲。不知是境界太高,還是身上有障眼法。
“我們接了一單大買賣,要去神龍獄,很棘手,本想着把天刀弄到手,會多點把握,誰知道竟然弄砸了。”
“神龍獄?”林果眼神閃了閃。
天衍大陸五大修真宗門,只有神龍獄的神巫一族最爲神秘。幾乎從不與外人接觸,也不知爲何會名列五大宗門。
最重要的是,神龍獄內,也有天衍結界。
溫涼坐在井欄上,晃着大長腿,等她問什麼買賣。
豈料林果並沒問,垂着眼睛考慮了片刻,就點了點頭,“好,我只有一個條件。”
。
後半夜,月涼如霜。
林果聽到院子外面響聲,從酒窖裡探出腦袋,“綁回來了?”
溫涼剔着牙,從後面走過來,一腳將她踹出去,“堵在門口做什麼?我家老四出馬,還有綁不來的人?”
林果看到院外走來三個彪形大漢,其中一個背上揹着個麻袋。
麻袋……
林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顫顫指着那麻袋,“你們,把他裝在麻袋裡?”
小胖蘿莉在身邊跟着重複,“爲什麼把他裝在麻袋裡?”
她壓根不知道麻袋裡裝的是誰,就是感覺到主人的興奮情緒跟着瞎湊熱鬧。
溫涼冷嗤,“怎麼,他進不得麻袋?”
“小丫頭,你過來看看是不是這個人。”揹着麻袋的壯漢把那袋子重重摔在院子中間,甕聲說話。
林果覺得自己的肝兒都跟着顫了顫。
心虛地走過去,解開麻袋口繩子,往下一扒,果然露出沈寄的臉,閉着眼睛,臉上蒼白,看上去虛弱又可憐。
林果摸摸他的臉,只是暈過去了。
嗯……心情還是挺複雜。
有點心疼但更多的是興奮……
沈寄啊!怎麼就被人裝麻袋套回來了呢!
原來,把喜歡的人用麻袋裝回來就是這種感覺。
“怎麼樣?”溫涼問她。
林果臉色複雜地點頭。“就是他,他沒事吧?”
“麻藥麻暈了,過半個時辰就醒過來了。”背沈寄回來的大漢回覆。
“你們在哪裡找到他的?”
“不是你說的酒樓,不過也在酒樓附近,時間也比你說的時間晚。”
“好歹他還是去了。”林果吁了口氣。
看看沈寄那張蒼白的臉,越發心虛,擡眼看着溫涼:“他脾氣冷硬,說服他的事情……”
“我家老二會搞定,你等着就是了。”
“……好。”
林果提的唯一條件就是,她要沈寄也一起同行,還必須是他心甘情願的同行。
然後就把跟沈寄相約夜半酒樓的事情告訴了這羣大漢。
這羣大漢,以溫涼爲首,當即粗暴地表示:綁回來,逼他同意。
逼他同意。逼,只是過程,最後的同意,一定也是心甘情願的嘛。
大家一拍即合,完全無視林果的抗議,就出門綁人去了。
沒想到,居然還真綁回來了。
可憐的沈道長,都不知道是該同情你還是該笑你了……
背沈寄回來的漢子說道:“既然確定沒認錯人,那就等他醒過來吧。”
說着,大手一抓,重新提起麻袋,往屋子裡去了。
林果眼睜睜看沈寄整個人又陷在麻袋裡,做了個爾康手的姿勢,最終還是沒說話。
……反正你暈了,反正你啥也不知道,先忍忍吧。
溫涼站在旁邊,“爲什麼一定要他跟着?”
林果哀怨臉,“因爲我喜歡他,他不喜歡我。”(未完待續。)
第253想 睡一覺就好了
溫涼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現在這副皮囊比之前好得多,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那沈寄就是塊會出氣的石頭,毫無情調,何必自找沒趣?”
林果翻白眼,“我就是喜歡他自律,刻板,沒情調,你管得着麼?”
溫涼摸着下巴,“你要真喜歡他,我倒是有個建議。”
林果斜眼看他,“說來聽聽。”沒抱太大希望,反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男人不聽話,多半是慣得,按到牀上.草.一頓,草得他不要不要的,就到手了。”
果然。
“滾!別拿你對付謝玉那套來對付他!”
她敢這麼弄沈寄一下,就等着一輩子被他追殺吧。
“我遇到不聽話的女人都這麼幹,三兩回之後,她們黏黏答答,推都推不開,百試不爽啊!”
林果看着他的目光那叫一個鄙夷。
“滾!不要臉的強姦犯,直男癌!別小瞧女人,再這麼浪下去,遲早會被人閹掉!”
溫涼咧着嘴痞痞一笑,“行啊,要不要我先掏出來?”
“滾!臭流.氓!”
“又不是沒見過。”
林果叫他流.氓,他還就流.氓上了。用那種色胚下流的目光從上而下將林果赤.裸裸打量了一遍。
眼神非常猥瑣,以至於林果覺得自己已經被他的目光扒光意淫了一遍。
林果被他看得身上發毛,心頭火起,下意識捂住胸口,“看屁看!”
“你以爲我想看?沈寄不喜歡你也是有原因的。你看看你,像個半大的孩子,哪個男人對你有興趣?除非那些心理變.態的。”
“正常爺們,都喜歡大胸大屁.股的,你這前後都是木板一樣,男人怎麼有興趣?”
一句話戳到林果的死穴,臉色鐵青:“滾滾滾,關你屁事!”
“聽爺一句勸,還是死心吧。你說你這年齡不長了,身材也不長了,渾身涼冰冰的,躺牀上硬邦邦的也沒情趣。加上又不會生孩子,還是個妖怪,沈寄爲什麼要你?”
“滾!”林果咆哮。
這狗東西三兩句話就能把她氣瘋。
她暴躁的反應大大取悅了溫涼。
男人摸着下巴,笑眯眯的:“他現在就在裡面躺着,我去把他扒光了可好?隨便你是觀賞也好,使用也好。生米煮成熟飯,總是沒錯的。”
林果抓狂,“你離他遠遠的,不準碰他!否則我就讓你一輩子動不了女人!”
“你這娘們有點良心沒?我這不是爲了你好麼?”
“我倆同吃同住同一張牀那麼久,你一轉臉跟其它男人好了,我不是也沒跟你計較麼?你還嘚瑟上了。小娘們,你知道什麼叫做三從四德,從一而終麼?”
林果搬起樹底下幾百斤重的大石桌哐當砸了過去,耳邊終於清淨下來了。
用實力說話,就是這麼爽……
她冷哼一下,下巴擡到天上,推門進去看沈寄醒了沒。
刀刀跟她一起進去。
林果坐在牀邊,呆呆地望着牀上躺着的男人出神。
唉,等他醒了,怎麼跟他解釋呢……愁死了。
小胖蘿莉託着小下巴也跟着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個究竟來,不就是個男人麼,還正睡着,有什麼好看的。
“果果他是誰?”
“沈道長。”
“你喜歡他?”
“嗯。”
“你想睡他?”
“嗯。嗯?”林果醒過神,看着小胖蘿莉。
這纔想起來方纔溫涼那傢伙滿嘴跑火車的時候被小蘿莉聽個正着。
她不由得嚴肅起來,“乖寶寶,別聽溫涼瞎說。以後離他遠點知道不,他污力太強,會把你帶歪的。”
不管聽懂沒聽懂,小蘿莉按照慣例,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們要帶沈道長一起玩麼?”
“也許吧,如果他願意。”
希望他不要生氣,唉。
刀刀趴到枕頭邊打量着沈寄。看了一會兒,忽然道:“他好像要醒了。”
林果像只受驚的兔子立刻跳起來,“真的?”
沈寄睫毛果然在輕微顫動着,林果覺得暫時無法面對,要先去做個心理準備。
“咳,那個啥,刀刀,你在這邊看着沈道長,看緊他,別讓他跑了。他要是真清醒了,你就喊一聲,讓別人進來。”
“好噠。”小蘿莉對她揮爪子,“你快逃走吧,這裡有我呢。”
“……什麼叫做逃?我是有事情要忙的。”
“嘿嘿。”小蘿莉對她笑出一口糯軟白牙來。
。
沈寄沒想到那個小丫頭會突然出手暗算自己。
直到中了暗算,他才明白過來,暗算自己的不是那個小丫頭,而是有人化成了小丫頭的模樣。
連身上的氣息都一模一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已沒了戒備心,這才被人有機可趁。
沈寄緩緩睜開眼睛,身體痠軟,靈氣暫時無法聚集,除此之外,似乎都還好。
“沈道長。”枕頭邊有人稚聲稚氣喚了一句。
是個三四歲的胖胖小姑娘,扎着兩隻羊角辮子,上面各垂着一條紅色緞帶,蘋果似的圓圓小臉上長着一雙清澈大眼睛,可愛又乖巧。
小姑娘就坐在他枕頭邊,懷裡還抱着一把刀。
見他清醒,小姑娘彎起眼睛,“我叫刀刀。林果是我的主人,她讓我看着你,別讓你跑了。”
沈寄:“……”這件事果然跟那小丫頭脫不了干係。
“趁着他們都不在,我們先聊聊天吧。”刀刀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經。
“聊什麼?”她又軟又萌,很是可愛。沈寄沙啞着聲音跟她說話。
“我是天刀的刀鞘,這個是天刀。”她把懷裡的刀往前舉了舉,“我們很厲害的,你聽說過我們麼?”
“……聽說過。”她居然真得到了,這小姑娘和那把刀上隱約透着股強大的威懾力。
“我們對主人很忠誠。主人喜歡的,我們也要喜歡。”
“果果喜歡你。”
“果果想睡你。”
沈寄:“……”
“你給她睡吧,給她睡,我就把刀給你看,你想玩一會兒也行。”
沈寄:“……”
小丫頭葡萄似的漂亮眼珠緊緊盯了他一會兒,抿着嘴脣,把懷裡的刀遞過去。
“算了,給你看看吧。你不願意睡也沒關係,你的魂魄有神蕪孃親的味道,我喜歡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