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吹拂着紅綢,輕輕起伏,剛來到王艾身邊兩個月的趙丹好奇的擡頭看,紅綢下是金色的大字:“大帥球場?”
“爲什麼叫大帥球場?”趙丹好奇的問王艾:“我還以爲會叫老虎球場呢,圖賓根不是叫獅子球場麼。”
王艾揹着手點頭:“你不懂。”
趙丹老老實實的點頭:“是,我確實不懂,那到底是啥意思呢?”
深悉內情的黃欣、曹經理、時文君、嚴竹都笑而不語,把這個難得的炫耀的機會留給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原本是想叫‘應發球場’的。”王艾一邊自得的解釋一邊從球場正門出來,仰望着老虎的下顎,這裡用了今天國內還未曾出現過的全鋼化玻璃地板,從下往上就能清晰的看到這個房間裡的陳設。
“應發球場?”趙丹喃喃自語:“應發?發財?呃……李應發吧?”
王艾給了這個活潑的新保衛一個“算你聰明”的眼神兒:“遼足十連冠麼,是遼足裡史上最輝煌的經歷,也是中國足球歷史上不能磨滅的特殊記憶。作爲十連冠的締造者,以他的名字命名球場是合適的,外國人都這麼幹。”
說到這,王艾嘆口氣:“可惜老李頭子死活不幹,嚇唬我說如果我非要堅持,他就沒臉活着了。說什麼成績是大家創造出來的,其實就是他生長在一個崇尚集體主義的時代裡,思想上擰不過彎來。我這也是沒辦法,只好退而求其次了,我叫大帥球場,他總不能說什麼吧?”
“他不是叫東北大帥?”趙丹好笑道:“你這不是換湯不換藥?”
“誰說大帥是他的?”王艾一瞪眼睛,彷彿回到了當初當面反駁李應發的時刻:“我說的是張大帥!”
“張,張作霖?”趙丹嘴脣都哆嗦了,張作霖的評價可不怎麼好,土匪、鬍子、軍閥……受過嚴格正統教育的趙丹可沒法接受這座球場是這麼個意思。
“張作霖怎麼了?”王艾道:“那個時代,你算算全國有不是軍閥的嗎?從封建社會過來,思想層次還是封建社會那一套,所以就成了軍閥,這不代表他的主觀意願。他也是希望統一中國,抵禦外侮的。再說,相比別的軍閥,張作霖算的做的最好的了。”
黃欣、曹經理、時文君、嚴竹等人紛紛來了興趣,當初命名“大帥球場”的時候,王艾可沒說這麼多,人們都以爲是他的“應發球場”的原設想被本人拒絕後惱羞成怒的結果。反正超越都是王艾的,他怎麼玩都有理,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
“別的軍閥,能給家鄉留下兩個學校,那就算是好的,有的甚至什麼都沒留下,就留下幾個所謂的‘軼事’,比如張宗昌那個大傻子。但張作霖呢?飛機廠、汽車廠、鍊鋼廠、軍工廠、東北大學!當時東三省的GDP是日本的一半,全國誰比的了?十四年抗戰,日本人在東北把這點遺產建了又拆,反覆折騰,最後炸成一堆垃圾,可就憑這麼點底子,新中國建國後,東北就成了全國的工業發動機,重工業基地。沒有張大帥當初打的這個好底子,東北憑啥就成了重工業基地了?別的軍閥說出來好像也是那麼回事兒,什麼閻錫山了、什麼李宗仁了,那咋新中國建國後,沒把山西和廣西變成重工業基地呢?”
“全國這麼大,憑啥遼寧就成了‘共和國長子’了?”王艾憤憤不平的道:“什麼叫“長子”?就是挨最多的累,遭最多的罪!吃苦受累在前,享受佔便宜在後,爲這個家庭辛辛苦苦幾十年,到老了一無所有,還要承受小字輩的嘲笑和挖苦。今天南方有些人搞輕工業建設發財了,就瞧不上我們東北了,話裡話外到處埋汰我們東北人,這不就跟家裡嬌生慣養的老孩子一個德行?”
“所以,越埋汰我們,我就越要建,越要大張旗鼓的建!”說到這,王艾指了指渾河北岸:“你是不是還想問我這個老虎的造型?我告訴你,那邊過了河,就是‘老虎廳’!”
“那,那你不怕犯說道?”趙丹期期艾艾的對着惱火的王艾道。
“犯啥說道?”王艾翻着眼睛:“不讓我叫‘大帥’,我他孃的就給它加一個點,叫‘太帥’!‘太帥球場’,你還能說我啥?我太帥了你管的着?”
嚴竹皺着眉:“張作霖畢竟當初殺了不少共產黨人,包括***教授。”
王艾嘿嘿一笑,拍了拍胸脯子:“我是共青團中央授予的全國優秀共青團員。”
五天後,首屆笨蛋杯全省中學足球賽的初中、高中、男子、女子的八隻進入冠亞軍決賽的球隊來到了嶄新的“大帥球場”前的廣場上,在省體育局局長、瀋陽市長、超越體育總經理等人揭開了紅綢後,伴隨着現場燃放起煙花爆竹,還有當地的秧歌隊扭來扭去。
衆多嘉賓親眼見證了全國獨一份造型和命名的遼足新賽場的落成典禮,以及更加引人深思的全省中學足球賽的最後決賽。由於四場決賽需要消耗八個小時的時間,因此嘉賓們不可能一直等候,包括省市領導、超越遼足的功勳名宿以及其他嘉賓都是輪班來的。
下午兩點到四點,最熱的天氣給了大連八中、瀋陽朝鮮族中學的男子組高中決賽;下午四點到六點,安排的是大連四十四中、大連二十一中的男子組初中決賽;晚上六點到八點的黃金時間,給了瀋陽二十七中、大連金州高中的女子組高中決賽;最後的八點到十點的時間,也是全天比賽的最後一場,落成典禮暨首屆全省笨蛋杯的最後一場,安排了大連市西崗區教師進修學校附屬學校和遼陽市一中的初中女子決賽,這也是遼陽唯一的一所殺入最後冠亞軍決賽的球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