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娘子 / 打掉胎兒/看書閣
“魚兒姐姐,我王清荷在這裡以人格擔保,如果我在你眼裡還有人格的話。我真的不是維護張大哥,這一切都是千真萬確。是我不好,是我下賤,是我在他酒裡下了藥,你可以生我的氣,但是千萬不要生張大哥的氣。”
說到這裡,清荷噗通一聲跪在魚兒腳下泣不成聲。
魚兒看着她,心裡百感交集。這麼聰明可愛的女子,怎麼一鑽進情感的死衚衕就出不來了呢?居然會做出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女人把男人用藥迷倒,只爲和他做一日夫妻。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你起來吧,我不怪張山就是。”魚兒畢竟不是什麼蠻不講理的人。
“真的嗎,娘子。”
這時候躲在外面偷聽的張山衝進來說。
他現在也大致連猜想帶回憶明白了,原來那晚的事情都是真的。他和清荷真的有了夫妻之實,但是清荷纔是始作俑者。。。。
魚兒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她心裡知道這件事情,都是清荷一廂情願。但是畢竟已經釀成了嚴重後果,她再豁達大度也是個女子,怎麼可能輕易釋懷呢。
“姐姐,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那麼你就不要阻止我出去買藥。”清荷一心只向着打掉胎兒。
張新也走了過來,見心軟的魚兒又有原諒張山的意思。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可能他們永遠都分不開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大聲說:“不管是誰主動,畢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魚兒,男人是這樣的,一次不忠百次無用呀。”
聽到張新這樣說話,張山蓄積在心裡很久的怒火終於忍不住了:“以前你也不是第一次挑撥我和魚兒了,有你這樣做大哥的嗎?你是不是對自己的弟妹有覬覦之心呀。”
“你胡說什麼呀?”
魚兒本來已經過心裡有些鬆動,但是看見張山說話這麼沒大沒小,沒輕沒重。頓時出言維護張新,她知道大哥是看不得自己受委屈,哪裡像張山說的這樣。還什麼覬覦之心呢,一家說這樣的話,該有多難聽呀。
張山本來這些日子就悶了一肚子氣,此刻話已出口,就再也收不住了:“魚兒,你真的看不出大哥喜歡你很久了嗎?”
“你的話說完了嗎?說完了帶上清荷,你們兩個人給我出去,想去哪裡去哪裡。”魚兒狂怒地指着張山和清荷說。
現在大家在談他和清荷的事情,他怎麼扯到自己和大哥身上了?
張山悲哀地看着魚兒,爲什麼她總是這樣維護張新呢?
“魚兒,你讓我去哪裡,這裡是我的家呀。”他低沉地說,說話都已經有些哽咽。
“對,這裡是你的家。該走的是我,是我錯了。”
魚兒歇斯底里地衝進裡屋,迅速收拾好一些衣物,就要走。她真的很想逃離這骯髒醜陋的一切,逃得遠遠的。
張山連忙上前拉住她說:“該走的人不是你。”
他本來是想說,該走的人是他自己。沒想到旁邊的清荷誤會了這句話的意思,以爲張山是讓自己走。
沒想到心愛的男人,居然這麼討厭自己,於是掩面哭着從張家跑了出去。。。。。。。。
清荷站在魚兒的藥田邊,精心地爲自己選了一些藥草。既然自己不方便去山下抓藥,就不如吃些對胎兒不利的。幸好這裡就有很多牽牛子,這種藥有排除腸胃積滯、攻逐水飲、潤腸通氣的功效,但是因攻下力甚強,有損胎氣。
她拿起藥草,就放進口中。其實這樣直接服用,藥力更加猛烈。對於孕婦來說,可能會有一屍兩命的危險,但是如今她什麼都不想,只想要趕快結束這一切,然後逃回自己的雅軒。從今以後,不再見張山的面。
就算是不小心死了也好,就當是偷懶少活兩年罷了。一個女人活得如此卑微,還有什麼意思?
“你瘋了,你不知道這對孕婦來說,簡直就是毒藥嗎?”還是放不下她,追了出來的魚兒一把搶下她手中的牽牛子說。
“姐姐,只要我解決了腹中的孩兒。我可以答應你,永遠不再下山,一生都留在雅軒裡。”清荷哀求魚兒把牽牛子還給她。
這時候張山和張新也追了過來,看着悲痛萬分的清荷,怒火萬丈的魚兒。不由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不要呀。”想着自己如果不原諒清荷,她就寧願一屍兩命,死在自己面前。如果原諒清荷,自己不可能讓她受委屈。
魚兒突然仰望蒼天,發出一聲像狼一樣的嚎叫聲:
“啊。。。”
她的嚎叫聲中帶着太多太多的無奈,絕望。。。。。
“你沒事吧,魚兒。”
“你怎麼了,魚兒。“
張山和張新都擔心地問。
魚兒永遠是那麼堅強,好像不會被任何事打倒。但是此刻的她好像是站在崩潰的邊緣,只要輕輕一碰,就會掉入萬劫不復的深谷裡。。。
“你不要殺了腹中的孩兒,因爲那是我們張家的骨肉。”許久魚兒才從地上站起來,看着清荷說。
清荷不可置信地說:“姐姐,你說什麼?”
“我婆婆生前是最想要一個又白又胖的孫子,挑個黃道吉日,我讓張山把你娶進門來,我們之間沒有那麼多計較,什麼誰是妻,誰是妾,都是一家人都是姐妹。”
魚兒艱難地說出最後兩個字,此姐妹非彼姐妹。清荷嫁進門後,她是要和清荷共享一個丈夫的。
她以爲自己會絕塵而去,不管這些張家的混賬事,但是此刻她才明白,自己其實是離不開張山,放不下清荷。
爲什麼自己最親最愛的人,卻傷得她最深最重呢。。。。。。。。。。
張山連忙說:“魚兒,我說過我今生今世,只愛你一個人的。”
“在這種年代,每個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應該只是個美麗的神話吧。”魚兒鬱郁地說。
清荷沒想到魚兒竟然這麼大度,居然肯接受她和腹中的孩兒,不由喜極而泣:“謝謝姐姐,謝謝姐姐。”
張新搖搖頭,只對魚兒說了一句:“你腦子沒壞吧?”
見魚兒也是沉默不語,就靜靜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