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一會兒陪我去一趟莊子上吧。”
安悅沒料到蘇之時會說什麼,只顧着自己說話,打斷了他的話,也不知道他打算告訴自己什麼。
看着蘇之時愣了一下的模樣,聽到她這麼一說,便輕輕的點頭,後面的話也沒有再說出來。
反倒是旁邊的於淵,看起來更是疲憊。
“我這裡有一些藥你帶過去,給那些中毒的人用,他們最先接觸蛇毒,中毒更深。”
於淵將一個小瓷瓶放在了安悅的面前,看得出來,他這個人平日裡雖然張嘴閉嘴都說給別人診脈很麻煩,但實際上他只要接了,還是會負責到底的。
安悅將小瓷瓶拿在了手中,連忙說:“我代表那些中毒的人表示感謝。”
這邊話剛說完,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安悅連忙起身,直奔大門的方向去。
大門外站着的是首飾店的小二,手裡拿着一個托盤,上面還蓋着一塊布。
“送來了?”
“您看看。”
小二笑呵呵的招呼着,隨後將布拉開,盤子上擺放着的兩支素簪子,晶瑩剔透格外好看。
“不錯不錯,這料子都起膠了,做出來比之前看到的那種晶瑩剔透的更好看一些。”
安悅拿在手上十分稀罕,仔細的端詳了一番後,便將其中一個盒子蓋好,另一隻直接插在自己的髮髻上。
“今天勞煩你跑一趟了。”
“不勞煩,您要是以後有什麼生意,多想着我們點,那我們就非常感謝了。”
“那是必然的,慢走啊。”
安悅看着小二走遠,這纔拿着盒子慢悠悠的走回堂屋去。
蕭行彥可能有事,急匆匆的吃了一點早飯後就離開了,於淵可能是身體不舒服,也早早的回了房間,只剩下谷陽和蘇之時兩個人。
她直接從谷陽的身邊繞了過去,來到蘇之時的身邊,將盒子放在他的面前,聲音輕柔,一字一頓的說:“這是我畫的圖紙,找的首飾店打出來的,白玉上是金絲編造,和我的是一對,送給你。”
安悅的話說完,將盒子打開來,一支精緻的簪子就展現在他的眼前,這栩栩如生的圖案加上精湛的工藝,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他看的都有些出神,許久纔回過神來,手指輕輕的從簪子上撫摸過去。
“我幫你戴上?”
“好。”
蘇之時微笑着答應了下來,安悅拿着簪子幫蘇之時戴好後,仔細的端詳一番,真是越看越好看,看的人心裡癢癢的。
“你們兩個真是當我不存在,難道就不能回房間去親親我我?”
“嘿……”
安悅剛要說他兩句,誰知道谷陽直接站起身來,轉身就走,絲毫沒有把他們兩個人放在眼中似的。
“不管他,之時,咱們倆先走吧,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莊上。”
“好。”
蘇之時微微頷首,這副羞怯的樣子,着實讓人看着有些心動。
只是安悅並沒有看到,谷陽看起來很不在意的模樣起身離開,實際上卻站在不遠處一直盯着這兩個人看。
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發展未免有些太迅速了,昨天是送衣裳,今天就送首飾,看着也知道安悅對蘇之時的用心。
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兩個人一起走出門去上了馬車,安悅那麼貼心的扶着蘇之時上馬車的模樣,他心裡還真是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他甚至有一點恍惚,若是那個人是自己該多好。
谷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搖了搖頭,把這種想法給甩了出去。
剛上了馬車,安悅朝着蘇之時看了看,笑着說:“其實我之前攢下了不少的銀子,就是想要把咱們莊子那個山頭都買下來。”
“買下山頭?爲了做什麼?”
只怕她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把蘇之時給嚇了一跳,不過看到他略有些詫異的模樣,安悅卻突然想起谷陽來了。
有的時候,蘇之時這樣聰明的人,也不見得會理解她的想法,但谷陽卻好像安悅肚子裡的蛔蟲,她只要說一句兩句,就足以讓谷陽明白了。
“反正谷陽在家裡也是閒着,要不然咱們把他叫上,一起過去。”
“也好。”
蘇之時答應的時候,轉過頭去,略有些失落似的,安悅卻沒看到。
急匆匆的把谷陽帶到馬車上來後,安悅明顯有些興奮起來,說着想要買下山頭的事情,說的整個人都有些坐不住了似的。
看着她這副架勢,谷陽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似乎都已經預料出安悅買下山頭以後做什麼。
“你覺得,我這麼做的話,怎麼樣?”
“可。”
谷陽倒是利落乾脆,直接應了下來。
“若是貿然買下這麼一大片山頭的話,會不會賠?”
蘇之時說出了心裡的疑惑,似乎在類似這些事情上,只要安悅開了口,谷陽都會答應,只是答應的這幾次下來,都沒有出現任何的差錯就是了。
“正片山的話,這種土質用來種穀子是不容易的,不過可以種植果樹。”
“可。”
蘇之時看着這兩個人,只要安悅說出一個想法來,谷陽似乎都不假思索似的,直接就會答應下來,給出一個肯定的回覆。
真是奇怪,平日裡谷陽跟於淵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別的沒學會,倒是把於淵的那一套諷刺的口吻學的一乾二淨的。
今天倒是難得的沒有說安悅半個字,反而叫人覺得奇怪。
“那咱們就試試看,再不濟,還能留下一個山頭,做點什麼其他的事情也還是可以的。”
“嗯。”
谷陽難得對安悅說的每一句話都給予充分的肯定。
馬車緩緩地停在莊子外面,安悅下了車,扶着蘇之時下車後便先走一步,蘇之時就陪在安悅的身邊,兩個人還佩戴一樣的簪子,在谷陽的眼前,卻顯得如此礙事。
明明心裡就覺得有些不太舒服,此時更覺得刺眼的很。
就算如此,谷陽還是得承認,安悅和蘇之時兩個人走在一起,格外的般配。
若不是他們四個人聚集在安家是極其特殊的情況,或許蘇之時和安悅就此這樣過下去,應該也會很幸福吧。
谷陽看着安悅,她一邊走一邊說笑的模樣,這心裡莫名的苦澀起來。
早就應該聽於淵的話,不能跟任何人走的太過於近,不能對任何人產生希望,只有這樣,纔不會讓人覺得失望。
“谷陽,你怎麼走的這麼慢,快點過來啊。”
安悅走着走着發現谷陽沒有跟上來,倒是沒忘記要叫他,臉上的燦笑加上招手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
谷陽雖然沒有笑,可失落的感覺明顯煙消雲散了,快步走到了安悅和蘇之時的身邊來。
一行人進了莊子,裡面的人有條不紊的在進行着工作,看着他們把準備好的蓖麻油都已經放在旁邊涼置,這一次這些油就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東家,您來了。”
老王看到安悅來了,激動的不成樣子,連忙來到安悅的身邊,這臉上堆着的笑容,一看就是假的。
安悅的懷裡揣着唯獨剩下的一點點銀票,這一點銀票還不知道用來買山頭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或許應該想一些辦法,就算是不夠,至少也要把這塊地給留下來。
想到這,安悅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看着身邊的老王也是溫柔中帶着那麼一點點的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