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於淵開始動手救人。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蘇之時、蕭行彥、谷陽在門外等候,他們從黃昏等到晚上,又從晚上等到白天,當次日的夕陽又再次沉下去,黑夜降臨,可屋內還是沒有一絲的動靜。
周圍滿是寂靜,寂靜到讓人害怕。
蘇之時的眼淚已經哭幹了,蕭行彥從始至終都緊攥着拳頭,谷陽高冷出塵,可那雙從來都沒有皺起過的眉頭此刻卻好像一個“川”字刻了上去。他一言不發,卻又像說了千言萬語。
“我......我想進去看看。”蘇之時的聲音有些發抖,他的雙手環抱着自己,頭垂的很低,“我得......得讓妻主見我最後一面。”
“說的什麼屁話!”蕭行彥似乎忍受了很久,那種在體內衝撞的痛苦實在難以發泄,他對着蘇之時罵道,“你要是敢再多說一句這種話,我......”
“蕭行彥。”谷陽冷酷開口,“之時並沒有錯,反倒是你,太不冷靜了。”
“你也幫他說話!你也覺得妻主會死?”他伸手指着蘇之時和谷陽,“我告訴你們!妻主不會死,她命大的很!就算她到了閻羅殿,我也能下地獄把她帶回來!”
“吱呀。”
“什麼地獄不地獄的?你們不是很相信我麼?合着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是不是?還算不算兄弟?”
蕭行彥、蘇之時、谷陽齊刷刷的看向站在門口的於淵。
“妻主醒了?”
“昂!醒了啊!”
“妻主!”三人一聲喊,不要命似的衝進門內。
“哎!哎!看着點兒我呀!我是個活生生的人,你們撞死我得了!”
在飽受了三人無情的摧殘之後,於淵理了理烏黑髮亮的秀髮,施施然的轉身,微扭着纖細婉轉勾人的腰,走進屋內。
“妻主,之時真的以爲再也見不到妻主了,如若......如若當真再也見不到,之時想過了,願追隨妻主而去......”
於淵站在三人之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呵!妻主這還沒死呢!”
“你說什麼傻話呢之時,我怎麼會死?”
安悅真心覺得,自己去了閻羅殿一趟。現在雖然醒了,可心口還是一抽一抽的疼,那種疼令人焦躁,可看着蘇之時這張梨花帶雨的臉,她便發不出脾氣了。
“說!是誰刺傷了你?”
面對蕭行彥的質問,安悅的目光沉重了幾分,可在下一秒,又變得堅毅凌厲,“是宜嬰。”
“我現在就去殺了她!”
“等等。”安悅看向蕭行彥道,“這個仇,我會報的。”
蕭行彥看着安悅的眼睛,突然察覺到她似乎有些不同。
“別急,現在還不是時候。”
第一次,蕭行彥沒有嗆聲安悅,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既然醒了,就好好休養。”谷陽道,“酒樓和工廠經營的問題,你都不用擔心。”
安悅努力讓自己笑出來,“謝謝你谷陽。”她誠心誠意道,“要辛苦你一段時間了。”
“無妨。”
“好了好了,看也看過了,妻主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靜養,你們也好幾天沒睡覺了,趕緊回去休息吧!別妻主活過來了,你們一個個累倒了。”於淵看向安悅,“妻主我說的對吧!”
“對!”安悅忙對着三人道,“你們快回去休息吧,明明一個比一個長的俊美,卻讓臉上的黑眼圈佔了上風。你們要是再不回去休息,恐怕我就要心疼了,我這一心疼......”
谷陽率先告辭。
蕭行彥頗爲霸道的說了句,“你也給我好好養傷!”也離開了。
蘇之時看着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柔聲說道,“你待會兒再歇歇,我也去歇歇,睡醒了給你做點清淡的吃食。我想過了,在你養傷期間,一日三餐,由我負責。”
“哎呀,之時,你不用......”
“你不能拒絕我。”蘇之時道,“不能讓我白白爲你流了這幾天幾夜的淚。你身子好了,我也就寬心了。”
他凝眸看了安悅一眼,轉身離去。
安悅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於淵把玩着手裡的一圈兒頭髮道,“看看!看看!妻主你的眼睛都快長到之時的身上了!”
安悅回過神,看向於淵,“我問你件事,你好好回答我!”
於淵一撅屁股坐在牀前的椅子上,雙腿交疊,將火紅的錦袍往身前一放,半個身子側靠在椅靠的邊緣,拿着一雙丹鳳眼瞧着安悅,“問吧。”
“我體內的蠱蟲,還在麼?”
“哦!你問這個呀!”於淵道,“那你是希望它在,還是希望它不在?”
安悅醒來後腦海中閃過這個問題,但蘇之時、蕭行彥、谷陽魚躍似的衝進來,讓她來不及深思這個問題。
“我......”她只猶豫了一秒,定了定神道,“我希望它還在。”
“可惜了!”於淵攤着手道,“沒了!”
“爲什麼?”安悅眉頭深皺,“爲什麼沒了?”
“很簡單!”於淵道,“蠱蟲的存在不利於你心臟傷口的癒合,所以我在爲你縫合傷口的時候,順手把蠱蟲給取出來,捏死了。”
安悅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許多。
“怎麼?我這可是爲了你好啊!你要是敢埋怨我,我現在就給你的傷口拆線!”
安悅並不在意於淵玩笑似的威脅。
她在意的,是無法再利用蠱蟲控制宜嬰。
“妻主。”
“妻主?”
“妻主!”於淵衝着安悅的臉大吼,“回魂啦!”
安悅擡眸,對上於淵的丹鳳眼,四目相對,絲絲縷縷的情線交纏。她突然伸出手掐住了於淵的下巴,在他柔軟的脣瓣上嘬了一口。
“啊!”引得於淵驚聲尖叫,“安悅你想死啊!敢偷親我!”
安悅咂巴了咂巴嘴,“怪香的,就是藥味有點重,以後你少嚐點草藥。”
於淵斜眼瞪着她,“得了便宜還賣乖。”
窗外的天色又見亮了,想着四位夫郎爲了她安悅這條命如此辛苦,她是又感激又感動。
“於淵,謝謝你救了我。”
“怎麼?這會兒想着謝我了?告訴你,晚了!”
“你別生氣,回頭我好了,讓你偷親回來。”
“我呸!”於淵道,“你那張臉還沒有我的嫩呢!親了你還不是我吃虧?”
“......”安悅覺得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