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問道,“靈芝哪裡去取?”
“我今日一早還看了黃粱附近的地圖,在黃粱的西面,約有百十里路,有一處叫做木齊山的地方,這山很高,高聳入雲,山中定然有野生靈芝,若能採來,可做藥引子。”於淵如是說道。
“既然是上山!我去好了!”安悅道。
“妻主,你可要考慮清楚,黃粱雖然四季如春,可是西面卻冰天雪地,那山更如一座雪山,冷倒還好,聽聞日日下雪,偶爾有大風,更有雪崩的可能,可謂是兇險至極。”
“再兇險,不得去幫之時將靈芝取來?”
於淵沉吟良久之後,面色凝重的對安悅說道,“依照我說,乾脆妻主與行彥一同去好了,若是一個人去,定然有去無回啊!”
“這靈芝......能不能不吃?”蘇之時緩緩地從牀上坐起,臉上難掩擔憂之色,“我不能因爲一朵靈芝,讓妻主與行彥深陷危險之中。”
於淵道,“你的心情,我非常能夠理解,但是,沒有這一朵靈芝做藥引子的話,只怕你的身子難以康復。”
“我去!別讓行彥去了,他前去搭救於淵你,纔剛剛奔波回來,這木齊山,我一個人也能去!”安悅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蘇之時急了,於淵安撫住他,對他說道,“我現在去找行彥,讓行彥跟隨妻主一同去,想必勝算會大一些,你別太過憂心,對你的身體不利。”他說完,急急地追了出去。
蘇之時見此,只好乖乖的回牀上躺着。
須臾,蘇季進來伺候,蘇之時問,“妻主是一個人去的木齊山,還是和行彥一起去的?”
蘇季乖乖的回話道,“公子,是妻主先走的,後來蕭郎君追了出去,兩人一塊走的。”
蘇之時聽了這樣的話,方纔安心。
話說,蕭行彥急匆匆追上安悅,遞給安悅好厚的一件棉襖。安悅知道他是何意,也就穿在身上,又翻身上馬,與蕭行彥前往木齊山。
一路上兩人風塵僕僕,待要木齊山下,天色已晚。
木齊山附近已經開始飄着雪花,兩人擔心雪會越下越大,也就沒有了上山的打算,而是在山下客棧要了兩間房,打算休息一晚,再上山。
這客棧不大,人也不多,安悅與蕭行彥開了房間之後,就各自回房去了。
蕭行彥擔心安悅晚上睡會冷,就讓人又拿了兩牀被子,給安悅送過去。
“咚咚咚!”
聽到門外傳來的敲門聲,原本站在窗前看雪景的安悅轉身來到門前,將門打開,見門外之人乃是蕭行彥,遂道,“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她請蕭行彥進門,後將門給關上。
蕭行彥進屋之後,安悅倒茶給他喝,卻見他正在給她鋪牀,又多加了兩牀被子。
“行彥,謝謝你,讓你費心了。”
蕭行彥轉身看着安悅,“妻主說什麼呢?我們是夫妻,出門在外,我多多照顧你,又有什麼錯呢?”
“只是,你這窗戶怎麼還開着?冷不冷?”說話間,蕭行彥上前要給安悅關窗戶。
安悅道,“別關!這會兒雪下得越來越大了,怪好看的,行彥,你也彆着急回去了,我們一起賞一賞雪景,另外,我讓客棧裡的夥計燙了燒酒,待會兒我們都喝幾杯。”
“喝酒看雪,豈不是一種享受?”
蕭行彥一笑,“我粗枝大葉慣了,倒不會什麼享受,只不過,你如此一說,確實讓人心動。”
“咚咚咚!”
“姑娘,你的燒酒燙好了!”
“門沒鎖,你送進來吧!”安悅對門外夥計說道。
當即,門從外面推開,夥計端着燒酒並兩個小菜進來,他利落的將酒菜往桌上一放,轉身離去。
安悅與蕭行彥將桌子拽到窗前,兩人在窗邊坐下,窗戶大開着,雪越下越大,猶如鵝毛一般。
蕭行彥給安悅倒酒,又給自己倒酒,而後端起酒杯,對安悅說道,“有幸遇見妻主,乃是我三生修福,我敬妻主一杯。”
安悅亦將酒杯端起,與蕭行彥碰杯,隨後,兩人都飲了這第一杯酒。
酒是熱的,雖然辛辣,可喝入胃裡,確實舒服的,只覺得渾身舒暢,一團和氣。這屋子裡沒有暖爐,可這燒酒一下肚,安悅與蕭行彥都變的暖和起來了。
趁着這股子暖意,兩人又接二連三的喝了幾杯,直喝的臉紅撲撲的,不大的屋子裡,都遊蕩着燒酒的味道。
蕭行彥對安悅談論着近日來“爲人”的感悟,只覺得經歷的越多,整個人越發的成熟,越成熟,做起事來越是得心應手。
從前做事,心裡總有許許多多的煩惱,也會動不動就想發脾氣,可現在做事,心裡清淨,目標明確,做起事來迎刃有餘,說起話來,也更加的令人信服了。
安悅道,“你能有這番感悟,說明你長大了,也成熟了。”
說完,端起面前酒杯,對蕭行彥道,“我敬你。”
兩人再次乾杯,窗外依舊風雪不停。
待兩人都喝多了,就膩在了一起,睡在一張牀上,蕭行彥渾身熱騰騰,似火爐一般,安悅雖然天生冰冷,卻也被蕭行彥暖的渾身發熱起來。
兩人趁着酒勁兒行房,竟覺得無比快樂。
次日,風雪停了,兩人吃了些東西之後,立刻上山。
木齊山雖然陡峭,好在還能攀登上去,幸好今日無風無雪,兩人成功在午後登頂,後在山上遍尋靈芝。
山上的積雪非常厚,一腳踩下去,半個小腿都要進去了,幸好有蕭行彥在前面探路,安悅就照着他的鞋印子踩進去,纔沒使自己遭遇什麼危險。
卻也因爲積雪太厚,不好尋找靈芝。
安悅印象中,於淵跟她說過,靈芝比較喜歡溼潤的地方,因而,只要她看到那一片地方溼度較高,都要在那片地方進行地毯式的搜尋,但天色漸漸昏暗,她與蕭行彥卻一無所獲。
“妻主,我們恐怕得趕緊找了,要是再拖延下去,只怕到了夜裡,這山上沒有我們的安身之所,到時候,我們會凍死在山上。”
“我明白!”安悅緊緊的抓住蕭行彥的手,“這其中的利害,我都知道,可若我們現在下山,明日就得再上山,實在是太耽擱時間了,行彥,我們再努努力,再找一找,好不好?”
“好!”蕭行彥不找理由喝藉口,一口答應下來。
兩人繼續埋頭苦幹,在山中尋找靈芝。
天色畢竟是暗沉下來了,上山時的路已經完完全全的看不見了,現如今,就算他們兩個想離開,恐怕也走不了了。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又開始飄起雪花。
蕭行彥一把抓住安悅的手,“妻主,下雪了,我們先去避避風雪吧!”說完,拉着安悅朝着樹木茂密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