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來了就開始道自己的清白,好像生怕會被牽連到似的。
“既然來了是做證人的,那就說說吧,怎麼回事。”
於茂青看了一眼老王,這個人上了年紀,一看就是一個老油條,也不知道她說的話裡有幾分真假。
老王連忙跪着磕頭,臉上都是驚恐的表情,連直視於茂青都做不到。
“回大人的話,我認識這個跪在這的人。”
老王朝着馮郎看了一眼,兩個人今日早些時候還在一起說過話,而且他的那副架勢,分明就是有什麼事情瞞着似的。
“你只要老實交代,你知道的跟這個人有關的任何事情,若是有一句話是作假,那可是要下獄的。”
既然來的是證人,於茂青是一定要把事情問清楚的,要是說一些假話做證據的話,不誠實反倒是把人送進去的話,反倒是污了清名。
安悅端跪在地上,連看都沒看老王,心裡也清楚,老王知道的事情不少,一定會交待的。
這種人,一到州府來,必定是害怕的不行。
“這個馮郎是我們村子裡的,之前,他一家三口到我們村子裡來的時候,那可是風光無兩,帶着不少的銀子來,又是蓋房子又是買地的。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家裡一下子傾家蕩產,房子沒了,地也賣了。現在老兩口就靠着院子裡的一點地,算是有吃有喝,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經濟來源。”
“原來你父母沒死?”
安悅十分詫異的看着馮郎,那一雙驚恐的眼睛和不敢置信的表情,還在話裡行間表達出一種,虧我如此信任你的口吻。
“你來投奔我的時候,可是跟我說,你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沒有他們的約束,所以你纔敢來找我。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就連你來找我,那都是你算計好的?”
這話可算是把馮郎的罪給定了,於茂青這麼一聽,好傢伙,敢情這個馮郎就是來騙錢的。
馮郎更是害怕起來,他一直都表現出一個弱勢的態度,處處都想要讓其他人覺得,他就是被安悅一家人欺負了。
可從一開始就是靠着欺騙的手段進的安家的話,反倒是沒辦法再演下去。
他只能哽咽起來,還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說:“若是我不這麼說的話,你又豈會收留我?悅悅,我都是爲了你啊,爲了能留在你的身邊,爲了能和你長相廝守啊。”
這話說的,倒是把安悅給放在一個負心的名頭上了。
真不是個東西!
“若是你不提,我差一點就忘了,難道不是因爲你在我的店鋪裡打砸一陣子,我家四夫郎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把你給帶回來的嗎?”
安悅詫異的反問,這個時候蘇之時也緩緩地開了口。
“你在我家的店鋪裡,將店鋪裡的物品砸壞,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咒罵我妻主。口口聲聲說她辜負了你,所以我纔將你帶回到家中。而且妻主也給過你交待,不時便要將你迎進府中做五夫郎,到底我妻主哪裡辜負過你?”
蘇之時的每一句質問下,還真是讓馮郎張了張嘴,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事實就是如此,只不過這裡面還有一點其他的東西。
“不,不是的。我當時在店裡,我是被你打了的。”
“打?”
蘇之時很詫異的看着他,臉上那無辜的模樣,看的安悅都忍不住哆嗦起來。
平日裡蘇之時這個人看起來的確是溫順,但是她心裡很清楚,這個男人若是下狠手的話,一下子便能將這個男人打死。
“對,不只是那一日,剛纔你還衝着我的胸口踢了一腳,現在還疼的要命。”
可算是抓到了蘇之時的短處,馮郎怎麼可能輕易的放手呢。
“你要是不說這件事的話,我差一點就給忘了。我家四夫郎平日裡都是一個儒雅的男子,舉手投足之間,那都是很溫柔的,甚至根本不會武功。加上,今日你想要將我推入井水中,四夫郎也只是想要救我,情急之下動了手,難不成還要眼看着我被你推進井裡,飲了你下毒的井水,然後一命嗚呼嗎?”
安悅的一句句反問,就看到馮郎頓時變了臉色,鐵青的一張臉盯着安悅看,張了張嘴竟沒說出半句話來。
“難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辯解嗎?”
“我……沒有。”
馮郎十分蒼白的說着,明明知道自己的話一點都不會有什麼影響,甚至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基本上已經被下了定論。
可他還是不甘心,就此被安悅等人給安排進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於淵帶着韓英走了過來,朝着他看了一眼,韓英便跪在於茂青的面前,順手將一盒子被摔壞的肥皂和香膏放在地上。
“回稟大人,小人是安悅安排的一個掌櫃,馮郎到店裡來,揚言要找我的東家安悅,並且將店裡的物品砸壞,砸壞的物品我都已經帶過來了。”
這麼多的東西,都是當初蘇之時讓韓英放起來的,就爲了有一天能用得上。
於茂青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事情已經很明顯了,而且馮郎到這個時候,連辯解的能力都沒有,很顯然了。
“這毒是你下的?”
“不……不是。”
馮郎十分慌張的回答着,頭都不敢擡起來。
“我是親眼看到你下的毒,被我發現,你還辯解,說不是毒。既然不是,你爲什麼不敢喝?”
“我沒有下蛇毒,憑什麼要我喝?”
馮郎一時間慌張起來,好像生怕這幾個人會把水強灌下去似的。
不過,安悅和其他人臉上露出了笑容,此時已經不必再多說什麼了,馮郎不經意間也算是自己招認了。
“在場的人從來都沒有人提起是蛇毒,你是如何知道是蛇毒的?來人,給我打,先打二十板子。”
於茂青已經很清楚,馮郎這個人絕對是有問題的,只不過這會兒就是死鴨子嘴硬,不打自然不會招認。
屈打成招是不行的,可面對這麼一個滑頭,不打,他斷然不會招。
誰知道板子還沒落下來,馮郎哀嚎起來,連忙說:“我認罪,我認罪!是我下的毒。”
於茂青擺了擺手,捕快拿着板子離開,接着便看到他臉上驚恐的模樣,哆哆嗦嗦的說:“我恨她,所以下了毒。我家一朝沒落,憑什麼她就能賺那麼多銀子?所以我就要報復她,我要下毒毀了她的聲音,殺了她。”
“你可知道,投毒殺人是要被凌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