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淵被嚇得跑了出來。
“算了吧,這會兒皇上跟一頭獅子似的,我剛纔跟她對視了一眼,她差點沒把我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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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
蕭行彥大步流星的朝着安悅的屋內走去,當看到屋內的安悅之後,心疼之餘,開口勸說道,“皇上,你不要再這樣頹廢下去了,我們看了都非常的擔心,你想想你可是一個國家的君主,你如果都這麼頹廢的話,有沒有想過這個國家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皇上,現在我們都在外面,所有人都來了,就是希望你能夠好起來,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頹廢下去了,出來看看你的子民,看看你的國家,好不好?”
安悅喝的醉醺醺的,根本聽不進去蕭行彥說的話,她將手裡已經空了的酒罈子朝着蕭行彥砸過去,“我要酒!我還要酒!”
“皇上!”蕭行彥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安悅怒罵道,“滾!你們都滾!要是不給我酒的話,都給我滾!”
最後,蕭行彥實在是沒辦法,只好先離開了。
沒多久,谷陽進來了,冷冷的看着安悅,怒斥道,“你究竟在發生麼瘋?安悅,沒有人對不起你,你要是對現在的一切不滿意,那也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要是不高興,就該躲到沒人的地方偷偷的不高興,別不高興到我們的臉上,我們也都沒有對不起你,你何必給我們找罪受!”
谷陽一通罵,安悅稍稍清醒一些,看着谷陽,她心裡在無聲的流眼淚。
“你能幫我一個忙麼?”
“你說吧。”谷陽沒好氣的說道。
安悅道,“你讓之時進來吧,我有話想跟他說。”
谷陽心裡不痛快,可他分明清楚,他們四個人裡,對安悅最重要的就是蘇之時,他也不想再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了,答應道,“好,我現在就叫他進來。”
他說完,轉身出去了。
等谷陽來到門外,在衆人的面前站穩之後,他將目光放在蘇之時的身上,看着他說道,“皇上要見你,你進去吧!”
蘇之時見此,只好在衆人的目光中緩步朝着安悅的寢宮走去。
“看來,在皇上的心裡,還是蘇郎君最重要,我們這些當下人的,往後還是多巴結蘇郎君纔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谷陽聽了下人們之間的議論,冷冷的看過去,霎時間,那些聚堆說閒話的下人一個字也不敢多說了。
蘇之時來到安悅的寢宮裡,待他進去之後,轉身將房門給關上,等他轉過身時,看到安悅留給他的背影,也就跟隨着安悅往內室走去。
待安悅在茶桌邊坐下,蘇之時也就在安悅的對面坐下了。
此刻,兩人之間寂靜無聲。
安悅知道,自己此時恐怕連個人樣也沒有,可是她不在乎了,一切對於她接下來要講的話來說,都沒有那麼重要了。
“之時,我必須要讓你知道......”安悅說道,“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這裡,那麼,我是沒有辦法帶你走的。”
蘇之時很平靜的問,“爲什麼?”
“我可以回到我原來的那個世界,可是,你作爲這個世界裡的人,無法跟我一起走,所以,你之前提出要求說讓我帶你們一起走,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事情。”
蘇之時心想:這樣也好。
“那你呢?你還走麼?”
“我不知道,我還沒有想好,我想過不走,可是在那個世界裡,有我割捨不下的東西。”
“你不知道,好久了,每到夜深人靜,我卻睡不着,總是想着那個世界的事情,想着那個世界的人,想着......如果能夠再次見到他們,就好了。”
蘇之時的心隱隱作痛,“既然這樣......那你就做你最令自己滿意的決定。”
“嗯。”安悅道,“我會的。”
“那我現在可以走了麼?”蘇之時問道。
“你走吧。”
蘇之時起身離開,走了幾步,又站住了腳,他回眸朝着安悅看去,“我希望,你不要走。”
安悅沒有回答蘇之時,蘇之時也沒有再迫切的挽留安悅,他走了出去,留給安悅的,只是一個孤獨的背影。
蘇之時來到外面,讓大家都散了,隨後朝着自己的宮裡走去。
於淵、蕭行彥都想知道蘇之時和安悅聊了些什麼,就追了上去。
而谷陽不想被蘇之時看輕,即便很好奇他和安悅之間的談話,卻還是回了自己的宮裡。
沒過幾天,安悅自己恢復了從前的光彩,而整個皇宮裡,只有蘇之時知道,遲早有一天,安悅會消息。
他不是沒有想過挽留,而是他不想將一個心根本就不在這個地方的人留在這個地方,那樣對於這個人來說,會非常的痛苦。
一臉好多天的夜裡,蘇之時都望着窗外的月亮,他既擔心月圓的到來,也害怕月圓不會來。
四月十五號,是月圓之日。
安悅做了整整一天的準備,在入夜之後,將崑崙鏡擺在窗前,而後她坐在崑崙鏡前,當月光照耀在崑崙鏡上,鏡子通體散發出金色的光芒,安悅被籠罩在這一片光環內,很快,光芒散去,屋內空無一人。
蘇之時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的時候,桌上、窗前都空蕩蕩的,他在她的寢宮裡尋找了很久,卻始終沒有找到安悅這個人。
她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沒有人能夠體會到蘇之時的那種痛苦,那是一種無力感,即便覺得渾身都疼,卻也只能令其疼着,他無能爲力。
就如同安悅的離去,他無能爲力。
而安悅呢?
她是回去了。
見到了從前的同事、朋友,還有其他很多和熟悉的人。
她努力讓自己再度和這些人打成一片,但......無論她在大家的面前笑的多麼的爽朗,她的內心都非常清楚,心裡有一塊地方是有所缺失的。
在現代生活了半年之後,安悅毅然決然的做下決定——穿越回黛國。
她一直在等月圓之日,終於,八月十五,在這個闔家團聚的時候,她將一直隨身攜帶的崑崙鏡放在窗前,自己坐在鏡子前,等着月光穿透崑崙鏡,再照耀到她的身上。
“啊!”當安悅眼前的光芒越來越刺眼,在她的尖叫聲中,感覺到了靈魂從肉體內的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