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潤山的小院還是和往常一般的安靜,因爲大房的人丁並不旺,所以這一帶是比較冷清的,片刻之後,沈潤山和華安回來了,樓下傳來從容或活潑的腳步聲。
華安從樓下跑過,擡頭時瞧見了唐雨墨,做了個吐舌頭的鬼臉,之後叫丁香趕緊到小房間去燒熱水給主子準備洗漱。沈潤山此時手中提着個小包袱上樓,和聊天那晚一樣,從容地走到柱子的另一旁,將包袱輕輕地放在闌干上。
“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正緩緩地吟着,沉默了一會,又看了唐雨墨一眼,這才笑了:“華安說娘子今晚在追尋一個很厲害的年輕刺客。”
“對啊,可惜後來沒跟上。”
“那個刺客很英俊嗎?”
“不知道啊,他蒙着臉,我們都看不見。”爲了不給大家惹麻煩,唐雨墨這麼說道,反正也沒證據證明那個小廝是刺客,所以自己也不算撒謊吧。
“那娘子怎麼還寫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感嘆人生如夢?”
唐雨墨無奈攤手:“沒辦法啊,這詞就該這樣寫啊......我寫的是周瑜,雖然沒見着周瑜的樣子,可是總該寫的帥一點,總不好寫是個駝背的矮子之類的吧。”沒跟上那個刺客,唐雨墨也有點小遺憾。
沈潤山被唐雨墨的語氣逗得笑了,他笑得很開心,之後才說:“之前聽娘子講的那些故事,我就大概有些猜測了,莫非娘子當真是嚮往那些江湖俠客仗劍走江湖的事麼?”
“倒不是想做什麼女俠啦,我只是覺得那些內功心法什麼的很有意思啊。”唐雨墨也不刻意掩飾,努了努嘴,之後擡擡下巴示意樓下:“喏,嗖的一聲就可以從樓下跳上來,或者是一掌打倒一株大樹,傳說中那些高手可以啊,所以一直很感興趣,今天我和華安丁香他們看到的那個刺客,就是很厲害,估計也真的有這樣的本事,看他的身手,可不像是普通人。”
沈潤山點了點頭:“嗯,我也曾聽說過。只是近年去外地做生意的時候由護院他們保護,間或聽他們說起一些綠林好漢的事情,可是倒沒有像娘子說的那些,就算是官府捉住了的強人,其實也都是些魁梧的漢子,仗着身材和蠻力耍些狠勁,當然也有些什麼神婆道長之流,用些符咒騙人,其實也就是我小時候學過的那些戲法,所以我是不相信的。真要說有什麼內功心法,練後如傳說一般,幾乎是沒有的,就算有,也聽說都要從小練起,沒有十數載的功夫,怕是都難有小成,就算娘子以後找到,只怕也是來不及了......”
說到後面,沈潤山又笑了起來,他說着來不及那些的時候,看着唐雨墨的表情還帶着點幸災樂禍的味道。他是個嚴謹的人,不會相信那些道聽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