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洗完澡打沙袋啊?”
黎妙語先洗完澡出來,穿着條黑色的吊帶睡裙,露出大片晶瑩如玉的肌膚,披着溼漉漉的長髮來到陽臺門口,邊用乾毛巾擦着頭髮邊道。
“活動一下。”
葦慶凡出了些汗,但並不多,停下來朝她笑了笑,走過來牽住她的手,“我去幫你吹頭髮。”
“嗯。”
葦慶凡來的她房間,給她吹乾了頭髮,想要趁機佔便宜,黎妙語識破並且粉碎了他的企圖,並且斥責了他一頓,然後才讓他把自己按倒。
葦慶凡試着說服她晚上跟學姐一起,被黎妙語義正詞嚴的拒絕,只好打了她兩巴掌,然後去幫學姐吹頭髮。
此時已經快十點了,李婉儀吹完了頭髮,給李婉雲和葦慶嬋回消息,毫不猶豫的過河拆橋,把葦慶凡攆走了。
葦慶凡又給了她兩巴掌,然後又回了黎妙語房間,她也正盤膝坐在牀上,拿着手機跟人聊天。
葦慶凡湊過去,看到是她們的宿舍羣,於是沒有打擾,往她雪白光滑的大腿上一躺,環住她柔軟的纖腰。
“幹嘛呀?”
黎妙語對他回來並不意外,雙手拿着手機挪到一邊,警惕盯着他。
“抱抱~”
葦慶凡翻過身,將臉貼在她小腹上,隔着輕薄的衣服嗅着她身上馥郁的清香。
“討厭~”
黎妙語鼓了鼓腮邊,又發了兩條消息,然後把手機放一邊,伸手幫他按揉腦袋。
葦慶凡閉上眼睛,享受着她柔嫩小手的按摩,有點昏昏欲睡,忽然聽到手機“叮咚”響了一聲。
黎妙語伸手拿起手機,很快說道:“你的。”
葦慶凡睜開眼睛,拿起手機,輸入密碼解鎖,懷念了一下指紋解鎖之後,看到是江清淮發來的消息:“你到家了嗎?”
葦慶凡打字回覆:“到了,忘了跟你說。”
江清淮:“那就好。”
葦慶凡:“嗯。”
他枕着黎妙語的大腿回消息,黎妙語也歪着身子躺下來,看到聊天內容之後,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哼道:“好關心你哦~”
“那關心我的人可多了。”
她揪的跟按摩似的,葦慶凡也不掙脫,把手機放一邊,在她光滑嬌嫩的大腿上蹭了蹭,“再幫我按一會。”
“我按死你!”
黎妙語對這種程度的交流還是比較大度的,並沒有真的跟他計較,又扯了扯他的耳朵,然後繼續給他揉按腦袋。
“對了!”
江清淮似乎知道葦慶凡這邊的情況,並沒有再回復消息,免得陷老闆於險境,黎妙語給他按了按,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那個王羲之的《遠宦貼》,我上次說錯了,不在故宮,在故宮的是《伯遠帖》,你還是有機會拿到真跡的。”
她說着,甜甜地笑道:“到時候你就用《遠宦貼》來給我求婚,好不好?”
“不在故宮?”
葦慶凡睜開眼睛,“那在哪?”
黎妙語嘻嘻笑道:“在灣北故宮。”
“有病啊!”
葦慶凡翻了個白眼,“那羣玩意雖然不是玩意,但肯定不會賣的……至少王羲之的墨跡肯定不敢賣,不然要被罵死。”
“《遠宦貼》不是王羲之真跡,是唐人雙鉤臨摹的,雖然跟雙鉤臨摹的作品跟真跡一樣,但畢竟不是真跡。”
黎妙語認真地給他解釋,“王羲之沒有真跡傳世。”
葦慶凡對這個是知道的,只不過隨口說出來,並不嚴謹而已,但此時自然不會說“我知道”,而是認真詢問:“那《蘭亭集序》呢?”
這是給黎妙語顯擺的機會,戀愛裡面不止男生期待被崇拜的感覺,女孩子同樣需要成就感。
“《蘭亭集序》也是唐朝的雙鉤臨摹作品,而且有好幾個版本,我們平常說的是神龍本,基本當作真跡對待的……”
她給葦慶凡講述了一番,又補充道:“東晉唯一確認的傳世書法真跡是《伯遠帖》,王珣的作品,跟王羲之《快雪時晴帖》和王獻之《中秋帖》併成爲‘三希貼’,乾隆的三希堂就是因爲收藏了這三件書貼命名的。
“西晉也只有一件書法真跡,就是陸機的《平復帖》……還好《平復帖》也在故宮,沒再那羣敗家子孫的手裡……”
她認真講述,葦慶凡閉着眼睛,看起來頗爲認真的聽講,過了會兒,覺得自己都快睡着了,還是決定在睡着之前先睡了再說,於是坐了起來,摟着她躺。
“幹嘛呀?我還沒說完呢……”
“你接着說……我們在被窩裡說……”
“你手……”
“你說你的,我又沒捂你的嘴巴……”
“討厭~”
……
第二天早上,葦慶凡照常起牀,李婉儀準備做早飯,在黎妙語回家之前的兩天多給她做兩頓飯,葦慶凡和黎妙語一塊遛狗。
吃罷早飯,黎妙語準備出門逛街,葦慶凡和李婉儀各自去上班。
到了公司門口,正見江清淮打完卡準備回辦公室,她餘光瞥見葦慶凡進來,轉頭望過來,兩人目光對視,她白皙的臉蛋似乎紅了紅,隨後迅速恢復如初,露出往常那樣的純美笑容招呼道:“早~”
“早~”
葦慶凡笑了一下,打了卡回到辦公室,同樣是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姿態。
江清淮很快到他辦公室過來,送來了兩份文件,“上午兩個會,這是資料。”
“嗯。”
葦慶凡點了點頭,隨後又問:“對了,昨晚你說的……”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短暫的停頓裡,江清淮聽到他提到昨晚的事情,臉蛋又泛起薄紅,清亮眸子望着他,眼神似羞似嗔,隱隱又像是有些期待。
“廖開船他爸,是哪家公司來着?”
葦慶凡接着道,“我怎麼沒印象呢?好像沒有‘廖總’……”
“我也沒印象。”
江清淮搖搖頭,又抿了抿嘴脣,橫了眼葦慶凡,問:“你問這個幹嘛?”
“瞭解一下唄。”
葦慶凡知道她的擔心,笑了笑道,“放心吧,公是公,私是私,我不會因私廢公的。”
江清淮晶亮眸子盯着他,對視一眼,像是被燙到了似的,飛快移開目光,小聲道:“我昨天看了一下那個供應商名單,可能是京城訊光電子,老闆叫廖大慶……就這一個姓廖的。”
“是麼?”
葦慶凡重新找出名單,“我看看。”
江清淮輕輕咬着嘴脣,心裡面想的卻是:“他說的‘公’和‘私’是什麼意思?我的事情,是他的私事?”
昨晚回到住處,她已經清醒了許多,隨後洗了個澡,基本醒過來了,記起來晚上發生的事情,害羞、忐忑、興奮、期待,疊加着白天的悲傷和難過,複雜心緒實在一言難盡。
她與周莉關係很親近,但最終還是沒有完全對周莉說實話,隱瞞掉了一些比較曖昧的事情。
對於兩人的關係,她仍然沒有下定決心,做不出決定,然而自己在期待什麼,卻似乎是很清晰的。
至少,在這一刻,見葦慶凡對自己的事情很上心,聽他把自己的事情說成他的“私事”,她心裡有害羞又甜蜜,卻唯獨沒有任何反感。
“可是,李婉儀和黎妙語那邊……她們倆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心裡暗暗糾結,葦慶凡已經找到了訊光電子電子的信息,笑道:“還真是,做揚聲器的……這個技術難度不算大……”
他頓了頓,問:“約見面了嗎?”
江清淮搖搖頭道:“還沒輪到他們,而且訊光電子的事情還不用你來處理。”
葦慶凡笑道:“都是合作伙伴,回頭還是要見的。”
江清淮輕輕“嗯”一聲,又道:“上週一晚上的飯局,他應該在,我有點印象,但只記得有訊光電子的老闆,沒別的印象。”
葦慶凡點點頭,沒有再提這件事情,開始準備工作。
江清淮也沒再提,都當昨天的事情沒發生過,也進入工作狀態,沒有因爲心情而影響工作。
產品、渠道、售後、營銷,開會、討論、瞭解、判斷,供應鏈、售後、公司內部,各種事務細碎繁瑣,好在有江清淮幫忙,多一個腦子,可以省事很多。
下午他到在京城的兩家供應商去參觀,結束之後,看到手機上有黎妙語發來的消息。
黎妙語:“我發現了一本好書,很好看,叫《花田半畝》,一個女孩子寫的日記。”
下面還有一張圖書封面的照片,看樣子應該在書店裡面。
葦慶凡:“[贊]”
葦慶凡:“漂亮嗎?”
葦慶凡:“美女的日記,我很感興趣。”
黎妙語沒回,李婉儀潛水,葦慶凡等了等,見沒有人回覆,連罵他的人都沒有,於是又回覆了一下其他人的消息,然後收起手機。
這是在回公司的車上,前面有人開車,江清淮依舊跟着他坐在後排,見他收起手機,悄悄收回目光,然後轉頭看下車窗外,偷偷瞥了瞥嘴角。
“都談這麼久了,還跟熱戀似的,同居,每天膩歪,上班還一有空就聊天……”
她心裡面以“葦總不務正業”的語氣這樣偷偷想着,心裡面卻隱隱有些酸澀和期待,隨後又想:
“他每天加班,回家纔多久,而且還是李婉儀和黎妙語兩個人,說不定跟自己相處的時間,比李婉儀和黎妙語相處的時間還長……”
這個念頭讓她暗暗歡喜了一下,於是之後的念頭順滑的浮現出來:“不過,自己跟他在一塊只是工作,和她們是談戀愛,相處的時候睡一起,還……還……”
她臉頰有點發燙,趕緊把這種羞人的念頭掐掉,然後又偷偷分析:“上午八點,晚上六點,有時候還加班……每天至少十個小時,平均可以算是12小時了,或者11小時……
“她們倆加一起13小時,還要兩個人分,他們三個人總不可能一直在一起,至少相處最久的睡覺時間要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