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莊公雖然命人大量種植糧食,但無法解決短期內的缺糧問題,不得已,只能選擇去齊國高價購買糧食。這樣,齊國將扔在魯國的錢,又重新賺了回去。
只用了短短兩年的時間,魯國有近一半的百姓逃亡到了齊國生活,魯國的國力逐漸衰敗,魯莊公有心無力,根本無法解決眼前的態勢,最終選擇了歸降於齊國,齊國遂消滅魯國,一統東洲之地。
“荊州年成好,糧價便宜,他地知道此事,自然會趁着價格便宜的時候來收購,等遇到災年,再高價拋出,到時候若是官府買不起,老百姓就會忿恨,若是官府買了,又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如此一來二去,荊州自然窮困。”
李承講了講經濟戰的內容,再把後世的一些例子巧妙的結合了進去,又仔細的解釋了一番,水文、地理這些事情的重要性,若是有人知曉荊州地理、河道、港灣之事,此地豈非如掌上觀紋,無險可依?”
趙襄大爲受教,兩人一路聊天十分投契,到了趙府之後還在繼續聊這個,謝球聽不懂,故此陪着發睏,見到趙襄沒有吩咐,就悄悄告退下去了,心下還想:“這位郎君看着膽子不小,是個能幹事之人,但是嘴巴也忒囉嗦些,這般口若懸河,沒完沒了的,偏生女郎還願意聽。”
謝球到了外頭,辛苦一個晚上,還想着回去馬上歇息,卻被沈嬤嬤抓住,她聽了聽謝球說了昨夜的故事,聽下來不由得咋舌,“李家小子未免太野!一介草民,竟敢衝擊校尉舊居,還攻打守門吏家!”
沈嬤嬤是穩妥之人的想法,謝球卻說:“此人不俗,行事果斷,無事不依律法來,如何是野?”
“女郎最是沉穩,豈能和這樣激烈之人來往?”沈嬤嬤猛搖頭,“不妥也!”
謝球打了個哈欠,沈嬤嬤身份的確是和旁人與衆不同,但是謝球也不怕她,他乃是跟着趙雲從北殺到南的老卒,若非受傷,如今也不會留在趙家保衛趙襄而不入戰場。
“只怕汝看錯了眼。”自家女郎能和沈嬤嬤口中的狂野之人相談甚歡,想必女郎也不會是什麼“沉穩”之人。
室內李趙二人,如此聊了好一會,直到僕婦端上了早飯,是兩個麥餅,一小碟鹹菜和一碗肉糜粥,李承原本飢腸轆轆,正欲大快朵頤,可見到那碗加了肉糜和黃豆醬的暗紅黑色的粥,李承想到了夜裡那些血淋淋的場景,還有那根掉在地上還會抖動的斷手,不由得胸腹之間一陣噁心,飛奔出去。
趙襄驚奇,起身出來一看,見到李承雙手撐在門廳外的柱子上低着頭彎腰大吐特吐,“李兄可好?”
“無妨,無妨,”李承支起身子,虛弱的說道,吐是很想吐,但是吐不出來什麼東西,只有昨日飲酒後留下來的酸腐液體,“夜間是第一次見到殺人,十分血腥,那時候忙着追敵,倒是忘了。”
趙襄忙叫人把粥撤了下去,見到李承吐得東倒西歪的,於是忙上前扶住,“郎君小心。”
李承心下一動,故作虛弱了一番,“如此怎麼敢當?”卻也沒有推辭,就讓趙襄扶着又進了室內,他只覺得趙襄的身上似乎有帶着一股幽香,但仔細一分辨,卻又是聞不出來什麼具體的香味。
沈嬤嬤在外頭盤問謝球,恰好就看到了這一幕,她見到了趙襄親自扶着李承,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看到的這一切,沈嬤嬤咬着牙,心裡痛罵李承膽大妄爲,就要上前呵斥李承,謝球忙伸手攔住。
“嬤嬤,女郎在和郎君談要緊事,何必去驚擾?且女郎禮賢下士,可有昔日玄德公的風範?”
算起來,玄棋沈嬤嬤都覺得李承此人不太好,倒是就謝球覺得李承此人很好。
且不說沈嬤嬤跳腳被謝球拉開,侍女們把那碗肉糜羹拿了下去,李承就吃了半個餅,又喝了熱水,腸胃這才舒服了一些,李承問了外頭的人,青壯們都已經在李家蹭飯完畢,飽餐一頓,算是緩解了疲勞。
李承就起身告辭,“叨擾兩日,實屬不該,時候不早,也該出城了。”
“郎君何不長居城中?”趙襄起身挽留,“吾也可以時常討教。”
李承還未說話,外頭就來了趙府的管家和謝球,謝球剛纔還和沈嬤嬤嬉皮笑臉,現在確實一臉嚴肅,“女郎,適才太守府傳出消息,說呂千和那位江東來的探子,畏罪自殺了。”
“畏罪自殺?”趙襄臉露不敢相信之色,“大牢裡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們自殺的?”
“言明是服毒。”
這太詭異了,而且也發動的太快了,“此事有詐,UU看書 www.uukanshu.net ”趙襄冷聲說道,“若是那奸細要自盡,爲何不在呂家就自盡?”還要拖到了大牢裡再自盡,這說不通。
兩人對視一眼,只覺得此事蹊蹺無比,爲什麼會突然死了,是他們兩個真的存心求死,還是有人想讓他們快點死,免得牽扯出背後更多不該被人發現的事情來?
李承更相信是後者,但是這個“後者”是誰?是其他江陵城之中的人,還是監守自盜的南郡太守糜芳?
李承更傾向於後一位,因爲此公是歷史上有名的叛徒。而且他剛把人抓了進去,就冒出了這樣的事情,糜芳的確是最讓人懷疑,並且有這個動機和能力做這個事情的人。
只是這樣的事情,沒必要和趙襄說,不是說趙襄也會投降——從她的身份來,就不可能會叛變投敵,而是李承雖然和趙襄說上話頗有知己之感,可間不疏親,論起來,一定是趙襄和糜芳更爲親近。
自己大喇喇的說糜芳是叛徒一事,趙襄必然不信,還會懷疑自己的用心何在,若是再透漏給糜芳,恐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室內秋風起,微微冷風吹進了來,馬上入冬了,這風吹的人身寒。
李承慢慢的站了起來,身子哆嗦了一下,“江陵雖大,可居不易啊。”他轉身看了看屋檐之外的晴朗天空,天空上有飛鳥一閃而逝。
他原本就想着要快着些回去屯田開工,如今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更是不欲留下來繼續耽擱,江陵城很大,而且風花雪月都有,昨日飲宴開心的很,又和糜信和荊楚的優秀人物都結交了一番,也辦好了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