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會看到這樣的一幕?還有比這樣的死亡更恐怖的事情嗎?就連武治和秀吉大哥這樣的人也嚇得不敢出聲了!多好的一個女孩子,他們就那樣殘忍地把她殺害了!
嚴詠潔來不及多想,立刻用點穴手法,封住毒針周圍的穴道,然後毫不遲疑地緊緊抱住周瞳,用嘴貼着他背上的針眼,拼命地往外吸毒針。現在的嚴詠潔即使要她拿自己的命來換回周瞳,她也會毫不猶豫。由於穴道被封,減緩了血液運行的速度,使得嚴詠潔順利地爲周瞳把毒針和毒液吸了出來。
周瞳逸出了一聲**,他終於從鬼門關裡撿了一條命回來。
“周瞳,你沒事吧?怎麼這麼傻!”嚴詠潔關切地看着周瞳,生怕他又會暈死過去。
“死……死不了……”周瞳努力在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你真是嚇死我了。”嚴詠潔眼眶裡的淚水幾乎就要掉了下來,但她還是極力地忍住了。
“我終於有一次英雄救美的機會,還不好好把握啊。”周瞳以輕鬆的語氣說道。
“你……”嚴詠潔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在說笑。
“好舒服啊!”周瞳又是一副痞痞的樣子,狠狠地在嚴詠潔的身上嗅了一口。
“小色鬼!”嚴詠潔說完臉一紅,立刻放開了周瞳,但她也不敢太大力,只是輕輕把他放在榻榻米上。
“對病人不能這麼粗暴啊!”周瞳抗議道。
“好了,剛纔你看到是什麼人放毒針沒有?”嚴詠潔轉開話題,不再和他胡鬧下去。
“沒有,人在窗戶下面,我只是隱隱約約地看到一個黑色的頭顱,然後從窗外伸進來的一根細細的竹管。”周瞳說着深吸了一口氣。
“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行動了。”嚴詠潔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就是等他們行動!”周瞳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嚴詠潔有些好奇地問道。
“也沒什麼,你說如果我們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會做何反應?”
嚴詠潔一聽之下恍然大悟,不過她立刻拒絕了周瞳這個提議,“不行,絕對不行,你的毒傷還沒有完全好,不能冒險!”
周瞳見嚴詠潔如此關心自己,心裡一甜,但還是堅決地說:“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若等到我毒傷好了,他們恐怕也準備好了,那時我們面臨的危險更大!”
嚴詠潔還是不同意,說:“即使要去,也是我去,你就待在這裡,一步也不能離開!”
周瞳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樣決定,急忙說:“不可以,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嚴詠潔拍了拍他的腦袋,滿不在乎地說:“帶着你,我才真是太危險!”嚴詠潔也不等周瞳再說話,竟然說走就走,她打開窗戶,一躍而出,消失在月色下。
周瞳想爬起來追出去,這才發現自己的四肢竟然一動也不能動。嚴詠潔走的時候還沒有解開他的穴道。
嚴詠潔按照那位老闆娘媽媽桑所說的方向,風馳電掣般飛奔而去。月亮在天邊浮現出她淡白色的身影,飛雪、松柏、竹林猶如顯影藥液中隱隱浮現的黑白照片,顏色逐漸飽和,真實!而在一片竹林深處竟有一片建築,屋頂傾斜,磚瓦灰藍,庭院綠竹環繞。
嚴詠潔隱藏在暗處仔細觀察着,發現在這片建築的各個角落都有人藏於暗處,監視着周圍的動靜,這樣的陣勢絕對不會是普通民居。嚴詠潔不敢大意,算好路徑,藉着夜色,小心翼翼地向建築羣靠近。
費了大半天的工夫,嚴詠潔才溜了進去,她緊緊貼着一間房屋的牆,然後開始四處打量。趁着一個空當,嚴詠潔身形一閃,鑽進了一間位於建築羣中間的一座大房子。
房子裡面竟然空空蕩蕩,但正是這種空蕩,反而讓人更加感到不安。嚴詠潔摸索着四周,希望能發現了一些暗道機關。摸索了一會兒,嚴詠潔在座位旁邊的地板發現一個有轉軸的活動板,打開一看,裡面竟然藏滿了忍者使用的各種兵器。嚴詠潔心中定了下來,看來自己並沒有找錯地方,這裡果然是伊賀忍者的老巢。嚴詠潔繼續搜索,終於在房間的上面發現
天花板的木板是活動的,拉下來原來是一個通向二層的摺疊樓梯。
嚴詠潔輕手輕腳地登上樓梯,壓着身子慢慢爬了上去,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長長的走道,而在走道的盡頭,傳來一個人的說話聲。
“你們終於來了!”說話的人用的竟然是中文,這令嚴詠潔大吃一驚。嚴詠潔更沒有想到自己纔剛剛進來就暴露了行蹤,無奈之下,她只有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屋子坐着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老人,他身上穿着黑顏色的忍者衣,腳上穿着大腳趾和其餘四腳趾分開的布鞋。然而最令嚴詠潔不可思議的是這個老人沒有眼睛,在原本應該有一雙明亮眼睛的地方是兩個黑黑的窟窿,看着令人頭皮發麻。而忍者衣的袖子裡竟然也是空蕩蕩的,一雙手臂不見了蹤影。
“只有你一個人?”老人問道。
“明知故問!”嚴詠潔緊握雙拳,隨時準備出手。
老人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後才慢慢地說:“我想你有些誤會。”
“誤會?奪命的長刀,殺人於無形的毒針,這些難道會是誤會?你們究竟爲誰賣命?”嚴詠潔每問一句腳就向前踏出一步。
“要殺你們的是黑井宏光,而我也剛好借用他殺你們的機會,把你們引到這兒來,如果沒有我的安排,你怎麼可能會在上野公園的交手中輕易就得到了伊賀忍者的標誌,從而追查到這裡,你們更不可能如此順利地來到這裡。”老人完全無視步步進逼的嚴詠潔,還是從容不迫地說道。
“黑井宏光是誰?你究竟在說些什麼,想玩什麼花樣?”嚴詠潔停下了腳步,她開始有些相信老人的話,她也一直感覺到一路上會如此順利,確實有些不可思議,但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仍然全神戒備。
老人並沒有回答嚴詠潔的問題,彷彿在思考什麼,又彷彿在回憶什麼,過了良久,才淡淡地說道:“我是安美子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