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橫穿着天藍色錦緞白色暗底紋的圓領長袍,一雙黑色的馬靴,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上,精緻的眉眼,烏黑的頭髮乾淨利索的挽了個髮髻用金鑲玉的髮箍子固定在頭上。
何氏原本有些氣惱的心情這會在看見女婿的時候消了一半了,這樣的女婿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呢。
朱世橫下了馬先走到馬車前親手打了簾子來,親手把裡面穿着紅衣裳的周曉夕扶着出了馬車。
而此時的周曉夕微微低着頭,只能看到滿頭的珠翠,看不到臉。
何氏的怒氣又消了一小伴兒。
朱世橫扶着周曉夕一起走到老太太跟前行了禮,又到何氏跟前行了禮,朱世橫精緻的眉眼帶着歉意的微笑看着衆人,磁性的嗓音傳來:“祖母,孫婿來晚了,實在是對不住。”並沒有解釋,直接道了歉。
這使得原本還有些氣惱的周老夫人臉色緩了緩,看了一旁有些獻媚的何氏便微微垂下了眼簾笑着道:“世子見外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一句話緩解了氣氛,不過後面的馬氏和葉心蘭還有周曉芙都一臉不耐煩,熱的要死,在這裡將將什麼呢。
而何氏雖然覺得這些妯娌和侄女們一點不給面子,可是這實在是來的太晚了,也不好說什麼,趕緊打了圓場讓衆人都回去了。
周曉昊則引着朱世子去了書房見老太爺和一衆男子組。
而女眷們則迎着周曉夕一起去了老太太屋子裡。
後面的馬車則拉着一馬車的禮物隨着管事一起去了角門放東西。
周曉芙和周曉瀾走在後面,兩人不約而同的對看了一眼。周曉芙故意聳了聳肩,眼睛故意睜得很大。
周曉瀾就快要笑出聲了,故意憋着嘴眨了眨眼睛。而離着最近的周曉彬則熱的拿着帕子直扇,實在是太熱了,見姐姐和四妹妹的樣子有些啞然的問道:“怎麼了?”
周曉瀾壓低了聲音道:“四妹妹餓了。”
周曉彬一聽也一手捂着扁扁的肚子委屈的憋着小嘴兒道:“我也餓了。”
就聽前面的老夫人拉着周曉夕在絮絮叨叨的說着什麼,祖孫兩若無旁人的你一言我一語的開懷的說着什麼,而周曉夕一副我很幸福的模樣。
而周曉芙則細心的發現,周曉夕眼睛下面則有着粉都遮不住的黑眼圈,面色也不是很好。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一頓飯吃的都很開懷的樣子,而周曉夕則把帶來的禮物給每人都送了些,禮物的水品都還算可以。中等水品,不失禮也不高調。
而周老夫人則得到一串佛珠,高興地合不攏嘴,眼光還有意無意的掃了周曉芙一眼。
周曉芙則面色不改的收了周曉夕送的一匹香雲紗的料子。顏色有些深。倒也適合自己。
就連周曉湖也收到了一匹料子,雖然不是頂好的,但是也算不錯。
只是周曉湖沒有多大的驚喜,一臉不悲不喜的行禮感謝了。
吃完飯後,何氏在笑着和衆人告了罪說是想和女兒說些體己話兒就帶着臉上還帶着完美笑意的周曉夕離開了。
周曉芙藉口不想回去,直接去了周曉瀾的院子裡,一個人窩在踏上喝着青梅端來的茶並沒有說話,其實自己的思緒全部跑到何氏的院子裡去了。
現在16級的精神力還是不能掃描整個院子的動靜。而自己的院子離何氏的院子有些遠,只能看到黑乎乎的影子而已。
就見何氏一臉擔心的拉着周曉夕進了房間的門。周曉夕一改之前的樣子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低個頭在哪裡,何氏一看就趕緊打發了身邊一衆丫鬟婆子去了。
何氏眼見得人出了門馬上上前一臉擔心的拉着周曉夕的手攬着女兒的嬌小的肩膀道:“夕兒,到底怎麼了,怎麼了這是,這郡王府給你氣受了。”
而周曉夕卻任由何氏拉着自己,眼淚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整個人就像被沒有靈魂的木偶娃娃似地任憑何氏搖晃着自己毫無反抗也不言語。
何氏見女兒這個樣子,頓時心疼的眼圈也紅了,胸中怒氣橫生,好好的心肝寶貝從來沒有像今天這個樣子啊,這是怎麼了。
何氏見女兒什麼也不說,氣的就要出門找朱家的世子理論。
周曉夕一見母親的手不見了,猛的擦了下眼淚一把抓住就要離去的何氏嘴裡換亂的道:“娘,別去,別去,求您了。”
何氏見女兒眼淚嘩嘩的心痛的難以自制伸過手一把抱住女兒輕聲安慰道:“不哭,寶貝兒,孃的心肝啊,娘不去,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娘給你做主啊。”
周曉夕坐好了,用帕子擦拭了下淚痕才憂傷無比的道:“娘,我們沒有同房。”
什麼,狂唐一聲,何氏原本手裡的拿着的一面鏡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神色也如周曉夕般慌亂了起來,嘴裡慌亂的道:“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沒有同房呢?”
周曉夕剛擦拭的眼淚因爲何氏的詢問有大滴大滴又往下掉了。
何氏見狀趕緊拉着女兒的手,顧不得女兒哭泣的樣子一臉怒氣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啊,這郡王家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話啊,有什麼娘和你爹會給你做主。”
周曉夕想到自己出嫁前在府裡,祖母寵愛,孃親父親寵愛,哥哥也寵着自己,衆多姐妹中自己的地位最高,怎麼一出嫁就會變成這樣。
周曉夕一想到那晚上世子喝完酒回來後告訴自己要去北大營一趟,自己有些羞怯的想阻攔便伸了手拉了世子的手想說什麼,卻見世子一把拍掉了自己的手。還一臉嫌棄,雖然這嫌棄去的很快,但是還是在昏暗的燭光下被自己看了個正着。
而世子彬彬有禮的和自己道了歉。說是北大營這邊確實是有事的,沒辦法得離開一陣子。
早上的時候世子倒是回來陪着自己敬茶,見了衆親眷們,婆婆和公公對自己還都好,只是怎麼感覺好像隔了一層似地。
而妯娌看自己的眼光也帶着憐憫,周曉夕是個極聰慧的女子,從中她能感覺到定是有什麼秘密的。只是剛成親,她不願相信和去發現。
當晚世子又藉口出去了,晚上依舊沒有同房。整個晚上週曉夕都沒有睡,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就在第二天晚上世子倒是回來了,兩人還一起用了飯菜,只是世子很奇怪。但凡她夾得菜都沒有動。原本她想的是不是世子有些潔癖什麼的,於是也就沒再主動。
晚上的時候竟然有小廝來傳話,說是世子晚上睡在書房了,讓大奶奶不用等了,而自己的貼身丫鬟說是這小廝眼神裡竟然帶着憐憫。
之後就是第三天的回門禮了,自己一直等到會中午的時候世子才遲遲得來了,輕描淡寫的說自己上午有些事情。
自己就算再委屈也忍的,而出了遠門世子就像變了個人。溫和有禮,謙謙君子。她上馬車還專門親手扶着上去了,一副他們很恩愛的模樣,這樣自己還怎麼說。
就算回到了孃家,她也不知道怎麼和娘說,可是外面表現的這些世子真的是沒話說的,難道要和娘說這世子表裡不一,不願意碰自己麼?
周曉夕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這世子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對待自己,難道自己不美不賢惠不夠溫柔?
周曉夕自認琴棋書畫不是頂頂好,但是作爲女子,自己這樣的才情已經是足夠了,也是出彩的,作爲一個貴女,自己學習禮儀規矩,甚至管家,樣樣出彩。
怎麼世子就會不喜歡自己呢,難道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好?
可是自己並沒有接觸過世子啊,就算做得不好也要做出事情才行啊,自己這才嫁過去第一天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到底問題出在哪裡了。
至於何氏到底怎麼和女兒說的,周曉芙卻沒來得及聽到了,因爲周曉彬做了大鍋的綠豆冰沙來了,還有周曉芙之前提到的綠豆餡的綠豆糕,外面用蛋皮裹了,淡淡的甜味。
夏季吃這些簡直太解暑了。
於是三人一起用了下午茶點,而周曉彬則一邊吃着美味的點心,一邊喝着一口濃濃冰霜的綠豆沙嘆了口氣道:“姐,四妹,你們說大姐姐怎麼了,怎麼看着有些奇怪啊。”
周曉芙嚥下嘴裡的綠豆糕接了話:“違和感。”
周曉彬睜大了眼睛馬上道:“對對對,就是違和感,感覺好像強顏歡笑,好像帶着一張麪皮似地。”
周曉彬這麼說着卻毫不在意沒有多想的繼續吃着東西。
而周曉瀾則饒有心意的看了眼周曉芙,兩人對看了眼都輕輕地垂下眼簾,就連神經最大條的周曉彬都看了出來了,這府裡一個個都心眼通透的,能不看出來不妥當麼,就算周曉夕表現的那麼大氣,一點事兒沒的樣子,但是她卻忘記了,她是個新娘子,才成親三天,眉眼間沒有一點歡愉和喜慶羞澀,這哪裡是新娘子該有的啊。
下午不到晚飯的時候,朱世橫邊一臉寵溺的帶着新婚妻子周曉夕離開了,而周曉夕在離開前則回頭帶着憂傷的看了眼一臉淚痕的母親。
這一切衆人都看在眼裡。
這周曉夕過得好不好當然和周曉芙他們幾個沒關係了,這本就是她自己選的,過的幸不幸福也只是她自己知道。
前世流行一句話,這結婚就像買鞋,合不合適只有自己知道。
所以這些事兒他們關不上也管不得不是。
馬車行了半個時辰就到了城東的郡王府,郡王府是世襲府邸,皇帝御賜下的,當然如果這世襲如果結束了那麼這朱世橫家裡也要搬離這裡的。
而世子還沒有世襲爵位,所以這裡還沒有分府,還是有着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這京城東邊住的全是皇親貴重,所以更是寸金寸土的,而且皇家對皇室族人管理也很嚴格,要求按照規制建造院子的,這院子裡是不能隨便動土的,一般改建或者擴建都要及時的申報宗人府,由宗人令上報給皇帝批示的。
一回到郡王府,世子依舊一臉謙謙君子的樣子扶着自己的夫人下了馬車,兩人一起去給郡王回了禮,並且把周府送的禮物送了過來,這才告辭離開了。
剛到了院子門口就聽朱世子冰冷異常的聲音道:“我有事,晚上不回來了。”
周曉夕強忍着淚水淡淡的笑了笑應了聲就回去了。
而原本離開的朱世子忽然轉頭目光深邃的看着周曉夕芊芊背影緩緩的離開進入了他們的院子便頭也不回的到了書房。
晚上的時候周曉夕一個人洗漱完畢,實在不想面對丫鬟,一個人就這麼安靜的躺在紅紅的牀榻上,這絲綢被子上繡着戲水鴛鴦,這鴛鴦是自己親手繡的。
繡着這對鴛鴦的時候,自己對未來的婚姻,對未來的夫君充滿着憧憬和幻想還有羞澀,想象着他們會一起蓋着這牀新婚的被子。
而現在竟然只有自己蓋着這牀被子,這哪裡是自己能想到的呢。
一直到後半夜,周曉夕才累極了昏睡過去,緩緩的不知道怎麼就感覺有股子熱氣噴着自己的臉。
緊接着有一雙手竟然搜搜索索的從自己的衣裳下伸了進去,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胸部。
少女的胸部本就極爲敏感的,周曉夕一下子就驚醒來,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個蒙面的人,正粗魯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裳,周曉夕驚得一下子推搡起來,只是周曉夕這樣一個弱女子哪裡敵得過對方的蠻力。
抵制不過的周曉夕驚慌的就要張口呼喚。
卻聽到一個冰冷異常嘶啞的聲音道:“你喊吧,最好把人都喊來。”
這使得原本驚慌之極的周曉夕一下子停住了手上的掙扎,是啊,喊出來這怎麼解釋,難道是自己偷漢子了,還是說自己被人施暴了,這都不行啊,喊出來不管什麼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周曉夕不想這樣任人非禮,氣悶的開始反抗,可是無奈,這人力氣極大,一把便把她死死的壓在了牀榻上。
PS:??今天和我們家吃貨一起下班回家,吃貨騎着小綿羊帶着我,路過一個大十字口了,吃貨突然說:寶寶,你看啊,那個女的皮膚好白啊。我淡定的看了眼:白化病。然後我們家吃貨直接轉過頭不看了嘴裡嘟囔着怪不得這麼白呢,原來有病啊。哈哈哈哈,我多機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