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瘟疫又起
死了？周曉芙愣了愣：“好端端的進了刑部怎麼會死了？難道不知道這是要緊的犯人要嚴加看管麼？”
朱固勵嘆了口氣，抱着在懷裡蹦來蹦去的女兒道：“這也不算太出乎意料了，朝堂上還有些不知名的人都是昌平那個組織的，想必是昌平後頭的那些人下的手，我到是覺得染秋有句話說的有些道理，這榮昌齋可是百年老字號，就算南蠻孟氏那邊再有本事也不會有本事部下這樣一個暗線，榮昌齋百年老店，祖上都是開元王朝的人，再糊塗也知道這是滅九族的大罪，爲了子孫後代，也不可能做出這種糊塗的事情來，到是極有可能是被某人驅使的，本來我還有些懷疑此事和昌平有關係，如今吳潛一死，就足以說明我猜的沒錯，吳潛背後的主子怕就是昌平了。”
周曉芙氣惱的道：“這人簡直沒有人性，而且還糊塗至極，勾結外族，就算謀到了這個國家，可是和這樣的人合作那裡能安穩。”
朱固勵看着眼睛發亮看着自己的女兒溫暖的笑了笑：“即便如此，也得先謀得到手再說，世上的人總以爲自己聰明，能憑藉一己之力，謀算所有的人，殊不知，最後謀算的只是他們自己。”
周曉芙聽着頭都大了，自古大位之爭莫不過如此，父子兄弟一翻臉就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仇人。
不過這些自己管不着了，至少目前來說。沒什麼干係的，拔了榮昌齋，南蠻孟氏怎麼也會消停些日子吧。
朱固勵看着玩兒的有些累的女人溫柔的笑着讓人把孩子抱去睡了。自己則拉着周曉芙打算去花園轉下。
這些事情已經不是他們夫妻兩擔心的了，皇帝更加擔心纔是，過不了多久京都又得戒嚴一陣子了。
而周府葉心蘭卻和兒子獨自在屋子裡，兩人都喝着茶不說話。
葉心蘭擡頭看了眼已經十四歲的兒子，挺拔的身高，俊秀的面龐，微微有些冷的氣質。怎麼看都集中了他們夫妻兩所有的優點，尤其是學業上比那個兔崽子還要好的多，雖然相公依舊是那個德行。不管不問的，就算兒子童生試考了第一也只是淡淡的說了幾句而已，彷彿這些都是應該的，根本不值得誇獎。
葉心蘭心裡雖然嘔的慌。可是想到之前周曉陽這個賤種考了第二她相公也就這個樣子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可生氣的。爲了三不着的男人的態度有什麼好生氣的。
不過一想到榮昌齋出事，葉心蘭就擔憂至極，看了眼兒子穩穩的在那裡喝着茶，心裡稍微舒坦了下，不過任就問道：“承兒，真的不會查到你這裡麼？”
周曉承轉頭看了眼母親，眉頭微微皺起，隨即就平復了下來。語氣溫文有禮的道：“母親不用擔心，吳潛已經死了。什麼口供都沒說人就死了，所以不必擔心。”
葉心蘭聽到兒子再次的承諾心裡好受的多了，想到什麼似得馬上問道：“你姐姐十月就十六歲了，要過及笄禮了，可是這親事還沒定下來，娘實在擔心的很，你姐姐不像你性子沉穩，自從昌平王爺出事，被抄家之後，你姐姐就越發的不着調了。”
周曉承想到那個胞姐，直接皺起了眉頭，這個不着調的姐姐，小時候感覺還有那麼一絲聰明，越大了反而越發的小氣起來，腦子也夠用，明知道昌平出了事情，全京都都知道了，她倒好就像沒事兒人一樣參加各種宴會詩會，在閨女圈積極的要命。
可殊不知多少人在背後笑話她呢，沒有被退婚，可是周家在知道昌平王爺出事之後第一時間送去了帖子，要求退婚，雖然昌平不在，管家也坐不主。
可是第二天全京都都知道了，周家率先退婚的事情。
可是自己那個不着調的姐姐，竟然沒事人兒似得，照常參加各種聚會，都不知道人家笑話死了都。
葉心蘭看到兒子皺眉，也有些心煩，這個女兒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怎麼管了。
周曉承面上平靜了後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盞站起身給葉心蘭行了禮就道：“母親，關於榮昌齋的事情就不要談下來了，免得被人聽到，再來姐姐的親事抓緊去辦吧，不用今年的春闈的進士就可以找找，寒門的也行，就是別拖了，再來最近小心些，不要出門了。”說完也沒解釋原因就先離開了。
而葉心蘭心裡卻一頓，這什麼意思，不要出門？難道被人知道了什麼？
手裡絞着帕子，嘴脣都快被咬爛了，如果真的被知道了，這可是抄家，滅九族的大罪啊。
不過看着兒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再加上兒子原本嚴謹的性子，應該沒什麼事情，畢竟小心無大事。
想了想就對着外面的婆子道：“去查查，今年的進士有沒有未婚有潛力的。”
婆子應了聲就出去了。
是的，就在一年前，兒子會試結束之後就找到自己，說了一個秘密。
昌平王爺有一股自己的勢力在京都蟄伏着，小心經營打算起勢，如果成功自己的兒子年少英才，可以說是有功之臣，別說三品大吏了，以後就是從龍之功呢。
葉心蘭是個聰明人，她知道這天下哪裡有白吃的東西，所有的得到都需要付出，得到的越多，付出的就越多。
兒子上峰有個計劃，需要事實，而對象就是她的繼長子周曉陽，設計的對象就是周曉芙這個小賤人了。
對於周曉芙，葉心蘭心中有個忌諱，不知道怎麼她覺得這個姑娘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任人擺佈哄騙的小姑娘了，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能力很是嚇人，雖然她沒有切實的看到，但是在那樣的設計之下都可以逃脫過去。這絕對不是運氣，所以她蟄伏了起來，既然鬥不過就躲着些好了。
不過礙於兒子的這個計劃，葉心蘭方方面面的都想到了，哪怕周曉芙有武功這點都想到了，這個計劃可以說萬中無一的，怎麼着也得讓周曉芙脫層皮不是。可是竟然沒想到人就活了下來。
這樣葉心蘭心驚膽戰了好久，根據她平日的觀察，她那個繼女。絕對不是就這麼輕易的放過此事的。
所以擔心了很久，只是那邊一直沒有動靜，兒子這些日子也前來告訴自己不要在意這些事情，昌平王爺背後的勢力很大。不會輕易的被查出來的。
周曉芙這邊倒是先沒把葉心蘭放在眼裡。因爲白念安最近在抓緊時間做炸藥呢，根據前世的一些經驗做了些爆炸力度非常大的震天雷，用板車投放形式的，不過安全和使用上還在反覆的試驗中。
皇帝對於邊境上是日益不放心了，尤其是這次發現榮昌齋的事情，竟然南蠻的探子百年之久，哪怕這榮昌齋背後還有個指使的人，也是讓人心驚膽戰不是。
下午的時候原本是周曉芙朱固勵夫妻兩在花園散步消食。現在逐漸變成了三個人，因爲毛毛這個壞蛋越發的黏自己的親爹了。
三人步行着準備回去。就見葛管事匆匆忙忙的趕來了，氣喘吁吁的臉色都白了：“王爺王妃安好，鋪子裡出了些事情需要稟報。”
朱固勵擡頭看了眼周曉芙才點頭道：“慢慢說，什麼事情。”
葛管事道：“剛翠玉軒的夥計送信回來，說鋪子裡的兩個夥計，瞧着像是瘟疫。”
朱固勵愣了下，隨即道：“備車，我去看看。”
周曉芙把孩子塞給一旁的青碧道：“王爺，我隨你一起去。”
朱固勵先是有些不情願，不過看到媳婦從袖口拿出來兩個奇怪的口罩，才同意一起去。
於是兩人帶着王府的常駐大夫一起去了。
剛到院子，院子裡的管事匆忙上前行禮然後稟報道：“稟告王爺王妃，這兩個夥計是新招進來的，照這規矩，招的時候檢查過身體，並沒有惡疾，誰知道招進來半個月就出了事情了。”
周曉芙早早的就戴好了口罩，甕聲甕氣的問道：“人呢？”
管事道：“不敢放到鋪子裡，在城外找了個僻靜的小院子安置下了，中午送去的，這院子是奴才自己家裡的，應該不會傳出去的。”
朱固勵點點頭道：“這就好，你跟着葛管事和大夫一起去瞧瞧病人，先確診是不是瘟疫再說。”
管事的點點頭就和大夫們先走了。
不大一會，人就回來了。
大夫臉色有些發白的道：“回稟王爺王妃，是馬瘟，應該是牲口身上帶進來的。”
周曉芙問道：“那兩個夥計可有救？”
大夫道：“好在發現的早，剛給喝了清瘟湯子，挺過今晚就沒問題，如果過不了今晚那就沒救了。”
說着有些小心翼翼的道：“救不回來，不過不過是兩條性命，若找不到源頭，恐怕死的就不是兩條命了，此事萬分緊急，王爺得儘快想辦法纔是。”
朱固勵點點頭，然後對着葛管事道：“備車，直接進宮。”
夫妻兩到達城門口的時候快要天黑了，宮門都已經關閉了。
禁衛軍看到是安定王爺，可是這個時候，誰他也不敢輕易放進來，趕緊命人去稟報了，自己這邊則是趕緊燒了水端了上來，沏茶招待着了。
這會也急不得，兩人喝着茶等着就是了。
而皇帝正好在倩貴妃這裡，和兩個孩子準備吃飯，卻聽到白公公的稟告當即一愣問道：“你說，皇叔求見？”
白公公道：“天家，是安定王爺和王妃一起來了，這麼晚過來了，怕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吧，不然也不會過來了。”
皇帝點點頭道：“你親自去接人過來，直接去御書房，我馬上就過去。”
皇宮大的，一路小跑去稟報一個來回下來也得半個時辰，還氣喘吁吁的，白公公接了人就直接讓人上了馬車，一路到了議政殿跟前又換了軟轎上去，等到了御書房才見到皇帝吃飽飯也坐着轎子到了。
一見到朱固勵，皇帝也顧不上嘻嘻哈哈了，問了好就趕緊問道：“怎麼回事？”
朱固勵講了事情的大概後才道：“大夫已經給夥計看過了，說是馬瘟，灌了湯藥，如果能過得了今晚算是無性命之憂，不過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瘟疫的源頭，及時應對，若散播出去，恐是大禍。”
皇帝一天臉黑的和黑板一般：“白公公，速去太僕寺，叫太僕寺畜牧監逐一查各處的馬匹牲口，發現有意思病例的迅速上報。”
朱固勵道：“恐怕只查篩太僕寺不行，外城的騾馬市，天天都有牲口交易的販子，那些牲口大多是從外族來的，出了韃子就是南蠻子了。”
皇帝當即就明白了，臉色越發的不好看起來，跟白公公道：“叫李染秋帶着人仔細查查，着重查從南蠻過來的牲口，不可查漏一頭。”
白公公應了聲就先離開了。
兩人坐也沒做，直接就出了宮回去了。
一路上朱固勵陰沉着臉不說話。
周曉芙知道他是生氣了，實在是生氣，爲什麼三番兩次的只涉及他們啊，這個昌平實在是活的不耐煩了。
不是涉及刺殺，就是給他們的店裡安插有瘟疫的夥計。
周曉芙開口安穩道：“事情出了，再生氣也沒用，今天這事兒我想了大半天，都覺得這些事情都是針對咱們家來的，看來昌平是真的和南蠻子勾搭在一起了。”
剛回到府裡，就見葛管事在門口守着，兩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有事情了，於是不等問就聽到葛管事回稟道：“王爺王妃，剛纔暗衛來稟報，留守在翠玉軒的的兩個暗衛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在附近看着，等其中一人離開就跟着去了，結果就見這人回到了騾馬市旁的一個小院子，暗衛沒等靠近就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從裡面出來了。”說完就悄悄的看了眼周曉芙後才繼續道：“這人就是周家三房的二少爺周曉承。”
周曉芙先是一愣，隨即就問道：“還看到別人沒？”
葛管事回稟道：“沒有。”
朱固勵看了眼周曉芙，對葛管事道：“讓暗衛把小院子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