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們八個人,還想對付我們?”老者冷聲道。
封舟呵呵一笑,也不回頭,直接說道:“六位桃兄,你們身爲我華山派高人,不用親自動手,自在一旁掠陣即可,只要防止他們有人逃脫便好。”
桃谷六仙聽他說,高人要在一旁掠陣,紛紛點頭如搗蒜,叫道:“是極,是極!我們是高人,當然會在一旁掠陣,你放心殺他們就是,我們絕不會讓他們有一人漏網。”
封舟看向令狐沖,道:“我殺左邊二十個,你殺右邊二十個,看誰殺得快,如何?”
令狐沖道:“謹遵師叔吩咐。”
錚的一聲,拔劍在手。
領頭老者聽他二人對答,非但不是八個打四十個,竟然是兩個打四十個,顯然已經是狂妄到了極點。心中大怒,不由得冷哼一聲:“原來你們是華山嶽不鳴、令狐沖兩人,憑你二人,想對付我們兄弟四十人,簡直是癡心妄想!”
“呵呵,看來你們封閉太久了,左冷禪安排你們過來的時候,難道沒有告訴你們,我的真實身份!”
“什麼身份?”
老者微微一怔。
我們對你們華山派的每一個人都大致瞭解,你不就是嶽不羣的胞弟,令狐沖的師叔麼?難道還有什麼了不起的身份?
“我橫掃天南,殺戮不服,三個嵩山太保都不敢和我交手的事情,難道你不知道?”
封舟淡淡笑道,露出潔白皓齒。
他話一出,周圍人微微一怔,隨即盡皆失笑,彷彿聽見什麼天大笑話般。
“盡吹牛皮,憑你一個人敢稱橫掃天南?誰不知道那是王陽明追殺寧王餘孽,就你往自己臉上貼金!”
“哼!以爲自己去一趟天南,就把自己當成王陽明瞭?”
“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鏡子,哪一個華山派長老,也把自己當王陽明?”
……
聽了這些話,封舟微微一怔,隨即心中暗歎:“嵩山派爲了遮蔽消息,壓制我的威風,連自己人都騙。”
只有那老者猛地臉色一變,心中不妙,但已經遲了,只見封舟輕輕踏出一步。
“轟!”
他一拳擊出,殺入人羣當中。
令狐沖也是大吼一聲,向右邊那二十多人衝去,每一劍擊出,都是凌厲無比的攻招。
“殺了他……哎呦!”
“這小子劍法邪……”
“攔住他,攔……啊!”
“我要殺了……唉!”
右邊哪兒是人連連叫喚,可是每個人喊聲剛出,就同時發出一聲尖叫,緊接着自己的兵器落地。
原來令狐沖先後使出“破劍式”、“破槍式”、“破刀式”、“破鞭式”,每一劍都或對手的手腕,或刺中對方肩窩,或直接砍掉對方手腕,這些黑衣人只覺得手腕一痛,手中兵器便落了地。
轉眼間,這些黑衣人便人人身手重傷,哀嚎不已。
等令狐沖殺出重圍,看向封舟那邊時,卻是臉色一抽,滿眼訝然。
只見封舟站在原地,那邊卻躺着一地的黑衣人,各個無聲無息,顯然已經死去。
他竟然在極短的時間內,連出重拳,將二十多個黑衣人一一擊殺,速度快捷之極,如殺螻蟻一般。
師叔神功,竟恐怖如斯!
不,其實還有一個人沒死。
那領頭的老者一腿斷,一臂折,半靠在地上,身上血流如注,慘不忍睹。
按照這個傷勢,他本應該像其他人一樣倒在地上慘嚎,可是偏偏沒有,而且頭腦清醒之極,感受着這無邊的痛苦。
“該死的,誰說華山派是阿狗阿貓,不堪一擊的,單單這兩人九幽這般令人震恐的身手,而且有極其恐怖的狠辣心腸,我們幾十個兄弟根本不是個,難道是嵩山左盟主欺騙我們……”
領頭老者心中咆哮。
他想過求饒,想過哭喊,想過強硬到底,甚至想求封舟殺了自己。
但封舟卻是理也不理他,對令狐沖道:“這羣人既然已經成爲廢人,就讓他們在這裡哀嚎吧。”
令狐沖怔了怔,忙道:“他們躺在這裡,我們不打掃戰場嗎?”
“這裡方圓三十里之內沒有人煙,經過我們叮囑的獵戶也不會到這裡來,讓他們在這裡自生自滅好了,這就是與華山派爲難的下場!”
封舟淡淡笑道,回頭對一言不發的桃谷六仙道:“有六位師兄在此坐鎮,纔有這般酣暢的勝利。”
令狐沖也道:“能和六位桃兄並肩作戰,我們真是開心的要跳起來了!”
六人聽了他倆的話語,不禁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連連叫道:“我們兄弟六人,最喜歡給人壓陣了!”
“我們乃是前輩高人,有我們壓陣,保證你百戰百勝!”
“四弟,爲什麼是百戰百勝,而不是千戰千勝?”
“爲什麼要千戰千勝,可以使萬戰完勝啊!”
“一萬次太多了,我們兄弟六人從小到大,打過一萬次架沒有?”
“我以前記得,可是我現在想不起來了。”
……
在桃谷六仙的嘰嘰喳喳當中,封舟等人返回華山玉女峰。
太華堂內,嶽不羣聽完封舟和令狐沖的稟報,不由得眉頭微皺,說道:“難道這些人真的是嵩山派的?可是沒有任何證據啊!”
“大哥,我可以肯定,這幫傢伙是左冷禪的後手,否則當日湯英鶚他們也不會這麼簡單就離開了。”
封舟淡淡的道,隨即說道:“惹了我們華山派,這次定然讓他們損筋傷骨!”
“你要去嵩山?不鳴,此事只怕不妥。”
嶽不羣一怔,連忙說道。
嵩山派可不只是左冷禪和十三太保,還有其他一代弟子十幾人,二代弟子數百人。
此外,他們既然能收攏這四十多個黑道好手,那麼想必也會有更多的黑道好手供他們驅使。
當然,以封舟獨闖天南,壓服五毒教的威風,自然也不懼怕他們這點身手。
但是一旦他獨闖嵩山,大鬧峻極禪院,那麼就會造成極大的影響,甚至嵩山少林寺的老狐狸方證說不定就會趁機下場,一方面大搞輿論戰,抹黑嵩山和華山,一方面助弱制強,讓兩邊廝殺的更慘烈一些。
從這個角度來說,在華山派還沒有徹底壯大起來之前,左冷禪這個少林、武當、魔教的靶子還不能消失,還得給華山派擋風頭。
只要左冷禪不死,嵩山派還是五嶽劍派的最強門派,那麼無論封舟怎麼橫行四方,都不會過多引起江湖大佬的注意力。
因此此時的嶽不羣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卻依舊縮在華山不下玉女峰,就是想默默種田。
封舟當然明白嶽不羣的意思慮,心中想道:“看來有個牽掛在心裡,果然是個麻煩,還是一人獨行江湖,無牽無掛,生殺由心,方纔念頭通達。”
他笑了笑,說道:“這四十個人夜襲華山,那麼湯英鶚他們必定在不遠的地方等候消息,時間太久,等不到消息的話,他們就有可能去古廟察看,到時候我會和他們打個招呼,真以爲我華山派是好欺負的嗎?”
說着,身子一震,轉身離開太華堂。
他要以牙還牙,讓這幫嵩山土包子嚐嚐厲害。
嶽不羣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搖了搖頭,感覺自己這位胞弟殺性太重了。
明明是這幫傢伙偷襲華山未遂,被自己這個胞弟殺得全軍覆沒,可以說已經是大勝特勝,對手必定感到深深的忌憚,將手縮回去了。
但他卻不滿足,定要在狠狠地殺過去,讓他們徹底畏懼。
其實大可不必,完全可以慢慢扮豬吃老虎麼。
華陰縣城外,一處普通的莊院。
這座莊園和周圍的莊院十分相似,似乎沒什麼不同。
但裡面的人卻極不普通。
“錦毛獅”高克新揹着手,在房間內來回踱步,臉上微微皺着眉頭。
和他相反的,湯英鶚、樂厚、鍾鎮等嵩山太保們,則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
終於,高克新停住腳步,衝到湯英鶚身邊,說道:“七師兄,這都兩天了,他們一點消息沒有傳來,難道是出事了?要不要我去華山上面打探一番?”
還沒等湯英鶚說話,一旁的鐘鎮說道:“老十四,你這性子得改改啊,來,喝杯茶靜靜心。”
高克新見幾位師兄都是穩坐釣魚臺的樣子,意識到自己沉不住氣,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安安靜靜的坐下,接過茶來,猛地喝了一口。
他安靜下來了,湯英鶚卻說話了:“是要察看一番,不過不是先去華山,而是先去那座古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