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現場寂靜無聲,不像之前那麼反應激烈,卻是因爲邱誠志的落敗,令所有人都感到戰勝雲天邪無望。
“這一場仍由雲掌門勝出。”
趙掌教宣佈道,聲音不大,可是因爲現場太過安靜,顯得比剛纔還洪亮。
雲天邪收回寶劍,飄然落於地面上,臉上卻已忍不住涌現出自豪的神色。
此一刻的雲天邪,就像是笑傲羣雄一般,任在場的高手如雲,可是卻無一人是他的對手。
這一戰過後,即便是他沒有當上掌教天師,也足以令他名揚天下,威震整個修道界,“雲天邪”這個名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還有誰不服,請上來賜教。”
雲天邪環視在場的所有人,只有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卻是與剛剛出場時的謙遜截然相反。
他這話問出,無人敢應聲,便是處心積慮想要謀取掌教天師的張存孝也選擇了沉默。
在雲天邪這麼強大的實力面前,上前挑戰無疑是自取其辱。
“沒有人嗎?”
雲天邪再問。
師孃低聲道:“這個雲天邪詭異得很,咱們還是放棄吧。”
我聽到師孃的話,禁不住冷眼看向雲天邪,心中陡然升起一爭雌雄之心,雲天邪越強,我越要戰勝他,以此來證明自己,正想說話,天空忽然傳來一人的哀嚎聲:“徒兒,你們死得好慘啊。”
在場的各大門派的人聽得這聲音,又是一陣的騷動。
“是什麼人在哭?”
“好像是一個老人家。”
我聽到這聲音想起寧缺叮囑我的話,卻是心中一震,難道是無塵子和荀況的師父清風老道來了,舉頭往天空看去,卻不見一個人影。
“我的徒兒死得好慘,大家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那聲音又響起,可是這一次卻是在近前。
我心中又是一驚,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只見一個身上穿着滿是補丁的道袍的老道士坐在前面的空地上。
那老道面容枯槁,身形瘦小,似乎隨便的一陣風都能將他吹走。
最爲奇特的是兩撇眉毛,不但已經花白,更是直達胸前。
他的皮膚與寧缺不同,寧缺的皮膚紅潤,宛如嬰兒,而他卻是皺紋斑斑,便像是雞皮一樣。
眼神也不同,寧缺年齡雖然大,但目光炯炯有神,給人一種強烈的威勢,而眼前的老道的眼神卻極爲渾濁,彷彿看東西都很費力。
儘管他的外形是這麼弱不禁風,可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小瞧於他,能夠在衆人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空地上,此
人的修爲的恐怖更是讓人震驚。
“你是誰?”
雲天邪看着老道士問道。
老道士哭道:“我是一個無親無故的老人家,我的徒兒被人殺了,年輕人,你能幫我報仇嗎?”
雲天邪說道:“殺你徒弟的是誰?”
老道士說道:“聽我的徒孫們說,是東華派的人,這東華派的人喪心病狂,殺人不眨眼,早晚會有報應。”
我聽到老道的話,心中又是一震,他果然就是清風老道。
師孃也是嬌軀一震,看向老道士,說道:“你……你是清風前輩?”
如果這個人是清風老道的話,那麼據寧缺所說,他已經數十年沒有露面,知道他的人絕對不多。
但他的話卻是在現場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他是太一教掌門無塵子的師父,太一教前任掌門清風真人?”
“天啊,他竟然還活着。”
“他應該有一百五六十歲了吧,不可能,一個人怎麼能活那麼久?”
“他活了這麼久,修爲一定很高,只怕已經過了第七重境界了。”
“這次東華派危險了,竟然惹上了太一教。”
現場的各門派的弟子們議論紛紛,評委席上的寂影大師和趙掌教,以及其他評委,這次隨同他們前來的弟子們也是聳動,沒想到老者竟然是清風老道。
寂影大師和趙掌教雖然身份地位尊崇,可是論輩分卻是比這清風老道都要小,連忙走到空地上來向老道士見禮。
師孃卻已是焦急無比,無塵子的死還可以辯解,荀況的死卻是太一教弟子見到的,根本辯無可辯。
趙掌教隨即親切地問道:“清風前輩,你說是東華派的人殺了你徒兒可有證據。”
趙掌教的話才一說完,外面忽然傳來幾道聲音:“師祖,師祖!你在哪兒?”
話音落下,幾個太一教的弟子從萬法宗壇的院門奔了進來,一個太一教的弟子一看到老者便喘着粗氣說道:“師祖,您老人家在這兒,可太好了。”
另外一個太一教的弟子說道:“師祖,您快跟我們回去吧,那東華派的人殺人不眨眼,說不定將你也殺了。”
聽到這裡,我已經明白了過來,這清風老道和他的徒孫們擺明了在演戲,目的是要找我們麻煩。
那雲天邪本來已經沒人挑戰他,正打算要求履行承諾,推舉他爲掌教天師,卻被這老道士忽然打亂,不由有些着惱,說道:“這兒是天師府,今天也是推舉掌教天師的日子,你要打聽殺你徒弟的兇手可以改天再來,請讓讓。”
老道說道:“你這娃
兒好沒同情心,你是哪個門派的,是不是東華派?”
雲天邪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不是東華派的人,你快點讓開,別在這搗亂。”
老道說道:“我來幫我的徒兒尋仇,關你什麼事情?”
“哼!關我什麼事情?你可別怪我不懂敬老,對你不客氣。”
雲天邪說道。
老道說道:“哦!你想要怎麼對我不客氣?”說完目中陡然綻放精光,卻是銳利無匹,彷彿能洞穿一切,手一揮,便是一道月輪射出。
他施法已經省去了一切不必要的繁瑣動作,隨心所欲,隨意而發,但即便是隨意而發,那月輪的光華也是遠遠勝過了荀況和無塵子,其速度也是迅疾無比。
眼中只見得月輪一閃,便已奔到了雲天邪身前。
雲天邪一手握劍柄,一手搭在劍身上,硬擋老道的月輪。
“砰!”
雲天邪的身影竟是如風箏一樣往上拋起,跟着狠狠地往地上落下。
但下降到即將接觸地面的時候,他的身影忽然憑空消失在視線中。
“有點意思,竟然是南宮宗的人。”
老道士冷笑道,話還未說完,身子一轉,隨手又是一揮,竟是對着一片空氣揮出了一道月輪。
“砰!”
又是一聲巨響,雲天邪的身影往後倒飛出十多米遠,方纔站定。
好強大!
現場的人都是睜大了眼睛,難以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那雲天邪看似無法破解的假形隱身術,在他面前竟是不堪一擊。
“小子,你還是再去修煉幾十年再來吧。”
老道士譏笑道。
雲天邪咬了咬牙,卻沒再回聲,顯然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是老道的對手。
趙掌教說道:“清風前輩,今天是你們正一教選舉掌教天師的日子,還望您老人家看在同是同門的份上,暫時消消氣。”
老道士看了一眼趙掌教,說道:“你說的話還算中聽,我今天只爲替我的徒兒報仇,希望大家不要阻撓。”說完陡地大喝:“東華派的人在哪兒,給我出來。”
隨着老道的這一聲爆喝,在場的人的目光齊齊地投射過來,聚焦在我們的身上。
一個老道士帶來的太一教弟子手指着我,大聲叫道:“師祖,那個就是殺死師叔的王策。”
“是這小子?”
老道盯着我的目光除了冷意外,又有點疑惑,顯然沒想到我這麼年輕就有殺死荀況的實力。
我禁不住頭皮發麻,對付雲天邪還有可能有一線機會,可是對付這老道卻是一點也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