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麼強大的燭陰,現場的人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那是一種恐懼,發自內心的恐懼,燭陰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是無人能敵,假若燭陰發狂,展開瘋狂的屠殺,也將無人能倖免。
一些膽小而實力低下的人開始打退堂鼓,悄然往廣場入口方向後退,打算離開現場,以免被殃及無辜。
和林亦楓一起來的一羣人中,還有四個實力較強的人,與無塵子在來時並排而行,這四人分別是自然派和玉線派的人,都是修道界的知名高手。
他們眼見無塵子不低燭陰,互相對視一眼,隨即紛紛大喝一聲,齊齊躍上空中,各自施展法術攻向燭陰。
左邊第一人厲喝一聲,手指對着空中連畫,一塊巨大的岩石從上而下,往燭陰砸來。
左邊第二人也是同樣對空中畫符,驅動一把飛劍攻向燭陰,右邊第一人則是施展起了火法,右邊第二人則是祭出了一道金光繩索去捆縛燭陰。
這四人加上無塵子一共五人,即便是實力最低的人也是五重中期境界,實力最高的無塵子至少六重後期,這樣的陣容,放眼整個修道界只怕無人能敵。
但燭陰就是燭陰,其實力毋庸置疑,它將無塵子的月輪一一擊飛,立時仰天一聲咆哮,捲起巨大的尾巴往那四人掃去。
飛劍最先撞上燭陰的尾巴,只見得飛劍和燭陰的尾巴相擊處,火花飛濺,飛劍當場被掃飛出去。
跟着燭陰的尾巴撞上右邊第一人施展的火法,這更是輕輕鬆鬆,燭陰本身就擅長火法,甚至可以稱爲火法的老祖宗,那人要施展火法灼燒燭陰,不是自討沒趣?
燭陰的尾巴直接從火焰中掃了過去。
那岩石和金光繩索先後砸了下來,但岩石砸得它不痛不癢,金光繩索當場崩斷。
“砰砰砰!”
四人先後被燭陰的尾巴掃中當場往山門方向飛去。
燭陰蘊藏巨力,這一下力度可不小,四人的身影劃過夜空,一直到撞到牌坊方纔滾落到地上。
受到這樣的打擊,可想而知,沒人能好過得了。
眼見四大高手一起出手,還是無法奈何燭陰,林亦楓那羣人都是膽怯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萌生退意。
“哞!”
燭陰一將四人擊飛,氣焰更是無以倫比,仰天一聲長嘯,口中蠟燭忽然轉黑,身子陡地往無塵子撲去。
無塵子這時又已放出了五道月輪,眼見燭陰撲向他,厲喝一聲,手一揮,嗖嗖地聲響,五輪划起破空聲激射向燭陰。
在射出五輪之後,卻陡地一個轉身,往後飛去
。
看來他也明白,憑他的實力是無法抵擋住燭陰的。
“砰砰砰!”
一連好幾聲響,燭陰爪子拍出,一口氣將五輪擊飛,跟着從後追趕了上去。
無塵子的身法自然不用多說,在空中幻化成了一條白線,但燭陰的速度更快,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就已追到了無塵子的後面。
但見燭陰巨口一張,竟是將無塵子活活吞進嘴裡。
但就在這時,忽然一道輕柔的琴音響了起來。
那琴音像是在遠處彈奏,可是卻清晰無比地傳入我的耳中。
一聽到琴音,我登時有種全身一片清涼的感覺,跟着濃烈的殺意漸漸消失,視線中的風景的顏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甚至,有種頭腦更加清醒的感覺。
看到狼藉不堪的現場,我心中一驚,怎麼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是我乾的嗎?
“啊!”
那空中的燭陰的身影忽然消失,幻化成了寶劍形狀,原本在燭陰口中的無塵子發出一聲驚呼,從空中往地下墜落。
“砰!”
無塵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燭陰不見了,難道剛纔的一切皆是幻想?
可是身後的房屋卻明顯被夷爲平地,化爲無數灰燼,無塵子也摔在了地上了啊。
由此可見,剛纔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燭陰利用我的仇恨之火誘使我使出侵略如火這一招,差點就將我徹底控制。
若不是這琴聲,現場的人只怕難逃我的毒手,那我也將會變得和師父一樣,入魔了。
這琴聲是誰彈奏的呢?竟然有這麼強大的功效?
我思索着轉頭往琴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同時大聲問道:“是哪位在彈琴幫我,請現身一見。”
但我的話還沒說完,那琴音就消失了。
片刻後,遠處的天際出現了一條人影,隨後往遠處飛去,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看那人影有些像是當初救過我的面具女人,應該是她,當今世界,雖然修道的門派不少,但以琴入道的只有妙真道這麼一個門派。
“溫掌門出來了!”
就在這時,現場響起幾個人的聲音。
我聽到這些聲音,急忙扭頭看去,只見師孃緩緩地從我剛纔劈出的切口走了出來。
她滿臉的悽然,雖然臉上沒有淚珠,可是給我的感覺比哭更難受。
“師孃,師叔他?”
我快步迎上師孃,焦急地問道。
師孃神情沮喪地道:“你師叔他羽化了。”
我聽到師孃的話,心中一震
,師叔死了?
師孃說完長吸一口氣,大聲對在場的各個門派的人說道:“實在抱歉,本門剛纔發生了非常不幸的事情,恕不能待客,各位請走吧,我改天會一一登門道謝。”
看來師孃因爲師叔的事情,已經不想再繼續這一場掌門接任大典。
寧缺走了出來,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深感悲痛。溫掌門,你節哀順變,我們改天再來拜會。”
寧清華、寧萱等茅山派弟子均是上前和師孃道別。
其他門派的人也是準備上前和師孃道別然後下山。
“哼!這樣就想打發我們下山嗎?溫玉真,如果你們今天不把白乘風交出來,那就別怪我們對你們東華派不客氣了!”
可就在這時,又響起了一道極爲不和諧的聲音,說話的人正是無塵子。
我聽到他的話卻是不由來了一股火,他殺了師叔,我們還沒找他算賬,他竟然還敢出來找死?當下手指着無塵子,便厲聲道:“無塵子老匹夫,你口口聲聲要我們東華派將我師父交出來,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師父不在東華派,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是不是欺我們東華派沒人?來來來!咱們剛纔還沒有打完,再來打過。燭陰,回來!”說完爆喝一聲,往燭陰先前墜落的地方一指,將燭陰召了回來。
無塵子冷笑道:“你們東華派存心包庇白乘風,瞞得過天下人卻瞞不過我。前幾天我們就收到消息,有人親眼看到白乘風上了琅琊山,你們還想狡辯?小子,你實力再強,也逃不過公理二字,是非曲直在場的道友心中自有公道。”
“公道?哼!我師叔犯了什麼錯,你要殺他?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既是如此,我現在也要替我師叔報仇!無塵子,受死!”
我說完便要施展其疾如風這一招。
但就在這時,師孃忽然橫欄在我面前,雙臂展開,說道:“夠了,王策,你還嫌不夠嗎?”
我沒想到師孃會攔我,詫異道:“師孃,師叔的仇?”
師孃說道:“我自有主張,你不要多說話。”說完轉身看向無塵子,說道:“無塵子,你說人藏在我們東華派是吧,那好,你們請搜查吧,但如搜不出人又該怎麼說?”
無塵子冷哼一聲,說道:“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白乘風早就悄悄溜走了,還搜什麼?白乘風總歸是你們東華派的人,找你們要人絕對沒錯。”
無塵子這話已經沒有多少說服力,在場的人紛紛搖頭,均是覺得無塵子有些強詞奪理。
華山派掌門劉玄走了出來,說道:“兩位,我來說句公道話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