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敦司的細心照料下,李憐藍的身體慢慢好轉,雖然還不能下牀行走,但是臉上已經有了血色。
由於李憐藍的被受到重創,即使身上的傷口早已經癒合,也無法逃脫慢慢虛弱衰老的命運。
現在的李憐藍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可愛的少女模樣,原來烏亮的長髮中攙雜了許多白髮,變得花白黯淡是去了原先耀眼的光澤。先前白嫩緊細的肌膚也有了歲月的痕跡,而變得鬆弛失去了紅潤的光澤。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已經不像以前那般清澈,而隆上一層死灰色。
“既然我們無法改變李憐藍的命運,就儘量讓她在所剩的日子裡得到幸福吧!”村長小馬哥這樣安慰敦司。
敦司明白要是整天以痛苦憂傷的神情來面對李憐藍的話,只能讓她更加憂鬱和不安,所以他把所有的悲痛都強行吞入內心,每天以燦爛的微笑來面對李憐藍。無微不至地照顧着仍無法下牀的李憐藍,幫她擦身子,洗頭髮、衣服等,努力地學習廚藝,學做李憐藍最喜歡吃的佳餚。
隨着日子一天天的流逝,李憐藍的身體日益衰老憔悴了。看到李憐藍如此模樣,敦司的心如撕裂般的痛苦,他明白李憐藍所剩下的日子並不多了,因此每過一天敦司的內心就像在滴血一般,他恨自己空讀了這麼多醫術卻無法挽救日漸憔悴衰老的李憐藍。
這天, 敦司如往常一樣來到李憐藍牀前照顧她,喂李憐藍吃完晚飯後,他心情沉重地看着她,因爲李憐藍只剩下一個月的壽命了。想到這裡敦司忍不住淚如泉涌。
“這段時間是我這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刻,敦司,謝謝你給我帶來那麼多關懷與溫暖!”李憐藍把頭靠在敦司那結實的手臂上,一臉幸福的笑容。
敦司泣不成聲,他托起李憐藍那精緻小巧的下巴,吻了吻她早已乾裂的嘴脣,激動地說:“都怪我,要不是爲了救我,你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都是我太自私……害了你,我真該死!”
李憐藍搖搖頭笑道:“能爲你犧牲,我覺得很幸福,只是可惜,我已經無法繼續和你廝守了,我希望能在我臨死之前成爲你的人。”說罷李憐藍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紅暈。
“可是你現在的身體……不行……這樣做的話,只會加速你的死亡!”
“求求你,我希望能在自己的身上能留下你的痕跡與味道,這樣的話,即使將來轉世投胎後,也能保留這份美好的回憶!”
“好吧,我答應你。”敦司的聲音顫抖着,美麗的臉更加蒼白無力,痛苦的表情扭曲了他那線條美麗的嘴角。
“可是現在我的模樣,沒有勇氣和俊逸耀眼的你站在一起……”李憐藍捂住自己的臉,沒有勇氣正視敦司溫柔的眼神。
“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在意,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那個美麗可愛的姑娘,永遠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是我在意,我對現在的自己沒有信心。我想在最後一刻,以最美的模樣永遠留在你的心裡,求求你,把牀邊的那碗藥遞給我,好嗎?” 李憐藍指了指牀邊矮櫃上的白色瓷碗,有氣無力地說道。
“這碗裡裝着的是什麼藥?” 敦司端起牀邊矮櫃上的白色瓷碗,碗中的藥散發出來的惡臭令他不禁皺起了眉毛。
“這是珠仙草熬成的湯藥,只要我喝了它,就可以恢復以前的樣貌了!”
“珠仙草……我聽說過,它可以令人恢復年輕容貌,但是副作用卻是縮短壽命!據說,每讓容貌年輕十歲,就會縮短二十年壽命!不行……如果你真的服用了珠仙草,雖然可以令你變回以前的樣貌,但卻會加快你生命結束的時間呀!”
“我知道,就算服用了珠仙草,我也只剩一個月的時間了,我寧願在最後的日子裡以最美麗的姿態展現在你的面前,也不願象現在這樣自卑痛苦地活着!求求你了,敦司!”說完李憐藍的眼眶已經爬滿了淚水,身體也因情緒的激動而顫抖着,但她眼神裡卻流露出真誠的渴求。
看着李憐藍痛苦卻真誠的眼神,敦司明白了她的心意。他捧住李憐藍憔悴蒼白的臉,嘆了一口氣,沉默了許久後,才用顫抖的聲音回答:“好的,我答應你……”
“謝謝你,敦司!”李憐藍緊緊地摟住敦司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懷裡。
敦司疼惜地親吻着李憐藍那已經變得花白的頭髮,然後把盛有珠仙草藥汁的白色瓷碗送到李憐藍嘴邊,李憐藍接過白色瓷碗“咕咚”幾口就將碗中的珠仙草藥汁一飲而盡。
喝完珠仙草藥汁後,李憐藍感覺如脫胎換骨一般,漸漸有了青春的朝氣與活力,渾身充滿了力量,她又變回以前那個可愛的小姑娘。
“謝謝你,敦司!敦司!敦司!敦司!敦司!!!” 李憐藍緊緊地摟住敦司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懷裡,不停地呢喃着他的名字。
敦司反身把李憐藍壓倒,嘴脣仍舊流連在她如玫瑰色的柔軟脣瓣上,敦司柔韌的舌尖不自覺的纏繞着李憐藍的,不折不扣的男人的感覺立刻佔據了敦司的思維,讓他的行爲也開始強勢,熱情,充滿了佔有慾。
李憐藍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敦司要給她留下一個美妙的回憶。對待她,敦司用盡了所有的溫柔,而李憐藍的表情告訴敦司,她也早已經淪陷了。
敦司的手伸進了李憐藍的衣服裡,用食指玩弄着她突起的乳頭,而李憐藍,則像觸電一樣,發出了一連串甜膩的呻嚀。
很快他們兩個的身體已經坦誠相對了, 下一秒,敦司用李憐藍的液體做潤滑,雖然是手指,但是,這是敦司第一次進入李憐藍的禁地,那種滾燙而灼熱的溫度,對敦司而言是種難以想象的刺激,而李憐藍的身體,也因爲敦司的入侵而變得好緊,收縮着,吸着他的手指。
“我要進來……”敦司溫柔的扶着李憐藍的腰,安撫着她緊繃的身體放鬆,然後,敦司的慾望就直直的衝進了李憐藍的身體。
李憐藍瞪大了眼睛,脊椎迸直。“啊!!!”
敦司沒有再動,他很難受,痛感和快感夾雜着,但是,敦司知道,李憐藍也不舒服,她一定更痛,敦司要隱忍着等她慢慢適應。
就在李憐藍輕輕呼出一口氣後,敦司就慢慢地動起來。等李憐藍的身體慢慢的適應了敦司後,兩人一同共赴了巫山雲雨。
在雲雨頂端下來後,敦司與李憐藍都已經是疲憊至極了,特別是李憐藍,原本就虛弱的身體令她消耗了不少精力,經過一番激情的交歡後,她的體力更是透支了,李憐藍倒在敦司的懷裡,奄奄一息。
“李憐藍……”敦司緊緊地摟住她,淚水滲溼了李憐藍額前的發。
“傻瓜,別哭,我終於成爲你的人了!我很幸福,這下我可以帶着滿足離開了。”李憐藍的手撫上敦司美麗的臉,替他擦去淚水。
“你不要死!沒有了你,叫我如何活下去……”敦司抽噎着。
“不,你要好好地活着,否則,我會不瞑目的!”
敦司緊握住李憐藍的手,抽噎道:“我答應你!但是也請你答應我,假如有來世,我一定要和你白頭偕老,禰補我這世虧欠你的!不要忘了我!”
“我不會忘的,帶着今晚的回憶就夠我轉世後幸福一輩子了!如果有來世,我們還可以重逢,我們一定要廝守在一起,我永遠不要再和你分開了。”由於激動過度,李憐藍又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看着奄奄一息的李憐藍,敦司的心象被千斤馬車碾碎了一般痛苦,他雙手顫抖着捧着李憐藍的臉,用脣在她的額頭上親親地碰了一下,此時的李憐藍已經無法承受,那種激情得令人窒息的熱吻了。
“恩!這是我們的約定,我等你。無論將來我轉世成什麼,我這顆心永遠只屬於你。”李憐藍含着幸福的淚水,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啊啊啊啊~~~李憐藍!李憐藍!李憐藍!!!~~~~”敦司抱着李憐藍那漸漸變冷的身軀,失聲痛哭起來……
至李憐藍死了以後,敦司整個人都變了,他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從來不曾笑過,也不再對任何人流露出感情。
他每天都守在李憐藍的墳墓前,出神地看着墓碑上那個熟悉的名字,腦子裡不停地回憶着他與李憐藍認識的往事,有時還一個勁地自言自語,只有沉浸在與李憐藍共處的一點一滴甜蜜的回憶時,敦司的嘴角邊纔會偶爾露出一絲的微笑。
敦司雖然整天沉浸在悲傷中,但他並沒有忘記和李憐藍的約定,他不可以消沉,更不可以輕生!想起李憐藍臨終前的那一番話,敦司終於振作起來,他揹着李憐藍的骨灰盒,離開了這個小村莊,重新回到家鄉。他把李憐藍的骨灰盒安置在敦家祖墳裡,讓她名正言順地成爲敦家的人。
安置好李憐藍的骨灰盒後,敦司重新返回家中,他肩負起如何使負債累累的敦家起死回生的重擔,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敦家的所有生意中,從此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不再談及感情之事。
夏芝蘭在村長“小馬哥”的護送下,終於回到了京城。
踏上眼前這片熟悉的土地,走在繁華的街道上,夏芝蘭心中感概萬分,她女扮男裝從江南老家來到京城,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繁華城市經營藥材鋪生意,這段日子以來,實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感覺這幾年幾乎已經經歷完一輩子所經歷的事情!她就是在京城這裡,認識了被高利貸追殺,無家可歸的韓斐彬,原本只想着好心收留他,從未想到她與他之間會發生這麼多微妙的事情,更沒有想到會與他相戀……也許
這就是大家說的“天意弄人吧!”
夏芝蘭坐在馬車上,透過窗口看着熱鬧非凡的集市,穿越這個熱鬧非凡的集市盡頭,就是的皇宮——也就是她要尋找的人所住的地方。
由於集市人流擁擠,不方便馬車通過。村長“小馬哥”與夏芝蘭一起下了馬車,改爲步行。夏芝蘭興奮地走上集市,只見街市熱鬧非凡,叫賣聲貫穿一路。但是,街上賣的清一色都是脂粉、梳篦等類,盡是婦女所用之物。
此時,夏芝蘭無心關注街上熱鬧繁華的景象,她一心只想要快一點抵達目的地,快一點見到自己思念已久的那個心上人——韓斐彬。
穿過集市,他們來到皇宮外。皇宮外面,來來回回穿梭的都是一些身穿鎧甲的士兵。他們個個身材魁梧,面目嚴肅,手上拿着兵器,一身鎧甲在眼光的照耀下特別的顯眼。
“等等,你們是皇宮裡哪一個宮殿的?怎麼沒有見過你們?把你們的腰牌拿出來給我看看!”一位將軍打扮的美男子喝住他們。
什麼腰牌?村長“小馬哥”與夏芝蘭都捏了一把冷汗,糟了,韓斐彬並沒有給他們什麼腰牌啊?怎麼辦?這裡可是皇宮,沒有通行的腰牌是不能隨意出入的!
這該怎麼辦纔好呢?村長“小馬哥”靈機一動,回答說:“我們不是宮裡的人,是奉命來進貢新釀造的葡萄酒的!”
一提起“葡萄酒”三個字,美男子將軍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葡萄酒”在京城內可是稀有名貴的酒,據說,只有皇上的酒窖裡才藏有那麼一兩壇,像他們聞都不曾聞過,更別提有幸能夠品嚐上一杯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這種好酒,也就征戰時刻有機會喝上那麼一小杯,美男子將軍當然嘴饞了,一聽說是進貢葡萄酒的客商,他的態度立刻改善了。
“什麼?葡萄酒?”美男子將軍立刻收起一臉的鄙夷,對他們畢恭畢敬起來。好像招待上賓一般客氣:“不知你們大老遠來,失敬失敬!”
村長“小馬哥”摸了摸衣兜,發現衣兜裡還有一張貨單,那是上次未及時送貨成功,遺落下來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先不管那麼多,只要能忽悠過看守的士兵,讓他們順利地進皇宮就可以了!
“我這有一批上等的葡萄酒,想要看看宮裡有沒有需要?”說罷,村長“小馬哥”把貨單呈給那位將軍,將軍看後點點頭,把他們帶到皇宮外,要他們在外等候音訊。
村長“小馬哥”和夏芝蘭只好恭恭敬敬地在門外候着, 不多時,走出一個內使,拿了貨單,一同穿過幾層金門,走了許多玉路;處處有人把守,好不威嚴,來到內殿門首,內使立住道:“你們在此等候。我把貨單呈進,看是如何,再來回你們。”
那人走了進去,不多時出來道:“大哥單內貨物並未開價,這如何下訂單?”
做買賣只是個幌子,他們只想見皇上——韓斐彬,於是,村長“小馬哥”胡亂地把價說了。內使聽了走去報告完後,又出來道:“ 單內各物,皇上大約多寡不等,都要買些。就只價錢問來問去,恐有訛錯,必須面講,纔好交易。”
太好了!正是他們要的,他們忍了那麼久就是爲了等這一刻的到來。村長“小馬哥”與夏芝蘭異口同聲高興地迴應了一句:“這個不消吩咐。”就跟着內使走進內殿。
他們進了內殿,立在兩旁的宮女輕輕的撩起了懸掛着的垂縵,殿內掛着許多的珠簾,在燈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金壁輝煌的吊燈上還點着許多蠟燭。
他們走進了垂縵擡眼,發現這裡面的空間更大。進了一個拱門,是一個巨大的屏風,穿過屏風,映入眼簾的是金色的大殿。金色的帷帳,金色的龍椅,金色的窗紗,唯一例外的就是龍椅上那身穿素淨衣裳的身影。
那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想必就是皇上——韓斐彬了。夏芝蘭不敢擡頭看他,生怕他會責怪她不聽他的話,私闖皇宮。於是,低着頭匆匆地打了一躬,便站在一旁等候問話。
“你們是做葡萄酒生意的商人?” 韓斐彬很好奇,畢竟,在京城做葡萄酒生意的商人屈指可數。
“是的……”夏芝蘭支吾地應付着,仍然不敢擡頭看他。
“本王再和你說話呢,擡起頭來。” 韓斐彬見下跪之人低頭不語,但她的身影看起來十分熟悉,於是,更加好奇了。
“是……”夏芝蘭被迫無奈,才鼓起勇氣注視着高高在上,此時是皇上身份的韓斐彬。
韓斐彬楞了。眼前跪着的人分明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這不太可能吧!她明明在峽谷下的小村莊裡,並且還昏迷不醒。這怎麼可能?!他呆站着,手上拿着的貨單也不覺掉在了地上,只覺得口乾舌燥,說不出話來。
夏芝蘭笑了,眼底盡是溫柔與愛的光芒。“沒錯,就是我。”她輕輕地說。
這不是夢!夢中人是不會說話的。這也不是幻影!等他反應過來,只說了一句話:“真的是你!太好了!”
什麼禮節,什麼君臣之別,他們全不顧了。韓斐彬快步上前,抱起迎上來的她。這確實是她,柔軟的身體並不是幻夢所能造出來的。
“爲什麼?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見面初時的狂喜漸漸消退,他纔在她耳畔輕聲問:“你簡直如同精靈般總是出現在最不可思議的地方。”
“這個精靈長途跋涉、日夜兼程才能出現在你面前。你可以想象我有多麼的疲勞。難道你就不想犒勞我一下嗎?”
韓斐彬這才注意到四周的人都以詫異的眼神看着他們,於是,他放開她。對四周的人揮了揮手,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殿內的所有人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臣等跪安!”
等殿內的所有人都退下後,偌大的殿內就剩下韓斐彬與夏芝蘭兩人。
夏芝蘭伸手撫着韓斐彬略爲消瘦的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久違的、被關心的、被保護的感覺已將她疲憊的心包住。她吸吸鼻子,爲自己的易感動而有些羞澀。
韓斐彬雙手抱住夏芝蘭,再度讓她重新體驗那久違的透不過氣的感覺。他倏地止住,有些急促地笑着說:“噢!天知道我想你多久了!”
看到他似乎還正努力剋制已被撩起的渴欲,夏芝蘭笑了,笑得分外柔媚。她緩緩地用着吸引人的聲調說:“是嗎?那麼,我們又一樣。”
韓斐彬烏黑的眼睛變得更深沉了。“聽你這麼說我很高興。”他一把將她抱起就往外走,不時低頭吻着她,還不忘加幾句戲弄的話語,看來,敦司把你照顧得非常好,可卻害得我快抱不動你了。”
夏芝蘭伸手抱住韓斐彬的脖子,由他抱着穿過大殿,走過長長的通道,來到他的寢宮。
韓斐彬把夏芝蘭放到金碧輝煌又柔軟的龍牀上,嫺熟地褪去彼此身上的衣飾,令他們兩個的身體已經坦誠相對,然後,修長健碩的男性身軀隨之壓了下來……
令人狂亂的激情漸漸退去。夏芝蘭看着韓斐彬,雖然很暗,但她還是可以認出那令她綣戀的懷抱。
夏芝蘭直楞楞地看着他發亮的眸子,心中感概萬分!然後,韓斐彬感到有水滴落在了他裸露的胸上。一滴,兩滴……
“你這個傻瓜!” 韓斐彬叫着,伸手一攬,將夏芝蘭重新抱進懷裡,吻着她的臉,吻去她的淚。“別哭了,沒有什麼好哭的,淚水不會使你更堅強,它只會使我心裡更難受。”他嗓音沙啞地說。
“韓斐彬,韓斐彬……”她也抱住了他,在哭泣中嚷着:“爲什麼我偏偏會愛上了你?爲什麼偏偏會是你這個會戲弄我、捉弄我的人?可是我卻是如此深地在乎你,哪怕你的舉動常常會令我氣憤也無法埋怨你!”
“可是我也跳進了你的情網。”韓斐彬說着,將她壓在身下。“夏芝蘭,我們都一樣啊,我也弄不明白爲什麼會愛上個折磨人的你,我也不明白。”
“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夏芝蘭在哭泣中呢喃着。
“我知道。”韓斐彬環抱着她,親吻着她的秀髮。
“可是,你比我對你的,要更愛我哎。” 夏芝蘭嘟起豔紅的櫻桃小嘴,撒嬌道。
“這有什麼不好嗎?”這時候的夏芝蘭好可愛!他知道了,下次一定會注意把握尺度,就讓她這麼半醉好了!唯一不好的就是她老是爭着要說話,不肯乖乖地讓他吻。
“不好!”夏芝蘭軟綿綿拳頭朝他胸口招呼了一下:“你會寵壞我的。嗯,不對,你已經寵壞我了!”
韓斐彬抓住她的粉拳,趁機在她美麗的臉蛋上吻了一下。“寵壞又怎樣?”
“寵壞了,唔,就會讓我害怕。萬一,你不在我身邊會怎樣?萬一,有一天你不再寵我了又怎樣?當得到變得理所當然時,失去,就會更加痛不欲生。”
“不會有那一天的!”
“你保證?”
“我保證!”
“可是……”
不許她再說什麼可是,韓斐彬翻身壓住不聽話的夏芝蘭,吻上自己想要碰觸很久的脣,不許再有疑惑,不許再有擔憂,他許諾,以吻。
重新再擁有心愛的人兒——夏芝蘭,令韓斐彬欣喜萬分,他每天都沉浸在幸福中,整天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把她捧在手心中呵護着,無微不至地照顧着。
經過了這麼多的分分合合,韓斐彬再也不能忍受再一次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了,他決定封夏芝蘭做皇后,讓她一輩子陪在他的身邊。
韓斐彬召集了朝廷上下的文武百官早朝並慎重地宣佈
:“朕今天把你們都召集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的!”
“皇上您這麼着急召集臣等,一定是有什麼重大事件吧?臣等洗耳恭聽,願效犬馬之勞!” 朝廷上下的文武百官異口同聲地說道,並下跪行禮,以表他們的忠心。
“朕決定下旨封夏芝蘭爲皇后,而且立下除了皇后外,廢除娶宮女與其他三宮六院的規定。也就是說朕只娶夏芝蘭一個女人!”
韓斐彬只愛夏芝蘭一個,他不希望夏芝蘭再受他以前給她帶來的那種痛苦與煎熬了。他要一心一意地愛夏芝蘭,不允許任何人來妨礙他們。
朝中大臣們對韓斐彬選夏芝蘭作爲皇后的意旨,都表示贊同。他們知道要是沒有夏芝蘭的甘願做叛國賊,以身做誘餌,令宰相潘仁貴疏於防範,露出馬腳,說不定,朝廷已經是賣國賊潘仁貴的天下!朝廷終究有一日落入敵寇的手中!正因爲夏芝蘭臥薪嚐膽的計謀,挽救了朝廷。有這樣一個聰慧大度有遠見的皇后,國家的強大指日可待。
但是對於廢除娶宮女的制度,大臣們都強烈的反對。他們認爲:要是廢除娶宮女的制度,皇室就無法強大起來,要是皇后無法生下皇子,皇位就後繼無人了。而皇后一人能力有限,再怎麼樣也無法生育太多的後代,這對皇室的壯大非常不利。所以娶宮女的制度不但不能廢除,而且三宮六院的侯妃也一個不能少。
大臣們向韓斐彬進諫,說明了廢除娶宮女制度的衆多不利之處。
韓斐彬卻不以爲然說:“朕已經決定的事情你們再說也沒有用,如果不這樣做,如何證明我對皇后的感情呢!”
大臣們回答道:“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是人之常情,更何況是皇上呢,皇后通情達理一定能理解陛下的,再說娶多幾個妃子也不會影響陛下與娘娘的感情呀!”
韓斐彬搖頭道:“我曾經看了不少後宮之爭引起的慘案,我不想發生這樣的事,再說皇后生性善良,不會與人爭執,要是娶多了妃子,到時受委屈與欺負的還是她,我不想傷害她,請愛卿們體諒朕!”
大臣們聽了以後被韓斐彬的真摯之情感動了,於是,便不再反對韓斐彬的意旨了。
韓斐彬見到大家都無異議,便命人請出夏芝蘭。
夏芝蘭踏着金蓮碎步,緩緩地從大殿外走過來,只見她身穿紅色滾金邊,並鑲嵌着寶石的錦衣,頭戴金光燦燦的鳳釵,顯得更加美麗脫俗。彷彿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天仙般,那左顧右盼的明眸,燦爛的笑顏,使宮殿內所有的絕色宮女們,都黯然失色。見到夏芝蘭女裝的樣子,所有在場的人都被她的美貌迷住了,個個看了都目瞪口呆。
這其中最震撼的無非就是青戟了,他壓根就沒有想到夏芝蘭竟然是女扮男裝的美嬌娘!難怪她的身子這麼纖弱,她的雙手這麼纖細,原來如此!
青戟非常嫉妒與悔恨,但只能按奈住怒火,他不悅道:“陛下!這都是您一廂情願的,您把蘭兒當成什麼了?不高興時就把她打入地牢,高興時就讓她做您的女人?您有沒有尊重過她的意見?有沒有問她願不願意?”
陳康看不過自己的上司青戟被一個小女人矇蔽了雙眼,於是小聲地在青戟耳邊說道:“哪個女人不夢寐以求地想當皇后?現在皇后之位就在眼前,哪裡有放棄的道理?將軍大人,你不要把女人想的太高尚了!”
儘管陳康說得很小聲,但敏感的韓斐彬還是聽到了,他怒髮衝冠,大聲拍了一下案臺怒喝道:“大膽陳康!這裡哪裡有你放肆的資格!來人把陳康拉下去掌嘴一百下!”侍衛遵命把陳康拉到外面掌嘴。
大家見到這樣就不敢作聲了,韓斐彬問夏芝蘭:“蘭兒的意思如何?朕不會強迫你的!”
夏芝蘭下跪回答道:“一切悉聽陛下的安排!”
韓斐彬高興極了,他立刻叫夏芝蘭平身並給她賜座。
青戟見夏芝蘭絲毫沒有拒絕韓斐彬,心裡難過極了心想:“難道女人真的無法拒絕名利的誘惑?她也不例外嗎?她是因爲韓斐彬是國王才接受做他的女人嗎?”
青戟後悔極了,都怪他愚鈍纔會一直看不出夏芝蘭是女扮男裝,也怪他一時犯傻,纔會不分青紅皁白把她當作“疑犯”抓起來!如果不是自己的愚鈍,說不定她壓根不肯能邂逅皇上,也不可能會成爲皇后!
青戟暗暗自責着,他並不知道夏芝蘭是女兒之身,還以爲她和韓斐彬是斷袖情人!他只怪自己愚蠢和遲鈍,也怪自己無能,無法與皇上爭奪女人!他沒有辦法得到心愛的女人,唯有暗暗發誓要一直陪在夏芝蘭,用自己的性命來保護這個他最心愛的女人。
皇后冊封儀式定在三天後的乙己,是太史們選定的冊立的吉日。
雞鳴時分,夏芝蘭起身盥沐更衣,宗人府派來侍奉的女史早已等在前廳,開始有條不紊地爲她梳頭穿衣。儘管她外表保持如常,但仍不免有些疲累。上妝時,她一直神思恍惚,在憧憬着以後的生活,任由這些侍女和尚宮們擺佈,直到梳洗完畢,她纔回過神來。
“皇后原本就美若天仙,加上這一身打扮,真是尊貴無比,普天之下無人可匹敵。” 這些侍女和尚宮們上下前後地打量了夏芝蘭,嘖嘖稱羨。
夏芝蘭穿着的是皇后的正式朝服,由中單,翟衣,蔽膝,大帶,副帶等構成。侍女和尚宮們先給她穿上中單,中單是用玉色紗製作,領、袖、衣襟等處施紅色緣邊,領緣織有黻紋十三個。
穿好中單後,再給她穿上翟衣。翟衣爲深青色,用紵絲製造。衣爲直領,大襟,右衽,大袖敞口,領、袖、衣襟等處施以紅色緣邊,飾金織或彩織雲龍紋樣。衣身織有翟紋十二行,每行用翟十二對,應爲一百四十四對,但因衣服的大襟與小襟交疊。大襟及左袖的翟紋朝向右邊,小襟及右袖的翟紋朝向左邊,後身翟紋應與前身對稱,但方向相反,即背縫兩側翟紋均面向袖口。翟紋之間裝飾有小輪花,爲圓形花朵,外有白色連珠紋一圈。每行紋樣均爲翟紋與小輪花交錯排列。翟衣身長至足,不用裳。
穿好翟衣後,女史再給她佩戴上蔽膝。蔽膝爲深青色,也是用紵絲製造。正面織翟紋三行,每行兩對,翟紋上下間以小輪花,一共四個。蔽膝四周施青赤色緣邊,飾金織或彩織雲龍紋,上端綴繫帶一對。
蔽膝佩戴完畢後,女史再給她佩戴上大帶。大帶內外兩面均爲雙色拼成,一半青、一半紅,垂帶末端一截則爲純紅。帶身飾織金雲龍紋樣。大帶垂帶部分與圍腰部分連成一體,垂帶末端裁爲尖角狀,上下兩邊均施緣邊,上邊用硃色緣,下邊用綠色緣。
大帶穿戴完畢後,女史在圍腰部分在開口處綴鈕釦一對,系掛上大綬、玉佩等。禮服纔算完全穿戴完畢。
穿戴完禮服後,女史又開始忙着給她弄髮髻。按規制,皇后在儀典上的髮式爲高髻,然後戴上鳳冠。鳳冠是用漆竹絲編成圓形冠胎,表面冒以翡翠紗。鳳冠正中爲一條大龍,口銜大珠一顆,珠上有翠蓋,下垂珠結一串,其餘龍鳳口中銜有珍珠寶石製成的珠滴。冠身上部鋪有四十片點翠鑲珍珠的如意雲。下飾大珠花十二樹,即用珍珠串成牡丹花,兩朵爲一樹,飾有蕊頭二個、點翠花九葉。小珠花十二枝,每枝有珠花一朵、半開一朵、翠葉五葉。大珠花綴於冠身下部、口圈上沿,小珠花在大珠花之上,綴於珠翠雲之間。冠底口沿外側爲翠口圈,上綴珍珠寶石鈿花及翠鈿各十二個,托裡鑲金口圈一週。博鬢安在鳳冠後部,前端如橢圓形,往後漸收,左右各三扇,嵌在金鈒龍吞口中,每扇上皆飾有金龍、翠雲、珍珠等。博鬢朝向下方一側的邊沿綴有珠絡,並垂珠滴。
戴好鳳冠後,侍女和尚宮們再給她佩戴珠翠面花。珠翠面花是皇后貼在臉部的飾物,一件貼於她的額部,正中爲一顆大珠,周圍有四顆小珠,間綴翠葉四片;二件貼於她的兩靨,各嵌一顆大珠,綴翠葉五片;二件分別貼在她左右眉梢末端靠近髮際處,以六顆珍珠連排,綴翠葉十二片。
戴好珠翠面花後,侍女和尚宮們又給她佩戴上珠排環耳飾,這對耳飾,以金絲將珍珠串成長墜子,末端鑲大珠一顆,上部則飾珍珠、翠葉等,各用S形金鉤一個。
戴好耳環後,女史又給她佩戴名叫皁羅額子的抹額,戴在她的額部,用皁色羅製成,呈長方形,飾有描金雲龍紋樣,在底邊綴珍珠二十一顆,兩側各有繫帶一根。
戴好抹額後,這繁瑣的扮裝過程纔算完成了。夏芝蘭總算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端詳鏡中裝扮後的自己。
周圍的侍女和尚宮們屏氣凝神地看着盛裝的皇后,廳內靜得像是聽得見人的心跳聲。妝成後的夏芝蘭雍榮華貴,滿頭的珠翠在閃爍的燈光中流光溢彩,引起一片喝彩之聲。
夏芝蘭裝扮完畢後,替她梳妝打扮的女史與待女們就退下了,只留下尚宮楚彩蝶。她輕輕地對夏芝蘭說:“皇后,趁這時得空,用些膳吧!”
“嗯,”夏芝蘭這才感覺直到現在自己還未盡米粒,肚子已經嚴重抗議,在演奏將軍令了。 由於妝扮在身,她不方便動手,只能任由楚彩蝶一手一手喂她進口。
直到催漏響起出發赴前殿的鐘鼓,楚彩蝶才放下手中的碗問:“皇后,您吃飽了嗎?”
“嗯,吃飽了!” 夏芝蘭點點頭,楚彩蝶就端來茶水給她漱口,然後,替她擦乾淨嘴角,又給她的嘴脣施了硃砂,這纔算可以出發了。
皇后的滷薄早已等候在門外,隨侍的宮人和宦者排成了長長的隊列。夏芝蘭乘入皇后專用的輦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