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永樂國亂象叢生,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苦不堪言,與宋公明想象中的情形大相徑庭。方臘是消除種族歧視,人權主義鬥爭的勝利者。水軍在江南懲治大宋不法貪官大快人心,擺脫了大宋的控制,贏得了自由和平等。按理說擺脫一切束縛後的人們可以放開手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建設自己美好家園。事實上,永樂國的子民過得比大宋統治時更爲糟糕。
皇侄方傑紈絝**,看李師師容貌姣好便按耐不住悸動上前調戲。宋公明爲保護李師師引起祝彪注意,被後者認出來,衆人才結束這一場鬧劇。要不是皇命壓着,這浪蕩公子方傑和老對頭祝彪會不會和宋公明打起來?
青溪。
青溪城內一處破房子內,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睡得正香,口水溢出嘴角滴在髒破的背心上。突然門被夢裡撞開,進來一滿頭大汗同齡小夥,那人顧不得氣喘吁吁道:“王則……呼……呼……,來了來了……”
王則睜眼摸了一把哈喇子,興奮道:“李助,真來了?”
李助一手扶着門,一手捂着起伏的胸口道:“沒錯,我在城牆上看的真切,大英雄宋公明騎着高頭大馬,可威風了。快,穿了衣服跟我去看。”
王則歡喜不止,順手抓起自己的外套,穿上一看外套上開線的地方還沒補上,太不體面,索性就脫掉不穿了。王則匆匆拽了李助的胸襟往外跑,李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王則跑得急,不顧的腳下,踢翻了人家的火爐子。爐子裡的煤球撲出來滾落一地,燒水水壺裡的熱水全撒了,在地上騰起一團白霧,空壺在地上忽忽打轉兒。火爐子的主人罵罵咧咧,火星險些撲到幾個路人,那些個人蹙眉抱怨。
“不好意思……”王則邊跑邊喊:“着急,借過!”
燒爐子的婦女罵道:“你這潑皮,這也算道勤麼?”
王則停下腳步回過頭道:“大嬸,城裡不準生爐火你不知道麼,你這是違規的。”
“……”婦女一時語塞,王則得瑟揚長而去,婦女碎碎道:“臭小子,竟敢叫人家大嬸?”
“喂,王則!”一個年紀相仿的女孩子叫他:“你個混蛋,昨晚說好道小河邊等我的,又放我鴿子!”女孩很生氣。
“……“王則斜了一眼,沒搭理她,兀自往前跑。
女孩追過來:“王則你別跑,你等着!”
“三姐!”女孩弟弟叫他。女孩早已跟着王則跑得沒了影:“二哥,三姐長那麼漂亮,怎麼就看上王則這小子了?”
二哥叫段二:“段三娘是真迷上那一無是處一窮二白的臭小子了,真不知道王則有什麼好。三妹非說自己不會看錯人,說王則有帝王之相。段五,咱們也去看看王則的偶像到底是一個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
“帝王之相?淨做夢!”段五嗤之以鼻。
王則跑過窄巷,穿過弄堂,拱出牌坊,踩着路邊的積水潭來到大街上往熙熙攘攘的人羣裡鑽,從摩肩擦踵的人堆裡擠破頭往外面看。嗬,好不熱鬧!人們披紅帶綠,臉上不自然的笑,機械地揮動手中的歡迎旗幟和鮮花。盛裝迎接的長龍排開兩裡地,整齊威嚴的皇家衛隊在前面開路,馬蹄踏在紅地毯上悶聲作響。一大羣記者一路尾隨隊伍,閃光燈不停在宋公明身上閃爍,晃得他睜不開眼。
李師師對胸前掛着大紅花的宋公明道:“大尾巴狼,這是什麼意思,方臘搞這麼大排場迎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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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公明道:“我也不知道方臘要耍什麼花樣,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我確實小瞧他了。”
李師師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宋公明淡淡一笑道:“把動靜搞大是在擴大影響,全中土都在看着呢。”
突然人羣變得更加沸騰起來,歡悅聲震天。“宋將軍!”一人叫宋公明,宋公明一瞅掀起這場呼聲的原來是鐵叫子樂和。
宋公明友善笑道:“原來是中土的大明星,當紅流行天王鐵叫子樂和,比在大宋的時候依然人氣不減啊。”
宋公明欲欠身下馬施禮,被樂和攔住:“宋將軍,你纔是我心中的明星。樂和今日得見,三生有幸,請允許樂和爲你牽馬。”
“使不得,使不得!”宋公明連連擺手,卻之不恭。
樂和執意:“宋將軍,樂和知道將軍要來,從昨晚起就沒閤眼,激動得通宿未眠,就是爲了等這一刻,爲你牽馬。”
宋公明欣慰道:“不值得不值得……”
李師師道:“大尾巴狼,你還挺受歡迎的嗎。”對樂和說道:“你就是樂和,我在電視上見過你,果然花樣美男。”樂和微笑稍稍鞠躬表示感謝,李師師咯咯笑道:“你還挺紳士,比某些人強多了。”
宋公明不高興翻翻白眼:“別指桑罵槐。”
李師師撇撇嘴:“難得樂和屈尊想要爲你牽馬,你就不要拒絕了他的一片心意,那是人家看得起你。”
樂和歡喜拽住馬籠頭興高彩烈往前走,笑容滿面向衆人揮手致意,圍觀人的歡呼聲進入**。宋公明難爲情地捏着眉心道:“我還沒答應呢,你怎麼能讓這麼有輿論壓力的人物給我牽馬,這不是讓我下不了臺麼?”
李師師有深意的笑道:“着你還看不出來麼,方臘想要借用娛樂明星增加影響力,你拒絕的了麼?”
王則癡癡地看,心裡的火苗燃燒成熊熊大火:“哇,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向宋公明一樣成爲萬民敬仰的英雄。”
段三娘貼在王則後背花癡道:“哇,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像樂和一樣成爲光芒萬丈的大明星。”
王則嚇了一跳:“三娘?你什麼時候跑到我身後的?”
段三娘挽着王則的胳膊說:“親愛的,跑不掉了把,要你放我鴿子。”
王則把段三娘扒拉開:“我又沒說要去……”
“哼!”段三娘鼻子一哼道:“我就要跟着你,你討厭我也沒關係,放我鴿子也沒關係……”
王則無奈搖頭道:“腦筋壞掉了,死丫頭。你看看我,什麼也沒有。”
“你是我一個人的英雄。”段三娘脫口而出。
王則愣了一下,苦笑道:“今天我見到了我的偶像,大英雄宋公明,我很開心。所以,三娘,我不想因爲你而壞了我的心情。”
“……”眼淚在段三娘眼裡打轉,王則冷漠離去。
“混小子!欺負我姐?”段五要追上去揍王則。
段三娘一把拉住他道:“五弟,不要去……”眼淚已經滾落出來。
段二道:“妹子,不值得,他王則有什麼好?”段三娘哭得更兇了。
李助敞開衣襟和盤腿坐在牀上的王則喝酒,李助不勝酒力,顯然是有些不支了。李助剝了顆花生扔進嘴裡,從桌子上的劣質香菸盒裡抽出一支香菸點上歇一陣。王則神情恍惚地靠着牆頭,鼻子裡噴出大團煙霧。李助看出他有心事,便道:“顧三娘那妮子又煩你了是不?你不待見她,就別搭理他。其實那妞兒長得不賴,你要真看不上,兄弟我就不客氣了。說到底,你究竟喜不喜歡段三娘?”
“我要參軍!”王則冷不丁冒出一句硬邦邦的話,說的斬釘截鐵。
“咳咳咳!”李助被煙嗆到:“你瘋了吧,別人躲都躲不及呢,你小子居然要往槍口上撞。再說了,你是有前科的人,被逮到你就死定了。”
王則道:“我不管,我可以改名字,我一定要參軍。要上戰場,殺敵立功,做大將軍。”
李助不在意道:“被宋公明刺激的吧,我跟你說,別放在心上。看看就行了,你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偶像,知足了吧。”
王則在桌子上摁滅了菸頭,端起海碗一仰脖子咕嚕嚕將大半碗白酒灌進肚子:“真的很開心,終於見到了宋公明本人。今天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今天起,叫我王慶!我王慶將追隨者宋公明的腳步出人頭地,參軍打仗,等我混出一定名頭,我再理直氣壯去找宋公明,投靠在他腳下。所以,我必須先參軍,等我積累了戰鬥經驗,學些本事,宋公明一定不會拒絕我的。”
李助嚥了一口口水道:“真瘋了……”
王慶看着李助道:“李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我們去打拼自己的天下。”
“我……”李助唯唯諾諾道:“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
“挺好是嗎?”王慶反問道:“我們混跡街頭,遭人白眼,沒事就被警察追得滿街跑,被大混混欺負,你覺得這樣挺好?”王慶拿起碗又扔回桌子上,‘咣噹’一聲驚得李助渾身一震,王慶頓了頓道:“我們這樣食不果腹,粗茶淡飯,居無定所,住的地方不蔽風雨,你覺得這樣挺好?啊?”
“……”李助咧咧嘴不說話。
王慶接着道:“我想給予別人,但是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給,所以我不能對誰承諾任何事。可我是個男子漢,我卻臉給予的資本都沒有。李助,你跟着哥這麼些日子,大哥虧待了你。等大哥富貴後,我一定不會忘了兄弟你。”
“哥——”李助道:“你不能扔下我,好歹我也學過兩年的劍道,我的功夫比你好。你去新兵營又沒銀子上下使喚,肯定受欺負。別人欺負你要是知道我跟哥混,我多沒面子。哥,帶我一起去。我一直也有一個夢想,要成爲中土第一的劍客。所以哥,我突然覺得當兵給予了我一個發展自己的平臺。”
王慶喪氣道:“果然,到最後我什麼都給不了我身邊的人,到頭來還要你這做弟弟的保護,真是……”
“不!”李助道:“沒有哥哥的領導,我李助就一天沒有出頭之日,你是個好的引導者。如今正逢亂世,缺少的就是你這樣的領袖靈魂人物,宋公明是這樣,聖公也是這樣,他們能成功,你也能。”
王慶感動得痛哭流涕:“有你這樣的兄弟支持我,還有什麼困難不能客服的?兄弟,請受我一拜!”王慶‘撲通‘跪地。把頭狠狠磕在地上。
李助哪裡消受的了:“哥哥快起。”伸手去扶,卻不見王慶有起來的意思。不一會兒王慶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發出輕微的呼嚕聲,李助深爲撅倒:“我靠,醉倒了?!”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