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上回說到,一場宿醉之後,不見了旋風,可急壞了孟康等人。大家在船上搜了個遍,終於在炮臺上看到躲在救生艇下睡得正香的旋風,孟康心中的石頭這才落了地。旋風看白鯊海盜團的弟兄們感情至深,不忍拆散,加上張順口中的海盜島確實有誘惑力,於是半推半就加入了海盜團。一夜春宵過後,宋公明和李師師還沉浸在熱戀纏綿中。後來得知趙佶已經離開北城去往東京,兩人不謀而合追趕趙佶。趙佶見兩人夠義氣,感激之情不以言表。
西海隋國恩州。
“天祐”號駛進一個港口,靠着鎮海碼頭停了船。旋風隨着張順下船,在海上漂了十多天,第一次踩在實地上的感覺真好。碼頭很熱鬧,熙熙攘攘來往的商人絡繹不絕。有賣新鮮菜蔬的商販,有走江湖賣藝的行爲藝人,有賣海島特色飾品的小販,有通貫中土各國的商人牽着駝滿馬背的他國特產,更多的是漁民,將打撈起來的魚蝦堆成幾大堆和前來採購的人討價還價。旋風看得驚喜道:“這哪裡像是海盜聚集的地方,看上去明明就是一個繁華的市場嘛。”
張順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羣間道:“你以爲海盜都是野蠻人啊,其實我們都是良民,還不是被逼的。只要是到太平,大家都有飯吃、睡得好,誰會去做賊。這些人在捕魚季的時候就是漁民和生意人,禁漁的時候也是苛捐雜稅和義務服兵役最厲害的時期,男人們都逃到海上做海盜謀生,還不是被當官的逼的。”
旋風不得不提高嗓門蓋過嘈雜的人聲道:“張順,我們現在去哪兒?”
張順從懷裡掏出假鬍子黏上,戴着眼罩道:“去小鎮上的酒館,那裡是來往海盜聚集的地方,人多見識廣,去那兒可以找到聯繫鎮海威武王的方法。”說着一行人進了酒館,本來嘈雜喧鬧的酒館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盯着張順一夥兒看。
“呦!這不是號稱海上白鯊天祐號船長浪裡白條張順嘛。”張順聽見有人叫他,看去原來是水虎海盜團的錦毛虎燕順。燕順頭上滿包着布,頭髮束在頭頂紮成長長一條細馬尾輕盈地在後背上掃來掃去。尖錐臉狹長眼,眼睛畫一圈黑色眼影,高鼻樑薄嘴脣,樣貌俊朗。穿一件黑色皮風衣,白色大團絨毛領。褐色V領緊身打底衫,黑腰帶,黑色修身長褲,腳穿黑皮鞋,用一把長刀。
張順客氣迴應道:“原來是水虎海盜團團長錦毛虎燕順,失禮失禮。”
“哼!鎮海威武王好客,真是什麼烏七八糟不上檔次的人都敢來啊。”說話的是中箭呼呼丁得孫。丁得孫頭上鑲着一顆虎頭,丁得孫的臉從虎嘴裡露出來。虎頭上從前往後插了一排斷箭,丁得孫濃眉大眼身穿滿是鉚釘的皮衣皮褲,一雙大頭高跟皮鞋。用的是弓箭。
笑面虎朱富道:“丁得孫,天祐號可是數一數二了不得的戰艦,不要小看了張順船長。”朱富長相富態,很像一尊笑面佛。大臉盤眯着眼,肉鼻子厚嘴脣雙下巴,肥頭大耳耳垂極長,脖子被一圈肥肉代替。背闊腰圓身穿肥袖長袍,腆着肚子,腳上穿着布鞋。使用的武器是一根五尺大頭棒,很像棒球棒。
燕順挖苦張順道:“一條几十年生滿鏽的破船,怎敢妄自開進港來,某非你是想要見鎮海威武王?讓蔡牽推薦你去參加海盜大會?”
張順壓住火氣道:“是又怎樣?”
“哈哈哈。”燕順忍不住笑道:“就你們幾個,就你們那條破船還想去參加海盜大會?癡人說夢吧,大家夥兒說好笑不好笑?”
“哈哈哈……”其他海盜紛紛附和道:“自不量力。”“也不稱稱自己夠不夠稱。”“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混蛋!”張橫想要動手,被張順攔住。
張順勸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是蔡牽的地盤,要給鎮海威武王面子,。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一旦打起來,吃虧的是我們。”
話音剛落,只見身後一道黑影衝出去,幾腳踹翻離燕順最近笑的最兇的幾名海盜。定睛一看是旋風,旋風收起腳冷冷說道:“狗眼看人低,休要欺人太甚。”
孟康、鮑旭裴宣也來參戰,孟康打頭道:“爾等休傷我主!”
燕順被剛剛旋風凜冽的攻勢嚇住了,疑惑問道:“你是誰,之前沒見過?”
鮑旭介紹道:“此乃前唐王子旋風殿下是也。”
“什麼?”朱富吃驚道:“怎麼可能?”
張順一看雙方劍拔弩張頭都大了,看來是非要幹架不可了。也領着剩下的張橫、童威、童猛加入戰鬥,水虎海盜團的人也迅速站在三位頭領後面躍躍欲上。
酒館老闆趕緊給蔡牽打電話道:“威武王,大事不好了,白鯊海盜團和水虎海盜團在酒館打起來了!……”
東京。
宋公明和趙佶來到東京城外,離城區還有幾十裡地居然看見盧俊義、公孫勝打頭的梁山十多個頭領。諸位頭領參見了端王和寨主,宋公明問道:“你們不是會梁山去了麼,怎會出現在這裡?”
趙佶解釋道:“忠義軍深受東京人民敬愛,全城民衆都想一睹大敗遼國皇帝耶律輝英雄們的風采。朝廷也有意讓梁山忠義軍來帝都接受抗遼榮譽,進京論功行賞,感受一下人民的擁護熱愛之情。是我讓他們過來的,當然也是楊戩經過朝會和大臣們商議的意思。忠義軍進入東京城,這一支前所未有的僱傭軍接受人民羣衆的熱烈歡迎是民心所向,也是衆望所歸。你們是第一支非政府軍隊以勝利者的姿態即將行軍在東京大街上,你做到了宋公明,這是對你付出努力的回報,是對你和梁山兄弟的認可。”
盧俊義向宋公明彙報道:“哥哥,此次就來了忠義軍各營代表。天乾營的雙槍將董平、金槍手徐寧,風巽營的我和浪子燕青,水坎營的阮氏三雄,山艮營的病尉遲孫立、小尉遲孫新和他新婚妻子母大蟲顧大嫂,地坤營的雙鞭呼延灼、大刀關勝、小李廣花榮,雷震營的青面獸楊志、霹靂火秦明,火離營的撲天雕李應、赤發鬼劉唐,澤兌營的入雲龍公孫勝、混江龍李俊。共頭領一十九員,因爲閱兵人數限制,只率兵卒三千。剩下的頭領與天王一起守寨,行者武松傷還未痊癒不好出行,花和尚魯達陪着也不能過來。”
宋公明擔心天王道:“旋風的事,天王知道沒有?”
盧俊義回道:“寨子裡的事忙的天王焦頭爛額,天天跟着吳用學習料理山寨大小事務,光是讓天王批閱的文件就夠讓他頭大的了,哪兒還顧得了其它?”
宋公明放心道:“如此最好,終究紙包不住火,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希望時間長一些天王便淡忘一些。”
趙佶驅馬前進道:“走吧,宋將軍,別讓東京的百姓等梁山的英雄久了。”隊伍便跟在趙佶和宋公明後面浩浩蕩蕩往東京進發。
城外十里亭處就早有民衆在此候着,梁山的人一到,人羣爆發出一陣歡呼。許多記者圍上來拍照,姑娘們捧着花環給端王和忠義軍獻花,有學生打着端王和忠義軍的標語橫幅,還有人舉着端王的照片和忠義軍在北城英勇作戰的宣傳海報要求戰士們簽名。不少見縫插針的商人希望某個士兵爲其商品代言,不斷給官兵塞名牌。東京市市長在十里亭擺了酒席,爲端王和忠義軍接風洗塵。趙佶和宋公明簡單喝了一杯酒,謝過東京市市長繼續趕路。越走人越多,民衆歡迎的熱情愈加高漲。五里亭朝中文武百官設宴擺酒,隨後便是工商會代表、帝都駐軍禁軍幾大將軍,三裡亭王公貴族五道酒,一直到城門口元老院全體老臣設下第六道酒。此時的諸位將士吃的是肚兒滾圓,喝得是酒過三巡,披彩戴紅連屁股下的馬兒也得意飄飄。
雙槍將董平興奮道:“真他媽過癮,灑家一輩子都沒這麼瀟灑過。”
金槍手徐寧道:“有什麼好神氣的,跟過街遊行一樣,丟死人了,不知道你瞎高興什麼玩意兒。”
浪子燕青插嘴道:“徐寧說的沒錯,我纔不稀罕這樣招搖過市譁衆取寵。這朝廷淨搞些不切實際的花樣子,表面上是迎接我們,實則是在變相炫耀自己的功績。”
玉麒麟盧俊義道:“燕青話不要說得那麼明嘛,不要這麼消極。怎麼說我們打了勝仗,稍微驕傲放鬆享受一下民衆的擁戴也是可以的。”說着盧俊義衝着一個朝他飛吻的美女擠了一下眼,美女被強烈電到波及周圍幾個美女做崇拜狀齊聲尖叫。
活閻羅阮小七精神不振的在馬上晃來晃去搖搖欲墜,嘴裡一個勁兒嘟嚷道:“我沒醉,我酒量可好了,吃不下了,還能……嗝——還能再喝點。待會兒我要是吐了,不許笑話我,那不是喝多了,定是吃得太撐裝不下了……”
高俅高太尉親自上前爲趙佶牽住馬熱情笑道:“攝政大臣楊大人政務纏身脫不開身,特囑咐我與蔡太師親自爲王爺和宋將軍牽馬,以表示對兩位將軍位大宋所做貢獻的感謝。”
蔡京唯唯諾諾不願去幫宋公明牽馬,高俅在一旁碰他膀子催促他。蔡京抱怨道:“我一堂堂太師,怎讓我幹些馬伕的差事?不去不去……”
高俅好言相勸道:“蔡大人,您就將就點吧,現在楊大人風生水起如日中天,胳膊拗不過大腿,咱們還是不要得罪他了。”
“嗬!”宋公明好笑道:“連一向在衆人面前呼來喝去的太尉和太師兩位大人如今都低三下四伺候人,您這等貴人彎腰,我草莽消受不起。牽馬還是免了吧,不過這楊戩還真是有些手段,連你們這樣的老油條都服服帖帖。”
蔡京怒道:“宋公明不許你嘲笑老夫,別以爲你說兩句算了我就領你的情。我告訴你,老夫雖然沒有上過戰場殺敵立功,不過也是能屈能伸血性漢子。別以爲你打了幾個勝仗就自以爲了不起,你記着,老夫今日爲你牽馬,來日必定要你爲老夫當人肉凳子。”蔡京不知所措地去牽宋公明的馬,那戰馬性子烈不喜歡生人,一個響鼻把蔡京噴出去好遠。蔡京跌出去摔了個四腳朝天好不狼狽,惹得梁山衆人哈哈大笑。蔡京從地上爬起來臉一陣紅一陣黑,哼了一聲憤憤拂袖離去。
趙佶對宋公明耳語道:“看見了吧,這是楊戩在示威呢。他自己不來,卻讓兩位重量級的大人給我們牽馬,分明是在顯示自己至高無上呼左喝右萬人稱臣的權力。”
宋公明微微笑道:“楊戩是在告訴我們不要得意忘形,這是他的地盤,這裡全都是爲其馬首是瞻的人。”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