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憶念和衆人合在一處,跟着師兄師姐們去用早飯,時不時還有其他人對這兩人的議論聲響起。
再歇息片刻後,有弟子給已登記的諸人發了腰牌,在五月一前這幾天可以隨意轉轉,但不能出山。
這之後,他揪着小帥陪着蒼嵐和季姑娘在山上到處看看,順便沿着山道找找有沒有那鳳凰配飾身影。卻是很不湊巧,找了整整一天也沒見任何蹤跡。問那山下剛來之人,也是回答並無看到。
“要不還是算了吧,反正我也驗過身份了,唐老前輩也說了不是什麼值錢之物,不要再勞費大家心力了。”反而是季姑娘勸道。
“無妨,這幾天也沒什麼事,正好到處轉轉。”
離五月一隻剩四天,這幾天陸陸續續還有二三十人上得山來。
轉也轉夠了,配飾也找不見,就老老實實呆着吧,反正明日便要舉辦入新典禮了。日頭將落,衆人也只能無奈重回主峰之上。
五月一這天,天公卻是作美,風和日麗。李憶念發現即便站在廣場上已有一個時辰也不覺着太過難受。
這一個時辰中就這麼站着不動,看地慧堂的師兄師姐們做完早課,離去用過早飯後又復回,在他們對面結成整齊的隊列看着他們。
就這麼互相看着。
其他能打聽的都打聽到了,唯獨這入新典禮保留着一絲神秘色彩,難說不是他們的保留節目……
也不枉衆人期待,這典禮還真是與衆不同,與想象中的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完全不同。沒有掌門,也沒有其他四堂的長老出席,只有地慧堂的鄧長老站在正殿前,眼神冰冷。
已有三十多人支撐不住倒在地上,小帥在他身邊腿肚子打着顫,兀自堅持着。蒼嵐也是俏臉失色,但也沒有放棄的念頭。反倒是季姑娘比這兩人要好上不少,只是身形微微打晃。
這已不只是身體的比拼,更是意志的體現。很明顯,這季姑娘的意志比他想象中要強的多。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終於等來了一聲“歇息半刻”。許多人癱坐在地上,開始揉起腿腳來。
“剛纔倒下之人可以回去收拾一下下山了。在山下交還腰牌後,會有人給你們引薦信去往他處。”
“我昨天才上山來,這不公平!”有人立即不服。
沒有任何迴應,鄧長老就似從未聽見。這人也只得悻悻而去。
半刻鐘後衆人再次集合。見識了鄧長老的冷麪無情和強硬之後,衆人站得比剛纔還要挺直。
鄧長老高聲說道:“諸位很好,也恭喜諸位通過了第一次考覈。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地闕宮的正式弟子了,也歡迎大家加入這裡的第一站——地慧堂!我是本堂的執堂鄧三通,大家也可以叫我鄧長老。”
“我的方式諸位也見識過了,我也不再多說別的東西,從此刻開始便請諸位多聽、多看、多想、多做。我知道這幾天也有不少人已經在這裡觀摩,向師兄師姐們學習,這很好。當然也有剛來的不太瞭解情況,所以接下來的這三天裡,諸位先跟着師兄師姐們學着一起做早課和練功,感悟一下心得。”
“林遠,先帶大家去用下早飯,一刻鐘後帶大家過來觀摩練功。”
領頭師兄答應一聲後便領着衆人去往餐堂。
“林師兄,鄧長老這麼嚴厲,你們吃得消嗎?”走在路上小帥按捺不住問道。
“地慧堂乃是最基礎的修煉,且只有五年期限,若不嚴格些,又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根基打的更加紮實。
”林師兄稍有些不悅。
“要在五年內達到出靈方能入其他四堂接着修煉,不然就只有回家了。”李憶念幫小帥打個圓場:“不知林師兄在此已有幾年,準備在哪堂接着修煉?”
“我在這裡已有四年了,如今已接近出靈。我準備在一年後選擇清聖堂繼續修煉。”
“不會又是追着尹師姐去的吧?”小帥又開始腹誹。
“那一年後又是誰帶領大家做早課和練功?”李憶念繼續問。
“這個不用擔心,我離開後也會有其他人繼續帶着大家。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傳承。”
“鄧長老如今是什麼境界?擅長什麼本領?”
“二十年前鄧長老就已是中靈之資,如今應已有上靈之資了。他也被人稱爲三通長老,是因爲他不僅精通地慧之力,也掌握一些馭靈之術和御水之術。實際上御器之術和御火之術也通曉一些,只是師尊比較謙虛,只自認三通。”
“啊,師尊纔到上靈?”
又有不開眼的出聲了,幸虧不是小帥這傢伙,李憶念替那人悲哀。
果然。
“你懂什麼!師尊他爲了教導咱們,修煉了太多的法門,才導致不能在某一處精進。有這樣的師尊,是我等幸事!更何況真論起實戰,師尊他手段繁多,不見得會輸與尊者!”
這師傅是個通才,絕對不差!
前方已到餐堂,衆人開始用起早飯。
“練完功後還要做什麼?”回去的路上, 李憶念又抓緊問着。
“今天下午麼……是一個很重要的環節。你晚點就知道了。”林師兄賣了個關子。
衆人疑惑間又回到了廣場。鄧長老已離去,場上衆人正在打着一套拳法。
“這是我地闕宮的基礎拳法,叫做地涌拳。初學時只是強身健體,待從入靈開始便能感受這大地之念,以念入識,以識生氣,出拳就如有無窮的大地之力涌出,故名地涌拳。”林師兄向大家介紹道。
“那如果有帶藝之人來此重新修煉,是否和原本之法有衝突?”想起了那如火一樣的凌煦陽和不知修煉了什麼功法的呂安鋒,李憶念不禁問道。
“並無衝突。師尊常說地乃一切根本,樹木長於地,河流經於地,火脈源於地,萬器加身便如施於地,地與萬物融合相輔相成,以地力催動一切勢頭更足,只會比原本之法更上一層,如何會有衝突之說。”
“師兄勿怪,是我淺薄了。”
“並無怪罪,你們剛入我地闕宮,許多人更是從未修煉過,不知並無不對。以後可以跟着師兄師姐們修煉感悟。”
又看了一個時辰練功後,李憶念已將大概路數記在心中。
此時日已近正中,林師兄招呼大家去用午飯,之後可以回寢房休息近一個時辰。
回到寢房後,原本十七牀的被褥只剩下了十二牀,略有一絲傷感。大壯小帥和其餘一衆人則是直接癱在鋪上,此刻還顯良好的只有李憶念和呂安鋒了。
“呂兄弟,你已是中武之資,爲何還要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