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緩緩的轉過頭來,一抹微笑勾逗起洛小西的種種心酸。
“王阿姨,你怎麼會來?”洛小西一邊輕輕的擦拭着眼淚,一邊輕輕的問道。
這位王阿姨不是別人,就是在洛小西母親生前一直都照顧在身邊管家,和洛小西的感情也一直很好,一直都照顧着洛小西很久,直到洛小西這歐少這裡適應了生活,這才應家人的要求,回去照顧自己的孩子。
一別大約也有七八年的光景了,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今天,見到王阿姨,這叫洛小西怎麼能不激動的熱淚盈眶。
看見闊別多年的孩子在哭,王阿姨的心也酸酸的,忙走上前,將洛小西攬在了懷裡。輕輕的、溫柔的拍着她的脊背。
“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傷心,有什麼委屈告訴王姨。”王阿姨輕柔的開解着。畢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現在眼見如此的傷心,心裡也不會好受,只是,一時間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怎麼突然間就如此這般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雖說這麼多年來,王阿姨一直都沒有回到這裡照顧洛小西,但是,每一年裡,還是會見上幾面,時而更會有電話互動,淺淺的閒聊幾句。
每一次,只要提起現在的生活,王阿姨都能夠從洛小西淡淡的語氣裡感受到那一份屬於小女孩的嬌羞和幸福。
只是,怎麼突然間就變了樣子。
洛小西撲倒在王阿姨的懷抱裡,哭的越發傷心,惹的王阿姨也不好再繼續問些什麼?唯有滿眼憐愛的低下頭,看着洛小西,輕輕的擦拭着她臉上的淚痕。
見到了王阿姨就宛若見到了親人,洛小西真的是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這個時候,情緒終於平復了下來,也自覺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才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緒,拉着王阿姨的手,揚起小臉,一臉的嬌羞,“王阿姨,你怎麼來了?”
“傻丫頭,我怎麼來了?是歐少派人接的我,說是你病了,我一天,就心急火燎的來了。”王阿姨語氣難掩關心。
“我病了?是冽哥哥派人接的你。”洛小西驚訝的詢問着。
“對呀,只是小西,你到底怎麼了,上次通電話,你不是還很好了,怎麼說病就病了?”王阿姨一臉的焦急,說話間,兩隻手拉着洛小西,一雙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那一個個觸目精心的紅腫印記讓王阿姨瞬間就睜大了眼睛,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這一切。
路小西在王阿姨的目光注視下,非常的窘迫,臉上慢慢的爬上了一層紅暈,努力的拉扯着身上的衣服,試圖遮蓋住身上的斑斑印記。
可王阿姨畢竟是久經世事的過來人,眼睛淡淡的一掃,就全部都明白了。
“小西,你被人**了嗎?是誰?你告訴阿姨,阿姨會幫助你的。歐少知道這件事情嗎?”王阿姨一臉焦急的詢問着,語氣中難掩驚訝。
“阿姨,沒有”洛小西聲音綿軟,細弱蚊子一般,臉色緋紅,慌忙將頭垂的很低很低,小巧的下顎幾乎就是抵在頸窩處。
王阿姨驚愕的臉上有了一絲瞭解,看着洛小西這個表情,多多少少的也明白了幾分。還能說什麼呢?
“哎!”王阿姨輕嘆一聲,伸手將放在牀頭的紙抽盒子拿在了手裡,連續着抽出了幾張紙巾,輕輕的擦拭着洛小西臉上的隱約遺留下來的淚痕,待擦着的差不多了之後,這才轉過身,熟練的在房間裡找到了醫療箱,用棉籤沾着些許藥水,輕柔的擦拭着洛小西紅腫的部位。
“嘶”,洛小西輕吟着,發出痛苦的聲音。
“怎麼,感到痛了!”王阿姨一臉的愛憐。
“有一些!”洛小西輕微的咧着嘴巴,呲着着,努力的讓自己表現的輕鬆一些。
王阿姨見她這般痛苦,忙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讓洛小西有一個緩衝的時間,滿臉的心疼,努動着嘴脣,終於將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是歐少嗎?”
洛小西驚愕的擡起頭,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王阿姨會有着如此敏銳的直覺,竟然會一下子就將事情猜測了出來,她睜大眼睛,張大嘴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的這個表情無疑已經準確無誤的告訴了王阿姨答案。
幽幽長長的一聲無奈的輕嘆,王阿姨搖着頭,將手裡的工具盒藥瓶放回到醫療箱,合上了小箱子的蓋子,這才裝過頭,特別無可奈何的看着洛小西,緩緩的問道,“爲什麼不告訴先生。”
洛小西清楚她嘴巴里的先生指的是誰,眼睛裡頓時涌動着無限的涌上,輕輕的拉起王阿姨的手,將白淨的小臉靠在阿姨的身體上,淚眼濛濛,有了一層水霧。
王阿姨的到來讓她感到很親切,畢竟是阿姨是從小看着她長大的,又與她的母親感情極好,否則又怎麼會如此親暱的直接稱呼她的名字,看見了阿姨就仿若看見了母親一般,頓時心中有了依靠,能夠豪不設防的將心裡的苦楚傾訴出來。
“阿姨,你沒有看新聞嗎?”洛小西聲音哽咽着,臉色悲蹌。
“出什麼事情了?”王阿姨立時有所驚覺,忙關切的問道。
“父親已經通過媒體發佈公告,與我脫離父女關係了。”洛小西艱難的吐着每一字每一句,字字句句都說出了一種心酸。
“怎麼會這樣?”王阿姨更加的驚訝了,忙用雙手托起洛小西乾淨的小臉,她的手真的很溫暖,讓洛小西感受到了母親的味道,無限的眷戀。
“怎麼不會這樣?”洛小西仰着小臉,面容中略帶着一絲譏諷,“只要有夏靜香那個女人在,就一定會這樣,她簡直就是把我看成是眼中釘,肉中刺,巴不得我被父親掃地出門。”
“你父親也太過分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麼可以這樣呢,他這麼做怎麼對得起你母親呢?”王阿姨情緒激動的義憤填膺,可是,卻馬上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剛剛不是在說洛小西身上那些不可思議的傷痕嗎?
“小西,歐少又爲什麼欺負你呢?”王阿姨一臉嚴肅,在她的心目中,洛小西就跟她的女兒一般,現在看見女人遭受這樣的欺負,她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阿姨,晴夏說,她懷了冽哥哥孩子。”洛小西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顏色越發蒼白起來。
“怎麼會這樣?”王阿姨今天活該就是要一次次的震驚,一個個雷人的消息一時間讓她連一個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根本就來不及立馬消化。
“這是真的。”洛小西睜開眼睛,儘量的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的憂傷。
“原來是這樣!”王阿姨好像明白了,畢竟在席家待過好多年,與席家的每一個人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就連她的唯一獨子現在還在席氏工作,自然也是瞭解這個家庭裡的每一個人。
夏靜香當初依靠肚子裡的席晴夏上位,成了席餘杭的外室,因此,害的洛小西的額生母鬱鬱而終,那個女人的狐媚功夫,王阿姨早就領教過了,就算她沒有見過長大的席晴夏,但是,還是記得很清楚小時候的席晴夏簡直就是跟夏靜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那份尖酸刻薄以及喜歡爭搶別人心愛之物的本事和習慣絕對是當仁不二的。
“哎!”一聲長長的嘆息,表達了王阿姨深深的無奈,她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間神色一亮,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洛小西,興奮的說道,“小西,可以求助歐夫人呀,她和你媽媽是校友,也是閨蜜好友,又那麼喜歡你,只要她肯出面來規勸歐少,歐少一定會聽的。”
“歐夫人?”洛小西遲疑着,她怎麼沒有想到呢。
洛小西的眼睛也亮了。
是呀,可以求助歐夫人,只要歐夫人肯幫忙,勸說歐少,也許,他會放她自由,既然,他那麼的討厭她,那麼就放她自由,讓她離開他,而不是像囚禁一般,將她禁錮在這裡,而且,還有承受着非人的屈辱。
洛小西想到這裡,不由自主的蜷曲着身體,雙臂抱着雙腿,下巴搭在膝蓋上,若有所思。
王阿姨看着這個樣子的洛小西,滿眼的心疼,可是卻有自知勢單力薄,幫不了什麼,也只能選擇什麼都不說,突然間想起,洛小西還沒有吃早餐,這才幽嘆着轉過身,走到桌子前,繼續着先前的佈菜工作。
等所有的菜都擺放整齊之後,王阿姨這才轉過頭,輕喚着,“小西,吃早餐,我煮了你最喜歡喝的燕麥粥,還有一些可口的小菜,都是你平實愛吃的。”
洛小西這才緩緩的擡起頭,勉強的擠出一抹微笑,沒有說話。而是移動着身體,下了牀,可是剛剛走了幾步,來自身體的撕扯就讓她感到了那種不舒服,微皺着眉頭,依舊坐了下來。
“怎麼了?”王阿姨細心的留意到了洛小西的表情變化,察覺到了她的不舒服,忙走過來,扶着她的肩膀,關切的詢問着。
“沒什麼,就是有些肚子疼,不礙事的,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洛小西弱弱的回答着,畢竟是害怕阿姨擔心的緣故,故意說的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