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洛小西緩緩的睜開眼睛,環顧着四周,滿臉的迷離,一時之間竟然恍惚起來,眼睛所到之處,熟悉卻又非昨日所見。
這些日子,洛小西隨着歐少一直都住在家附近的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裡面,只不過是爲了顧及到洛小西的身體狀況,歐少生怕有擦槍走火的事情發生,所以,剋制着,忍耐着。讓人在在套房裡又臨時加了一個牀位,兩個人分牀二居。
酒店裡的陳設與此時洛小西置身的這個房間有着本質的不同,總統套房裡金碧輝煌,缺少了柔和的色調,而這裡,有着不可多得的溫馨。
躺在牀上,從被子裡抽出光潔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有着一絲冷意,輕拍了一下腦門,洛小西輕吐着字眼,“真笨!”
她的確是挺笨,纔出去住了不過幾天的時間,竟然連回家都不認識了。這裡分明是她自己的臥室,她竟然還要迷糊的大量半天,轉念就暗自的埋怨着那個可惡的男人。
想起了男人,這才似有所悟一般的將另一隻手臂在被子底下伸開,掃了掃身側的位置,毫無意外的掃了一個空。
歪過頭去,洛小西不難發現,自己身側的這個位置上,擺放着一個枕頭,還有着隱隱的睡過的痕跡。
洛小西揉了揉眼睛,支撐着想要坐起身來,卻被周身的疼痛牽引的微微咧嘴吧。
真的是又酸又疼。
暮然的,昨夜臉紅心跳的一幕幕在腦海裡浮現,惹的她的小臉真的緋紅,幸虧這裡是自己的臥室,又沒有其他人,不至於被人看見此時狼狽的樣子。
昨夜,歐少最終還是要挾成功,在一家獨立的花店和咖啡廳的投資誘惑下,洛小西整個就是毫無防守之力,任由着對方欺負。
從客廳輾轉到二樓,從臥室的地上又折騰到牀上,最後,其結果就是又一起洗了一個鴛鴦浴。第一次,洛小西感覺到,原來做運動不僅僅是愉快那麼簡單,還非常的辛苦。
她甚至於,心下里都暗自的懷疑,男人這段時間,是不是趁着她無暇餵食給他,偷偷的跑出去吃野食,竟然一下子就學會了那麼多花樣,讓洛小西應付不暇,累的疲憊不堪。
下了牀,披着睡衣,走進了浴室,打開水龍頭,調整了一下水的溫度,將身體簡單的沖洗了一下,將男人留下的淡弱氣息徹底的沖刷掉,37度的水溫,也非常的適合,緩解了身體上酸酸的感覺。
取下一條大毛巾包裹着光滑的長髮,用力的擦拭着,走出浴室,一下子就看見了,桌子上放着的早餐,立時就感覺肚子嘰裡咕嚕的叫個不停,真的餓了。
快速的走過去,低下頭,這才發現,桌子上的牛奶杯子低下壓着一張便條,洛小西連忙騰出一隻手來,拿起便條,看了看,是歐少的字跡,這一點她是認識的。
“回頭,我讓青陽過來幫你,重新找店面的事情,讓他幫你。”龍飛鳳舞字跡,完全跟歐少的性格風格一樣。
抿着小嘴,洛小西笑着,高興的在手舞足蹈之餘,將便籤送到脣邊,親了又親,過了幾秒鐘,稍稍冷靜下來,這才反應過來,她有什麼可高興的呢?
昨天,在車上,歐少建議她,重新選擇店面,正是的開一家咖啡廳和一家鮮花店的時候,洛小西簡直就是欣喜若狂,差點沒抱着男人的臉猛烈的親吻幾下,只是礙於還有司機廖青陽在的緣故,不好那麼熱烈。
可洛小西終究是失望一場。
男人絲毫就沒有打算給洛小西投資,只是淡淡的說,“我沒有錢給你投資的,我的資產都被歐先生凍結了。”
直到這一刻,洛小西才反應過來,現在的歐少是在借殼生蛋的,在藉着她的席氏平臺,進行着慢慢吞噬歐氏在大陸遺留業務的事宜。
當洛小西氣餒的將身體丟到靠背上的時候,男人卻笑了,和藹可親的給她解釋着,“既然,你那麼的喜歡經營花店和咖啡店,那麼爲什麼不從那筆剛剛解凍的成長基金裡取出一點點進行投資呢。”
拉着洛小西的小手,低垂着眉眼,認真的把玩着,就好像是在把玩着一個布娃娃一般,歐少緩緩的,不急不慢的繼續說道,“你怎麼忘記了,你現在可以億萬的小富婆了。你們那個花店會盈利非常的少,主要是巷子太深的緣故,如果,換一個顯然的,客流多的門面,以你和汪美嬌這麼多年來積攢的經營經驗,一定會非常有起色的。”
洛小西緊接着就是眼前一亮,她怎麼就沒有想到。
這麼多年來,她和美嬌一直都用心的經營着花店,卻從來都沒有想到要換一個地點。
就這樣,男人短短的幾句根本就不算意見的意見,害的洛小西陪着做了一整晚的運動。
坐在桌子前,抓起一片面包就送進了嘴巴里,緊跟着,喝了一大口的牛奶。熟悉的口味在口腔裡彌散,洛小西的心裡暖暖的,這份早餐不是王姨的廚藝,而是男人特意爲她準備的,男人竟然破天荒的爲她準備了一杯牛奶,而不是玉米糊,這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不由的讓洛小西想到了,也許是昨晚她努力同男人做運動的結果。
吃罷早餐,洛小西換上了一身長裙,外套一款到腳踝的大衣,踩着高跟鞋就下了樓,臨出門前,這纔想起,歐少昨晚爬在她的耳邊告訴她了,已經爲她準備了一輛小巧的汽車,就停在樓下,價錢不是很貴,但是性能很好,沒有在車上下大價錢,主要是害怕太過招搖,引起壞人的出沒。
他對待她,總是那麼小心翼翼的保護着,生怕她有一個閃失,這讓她感動,也有些惆悵。甚至於會想到,也許是因爲,他是她的監護人的緣故,他牽着她的手,一路長大的緣故,就連她第一包衛生棉都是他買來的緣故,所以,他們之間,總是會有着與尋常戀人不同的特殊。
她在內心隱隱的排斥着這種特殊,卻又無可奈何。
拿起車鑰匙,換上了一雙平底的運動鞋,拎着高跟鞋,在就要關上門的那一刻,突然間感覺到,家裡有些不對勁了,就好像少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