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嫣紅看在席餘杭的眼睛裡。
頓時,他的大腦裡一片空白,畢竟早就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久經人事,自然非常清楚牀單上的那朵花意味着什麼。
怎麼會這個樣子?
這麼多年來,席餘杭真的是出入各種場所,可是一向都潔身自愛,根本就不曾有女人有染。
卻不想,就是在一夜之間,一切全都變了。
席餘杭慌亂的彎下腰,匆忙的從地上拾起凌亂的衣服,雜七雜八的套在了身上。穿好了衣服,
穿戴整齊,哪裡還顧得上衣服上的褶皺,席餘杭就想要奪門而出。
“席董,您這是要走嗎?”夏靜香柔柔的聲音在男人的身後響起,她的語氣不乏哀怨。
席餘杭的脊背一僵,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向女人,赫然發現,對方的臉龐上竟然是淚花點點,一臉的憂傷。
面對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任何一個男人都難以狠下心腸,席餘杭原本所有的憤怒在這一刻消減了不少,迴轉過身來,慢慢的踱着腳步,走到了牀沿上,輕輕的坐了下來,畢竟還是身材高大沉重,竟然將牀坐出來一個挖坑。
“哎!”輕嘆了一聲之後,男人擡起頭來,目光堅定的看着夏靜香,“你想怎麼樣?”
“我.....”夏靜香變的吞吞吐吐起來,一雙美麗的眼睛楚楚可憐的看着席餘杭,就在與男人對視的瞬間,她被男人目光裡的冷漠給震撼了,畢竟剛剛有過一夜的風雨,難道這個男人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可她畢竟是一個在社交場合混了太久的女人,真的是有了豐厚的閱歷,努力的剋制着恐懼的情緒,一往無前的直視着席餘杭。
“我喜歡你。”夏靜香終於鼓起勇氣將心底話說了出來,“從你第一次來帝王,我就開始喜歡上了你,只不過是你不知道而已。”
“你也是喜歡我的,昨晚,你喝多了,拉着我的手,說什麼都不肯放我走,於是,就來了這裡,後來的事情,你就知道了的。”夏靜香說着說着,聲音越發小了下來,低垂着頭,縷縷長髮遮蓋着了面頰,一雙眼睛透過髮絲間的空隙,偷偷的看着席餘杭。
她在觀察着這個男人的神情變化。
只見,席餘杭的臉色一變,那是驚愕的表情,但是,時間非常的短,就自然的掩蓋了過去,面上恢復了波瀾不驚的色彩。
“夏小姐,我是有老婆的,而且,我並不喜歡你,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喝多了。”席餘杭冷靜的說到。
“我.....”夏靜香努力的整理了一下圍在身上的被子,碰了兩步,乖巧的坐在了席餘杭的身側,低垂着頭,綿軟的聲音,“我沒想破壞你的家庭,我只是喜歡你,只要能夠在你的身邊就可以了。”
“但是,我並不想你在我的身邊。”席餘杭的清冷語氣卻打破了夏靜香的美好幻想,男人的聲音雖然冷,卻在下一刻更加的殘忍,“二十萬,二十萬可以吧,這樣吧,明天上午,你來我公司,我會給你一張卡。”
說完,席餘杭就站起身來,打算繼續走出門口。
“不要,我不要錢!”夏靜香急切的喊道。
席餘杭卻沒有打算繼續跟這個女人糾纏的意思,早已經是摔門而去。
只感覺身體一陣綿軟,一下子從牀上了滑了下來,癱坐在了地板上。
這個男人怎麼會如此的絕情,難道是她不夠漂亮嗎?難道是她不夠溫柔嗎?還是因爲她是一位低級的女郎,可是,她的純情在昨天那個夜裡已經給了這個男人。
兩行淚水緩緩的順着夏靜香的面頰淌了下來,哽咽的聲音就堵塞才猴頭的部門,想要發出來,一時間卻又不敢真的哭出聲來,想要吞下去,卻又是那般的苦澀難嚥。
她不會就怎麼被打發掉的,尤其是在堵上了她的童真之後,她更加的相信,是事情太過突然,男人一時間無法接受,只要她誠信以待,持之以恆的話,這個男人一定會被感動,一定會發自內心的愛上她的。
一想到這裡,夏靜香的就不似方纔那般的激動,情緒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擡起手來,用白淨的手臂慌亂的擦拭着臉上的淚水,看向門的眼眸了有着某一種固執的堅定。
在她的眼睛裡,房門輕微的晃動着,微微的敞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而從那個縫隙裡,早已看不見那個男人的身影。
席餘杭簡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酒店房間的,幽暗的走廊長長的,頃刻間讓他感受到了排山倒海的壓迫感。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簡直是天下掉下來的一個禍事。
一夜未歸,這是從來都不曾有過的事情,真的不知道洛亦凡在家裡是怎樣的一種擔心,一想到這裡,席餘杭就越發的擔心起來,忙低下頭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了手機,一看,這才明白,爲什麼這一夜裡,他的記憶力竟然沒有電話的印象。
他的手機竟然是處於關機狀態,急忙的打開手機,看一眼蓄電格,還是有不少點的跡象,看來,手機並非無電關機,而是人爲關機,一定是那個叫做夏靜香的女人。
一時間,席餘杭的頭有些大,忙擡起手心來,冷冷的拍了拍腦門,讓自己冷靜清醒下來了。
這個時候,一連串的滴滴聲從手機的方向傳來,一些消息因爲剛剛開機的緣故剛剛進來,席餘杭的手指輕輕在屏幕上滑動着,最後在一個未接來電上停了下來。
屏幕上的數字顯示,這個電話一共打過來十幾次,那是洛亦凡的號碼。
席餘杭一個大男人,雙手抱着手機,低垂着頭,站在人行路上,內心百轉千回,異常的糾結,到底要如何的跟妻子解釋呢?
洛亦凡是那麼一個心思細膩的女人,她是那般的美好,美好到了讓他不惜小心翼翼呵護的地步,可是現在,怎麼會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
一切的平靜就彷彿是在一夕間被打破了。
席餘杭終於還是沒有勇氣撥通妻子的電話,而是將手機又重新塞回到了口袋裡,擡起頭,目視着前方,緩緩的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