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被銀色霧狀氣體包裹,行動僵硬,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慌,反而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見到竹竿臉上的笑意,侯輝心中感到一絲不安,就在此時,竹竿胸前傳來一陣能量波動,隨即一個粉紅色小豬飛了出來。
“飛天豬!”當嘟嘟出現的霎那,觀禮臺上的玄青宮韋長老,不由得驚呼起來。
會飛的豬,見此怪異情景,侯輝隱約嗅到死亡的氣息,下意識的抽身後退。然而就在其身形剛剛躍起之時,突然精神一陣恍惚,似乎時間已經靜止。七道暗影臨身,隨即感知回到身體,時間也恢復過來。侯輝的身體剛剛躍起便瞬間又跌落下來。
劇烈的痛麻之感從體內傳來,體內真氣不斷的涌出體外,身體與意識的聯繫這在逐漸減弱,不在接受控制。
“不!”
悲憤狂吼,可惜發不出一絲聲音,“怎麼會這樣?”侯輝發現自己的意識,離開了身體向着天空慢慢飛去,他看見一具屍體捲曲的躺在地上,僅有的一隻眼睛凸出眼眶,不甘的望着天空,扭曲猙獰的面孔,陰森恐怖,這就是自己麼,真的很醜,終於解脫了。
侯輝的視線離開自己那具醜陋的身體,驟然發現一雙烏亮的眼睛正在戲謔的盯着自己。
“這是?”
還未待侯輝看清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時候,便不受控制的向着那雙眼睛之下的嘴中飛去。“這不是竹竿放出來的那隻會飛的豬麼,”侯輝終於認出這雙眼睛的主人,隨即意識便逐漸的模糊起來……
竹竿之前早已與嘟嘟神識溝通,趁着侯輝得手激動之時,突然放出嘟嘟。嘟嘟被放出的瞬間,便按着竹竿的指示,使出天賦技能《精神衝擊》。
就在侯輝精神恍惚之際,《幻影腕弩》內的七隻弩箭激射而出,分別射入侯輝七個魄穴之中。
七魄碎,魂歸天地,就在侯輝倒下之後,其體內一個赤色光點徐徐升起,被飛在空中的嘟嘟一口吞下。
“小賊,你敢!”隨着一聲怒吼,一道渾厚的真氣,席捲而來。棲雲宮那位洪長老,見到侯輝使出寶器《元煞寒搶》,竹竿被元煞寒氣包裹住,便放下心來,戒備的注視着旁邊玄青宮的韋長老,防止其突然出手救人。
見到韋長老,臉色一變,喊出“飛天豬”三個字,不由得心中一顫,連忙向場中望去,便見到侯輝捲曲的躺在地上,氣息已絕。
侯輝被譽爲東屏年青一代第一奇才,被棲雲宮定爲宮主接班的人選,寄予厚望,沒有想到隕落在這裡。就此回去必將受到嚴厲的處罰。
洪長老老臉慘白,眼睛通紅,狀若癲瘋,心頭怒火被徹底引爆,冰冷徹骨的殺意蔓延出來。猛然間,璀璨的真氣光柱在其掌心波動,飛快的傳盪開來,最後直接是化爲一道璀璨光束,以一種極端驚人的速度撕裂天際,狠狠的轟向下方的竹竿!
“棲雲宮的素質怎麼還是這麼差呀,輸不起就就耍賴麼,也不怕被天下人恥笑麼?”隨着嘲諷的聲音響起,玄青宮韋長老,飄身而起將洪長老的真氣光束,盡數攔下。
洪長老面色鐵青,令冰冰的說道:“韋老鬼,別以爲我怕你,這小子殺了我棲雲宮宮主親傳弟子,如今你橫加阻攔,就不怕引起門派之戰麼?”
“想要挑起門派之戰的,貌似你們棲雲宮吧?侯輝約戰竹竿,你們棲雲宮定下規矩,如果此時倒在地上的是竹竿,你還會如此說麼?”
洪長老也是怒急攻心,不假思索脫口說道:“他一個螻蟻,怎可與我棲雲宮少宮主千金之軀相比,今日我必要活颳了了這小子,爲侯輝報仇。”
“生死各按天命,不得有任何異議。此戰結束後,無論生食,所有恩怨一筆勾銷,任何一方不可借題發揮,難道這話,不是從你嘴說出來的麼?我早已當衆宣佈竹竿自應戰之時,便以是我玄青宮的內門弟子,你居然在這裡公開聲稱,棲雲宮的弟子生命金貴,而我玄青宮的弟子就是螻蟻,如此侮辱我玄青宮,今日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就視爲是對我玄青宮的挑戰。”
“韋老鬼,少拿門派壓我,此事我棲雲宮日後必不會善罷甘休。”此時,他心中又驚又怒,對自己會一時大意,先前把話素的太死,很是懊悔。不過,畢竟是修煉成精的老油條,處理各種情況的經驗還很豐富。平復一下情緒,丟下一句場面話。果斷的不在與韋長老糾纏,便要繞過韋長老進入場地。
韋長老懶洋洋的擋住洪長老,不緊不慢的說道:“洪長老,即便急着去收屍,也要得到人家”處置”完的吧。”韋長老特意把“處置”兩字說的很重。
“處置?什麼處置?”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又被韋長老燃起,“韋老鬼,不要以爲境界高就可以欺人太甚,如若在繼續糾纏,即便是死,我也會讓你付出一定的代價。”
韋長老玩味的看着怒火中燒的洪長老道:“真不理解,你的記憶怎麼如此糟糕,輸的一方任憑對方處置,這話好像也是你說的吧?”
“可是侯輝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好處置的。”洪長老被氣的牙根發癢,要不是忌憚韋長老的修爲,早就上去拼命了,如果真的翻起臉來,難以收場。
韋長老,看着又有些紅眼的侯輝,瞄了一眼場內的竹竿,見其已離開侯輝身旁,來到場地邊緣。“別激動麼,你也太急性子了,應該先等着裁判宣佈完結果後,再去處理後事呀。是不是呀小欒子”
韋長老這最後一聲是問着是衝着這場比賽的裁判欒厲。
欒厲聽到韋長老叫自己小欒子,一臉鬱悶,這個稱呼好像是對宮裡那些特殊職業的專有稱呼,雖然心中不悅,也只有無奈的宣佈:“積羽學府竹竿獲勝,本屆學府大賽結束,第一名,積羽學府竹竿,玄青宮收爲內門弟子,第二名萬流學府黃傑,飛羽宮收爲正式弟子;第三名,望月學府……”
宣佈完比賽成績以及加入的門派之後,欒厲逃似得退了下去,這個裁判真不是人乾的活。
直到此時,韋長老才讓開,讓洪長老進入場地給侯輝收屍。
韋長老將竹竿帶到玄青宮的包廂後,滿意的看着竹竿嘆了一口氣道:“沒看出來,你人不大,闖禍的能力卻不小,雖然今天我幫你扛下來,算是徹底得罪棲雲宮,棲雲宮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必定會進行報復,是我連累的玄青宮。”
竹竿見韋長老一副爲難之色,微微一笑道,“只要長老將我交給棲雲宮,此仇便就化解了。說不上還能借此與棲雲宮修好。”
韋長老面色陰沉下來,冷冷的問道:“怎麼。以爲我不敢把你交給棲雲宮麼?”
竹竿點了點頭,隨即又搖搖頭道:“敢,不過你不會。”
“你就這麼自信,憑什麼說我不會。我幫你這些怎麼的也得說句謝謝吧。”韋長老摸了摸鼻子道。
竹竿一臉憨厚,認真的說道:“不是自信,是分析。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們棲雲宮的內門弟子,如果一個將自己的弟子交給別人懲處,對門派的威望會是致命的。”
看了看韋長老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頓了頓接着說道:“想必侯輝年輕一代修煉妖孽的天賦,在將來對於玄青宮來講是一個非常大的衝擊,必早有除掉之意,而我也就成爲你們打手,因此我也沒有必要謝你的,要謝的話也是你謝我吧。”
人老臉皮就是厚呀。之感心中暗暗的想着繼續說着:“我玩命拼死拼活,絲毫好處沒得到,只給我一個內門弟子的虛名,到頭來去把自己搭給你們了。長老真是好算計呀。”
韋長老連一絲尷尬都沒有,也不反駁,笑呵呵道:“人小鬼大,加入我們玄青宮好像吃了多麼大的虧似的,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加入我們還不收呢。”
竹竿見狀,也表擺出一幅無所謂的表情道:“別人想不想我不知道,我可對加入你們玄青宮沒有多大興趣。我可不想經常性的被人利用。”
韋長老見到竹竿的表情,不由得嘴角微微一絲上翹,只是一閃便又恢復原樣道:“貌似今天這場戰鬥,是某人故意挑起的,並利用我的出面從中撈取最大的好處吧。就是不知這算是誰在利用誰。”
薑還是老的辣,竹竿的臉皮終究沒有厚過韋長老,微微一紅,隨即正色道:“我與侯輝屬私人恩怨,長老爲我出面,不惜與棲雲宮翻臉,應該不是路見不平見義勇爲吧,想必有所圖,我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我這麼一個尋常小人物,無權又無勢,不知長老看重了我哪方面,恕竹竿愚鈍還望長老坦誠告知,萬一誤了長老大事,竹竿豈不成了罪人。”
竹竿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不會幼稚的認爲自己人品大爆發,碰到了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