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以上是故事

八點很快到了, 節目在八點準時發佈,發佈以後,劉寧不停的登陸, 刷新, 就是想看看點擊率有沒有上漲。他明顯有點興奮。

「看來, 廣告和宣傳的效果很不錯。這個節目的點擊率已經超過我們之前播放節目的播放量了。我們之前最高的播放量是0.7w, 現在已經超過了。這個時間點流量果然大。」

堯來說, 「如果只是靠廣告引流的話,可能紅利在三小時內就會消失了,我們的廣告12點就會下架。但願這三個小時播放量能再上去, 我們就可以上到今天的排行榜上去了,這樣曝光的機會也就會增多了。」

徐治問, 這時候我們該怎麼辦呢?

堯來說:「不買推廣的話, 我們只能等了。希望聽衆們給力點, 我們的目標是明天能上首頁。」

何一顏說:「我們不買推廣。」

幾個男生都點點頭。

南柚突然說:「哎呀,這種等待的氣氛好令人緊張, 我要去碼字了。」說完,就抱着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坐在角落裡。大家看着她的手在鍵盤上飛舞。南柚的手速很快,但是她總是對自己的文采不滿意,一段話刪了又改改了又修,翻來覆去, 很久很久都寫不出太多字。

何一顏說:「我們先去錄第四期吧, 不管今天的結果如何, 這個劇還是要錄完的吧。」

劉寧說:「那當然, 除非被下架, 否則我們從不爛尾。」

幾個人聽完這句話,無奈的笑笑。這種自嘲, 他們經歷太多了。

大家都走了,剩堯來一個還開啓着節目的界面,堯來還拿着不知道是誰的手機,不斷的刷新,看看手機登錄的畫面有什麼不一樣。終於十一點的時候點擊量破三萬了。堯來很開心的說:「破三萬了!」

大家聞訊而來,開心的互相擁抱。這絕對是個奇蹟,是他們出道以來的最好成績。堯來看到這個數字,已經可以肯定這一集明天會進入xmly的首頁榜單,這是最好的宣傳!

這時候,一切都發展得異常順利,堯來又成爲一個成功的運營專家了。四個男生的粉絲在後來的世界裡成倍成倍地增長,堯來又做了一次粉絲分析,果然大部分都是腐女。因此大家決定,未來一年,節目的方向就定在純愛上,南柚的寫作就跟着粉絲的意願進行。畢竟是爲了市場,自然要由市場來決定成敗。

因爲題材的關係,首頁榜單一直都在不是很好的位置,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的鬥志,畢竟粉絲的力量太強大,粉絲的要求令他們覺得自己的工作非常的有價值。

堯來後來又申請了公衆號,對粉絲髮放特別的福利,前一百位粉絲會收到一句自己想聽的話,打賞粉絲可隨機獲得美聲睡前晚安一句內容不一樣等等。雖然收費,但是依然很受歡迎。

不僅不用考慮基本生活了,而且,竟然有了盈利。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除了堯來的心情,於是堯來打算放下眼前的事情,去京市看看。到底現實的世界是怎樣?到底自己的未來會怎樣,纔不要一切都不明不白。

堯來已經把心態調整的很好了,通過南柚打的電話,堯來了解到,公司的同事們都已經忘記了她。剛好,自己就像一個透明人一樣的,回去看看不是很好嗎。如果一切都未曾發生,那就正視現實,好好過以後的人生。已經辜負了一個人的心情了,不能再這樣混沌的辜負下一個人了。

堯來把想法和南柚說了,南柚很支持。於是堯來大概整理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就出發了,京市並不遠,高鐵也很快。

下了火車,堯來排隊坐上了計程車。隨着車子慢慢駛入市區,一切風景在堯來的眼前逐漸熟悉了起來,目的地是公司的大樓,很快便到了。堯來在樓下的小花園稍稍停留了下,她想起和年瞳瞳無數次吃完飯以後在這裡談心的時間。然後她整理了一下衣裝,看起來就是每天在這棟大樓上班的時間穿的衣服,她把自己打扮得像從前一樣,然後她就進入了大樓。門衛攔住了她。

「請問,你找誰?」

堯來看看眼前的男人,這個熟悉的大哥以前每天早晨都會很清脆響亮的和她打招呼「早上好啊,美女。」這個人現在卻在問她是誰。

堯來說:「嗯,我是來找蘇咲白談事情的。」

大哥問:「有預約嗎?最近來找蘇總的人可真不少,很多小粉絲也會混成客戶,我們保衛部門也很頭疼呢。」

堯來說:「蘇咲白那麼體貼的人,難道沒有爲你們想出什麼對策?」

大哥眼前一亮:「看來,你挺了解我們蘇總。不錯,他確實很體貼,所以他說過,以後來公司找他的人,不能判斷是否是惡意來騷擾的話,可以見他的助理。這位小姐,我看你語氣貌似是和他很熟,但是又沒有和他約過,你看看我是打電話問他,還是去見他的助理?」

堯來想了想說:「你打電話問她吧。不過你要囉嗦一句,跟他說……」本來堯來想說自己是年瞳瞳的朋友,但是轉念一想,蘇咲白、年瞳瞳對現在只要是網絡上有關注這件事的粉絲來說,都不是什麼秘密,以此作爲藉口來騷擾的人估計也不少。所以,堯來要說一個大衆不知道的秘密才行。「我其實是以前聞小銘的客戶,我想找他談談。」

大哥半信半疑的播了蘇咲白的分機,堯來其實記得蘇咲白的分機是2204,但是他看保安撥號的手勢貌似電話已經變更,不知道是升職的變更,還是2204本來就是過去那個世界的電話號碼。

保安搖頭晃腦的彙報着,過了一會,他走出來對堯來說:「你可以進去了,蘇咲白說請您去三樓會客室,他等會過來。」保安爲堯來刷了下卡,閘機開了,堯來走過去,回頭很自然地對大叔說:「大叔謝謝你。」

保安看着堯來馬上就換上的背影,嘟囔一聲:「這人真有意思。」

堯來在會客室等蘇咲白,熟悉的公司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剛纔上來的時候遇到了好多以前的同事,堯來都能叫得上名字,但是他們都在專心工作,沒有人發現要來走過來,個別幾個看到她的,對她自然的微笑也只是禮貌的迴應了下,甚至有的人,看到她就跟沒看到一樣,繼續埋頭工作了。

不一會兒,蘇咲白走進了會議室。他穿一身白襯衫,第一個釦子沒有扣,鬆垮垮的脖頸看上去有一絲慵懶。他看到堯來,堯來站起來。

「你好,聽說您是聞小姐之前的客戶。哦請坐。」蘇咲白禮貌的伸出手,示意堯來也坐下。

堯來坐下,然後暗自發呆。果然,蘇咲白不認識他了,不止蘇咲白,這個公司的所有人都忘記了她。

堯來禮貌的說:「蘇總,你好。其實我不是什麼客戶。以前我在這個公司工作過,今天剛好路過,想來看看以前工作過的地方,所以跟門衛說謊了。」

蘇咲白微笑道:「原來是這樣,找我是因爲我在網絡上比較有名,對嗎?你以前在我們公司工作過啊,是在什麼部門呢?我來公司很久了,卻沒有什麼印象,你這樣說,我感覺自己還是不夠稱職。」

堯來說:「啊,聽上去又像是說謊,我知道行政部的楊倫,他以前成績可不好了,不知道怎麼撞上狗屎運就進來了,其實我也沒做過這裡的員工啦,就是看他來不服氣,有點嫉妒而已。」

原來又是個惡作劇的小孩,蘇咲白想。

「如果你對公司有興趣,可以投簡歷試試,不過,你該找的是人事部。當然,如果你認識楊倫,可以讓他內部推薦你。你現在都見到了我,也可以遞簡歷給我,我們正在廣納新人,誰進來都不是運氣,楊倫他也很優秀。」

堯來感謝蘇咲白的禮貌。

堯來說:「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蘇咲白看了看手錶:「不超過三個好嗎?然後我都儘量簡短回答。」

堯來說:「年瞳瞳,她好嗎?」

蘇咲白先是有點驚訝,隨即回答:「謝謝你的關心,她很好,我每天會陪她萬步走,她狀態不錯的。」

堯來問:「我可以去參加你們的婚禮嗎?」

蘇咲白放慢了思考的步伐,緩緩地說:「我們目前只邀請了熟悉的人。」

堯來沒有進一步的追問,眼淚不知不覺得流了下來。然後她問:「你現在能聯繫得到區安寧嗎?」

蘇咲白被堯來突如其來的眼淚給嚇到了。

「你,還好嗎?」蘇咲白問堯來,然後找到了會議桌上的抽紙,他隨手抽了兩張給堯來。

堯來說:「回答我的問題。」堯來的聲音很輕,輕到蘇咲白差一點點就聽不清。

蘇咲白說:「他,去參加封閉項目了,可能會斷網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並沒有聯繫他,不過他項目結束應該會回來。」蘇咲白沒有問任何關於堯來爲什麼會問區安寧的問題,蘇咲白意識到眼前這個女生,可能並不清楚自己問什麼。

堯來說:「什麼年代了,爲什麼還有這種項目,又不是造衛星造火箭,只是給公司做運營而已啊。」 Www ☢тTkan ☢C〇

蘇咲白想,公司的架構也太透明瞭,這個女生怎麼知道這麼多,他說:「如果你這個也是問題的話,我可以多回答你一個,這種項目,現在確實有的,再多說,我就很爲難了。時間不多了,如果你還有別的需要,我找我助理來吧,我叫她留電話給你,要是你還有什麼要找我的話,可以打她的電話。」蘇咲白說完,走出會議室,「olivia,你過來一下。」

熟悉的olivia進入了會議室「蘇總,有什麼事?」

「你送這位小姐出去吧,如果她還有什麼需要的,請滿足,還有就是,留張名片給這位小姐,如果她還有事要找我的,你幫我轉達下,謝謝。」蘇咲白說完,又對着堯來禮貌的說:「不好意思,還有別的工作,您做一下,我先去忙了,再見。」

一切都禮貌的不像話,蘇咲白,我們以前可是對手,後來又是隊友,再後來我還算你的助攻啊!

Olivia一點也沒變,唯一變了的是,她也不記得堯來了。「小姐,您好,這是我的名片,隨時歡迎騷擾。」升級成了助理的她一定很開心吧,她好早以前就不想出差喝酒吃飯了。

堯來給自己五秒的時間緩衝:「謝謝你,olivia,我想我沒事,名片我收下了,謝謝。」

Olivia笑笑說:「那我送您出去吧。」

堯來離開公司,失神的走向自己曾經租住的公寓,這條路上,曾經有個人陪他走過,那個人的口袋裡,還裝着一盒柚子味的牛奶。

熟悉的小區風景再一次弄溼了堯來的眼睛。堯來去敲那個熟悉的門,她不知道自己想要找的是不是一個曾經的自己。門開了,一個年輕女子開的門。

「請問,堯來在嗎?」

女子說:「你找錯人了,這家主人姓張,我是租戶。」

堯來假裝尷尬的說:「啊,那看來是我找錯了,她也許剛搬走吧。」

女子說:「我在這裡住了四年了,你可能找錯門牌號了吧。」說完,女子就關閉了大門。

堯來望着那扇門發了一會呆,然後打車朝高鐵站移動。

一切都確認完了。自己確實不存在了。今後,就以真正的堯來的名字活下去吧。現在要回去南柚身邊,她作爲堯來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好朋友,要被堯來投靠了。

南柚再見到堯來,喜不自禁。給堯來一個大大的擁抱。

堯來回復了第一次見到南柚時的帥氣模樣:「從今天起,我要住你這裡,嗯我也要出去找工作了,我要活下去,你不用擔心我會拖欠房租,我肯定養得活自己。那麼問題來了,你要不要收留我?」

南柚抱住堯來的臉一陣猛親:「願意願意,你回來我太開心了。」

堯來說:「嗯,爲現實世界乾杯,我要開始真正的生活了。」

南柚說:「走,我們去喝一杯?」

堯來說:「事不宜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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