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光派上的首發五人是青峰(小前鋒SF)、黃瀨(大前鋒PF)、紫原(中鋒)、黑子(控球后衛PG)、綠間(得分後衛SG),赤司則沒有上場。桃井五月和籃球部的監督坐在球場邊。
“說起來,爲什麼我們女網部沒有教練?”川奈看見那個坐在桃井旁邊的中年男子,才突然想起來自己似乎從來沒看見過女網部的教練。雖說不是每個運動部門都會有教練,但是帝光的女網部還算爭氣,沒有教練也說不過去。
“我們和男網的教練是同一個,就是我父親的好友,鈴木教練。前段時間鈴木教練出國參加研討會了,所以你一直沒有看見他。”高橋解釋道。
此時,場上的比賽已經開始了。紫原憑藉他的身高,一開場就順利的搶到了球,紫原接到球后迅速傳給青峰,自己則跑到禁區牢牢守衛着。
青峰大輝高速運球,靈活的避過了所有攔截的隊員,跳起,但是籃球卻沒有離開他的手。
“那,那是罰球線啊!”川奈震驚的說出來,“還有人可以在罰球線就起跳灌籃的嗎?!”事實證明,青峰確實可以。
‘嗶——’哨聲一響,電子記分牌上的數字立刻變幻,2—0。
“不愧是,奇蹟的世代啊。”棗園雪在旁邊喃喃道,眼中也是不容錯辨的震驚。雖然一直聽桃井說着奇蹟們如何如何厲害,但是沒有親眼見識過,終究是無法體會。
奇蹟的世代,早就到達了超出常人的境界。
“奇怪了明明合宿的時候我有好好觀察過綠間的投籃命中率沒有打到百分之百啊,而且他的手臂明明也很細啊雖然有一些肌肉,怎麼一到場上就百分百命中而且這麼高的拋物線投籃卻一點也不累的樣子。”小早川繪理摸着下巴,一臉疑惑,“合宿之前竟然打電話去晨間占卜詢問未來十天的吉祥物……”
“還有啊,沒看出來,平常一副二傻樣總是被欺負的黃瀨,一旦打起籃球來回這麼認真的。”淺井結衣笑眯眯的說,合宿的時候可是沒少看見黃瀨淚眼汪汪的求安慰的模樣,咋一下看見他難得認真凌厲的樣子,淺井也有些被震住了。“難怪迷倒了帝光大半的女生。”
“黃瀨的百分之百模仿,和無我境界一樣作弊啊。”就連高橋都忍不住感慨,“或者說,已經到了千錘百煉之極限的境界了吧,畢竟,黃瀨模仿出來的招式,似乎比原來擁有的人更加的厲害呢!”
“還有那個神出鬼沒的黑子哲也,說起來,合宿的時候也常常被他嚇到呢。”結成菜菜子拍拍胸口,心有餘悸的樣子。
僅僅第一場結束的時候,帝光就已經以兩位數的分差領先了。
相比於對手那沉重的氣氛,帝光這邊就要輕鬆多了,桃井拿出礦泉水遞給黑子,“我看見奈奈她們也來了喲~”
黑子點點頭,“她們的比賽結束了?”
“恩。”桃井點點頭,“贏了。”
黑子臉上有了細微的笑意,但是旁邊傳來了青峰十分不耐煩的聲音,“切~這些人真是弱爆了,這樣的隊伍真的是全國十六強嗎?!”
黑子眼神微微一沉,桃井已經毫不猶豫的呼過去了,“那你也要給我認真對待,死阿大!”黑子轉頭看看其他人,基本上都是一臉輕鬆的樣子,仔細看還能看出和青峰相同的不耐煩。紫原甚至已經掏出薯片開始‘嘎嘣嘎嘣’的啃了。
赤司掃了紫原一眼,“比賽期間不許吃東西。”
“誒?可是這些人好弱,我一隻手就碾爆他們了哦,反正輕鬆的很嘛……”
赤司咪咪眼睛,“你想要違揹我的命令?”
紫原只好不情不願的放下了薯片,拿起礦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沒有反駁。黑子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赤司雖然不允許紫原隨意的對待比賽,但是一點兒也沒有反駁紫原的話。也就是說,他只是針對‘比賽’而做出的要求,而不是因爲‘對手’。
黑子又想起了川奈的話。‘……是因爲喜歡纔開始打網球的,我追逐的目標不是勝利,而是心情。’但是,最初因爲喜歡籃球而走到一起的大家,似乎與初衷背離的越來越遠了……
赤司一直沒有上場,雖然黑子的misdirection因爲時間的原因漸漸失效了,但是奇蹟世代的攻勢絲毫沒有受影響,最終比賽以137—40的大比分分差拉下帷幕。
比賽結束之後,大家一起吃了頓飯,算是慶祝女網們晉級四強,和奇蹟們晉級八強。
接下來籃球和網球的比賽時間全部錯開了,但是川奈她們再也沒去看過比賽,因爲她們清楚的知道,以奇蹟世代的能力,全國大賽的冠軍,早就是囊中之物了,相反,她們,還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下一場帝光的對手,是立海大附中。
立海大附中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作爲一所百年名校,再加上立海大的師資援助,還有曾經獲得過數次全國大賽冠軍的男網部,女網的實力強大也是毫不奇怪的。
立海大的部長依舊是川奈原先在的時候那一個,川島昭時。按照慣例,川島應該是作爲單打一出戰的,所以川奈的重點放在了她離開後重新加入的那位三年級學姐身上。
面對立海大這樣的對手,高橋心裡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對於川奈的限制,自然也就是解除了。
然而,就在於立海大比賽的前一天,立海大女網部的部長找到了幸村川奈。
“川島學姐。”幸村川奈依據郵件來到了市民廣場,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噴泉旁邊雙手插在口袋裡揹着網球包的川島昭時。
看見川奈的時候,川島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不自然,但是她很快調整了面部表情。“今天找你來,只是爲了一件事。”川島的神情和語氣都十分鄭重,“這件事困擾了我一整年,讓我始終難以忘懷。請允許我——”川島突然朝着川奈九十度鞠躬,“鄭重的道歉。”
“誒誒誒?川島學姐,你不要這樣……”川奈顯然沒預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連忙去扶,但是卻沒有扶起來。川島僵持了一會兒,才緩緩直起身子。
“雖然大概你我都不願意提那件事。”川島苦笑了一下,“但是我還是想說,去年的全國大賽……並不都是你的錯。”
“川島學姐……”
“當時我太過偏激了。好不容易唾手可得的獎盃卻眼睜睜的從我手中溜走……那種感覺,實在是……”川島不自覺的伸手捂臉,似乎找不到形容詞。
“我知道的。”川奈輕聲說,看到川島驚訝的擡頭。“去年,哥哥他們也同樣與冠軍獎盃擦身而過,雖然哥哥在人前表現的依舊是雲淡風輕——而且他畢竟已經爲立海大獲取了兩個冠軍獎盃,別人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指責他的——但是我知道,哥哥實際上是多麼的痛苦。生病住院的時候,他怨恨所有人,怨恨世界,怨恨命運……好不容易能夠繼續打網球,卻回不到巔峰狀態,使得大家失去了冠軍……”
“謝謝你,川奈。”川島笑了起來,“雖然這樣說似乎不太好,但是聽了你的話,我卻是感覺好多了,我不知道得到過又失去是什麼感覺,但是一定比從未得到過要痛苦的多。——但是,我今天想說的不是這個。”
川奈點點頭,示意川島繼續說下去。
“後來,過了很久,我,決定明年繼續努力之後,心情漸漸平靜下來,我才發現,這所有的一切,對你太不公平了。”
“川島學姐,我沒有……”
“聽我說!雖然網球有單打有雙打,可以說是一種單打獨鬥的運動,但是它又卻是是一項團體運動,一個隊伍的勝負,不在於個人,而在與全部的人。當初把所有的希望和責任全部壓在你的肩膀上,是我這個隊長的失職,也是對你的不公。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我對你很是愧疚,但是自尊讓我始終不能開口……等到我終於下定決心的時候,卻聽說你已經離開立海大,轉學去了東京。”
“我並不是沒有埋怨的。”川奈這時候倒是平靜了下來。“當初我也覺得不甘過,但是,既然是我自願挑起了擔子,那我沒有堅持住,就是我的責任。學姐你不必愧疚。”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覺得我必須和你道歉,所以我這樣做了,你只需要給我一個答覆——你願不願意,原諒我。”
雖然川島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平穩,但是川奈還是能夠感覺到她的緊張。
川島昭時是真心想要請求自己的原諒。
“我當然——”川奈微微笑起來,兩個酒窩若隱若現,“——願意原諒你。”
川島明顯鬆了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嘴角亦勾起了愉快的弧度,“那麼,下次見面就是在賽場上了——我這次比賽會出任單打二,算是我的小任性吧。”川島笑了一下,伸出了右手,“拼盡全力打吧!”
“恩。”川奈重重的點頭,握上了川島的手,“拼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