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馬原,位於上原鎮西南百里,是南下大金鎮的必經之路,烈馬原是一片水草豐澤的草地,生長着一種十分優質的牧草,馬尾草,馬尾草就如駿馬的馬尾一般葉面欣長而柔軟,每一株草莖都有上百道葉片,隨着風吹,就好似奔馳中的駿馬的馬尾,而吃食這種馬草的駿馬顯得異常的神俊,長的也加高大,在烈馬原上出現上等好馬的概率也更高。
烈馬原被多爾袞佔據之後,就一直被充作馬場,裡面馴養着從數萬匹抓來的野馬,如果這裡被靈夏軍佔據,那麼多爾袞就等於被斷去一雙腿,建州軍將會面臨缺少戰馬可用的境地,而沒有了馬匹對於建州軍絕對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得到上原失守後,多爾袞幾乎想也沒想的就讓集合手下各牛錄,建州軍如今有女真騎兵五千人,組成十個牛錄,多爾袞手下有五個重要的將領,覺哈,烏哈良,博爾術,偌密納,赫魯,每人各領一個牛錄五百人,而多爾袞自己則率領剩下五個牛錄,除此之外,建州軍還有規模巨大的奴軍,這些奴軍來自不同的民族,有漢人,渤海人,甚至有鮮卑人,韃靼人,契丹人,規模有四萬餘人,而這些奴軍則按照一千人爲一個建制編成一千人隊,設千人長,總分成四十個千人隊,這也是多爾袞征戰四方的最重要的戰鬥力,女真人的數量太少了,雖然作戰勇猛,戰鬥力很高,但死一個就少一個,多爾袞也承受不了這種損失,但奴軍卻不存在這個問題,就算全都死了,多爾袞也不會心疼,想要組建奴軍在容易不過了。
留下烏哈良率領五個千人隊鎮守大金鎮,多爾袞帶着八個牛錄以及三萬奴軍浩浩蕩蕩的離開大金鎮,北上烈馬原,而就在多爾袞出兵之際,在上原鎮內,夏羽和手下衆將領也圍坐在一起。
“根據探子繪出的上野平原地形圖,上原西南百里的地方就是建州軍最重要的養馬場烈馬原,在這裡,擁有數個規模中等養馬場,每個馬場都馴養了四千到六千匹的野馬,總數大概在三萬餘匹,另外還有數千匹新出生的馬駒,多爾袞絕對不會坐視烈馬原這個馴養戰馬的牧場被我們佔據,所以在烈馬原定會有一場血戰。”軍師吳用指着地形圖,說道:“而這一戰很可能是我們與建州軍的決戰,勝了我們將佔有整個湖西走廊之地,敗了,數月之內將元氣大傷,靈夏鎮也將失去在這片大陸繼續發展的基礎,所以這一戰只能勝不能敗。”
“軍師說的大家都聽到了,這一戰關乎靈夏鎮的未來,也關係着每一個靈夏鎮子民的未來,如今的局勢有所危急我想大家都心裡有數,能否在短時間內具備足夠的力量自保,在諸多諸侯爭霸中生存下來,並不斷的壯大,這一戰至關重要,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大軍立刻揮軍烈馬原。”
就在多爾袞北上的同時,靈夏軍也快速的南下,這將是一場避無可避的正面較量,烈馬原地勢平坦,可以用一馬平川來形容,在這種地方沒有任何計謀可言,比的就是實力。
五月十三日,一個十分晦氣的數字,在烈馬原上,靈夏軍與建州軍的斥候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碰面了,敵人見面自然要打一聲招呼,擔任靈夏軍斥候伍長的柳勇看到對面的八騎建州軍斥候,舔了舔嘴脣:“兄弟們,看來今天能吃塊肉了,速戰速決。”柳勇說着一拍胯下戰馬,整個人都好像飛騰了起來,耳旁風聲呼嘯着,身後的九騎成扇形緊隨其後,而對面的建州軍斥候,也不示弱,呼啦一聲,八騎斥候抽出腰刀迎面而去。
女真人自小生存在白山黑水之中,惡劣的生活條件讓他們個個英勇善戰,而當前的建州斥候長更是膀大腰圓,虎背熊腰,砰砰砰,一陣兵器交擊的聲音伴隨着一串火花激起,雙方斥候錯馬而過,調轉馬頭,再次糾纏在一起。
柳勇與對面的女真斥候刀對刀的砍了一下,巨大的力量震的膀子發麻,虎口竟有些拿不穩戰刀,柳勇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如對面的斥候頭目,錯身而過後,柳勇一撥馬頭,收起腰刀,從胯下馬鞍上抽出長槍,一寸長一寸險,槍尖如毒蛇一般,刁鑽的刺來刺去。
軍中,能擔任騎兵斥候的無不都是最精銳的戰士,因爲斥候的工作相當於現代的特種兵,追蹤,探查,還要面對各種危險的情況,所以柳勇這些人平素還要從那些綠林好漢中學習拳腳,學習刀槍,以及追蹤,從細小的痕跡上辨別敵人的蹤跡,數目等等,這些綠林好漢雖然打仗不行,但不能不說這些人的本事在單打獨鬥的時候卻有出奇制勝的能耐。
軍中有言,三月刀一年棍七年槍,槍是兵器中的賊,想要用好非要下苦功不可,而柳勇的槍則沒有花花腸子,只有一個動作,就是刺,看似只是一招,但他苦練三個月纔算入門,此時也算是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長槍如蛇,玄刺便走,絕不停留,而對方想要欺身而上的時候,下一槍已經刺向另一處要害,一招受制,處處受制,噗,槍尖在對方的身上叼下一塊肉來。
那建州韃子怒急,再次撥轉馬身,讓過一次,整個人竟好似八爪魚一般,消失在馬背之上,柳勇微微一愣之際,突然身下閃過一道寒光,那建州韃子居然從馬腹下竄出,一手託刀從下而上划來,柳勇再去躲開已是不急,刀尖順着馬側劃過柳勇的大腿,由於有鎧甲鐵葉阻擋,加上刀的距離,只是在大腿上劃過一道長長的傷口,噗,柳勇只是愣了一下,手中長槍已經在對方坐在馬背上的瞬間遞出,直取對方要害心口,一股鮮血從胸前迸射而出。
短暫的交鋒柳勇的斥候小隊贏了,付出的代價卻是三死四傷,這樣的戰鬥在烈馬原的各個地方都在上演,而隨着斥候小隊的越發密集,戰鬥也達到了高峰,而隨着兩軍主力的到來,斥候們的戰鬥纔算告一段落。
烈馬原,建州軍和靈夏軍幾乎同時到達,相互之間間隔十里紮營,一時間烈馬原上好像擁堵了許多,靈夏軍中軍營帳,周倉對着夏羽和吳用請戰:“主公,周倉願打先鋒,定叫那些建州韃子知道我們靈夏軍軍威。”
夏羽和吳用並沒有阻止,點頭讓周倉去打頭陣,春風和暢,晴空萬里無雲,火辣的太陽散發着灼人的熱力,微風在草原上不時的吹過,帶給人絲絲的涼意,嗚嗚嗚,牛角號聲在廣闊大平原上悠揚的響起,周倉率領着西營將士出了軍營,前往建州軍營挑戰。
多爾袞看着欺負上門來的靈夏軍,怒不可遏,當即點齊兵馬出營迎戰,戰鼓轟鳴,旌旗獵獵,建州軍營前,上萬奴軍在兩側猶如鶴翼展開,而中軍兩千建州騎兵列陣整齊,多爾袞等一干手下列在騎兵陣前,周倉手裡拖着那把大型陌刀,獨自一人出陣來到兩軍陣中,對着對面的人大聲叫嚷道:“建州的蝗蟲們,我是你家周爺爺,今天過來跟你們這羣乖孫打個招呼,哪一個不聽話的過來比劃比劃!”
周倉的話頓時激起了一片憤怒,一個渤海千人長越衆而出,這渤海人身高兩米二,長的虎背腰圓,上半身赤裸着,身上爬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臉上甚至還有一道從眼角劃過臉頰的長疤,頭髮編成一個個的小辮子,手中拿着一個狼牙棒對着多爾袞道:“我渤海人哈特魯願意出戰!請貝勒爺成全!”
多爾袞點了點頭,哈特魯站起身,扛着那一看就有不小分量的狼牙棒就向兩軍陣中走去:“我哈鐵魯前來領教一二,接招!”哈特魯說着,雙手就握住狼牙棒,一個力劈華山,對着周倉的腦袋就砸了下來。
“吼!”奴軍士兵們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沸騰,哈特魯是四十個千人長中力量排前三的人物,手中的狼牙棒足有上百公斤重,死在他的狼牙棒上的人不計其數,而這些人大多都是被哈特魯用狼牙棒砸碎了腦袋而死。
狼牙棒劃破空氣,帶着呼嘯的風聲砸下,周倉卻是嘿嘿一笑,手中陌刀用手一頂,噹的一聲,哈特魯只感覺自己這一擊砸在了一塊巨石之上,巨大的反震力將虎口震的發麻,而在看看周倉除了腳掌入地三分,竟紋絲不動,周倉放在手中陌刀,對着哈魯特道:“現在輪到我了!”周倉說着雙臂握住那長達兩尺多刀柄,從身後掄過一道刀影,啊的一聲大喝,雙臂的肌肉瞬間膨脹了一圈,巨大的陌刀就好似閃電劃過一般,當,陌刀停在狼牙棒上。
這一刀並沒有切金斷玉,但那嬰兒拳頭粗的狼牙棒的杆卻硬生生的彎曲出一個角度,在看哈特魯依舊也紋絲不動,靜,死一般的安靜,一陣微風從兩人身前刮過,哈特魯嘴角流出一絲鮮血,接着是鼻子,耳朵,撲,哈特魯雙腿彎曲跪倒在地,全身的骨頭好似都斷裂了一般,一動不動。
周倉一腳踢開哈特魯,對着建州軍大聲喝道:“真是沒用,居然連老子一下都接不住就死了,難道你們就沒有厲害一點的傢伙。”
“我去。”多爾袞手下第一勇士赫魯驅馬奔出,巨大長斧呼嘯帶風,藉着馬力砸向周倉,周倉我靠了一聲,向後跳了幾步道:“來了,也不打個招呼,真是沒教養,讓你周爺爺教教你怎麼和人打招呼,託手刀!”
赫魯再撥馬頭,長斧再次的劈下,而周倉卻是怡然不懼,巨大的陌刀從下而上閃電般的劃過,噹的一聲巨震,赫魯連人帶馬竟後退一步,而周倉也被一股巨力後推了兩步,嘴角也溢出一絲鮮血,這人馬合力,周倉雖然擋了下來,但也受了些內傷,看來下次不能這般逞強了,周倉想着,全身的血液好似沸騰了起來,沸騰血液,周倉的天賦技能,隨着血液的燃燒,全身上下好像都充滿了無匹的力量:“再來!”
赫魯冷哼一聲,催動戰馬,再次的呼嘯而至,戰馬猛地人立而起,巨斧藉着戰馬下墜的力道好似要砍破空間,而周倉卻再次的使出托馬刀迎擊,砰的一聲,好似驚雷一般炸響,天空中下起一片血雨,巨大的斧頭連帶着好似一個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十餘米遠,那巨斧的斧柄已經斷成兩截,而赫魯的胸前一條巨大的切口,從小腹到肩頭,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森森的白骨和五臟六腑,而赫魯騎着的戰馬更慘,直接被那強烈勁風直接分了屍,連叫喚一聲的機會都沒,而周倉手中的陌刀也內凹了一大塊,這塊幾乎百鍊精鋼打造的巨大陌刀算是徹底的報廢了,周倉拄着陌刀,在血霧之中就好似一個魔王一般,哈哈大笑着,那樣子看的建州軍士兵都有點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幾個周倉的親兵知道自己這位大人肯定又用了那招,連忙躍出軍陣,幾乎是擡着周倉就跑,多爾袞臉色陰晴不定的看着,立刻意識到對方肯定是用了一種副作用很大的技能,對着左右一揮手,騎馬追出。
而西營軍陣之中,兩翼的騎兵則迎面而出,將周倉包圍在身後,短軍相接,靈夏軍的騎兵雖然很吃虧,但周倉卻將士氣提高了不少,數百騎兵竟生生的擋住了多爾袞的騎兵兵鋒,待西營開始緩緩後撤後,這才退出廝殺,多爾袞再次想追,靈夏軍兩翼卻奔出數千騎兵,只能作罷回營。
第一回合交鋒,靈夏軍聲威大震,一夜無話,翌日清晨,當朝陽從東方升起,朝霞映照整個烈馬原,戰鼓聲再次的響起,牛角號的嗚咽聲再次嘶吼,這一次不在是試探的攻擊,而是雙方正對面的決戰。
靈夏軍以近衛營三千蠻族戰士爲中軍,兩翼分別爲西營,北營,南營和撼山營,一字排開,旌旗獵獵,隨着晨風飛揚,而近衛騎兵營則在後方作爲預備隊,而對面,多爾袞的建州軍爲中軍,三萬奴軍分散在兩翼,掄起兵力,靈夏軍總計擁有兵丁兩萬八千人,多爾袞的建州軍則有三萬四千人,建州軍佔據兵力優勢。
然而在裝備上看,靈夏軍的六個營,全都是按照主力營配置,每營戰鬥人員有六個衛以及一個直屬騎兵衛,每一個人都裝備着牛皮鐵葉甲,配置長槍,腰刀,而步卒也同樣如此,配置圓盾,長槍,長刀,另外還有數量不少的弓箭手,而在夏羽的中軍近衛營,三千蠻族戰士中其中有五百人身穿全副武裝的鐵葉鎧,鎧甲自重四十五公斤,另外還有一杆二十公斤重的兩丈長的長戈,腰間配備着長刀,重甲步兵,五百重甲步兵花費夏羽銀二十萬兩經過一個月的時間纔打造出來,也是夏羽的殺手鐗。
重甲步兵的防禦已經達到了讓人汗顏的地步,三十米內用鐵胎弓和狼牙箭才能穿透,而這種穿透是穿透身前的鐵葉甲,並不少直接穿過,而使用三石力的鐵胎弓的人本來就不多,而想要對付重甲步兵,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重甲騎兵,不過想組建重甲騎兵可不那麼簡單,光是合適的戰馬就比較難找,負重要高,爆發力要強,否則很難支撐住那數百公斤重的鎧甲和戰士,其次,花費也將是一個天文數字,就算生產力水平提高了,想要組建一支萬人的重甲騎兵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而反觀建州軍的裝備,除了中軍那些女真精銳騎兵人人裝備鎧甲,精良的武器外,那些奴軍的裝備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除了一部分親信老兵有資格裝備鎧甲和最好的武器外,其餘的人裝備都是用的捲了刃的武器,鎧甲那是想都不要想了,而士氣上,經過昨天一陣,靈夏軍連下兩成,斬殺建州牛錄額真,士氣大振,而建州軍則仍是心有餘悸,士氣普通不高。
“前進!”對峙了數分鐘後,夏羽指揮着士兵開始緩緩的移動,數萬人的整齊劃一的向前移動,那種聲勢讓夏羽熱血沸騰,而建州軍主帥多爾袞也不示弱的指揮着手下開始前進,不過走在前方的奴軍,而建州主力則壓陣後方。
兩片烏雲在青綠的草地上越來越近,近衛營中軍,夏羽看着越來越近的建州軍,伸出一隻手臂:“投槍,預備!”兩千五百蠻族戰士從身後拿出投槍,開始緩緩的奔跑起來:“射!”
蠻族戰士猛地懸停,手中的長槍被拋擲而出,形成一片密集的槍雨,而天而降,那好似蜜蜂羣般的槍雨直接插在一片奴軍的陣中,頓時一片人仰馬翻,本來整齊的隊列好像被人咬了一口,掉了一塊肉:“投槍,預備,射!”但兩軍並沒有因此而停下步伐,又是一波投槍射出,中軍陣前的奴軍再次被削掉一塊,夏羽淡淡一笑:“全軍,停!”隨着命令,軍中揮舞起一道紅色的旗幟,在旗手的揮舞下,很快全軍都停了下來:“方陣,弓箭手三連射,裂陣,騎兵出動!”早在對陣之初,夏羽和吳用就商量好了對策,建州軍的奴軍屬於炮灰,用靈夏軍主力去拼,絕對是得不償失,所以在兩軍對撞前,爲了大幅度的削弱奴軍的數量,將各營之中的弓手全部抽調出來,組成弓箭手方陣,置於軍陣後方,利用的就是對方遠程弓手的劣勢,以及沒有足夠的防護,只要打擊突然,奴軍根本就無法防守,只有繼續向前或者是後退,無論是哪一種都會正中下懷,靈夏軍的騎兵也是一個優勢,建州軍的騎兵只有不到五千,而夏羽手裡的騎兵卻足有上萬之多,以萬人騎兵衝擊奴軍軍陣,就不信衝不垮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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