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陽光潛進室內,悠然自得的李安聽都梅急切的呼救聲,全身上下所有細胞都在跳動,心中的不安急增加。
佳麗怎麼了,這孩子不會是自殺了吧,不能吧,爲這件事情鬧自殺,男人天下多的是了,這個張唸到底是用了什麼?讓你如此愛他,佳麗你可不能有事情啊。
李安放下手中的報紙,連跑帶爬的往樓上衝。對於一個老人來說能有那麼快的度,實屬難得,慌張的李安跑進房內,見佳麗靜靜的躺在牀上,梅捂籽麗的雙手使勁的搓,臉上焦急的神色讓人見了就不自覺緊張,隨着伴來窒息的感覺。此刻李安真的傻眼了,心裡埋怨自己一萬遍,後悔自己沒有能和佳麗好好的溝通。
“佳麗,她怎麼了?”李安圍過去,撫摸着佳麗額頭,宛如佳麗是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害怕撫摸重了會傷害她,手輕柔的滑過佳麗白皙的臉龐,那張臉掙扎在痛苦的邊緣。
“不知道,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見她還在睡覺,我以爲她是睡着了,所以想要叫醒他,可……可我見到她痛苦的表情就慌了,還有她全身冷,這個很反常,感覺她的心跳在慢慢減弱,有種快要……快要……”梅說不下去了,她實在不敢想象後面的結果,佳麗的體溫在不斷的下降,生命跡象好像稍縱即逝般,這種現象從來都沒有見過,怎能不慌亂。
“她這是低燒”李安憑着經驗對其作出做準確的判斷,知道了原因所在就要想辦法對症下藥。
“那怎麼辦?去醫院吧,佳麗這樣下去會不會很危險啊,我從來沒有見過低燒的呢,這可怎麼辦,急死人了。”梅越挫越有力,越挫越動作越嫺熟,看着眼前這個生命在慢慢消失,感覺佳麗很快就要香消玉殞了,如果可以用詞語來形容,焦急,舉措不安,慌亂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不,不能去醫院,佳麗最怕的就是醫院了,我想我還是請醫生來家裡,只有這樣才能避免佳麗見到醫院。”自家的孩子他能不知道,佳麗對醫院的敏感那不是一般的,每次見她淚流滿面,眼神空洞,說話語無倫次,他就心疼的要死,怎麼能至佳麗與精神崩潰邊緣?
醫生找了很久,沒有一個能及時趕來的,李安依然在徘徊,他無法做出下步計劃,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最後在梅的威逼利用下,纔開車送佳麗去醫院。珍寧醫院那四個正楷大字屹立在眼前,似乎比平時高大很多。醫生三三兩兩的進入手術室,據說裡面有三場手術在進行着,手術室門緊閉,佳麗也被推進手術室,留下李安和梅兩人無力的坐在門外的椅子上。
手機上的時間不斷的跳躍,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醫務人員進進出出,有條不紊。眼下不可置否的是佳麗進去這麼久都未出來,抓住一個出來的醫生李安都會迎上去仔細的打探裡面的情況。可惜大家都直搖頭,弄的李安煩躁不安,心裡猜想搖頭的意思,一種是真的不知道,另一種是就快不行了,他們正在經歷,但機率很小,唉還是承認吧,或者是佳麗已經死了,只是還未推出來。
他很不願意答案是後者,但滿腦子胡思亂想,往往後者猜測的結果會一躍而上,浮現在眼前。
手機上的時間還在走,只是現在變得更加的慢,好像比平時慢了好幾倍。李安背靠冰冷的牆壁,仰面朝天空小聲的吶喊。
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身邊的人?爲什麼不是我這個老頭子?我已經老了,你折磨我,我不會介意,我也不會怪天,只是這是個花季少女,她心智還未成熟,夢想還未完成,愛情還未永遠,幸福的未來還沒去實現。求你了,把佳麗還給我這個孤獨無依的老頭子吧,我求你了,雖然我從來都沒有求過你,但我是真誠的,老天把佳麗還給我好嗎?
長長的走廊延伸到很遠,無處不在的藥水味如影隨形,隨處可見的醫生、護士千遍一律的白色袍子,白的刺痛李安的眼睛,他也害怕了,害怕這些人了,彷彿見到他們就會有事情要生,的確如果不是有事情也不會來醫院的。
沒有不通風的穴,沒有不透風的牆,佳麗的事情很快弄的衆所皆知,竟然還會有狗仔隊前來跟蹤,這讓一直影身與後的李安措手不及,他想讓佳麗將來做校長的想法,已經變成白話文。
醫院樓道內部擠滿了肩架相機,手拿稿紙的男男女女,他們無一不是笑的詭異,似乎早有預謀,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幾張照片一拍,就有大膽的記者開展追蹤調查。
“李校長聽說你想讓您孫女繼承由風大,可是現在有情報告訴我們李佳麗在手術室內已經過去了2個小時,看樣子是很嚴重了,請問如果李佳麗真的要是,我是說如果,請你作答。”拼命擁擠之下,這位說話的美女記者頭上扎着彩色絲巾,捲曲的頭被綁的整整齊齊,一身淡藍色的休閒裝,腳上穿的是耐克運動鞋,對於李安現在焦急的心情視而不見,質問的口氣讓人受不了。然而這樣場面要在以前那他倒是經常見到,可現在,我身邊的人都沒有來,也或許我身邊真的沒有一個真心朋友吧,他在心裡悶悶的想。
“大家安靜一下,這裡的是醫院,醫院是需要安靜的,你們這樣有違背文明人的素質,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們我孫女進醫院的事情,但是竟然大家都這麼好奇,我也就只好回答你們的問題了,可是這種誠,不覺得有點在譏諷……”他言下之意就是對於這幫爲了新聞不要命的人,到處挖人內心的人可悲,他們向來都是看圖說過故事,失去了他們的職業道德。
“這裡是醫院,可是這裡又是走廊,我們大家也只是想知道一點新聞,您老就成全我們吧,我們問完就會自然的退出醫院。”身後的短女子精神抖擻,宛如一隻飛燕,輕巧活躍,說話鏗鏘有力。
“問可以,我只接受3個人採訪,你們這麼多人先商量一下等一會該推舉誰,以免浪費時間。”李安把問題轉交給不成隊伍的八卦記者們,讓他們掙去吧,自己就坐在這裡想好怎麼對付他們叼酸刻薄的問題。梅同樣的緊張的看着李安,在這裡她的出現會不會也是新聞?會不會也給李安帶來負面影響?要不要先退到一邊,待事情解決了,再現身?梅想了很多,雙腳不自然的邁出小步子,準備混入人羣悄然退出。
往往事與願違,梅還未走多遠,就聽到剛剛還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誰採訪的記者中間,一位與梅擦肩而過的男子,他手裡的相機沒有其他人的高級,身邊也沒有更隨記者用一雙明亮帶有一種黑暗魔力的眼睛看着梅。哇喇喇,這樣看下去鐵定要把自己給看穿了。
“這位是?”男子話,那聲音聽着想要嘔吐,他卻不以爲然接着說,“剛剛看你和李校長很親密的樣子,請問你是李校長什麼人?該不會是新上任的夫人吧,你也是來關心孫女的?”果然是個做記者的好料子,拿捏問題準確無誤,讓梅有信亂,她不敢看着李安,生怕被證實出面前這個星者所想所聽的與她分毫不差。
“我……”梅支支吾吾,沒有想到年老的時候竟然也遇到這中事情,今天也算是見識了,紫色的裙襬被藍色風衣包裹的嚴嚴實實。
“好了,你們想好誰來採訪了嗎?你們來的目的好像不是這個吧。”李安坐在走廊的椅子,刻意提醒,意思明擺着,他連佳麗都保護不好,如果再連保護自己的老婆也做不到,那真是一輩子的悲哀。
“嗚嗚,我們都想要問,李校長你就答應吧,唉,快看手術門開了,那躺着牀上的女孩就是李佳麗,大家快啊。”一女子頭盤起的髻斜視在耳邊,紅色的鴨舌帽,整套休閒運動服,很精神的一個女子,瓜子臉上一塵不染,盡是胭脂水粉,藍色的眼影在亮。她最先大呼佳麗出來了,不說則有,一說驚人,大家統統追上去,對着病牀上的女孩一陣亂拍。
李安被拋在身後,他焦急的圍過去,推開人羣終於見到“佳麗”,當他看見病牀上安靜的傷員不是佳麗的時候心裡少許舒了口氣,但同時心有猛然提了起來,要知道這麼久都沒出來,病情一定很糟糕。
當李安找尋梅的身影時,她已經消失無影,難尋那熟悉的身影,他知道梅是故意走的,是在幫助他減少負面花邊新聞,頓時心裡感動。
很快佳麗被推了出來,只是此刻大家都圍着那個醫生和病牀上的女孩追問,沒有在意佳麗纔出現,當李安接到梅的電話心裡才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