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琛自信一笑:“你很快就會答應了。”
待他話音落,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帥氣的外表配搭米白色西服,英氣十足,這不是葉新又是誰。
他勾搭炎烈不成,又和齊琛合作?
真是個兩面三刀的渣渣!葉雅琪不由得慶幸,那天在齊家的牧場沒有和他搭話。
不過齊琛以爲他是誰,她怎麼可能因爲一個叛徒而答應合作。
“齊大哥,我敢確定她就是葉雅琪!”葉新像指認犯人一樣指着葉雅琪。
葉雅琪冷冷一笑,終於明白齊琛爲什麼這麼肯定她的身份,原是她太掉以輕心了。
既然真相揭開,她也不再隱瞞:“我是葉雅琪又怎麼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葉雅琪’已經葬身大海,死了。”
說罷,她彎起脣,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這樣令人寒顫的笑,是葉雅琪沒有的。
兩個男人皆是一愣,互看了一眼後,葉新先開口:“如果你想保住葉家,就必須和我們合作。”
“我被狗咬了一口,怎麼還會自動奉上脖子?”葉雅琪意指齊琛見死不救。
她雖看着葉新,眼角餘光卻睹見齊琛的臉色不好看,但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你相信我,等成功擊垮炎烈,齊大哥會自動歸還葉家股份。”葉新靠近她一步,又道,“紙條是我給你的,趙氏夫婦會去牧場也是齊大哥的安排。”
這會兒,葉雅琪徹底明白了。
她已是被炎烈拋棄的棋子,她還在堅持什麼?
但是要擊垮炎烈,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神秘,背後到底掩藏了多少實力,讓人不容小覷。
段玲,川蘭國北方地產大亨的獨女,沒人能控制她的思想,就連她的丈夫也沒辦法,可他卻輕易地讓她回谷城,給殷永年一個大大的下馬威。
所以她不會蠢到和他做對。
“那又怎麼樣?”葉雅琪一挑眉,無所謂道。
“你難道想讓葉家毀於一旦嗎!”葉新義憤填膺道。
葉雅琪眯起眼,豎起手指劃過他的脖子,最後來到心臟,突然一笑:“你不覺得不這句話很好笑嗎?葉家是毀在誰手裡的,你大可問問你齊大哥!”最後一句,她突然拔高了音調,滿含仇恨的眼睛,死死鎖定齊琛。
葉新回頭看了看齊琛,又想說什麼,最終被齊琛出言制止:“我們走吧,夕霧剛回來,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葉新眼裡滿是不甘,但還是跟着齊琛離去。
目送兩人離去,葉雅琪頹然坐在寬大牀上,急促地呼吸起來,直到現在,她還是無法接受,她已經被炎烈送給別人的事實。
昨晚他們還很默契的……
葉雅琪的想法至此戛然而止,這纔想起自己還沒有服避孕藥。
而離開風雅城堡的好處就是,她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看着鏡中自己憔悴的模樣,葉雅琪妝扮了一番,纔出門。
可自從她來到鬧市之後,就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盯着她,讓她渾身不自在,直到她走進藥店,那種感覺就更加強烈。
她以爲自己碰見了變態,躲入廁所,迅速打電話報了警,才又再次進入藥店,拿了一盒緊急避孕藥。
而就在她付錢的同時,她的手被一雙大手死死捉住,還未等她去看大手的主人,只聽那人對售貨員道:“不好意思,我太太和我吵架了,所以纔買這個的。”
這個聲音熟悉得讓人想哭。
葉雅琪偷偷地打量着身旁全副武裝的人,只可惜他裝扮得太嚴實,口罩墨鏡一樣不落,就像是外出閒逛的明星,生怕被人認出。
除了,他那身剪裁合宜的意大利手工西服,暴露了他的身份。
他不是炎烈又是誰!
他怎麼扮成了這個樣子?
無視售貨員鄙視的眼神,他拉着她跑出藥店,也不知道他要帶着她去哪裡,她卻沒有掙脫,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反正,她就是不想離開他。
傻瓜!你愛上他了!
心底有個聲音這麼對自己說。
可現在她的眼裡只有他那雙修長的手,這一刻他緊緊拉着她,她不想放開。
他們在一個髒亂差的暗巷停下,她靜靜地目睹着他拉下口罩,取下墨鏡,而後,他靠近,捧着她的臉,給了她一個深深的吻。
這一系列的動作,實在是太快,她根本來不及反應,也不想去做出什麼反應,只能憑着自己的內心,去迴應他。
良久,他分開兩人,像一尊佛,看了她一會兒,微蹙起眉,道:“離開我,你竟然這麼瀟灑。”
葉雅琪愴然一笑:“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瀟灑了?”
“你竟敢買避孕藥。”
“難道你是想讓齊琛‘喜當爹’?”葉雅琪脫口而出,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閒情逸致打趣他。
天曉得,她就快窒息了。
“你以爲我是真的把你送給他?”炎烈好看的眉皺得更緊了。
“你是怎麼想的,直說好嗎?”聽到他說出這句話,她的心彷彿要跳出來了!可面上依然保持着淡然的笑,是不想讓他察覺自己對他產生的異樣情愫。
“你似乎很喜歡回到齊家。”他答非所問,面上流出陰鷙之氣。
“如果我說不是,你一定不信。”她試探道,“不如你說要我做些什麼,才更切合實際吧。”
……
是長久的沉默。
葉雅琪的耐心被磨完,轉身就走。
而未等她走出兩步,手腕被炎烈死死捉住。
他將她擁入懷中,溫熱的體溫,將她溫暖,她捨不得離開。
“把你放在齊琛身邊,才能第一時間得知他們的動向,A國金礦礦脈開發案不能讓他參與。”他在她耳旁低語。
這次換葉雅琪沉默了,良久,她問道:“爲什麼不准我吃避孕藥。”
“薇薇的身體不適合懷孕。”他不知道還能騙自己到幾時。
本來他是派保鏢跟蹤她,卻沒想到她該死的是去買避孕藥!
那天在她房裡翻到一櫃子的避孕藥,他當即就從樓上倒了下去。
葉雅琪掙了一下,氣得聲音發抖:“你這麼有錢,可以找代孕!”
“我可以給你錢。”他說,“或者葉家的股份。”
也許他是瘋了。
在看到她離開時失魂落魄的樣子後,他變得奇怪起來,不管是做什麼都無法靜下心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她僵硬的表情,左胸腔就隱隱作痛。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告訴她真相。
但她似乎並不爲此欣喜。
一切的一切,都在往他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
葉雅琪怔怔地看着他,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爲了一個孩子,願意把他得之不易的東西拱手相讓!
“你覺得我憑什麼會再聽你的?”葉雅琪冷笑。
“憑你爺爺在我手裡。”他脫口而出,威脅的話說得越來越理所應當。
“你TM就不是人!”葉雅琪朝他吼道。
說罷,她掄起拳頭不停地捶打他的胸口,眼角逼出晶瑩的淚光,最終她再次被他一擁入懷,伏在他胸前,低低喘息。
她躲在他懷裡無聲哭泣,好半晌,才悶悶道:“以後如果你還要這麼做,要事先告訴我。”
“嗯。”他順了順她柔順的發,答得鄭重其事。
曖昧不明的兩人,分手時根本不可能有情侶之間的不捨與再見的承諾,葉雅琪走在蕭條的馬路上,逼迫自己不要回頭。
看着她微微跛着的腳,他握緊雙拳,不讓自己叫出她的名字,心裡有個聲音在說:你不過是逢場作戲。
要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那就要讓她先動心。
*
回到齊家,她答應了和他們合作,葉新當即就把他們的所謂計劃告訴了她。
原來齊家岌岌可危,看似真的被炎烈給瓦解,卻因爲殷永年的關係得到了A國金礦礦脈這根救命稻草,而要把這根稻草抓穩,他還需借用葉家的力量。
所以他需要葉雅琪接近葉老爺子,並讓他相信她就是她的孫女,到時便可啓用葉家應急資金。
她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第二天,齊琛便要她打扮一番,去參加殷永年開設的派對,想着或許能在派對上見到炎烈,葉雅琪便答應了。
說不清楚她是自己想見他,還是急於告訴他齊琛的詭計。
葉雅琪不想去深究。
她坐在化妝臺前,第一次認真仔細地化妝,就像是熱戀中的女孩兒,想要給心愛的人展現出最美麗的一面。
可當精緻的妝容化好,她愣了兩秒,又用紙巾將它擦去。
匆匆洗了把臉,她走出門去和齊琛匯合,卻渾身顫抖,是在爲自己剛纔的想法而感到害怕。
一路上她沒怎麼聽齊琛說話,待到了派對現場,齊琛再一次問:“你沒事吧?如果不舒服可以回去。”
沒有化妝的她,氣色看起來很差。
一聽說他要回去,她慌忙道:“既然來了,我想玩一會兒再走。”
她小心翼翼的模樣,讓齊琛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殷永年的派對是在私人公館裡開的,室內游泳池裡的嫩模們一個個都穿着清涼的比基尼,惹火的身段,再配合激情澎湃的音樂,這裡就像是夏威夷的海灘。
葉雅琪穿着天鵝絨的高領長裙,在這兒倒顯得格格不入。
齊琛絲毫不在意,領着葉雅琪往池邊走去,想要與殷永年說什麼,突然!室內暗了下來,一道聚光燈打在了葉雅琪身上,她頓時成爲了衆人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