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雅琪倏地止住了哽咽,死死地盯着他。
彷彿先前不曾那麼傷心,冷硬道:“你想要我做什麼就直說!”
炎烈突然斂住眼底的笑,不帶任何情緒,道:“從今天起,你就是夕霧,這世上再沒有葉雅琪這個人,而我,就是你的主人,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照做,直到……”
他故意拉長尾音,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接着又道:“直到你死爲止。”
只要能爲家人報仇,做惡魔的僕人又何妨,只要能讓害葉家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就算是要了她的命,都可以!
葉雅琪緊握的拳頭突然鬆開,像是放掉了所有的自尊,向炎烈行了個禮,恭敬道:“是,主人。”
得到她順從的回覆,炎烈滿意地笑了,他扔了手中的紅酒杯,將她拉了起來,冰涼而修長的指節從她的臉龐緩緩滑過,像是在進行什麼儀式,他的笑容越加放大。
“明天你會在齊琛的婚禮之前抵達川蘭國,好好做一下準備吧。”他轉身,低聲同身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說了什麼,隨即離開。
未等他走遠,葉雅琪上前一步,急急道:“我還有一個請求!”
寒風呼嘯的廣場上,她細微的聲音顯得格外薄弱。
炎烈頭也不回道:“把明天的任務完成,再來和我提要求吧。”
他帶着衆保鏢離去,只剩下葉雅琪和白髮的老人,他向葉雅琪自我介紹:“我是這裡的管家,名叫金鐘,主人讓我帶你去訂做一套禮服。”
葉雅琪回過神來,朝金鐘弱弱一笑,“麻煩鍾伯帶路。”
在設計師爲她量尺寸的時候,她怔怔地望着鏡子裡的人,彷彿看見了一個月前的自己,那時候齊琛就在她身後,說着無數讚美的話。
疼痛襲來,她雙手掩面,無聲地哭泣。
而這一次,再沒有任何人會安慰她,爸爸、哥哥都永遠地離她而去了!
所以她不能再繼續悲傷下去。匆匆抹了把眼角,葉雅琪轉身向金鐘道:“鍾伯,我可以回房間了嗎?”
沉穩的老人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傍晚,禮服就送來了,設計簡單,是白色的包臀魚尾裙,裙尾有無數的鑽石點綴,正好可以將她完美的身形一展無遺。
只是這個樣式,和婚紗差不多了。
也不知炎烈是何用意。
一夜未眠。
天快亮的時候,炎烈帶着葉雅琪來到一個由黑白灰色系組成的房間,這嚴謹的顏色,讓人感到壓抑,看着屋中央寬大的牀,她抓緊衣襟,眼裡浮現懼意。
“炎先生,我沒義務——”
“叫我主人。”他冰冷道。
炎烈面無表情繞到牀前,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這讓葉雅琪瞬間打消了疑慮,剛纔她還以爲他要和自己做什麼……
可她百思不得其解,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給她放電視看。
恰在此時,電視屏亮了,畫面上是一張巨大的公主牀,放置在一個粉色系的房間裡,漂亮極了。
而讓人更驚豔的是,牀上躺着一個大美人,栗色順直的長髮整齊地散在枕頭上,像是有專門的人打理,一絲不苟。
她閉着眼,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小扇子,與白得幾近透明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五官立體完美,她就像一個精緻的瓷娃娃,只有那略顯蒼白的脣,讓她有了點人間的味道。
不過,炎烈給她看一個死人做什麼!
葉雅琪微怒,“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炎烈的眼緊緊盯着屏幕,沒有離開,語氣懨懨,“她得了白血病,是RH陰性血,你正好就是。”他眼神變得憂鬱,好像是在爲誰難受。
原來是個活人。
“你要我的血,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