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雅在監獄裡,一直看着時間,表情有些緊張。
她現在懷孕了,按道理其實是有機會可以保釋出去的。張如雅的母親也在知道自己女兒懷孕的第一時間提了出來想要將她接出去,可張如雅卻是不願意。
她不想走,她現在就想要呆在這裡!
她希望慕辰可以來看她,她的目的就是這個。
她打心眼兒裡還覺得慕辰是在乎她的,張如雅堅信只要是她將懷孕的消息傳了出去,慕辰就一定會再來看她。
她的表哥是不會忍心她和寶寶在監獄裡面受苦的,張如雅心裡如此堅定着,所以纔會吵鬧不休,逼迫着人去把這件事情透露給慕辰。
可實際上所有人也都知道,如果慕辰知道她懷孕的話,肯定會第一個出來要求她打掉孩子,甚至會恨不得殺了她,又怎麼還會可憐她?
張如雅的律師和家人都勸過,可她卻是什麼話都不聽,固執的相信着自己的判斷。
好幾次要求未果,她也只覺得這是慕母阻礙着,所以不斷提出要求,終於,她終於等到了!
這次聽見慕辰要來的消息,她可算是好好鬆了口氣,心裡更是得意無比,她望着看守她的女獄警,滿臉都是譏諷,止不住的冷笑:“看吧,我就說我的表哥是最喜歡最在乎我的,他纔不像你們這些人說的那樣。你們說那些話,我根本就不用聽!你看,只要他知道我的事情,馬上就過來看我了。”
張如雅說完之後,美滋滋的在房間裡轉了一個圈。
她一改之前在看守所裡的不配合,樣樣都聽獄警的,而且做得很好。獄警看着也不由在邊上感嘆:“如果這人每天都是這樣子該多好。”
不過只是說說而已,想也不可能。
一想到被張如雅盯上的那個可憐表哥,她們也都深深嘆了口氣。不過到底沒有在張如雅面前說什麼,都這麼去了。
夏鳴告知了獄警過去探望的時間之後,就獨自一人去監獄了。
而獄警那邊得到消息之後也沒有懷疑,只把時間告訴了張如雅。張如雅聽見之後心中得意異常,早早的就在看望室裡等着呢,可不想,她等來的卻是夏鳴。
“怎麼會是你,你過來幹什麼?我表哥呢!”張如雅看見夏鳴之後,頓時皺起眉頭,就大喊了一聲。
夏鳴看着她的樣子,卻只覺得噁心無比。
張如雅瘦了,和吸毒者一樣瘦骨嶙峋,她的皮膚幾乎貼在了臉上,遠遠看去仿若一個骷髏,與之相反的是她的肚子,那麼大,看起來就像她得了什麼怪病。
夏鳴皺了皺眉,穩穩的坐在了長桌的另外一邊,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在張如雅詢問了三四遍之後,夏鳴才冷冷說道:“你有什麼資格讓他來看你,你做出那樣的事情,讓所有人噁心你!你幾乎毀了他的一生,你憑什麼還要求他來看望你!你哪兒的臉!”
夏鳴實在不想要再和這人多接觸,可無奈這人就像個陰魂一樣死死纏在他們身邊,她只想來結束一切。
張如雅聽見這話只是瞪大了眼睛,旁邊的獄警也看不好,趕忙伸手過來就要攔住她。
不想卻是晚了一步,張如雅猛的一下朝着夏鳴撲了過去。
她伸手過去抓住了夏鳴肩膀,就要把她拉過來,旁邊的獄警趕忙過去,伸手狠狠的把張如雅的手掰開,這時才轉頭對着夏鳴說:“這位小姐你先後退一點,免得她傷人。”
張如雅被仰面按在桌子上,她的肚子現在已經鼓脹出來了,大的嚇人。
這時發起瘋的是紅着眼睛,就伸着手要去掐夏鳴的脖子,那樣子真的像是鎖魂的厲鬼一樣,讓人看着只覺得噁心又恐怖。
夏鳴冷眼看着看張如雅瞪大的眼睛,眼珠子都快從眼眶瞪出來了,而她鼓脹的肚子一樣盡顯恐怖。
張如雅這樣絲毫沒有爲人母的慈祥,她就像一個餓了幾天的狼,張着嘴彷彿要吃人,又就像是印度那些邪神,嘴裡唸叨着詛咒。
夏鳴看着也不由得後退了幾步,她開始覺得張如雅懷的不是孩子,她懷的是一個惡鬼!
她們兩個人存在,就是找慕辰索命的!
只要有張如雅和孩子在這裡的一天,慕辰就永遠會被這人死死地纏着,一輩子就這樣被這惡鬼包圍着……
想着,夏鳴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她再也無法看下去,只想轉身離開了。張如雅這時候卻是注意到了,只跳着腳指着夏鳴的背影,就大吼着:“你不要以爲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我告訴你,雖然我現在在裡面,可是我的表哥是愛我的人,很快就會帶我出去!”
“但是你一輩子都不會得到他!他永遠都不會喜歡你,你一輩子就只能這麼看着他和我甜蜜,你個jian女人,你去死吧!你會遭到報應的!你不得好死!”
張如雅還在不停的叫囂着在後面跳腳,絲毫不顧及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看那樣子讓人覺得一陣惡寒。
夏鳴卻是再也顧及不上對方的詛咒,只咬着牙飛快衝了出去。
她再也不想聽到張如雅的聲音,她只覺得想吐。
聽到張如雅的聲音想吐,想着她懷孕的樣子更想吐!
飛快的跑出監獄,她蹲在外面感受着陽光卻仍舊覺得寒冷無比。她搖了搖頭,有些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去。
休息了片刻,可夏鳴卻也根本沒有恢復情緒。不,不僅沒有恢復,她覺得自己之前低落的情緒似乎被更多了一層。
張如雅最後對着她怒吼的那些話,就像是詛咒一樣,不斷的在她耳邊迴響着。
她實在忍受不了只好抱着頭捂着耳朵,蹲在一邊拼命的搖腦袋。她不想去想那些事情,可她發現自己的腦子卻根本不由她控制,越是不想思考,畫面和聲音就會越清晰!
不僅是張如雅那些詛咒,還有……
她只是不斷的搖着頭,可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卻是一幕幕重現,她無法阻止,最終卻是隻能顫抖的將自己蜷縮在一起,蹲在樹下,一行清淚緩緩的從她眼角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