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暗沉沉的臉色一下子讓穆子欣有點疑惑。
因爲在思考着陳伯言的心思,她的反應下意識的慢了半拍子。
陳伯言身上一下子就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臉上的笑意幾近消失。
夏依依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穆子欣的袖子。
“子欣。別發呆了!”
那聲音有點洪亮,讓穆子欣猛然從回憶的漩渦中甦醒過來。
頭腦甚至還有一點脹脹的酸澀的感覺。
穆子欣呆呆的看着陳伯言,不明白他的臉色爲何一下子變得如此冷峻。
陳伯言看着她這愣愣的模樣,心中還是有一陣的緊縮。
“依依,我們商量婚期的事情唄。要不然到時候我們一起辦,擇一個良辰吉日。”
傅經年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有點期待的看着夏依依。
兩個人含情脈脈的樣子讓陳伯言心裡多了一點黯然。
那神色浮浮沉沉的,像是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楚。
傅經年看着這古怪的氣氛,給夏依依使了一個眼色 。
畢竟陳伯言這臭男人狠下心來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夏依依看着他那陰沉的臉色心裡卻覺得有點解恨。
讓他當初那麼不珍惜子欣的,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也是時候該讓陳伯言明白這個道理了!
想到那麼一個搞笑的畫面夏依依忍不住低低的嘿嘿的笑起來,她那逗比的模樣讓氣球一樣大的肚子都在怦怦的,看的傅經年是心驚肉跳的。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呀?”
穆子欣年底帶着一抹淡淡的期待,她倒是挺想要見到自己最好的姐妹穿婚紗照的模樣。
“等我產後,我們一起去攝婚紗照好不好?”
夏依依輕聲撒嬌道,說罷還搖了搖穆子欣那纖細的胳膊。
陳伯言像是陷入到了沉默一樣,一直在壓抑着自己那煩躁的情緒。
他總是不可抑制的在期待着穆子欣的答案。
可這個沒良心的小女人像是沒有心一樣。
也許他真的虧欠穆子欣太多了……讓她連一場婚禮都不願意去奢望。
心不可抑制的有着一絲抽疼,那滴滴的疼痛就像是被注射了針管一樣,那種冰涼涼的心碎了的感覺直接的傳入到了大腦之中。
自從他們兩個人和好之後陳伯言很少會情緒這麼低落。
“伯言,你哪裡不舒服嗎?”
穆子欣臉上帶着關懷的神色,關心的問道。
那語氣中難以忽視的力度讓陳伯言心情稍好了些許。
夏依依憋着笑,牽着傅經年的手掌往廚房走。
試圖給這兩個人留下一點私,密的空間。
夏依依其實明白自家好友的性格,她是一個性格溫和中帶着一點遲鈍的人,即使是很喜歡一個人卻也不會表現的太過於明顯。
“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伯言語氣中帶着一絲諷刺的意味,涼薄的眼眸卻不顯得冰冷。
他說出口之後就一下子有點被自己惱怒了。
怎麼就這樣,沒有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呢……
“我…不懂。”
穆子欣拉住他的手掌,低聲說道,那清澈的眼眸中不含有一絲的情緒。
她甚至已經在習慣性的包容陳伯言。
而這種包容卻讓陳伯言陷入到了新一輪的自責和慚愧之中。
“子欣,嫁給我好不好?”
男人那寬闊有力的臂膀一下子就把她攬到了懷裡。
輕輕的嗅着她髮絲間的芬芳,一點點的訴說着自己的思慕之情。
陳伯言本來就不是一個性格太過於內斂的人,只不過他總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
甚至時常因爲這段感情而多了一種莫名的苦惱。
“原來你在生氣這個啊。”穆子欣有點失笑,心裡卻撲通通的跳的厲害,就像是要蹦出胸腔一樣。
那種劇烈的跳動甚至讓她的手心都多了一層薄薄的汗絲。
“別轉移話題。”
那無言的燈光照射下男人當俊美的臉龐愈發顯得深邃決然,帶着一種混合着天然的霸氣,讓人情不自禁的就跟隨着他的節奏。
穆子欣低下頭,紅脣抿出一個淡淡的顏色。
陳伯言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在加快。
時間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之久一樣。
“好。”
聲音柔柔的有種說不出來的真誠。
他聽到了女人那柔,軟而又帶着溫情的聲音像是在許下這最美的承諾,那一刻瞬間就心花怒放,再多的不甘和憤懣都在此刻消失的乾乾淨淨。
兩個人十指相扣。
夏依依透過廚房的玻璃看着兩個人那摟抱在一起的身影,示意傅經年扶着她出去。
“子欣,我們纔不要嫁人呢!他們還沒求婚呢。”
夏依依嘟着紅脣,不滿的說道。
雖說這有點有意刁難,但她就是見不得自家好友這麼容易就屈服在某人的淫,威之下。
什麼狗屁的愛情啊,哪有她們的姐妹情義深!
“依依,你說的對。”
穆子欣明亮的眼波流轉之間帶着一種風,情,她輕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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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這樣就把婚禮給決定了那的確有點太可惜了。
雖然她和陳伯言之間也不需要這一場婚禮的束縛。
但是這畢竟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那我們是堅決不會嫁給你們的!”
四個人在大廳中許下的承諾像是在此刻定格了一樣。
在私立醫院裡鬱鬱蔥蔥的,隱約可以聽到鳥語的鳴叫。
讓人覺得心情都格外的愜意。
白靜靜忍不住輕聲呵了一下:“你說子欣要結婚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結婚這件事情像是變成了一件重大的事情傳入到了每一個朋友的耳朵之中。
白靜靜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格外的蒼白無力,甚至還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慌亂和緊張。
指尖微微的顫抖帶着一點無力的冰涼。
她的身體已經逐漸的康復,卻沒想到不是最先得到這個消息的人。
心中不免多了幾分酸澀和難受,就像是喝了一大瓶醋一樣,肚子鬧嚷嚷的。
“醫生,我要辦出院手續!”
白靜靜那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慌亂和着急,她拄着柺杖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慌亂的腳步中有種說不出來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