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巖是私生子,話這麼說,其實宋老爺最看重的還是宋巖,因爲宋老爺覺得宋巖最像他,一樣冷漠,無情,殘忍。
小時偶的宋巖還不知道別人說的野種是什麼意思,直到宋家接他回家的時候。
他的媽媽把自己藏在衣櫃了,以爲這樣宋巖就看不到了,可是宋巖聽得到,自己的母親求着那個男人,求那個男人把他帶回宋家。
聽着一聲一聲的脆響,接着是倒地的聲音,宋巖衝了出去,打着那個男人,還咬了一口,被自己的媽媽攔住。
那個男人開口了,帶他回了宋家,而自己的媽媽病入膏肓,去世了。
後來宋巖知道了,那個男人是自己的爸爸,叫宋文山,宋巖曾經期待過,可是這個名義上的爸爸對他不聞不問,學在上,還有各種班,武打班是必要的,宋巖吃了不少苦。
捱餓是經常的,有的時候還會被毒打,病了沒有藥,就算有,也可能是毒藥,可是宋巖應該是命硬,跟自己的名字一樣,硬若頑石。
在一次吃藥的時候,宋子琛打掉他手裡的藥,帶他回了自己家,養了一天,就又被接走了。宋巖能被帶走,還是宋子琛哭着求自己的媽媽,才行得通的。
宋子琛的媽媽宋玉其實也很心疼宋巖,接回去的時候,宋巖高燒不退,宋玉熬夜照顧了很久。
在宋家,宋文山的態度很奇怪,任由別人罵宋巖私生子,野種,各種難聽的話,可是在宋巖出事的時候總會出現,拉宋巖一把,只要不死,就不會插手。
宋家的人慢慢察覺了宋文山的意思,只要折騰不死,就吊着宋巖玩,一次,宋寧宇說漏嘴,“活該你不說話,自己媽媽被人害死,還認賊作母,真是可笑。”
後面還說了什麼,沒聽清,宋巖第一次還手,把那個說着話的宋家的大兒子揍得半死,宋巖帶着一身傷去找宋文山,只是問,“我媽媽是不是那個女人害死的。”
固執又倔強,宋文山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讓宋巖跪着,那之後,宋巖就一句話也不說了,不在乎任何人。
只是在那一天,宋巖見到了一個小姑娘,給了他一盒蛋糕,還給他揉了揉腿,被推開後,也不惱,把自己的圍巾留給了他。
小姑娘扎着馬尾,穿着短裙,宋巖當時就一個念頭,“她不冷嗎,穿這麼少。”
那個姑娘就是陸舒涵,可惜,宋巖當年也就15歲,長得很瘦弱,和現在差別很大,所以,陸舒涵不記得那件事。
再後來,宋巖有了一個人單挑的能力,不只是小孩子的玩鬧,還有在生意場上,可是宋巖在拿下幾次合作案後,在宋家人都畏懼他的時候,退出了宋家。
當時宋巖是怎麼說的,“你想讓我當這個家,可我不稀罕。”
宋老爺子當場氣的半死,趁這個空檔,宋巖收拾了宋寧宇,打斷了他的一條腿。
宋夫人林秋,被灌下了宋巖媽媽死前吃的藥,看着人掙扎,宋巖無動於衷,離開了H市。
離開的時候,只有宋子琛跑來送他,還把自己的存款塞到了宋巖口袋,宋巖是到了C市才發現的,還嘲笑了一番宋子琛。
宋文山清醒過來的時候,聽說了宋巖乾的事,只問了一句,“夫人人怎麼樣。”
“還活着。”
“那就隨他吧,現在翅膀硬了,隨他在外吃吃苦頭,這孩子像我,夠狠。”宋文山竟然還笑了。
管家嘆氣,“老爺,這孩子小時候你就冷落着,現在還是他母親的事,你當真不表態。”
“宋家這種地方,不適合,沒有以前,他也不會有現在。”宋文山固執,覺得自己沒錯。
宋子琛給的那筆錢最終還是救了宋巖一命,宋寧宇帶人陰了宋巖,在宋巖追陸舒涵的路上。
就這樣,宋巖遇到陸舒涵的時間又推遲了一年,在牀上躺了大半年,宋巖回去就只是教訓了一下宋寧宇,讓那隻醫好的腿又廢了,
宋巖回了C市,繼續當自己的高冷醫生。
在這一年裡,陸舒涵的相親次數暴增,宋巖只覺得自己的心按捺不住了,製造了偶遇。
那天,陸舒涵第365次相親,對方是個世家公子,溫潤如玉,可惜陸舒涵就是不喜歡。
桌子上點的是醬豬肘子,麻辣小龍蝦,蒜蓉粉絲之類的,都是考驗吃相,還是味道特別大的。
陸舒涵帶着一個黑邊眼鏡,穿着藍色連衣裙,裙子倒是很好看,但是眉毛,眼睛,就慘不忍睹,一看就是精心裝扮過的,精心到讓人不忍直視。
來的是一家電子產品公司的老闆吳俊博,很年輕,看着也就比陸舒涵大5歲,談吐也很得當,宋巖在一旁看的牙癢癢,只是一直沒動作,在等待時機。
陸舒涵看着這個相親對象,什麼都好,只是她還沒玩夠,不想套在一個人身上,眼角翹起,用手拿起了醬豬肘子,不顧形象的啃起來,滿嘴都是污漬。
吳俊博這個人有潔癖,這也是陸舒涵點那些菜的原因。
吧嗒一聲,醬豬肘子掉進了盤子裡,濺了一身,陸舒涵不在意的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擡眼只見吳俊博手裡的餐巾紙掉進了湯裡。
陸舒涵善解人意道:“對不起,濺到你身上了。你要擦嗎,我把袖子借你。”
藍色衣服上的醬漬很明顯,抽了抽嘴角,吳俊博回絕,“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陸小姐一直這樣嗎。”吳俊博擡眼。
“對啊。”陸舒涵又用袖子擦了一下桌子上的油漬。
吳俊博終於忍不住了,“陸小姐,我覺得你可以用餐巾紙。”
“沒事,我在家也這樣,你也可以試試,特別方便。”陸舒涵又抓了小龍蝦。
吳俊博喝了口紅酒,說話都刻薄了,“陸小姐,我想我明白爲何你爸爸這麼着急讓你相親了。”
“你什麼意思。”陸舒涵裝不下去了,說她可以,反正她也是來玩玩的,但是扯到別的就不好了。
是時候了,宋巖在旁邊抿了口酒,準備動身。